空气总比城里好,看着坎下面村民家里亮着的灯光,他突然觉得心里出奇的轻松、愉快。当初那次任务,战友死的死,残的残,他原本以为就算他离开了,也需要很长时间去遗忘、去修复,可这才一年过去,他已经从获新生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屋里那个小家伙,那个小时候糟蹋拐枣被他压在腿上打屁股还敢哭着咒他黑心肝一辈子娶不到老婆的小家伙。
晚上比白天更冷,凌嘉诺草草洗了,换上米彦晨给他带来的睡衣,开门冲外面喊了一声。米彦晨很快就进来了,他眼睛在凌嘉诺身上游走了一圈,从行李里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道:“穿上,别着凉了。”
凌嘉诺皱着鼻子闻了闻,见没什么异味就爬上床坐着看电视了。米彦晨心里暗暗记下,他除了挑食严重,还有轻度洁癖。
“对了米彦晨,我今晚睡哪儿啊?”
米彦晨弯腰起端盆子,浓眉上挑,转身出门前应了一句“就睡这里,跟我一起睡,家里就我房间这一张床。”
果然如此!凌嘉诺勾起嘴角,什么也没说,继续一边打哈欠一边看电视。
米彦辰倒了水后,用冷水凑合着冲了□子,进来后还有些忐忑。不过,从白天的情况来看,凌嘉诺是绝对不会去开隔壁房间门的,所以他也不怕被凌嘉诺发现隔壁是有一张双人大床的。看凌嘉诺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不露声色地道:“困了就早点睡吧,明儿我带你上山骑马。”
凌嘉诺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突然笑倒在米彦辰身上,扒着他把手机递过去道:“米彦辰你看啊,萌包子张小东的短信‘小哥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快点回来’哈哈哈……这熊孩子肯定是想我回去缠着我给他买零食呢。”
米彦辰莞尔,家里小孩儿都喜欢凌嘉诺他乐得其见,不过,眼下还是睡觉重要。“别看了,睡觉吧。”
凌嘉诺瞟了他一眼,将手机放下,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三五两下就把自己剥了个干净。他一步跨过,骑到米彦辰身上,光滑的身子缠了上去,用冰凉的指尖勾起米彦辰的下巴,软着声音调戏道:“大叔你这么着急不就是想小诺这幅样子吗?”
“小,小诺!”米彦辰瞪大眼,喉咙里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凌嘉诺手臂绕着他脖子,屁股坐在他腿上,隔着裤子他都知道他那玩意儿正兴奋着。虽然脑子里还有点理智,知道凌嘉诺这番大胆举动太过反常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的期待着。
凌嘉诺躲开他亲过来的嘴,一手捻着他耳垂,一手顺着他胸膛下滑,手指灵活地转进他衣服里,摸到要找的东西后,了然笑道:“大叔你可真坏!”
感觉到裤子拉链被拉开,米彦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内裤里撑起的帐篷,顿时有点囧。可一看凌嘉诺岔开的大腿间,风景无限好,他又艰涩地吞了吞口水,翻身将人掀到床上压着。
“小家伙,你撩拨出的火,可得负责给我灭了。”
“怎么灭?”凌嘉诺灿烂一笑,眼睛弯弯,举起手里的润滑剂摇了摇,一脸天真地道:“大叔,你出门玩儿还带着这玩意儿呢,真是好兴致。”
嘴角抽了抽,米彦辰一把夺过来,尴尬地咳了两声道:“买啤酒时候看到就顺手拿了。”
凌嘉诺但笑不语,揪着他衣服把他拉下来一点,主动把嘴凑了上去。他趁着米彦辰闭眼跟他接吻的时间,快速将手伸进米彦辰内裤里,感觉到嘴里的大舌颤了一下想要撤出去,他连忙追过去咬住,拖进自己嘴里吸允着。
米彦辰睁开眼,慌乱一闪而过,“唔……你,你在干什么?放手!”
“呵呵,大叔难道不觉得很舒服吗?”凌嘉诺眼里的笑意更盛了,他看着头顶那双深邃的眸子透出恼怒,手下不停,绕够圈后一手灵活的打了个结。“好了!你自己看看吧,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换个绑法。”
酸胀感一堵堵全憋在某个位置,米彦辰一张脸铁青。饶是他有不好的预感,可等他亲眼看见自己那玩意儿被钓鱼线捆成根肉|棒粽子,还是吓哆嗦了。
一圈圈细小的钓鱼线全部勒进肉里,顶端充血部分,更是被捆得狰狞骇人,有一根细线竟然还从翕开的洞口穿过,微微的刺痛带着异样快|感让底下的肉|棒快速地粗壮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越来越紧的束缚感。
才一会儿,米彦辰额上就冒出了汗水,他拳头拽紧,忍住尿意,一字一句地怒吼道:“凌!嘉!诺!”
“到!长官!”凌嘉诺神色一摒,随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看气得牙痒的男人,火上浇油似的用两只手握住那根肉|棒,狠撸|了两下,然后翻身裹了被子躲在里面。“你要是不想被憋死就自己出去解决吧,想借菊花没有,想借股沟也没有,想借五指姑娘用你自己的。”
看他还要说什么,凌嘉诺抢断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怕你。说好了明天带我去骑马的,你可真是有诚意。”
米彦辰愣了下,暗骂一声蠢到家了。他看了眼躲在被子里就露双眼睛的凌嘉诺,又看了一眼自己火气旺盛的小弟,最终还是哭丧着脸,提着裤子出去了。
正文 第034章 成名舞…困兽
第二天,米彦辰难得没有早起晨练。他一睁眼就发现昨儿还死活不肯跟他钻一个被窝的凌嘉诺正趴在他肩头;一只手搭在他脖子上;半边小脸被压得扁平;往日里淡薄的嘴唇微嘟开,安静乖巧的阖着眼。
米彦辰一时间看呆了去,只觉得一颗心被捂得暖洋洋的。要不是惦记着凌嘉诺的早饭,他根本不舍得起床。不过;就这样;他还是挨到差不多九点才起床做饭。
“米彦辰接电话。米彦辰……”见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凌嘉诺不爽地虚开眼睛;看旁边已经没人了;他只好撑起身子,自己动手了。
“喂……”
挂断电话后,凌嘉诺愣了好一会儿才冷着脸起床。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米彦辰正蹲在灶前烧火,红灿灿的火光印在他脸上,看上去出奇的踏实暖心。大铁锅上盖着圆木盖子,米粥的香味从缝隙里升腾而起,勾引着胃液蠕动、唾液分泌。
“你起来了,早饭马上就好。”米彦辰把灶炉里的木头退了三根出来,送到旁边的水桶里淬熄。随着哧的一声,水桶里冒出一阵白烟。他起身揭开铁锅旁边的小钢筋锅,麻利舀了两瓢水倒进脸盆里,又兑了一瓢冷水,试了水温后道:“把脸洗了再刷牙吧,刷牙时候也兑点热水。我去隔壁大爷家要点酸萝卜给你下稀饭。”
凌嘉诺按他说的,先洗脸再刷牙。他不喜欢人唠叨,可是,米彦辰将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无微不至让他很舒坦。如果真的可以,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维持一辈子也不错。爱情那玩意儿他或许不明白,但是,他需要这样一个人关心他、陪着他。
小窗户外面的田埂上,米彦辰端着个土碗大步走来。凌嘉诺收回视线,拿起案板上的菜刀,闭眼给手指上切了一刀。十指连心,他只看了一眼三根手指上冒出的鲜红液体,小脸瞬间就刷白了,手里的菜刀也掉落到地上。
米彦辰一边在院子里的口袋上踩着脚上的泥巴,一边对屋里的凌嘉诺道:“嘉诺,咱们今天有口福了。大爷家的泡菜坛子是十几年的老坛水了。我尝过了,萝卜皮跟小子姜都爽脆得很,你肯定喜欢。”
一脚跨进厨房,米彦辰脸上的憨笑立马被淡淡的血腥味儿敛去。见凌嘉诺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他心一跳,放下碗,上前将人拉起问道:“怎么了……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凌嘉诺听见他有些发尖颤抖的声音,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不知道它那么利,不小心就划破手了。”
米彦辰瞪了两下眼睛,想骂人又心疼的不行。他拉着凌嘉诺出了厨房,把人按在堂屋的凳子上坐着,便进屋找酒精纱布去了。凌嘉诺握着血流不止的左手,疼得直咧嘴。他是真不知道那菜刀那么锋利,不然他怎么也不会用那么大劲了。这下好了,假戏真做了。
米彦辰从给凌嘉诺上药开始,脸上的黑云就没散过。等他用酒精将凌嘉诺手上的血清理干净后,看着那三根指头上翻皮露肉的伤口,表情就更是臭了。凌嘉诺怕他发火,只好全程忍着痛让他折腾,等一只手被包成三等残疾状了,他才弱弱地道:“头有点晕,我想回家了。”
“血流多了自然头晕。”没好气地道了一句,米彦辰看他小脸煞白,又软了声音道:“手都这样了,上山也不能骑马了。这里的小诊所人跟畜生都医,我可不放心把你送过去,吃了早饭我们就回去,等下次我再带你上山骑马。”
“嗯。”见目的达到了,凌嘉诺松了一口气,乖乖坐着等米彦辰摆桌子端早饭。
回到厨房,米彦辰捡起地上的菜刀看了一会儿,才抿着嘴将上面的血洗干净。随着被水流冲走的鲜红,他深邃的眸子里卷起一股股怒火。等他将要来的泡菜全部切成小块小块后,才收了情绪,端着一碗泡菜、一盆米粥,还有两个空碗出去。
“小心烫。”舀了一碗粥放到凌嘉诺面前,看了他一眼,米彦辰又给自己舀了一碗。凌嘉诺被他那一眼看的心惊肉跳,赶紧低头吃早饭。
一顿饭,凌嘉诺都没再看过米彦辰。好在,米彦辰也没有说什么,等他吃完后,三五两下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回去的路上,凌嘉诺借口头晕,一直闭眼休息。他不知道米彦辰是不是擦觉到他的小动作了,几次米彦辰落到他身上的目光都跟刀子似的,像要挖他两块肉下来一样。仔细想了一遍细节,他又觉得是自己心虚想多了。
车子开回梨花县,米彦辰先找了家医院,带凌嘉诺重新上药包扎后才回了加州。冯秀秀在前台坐着打毛衣,见两人进来,愣了下问道:“彦辰,不是说要多玩儿几天吗?怎么就回来了。”
“嘉诺手受伤了就回来了。”
冯秀秀偏着脑袋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又笑开了。米彦辰看凌嘉诺一声不吭的往后面去,正想追上去却被冯秀秀叫住了。“彦辰,你要是不忙,就帮我看会儿。我去洗衣店把衣服拿回来,刘大姐说已经洗好几天了。”
凌嘉诺停下,侧头用余光瞟了一眼站到柜台后的米彦辰,快步绕到后院,从后门钻了出去。到了路边上,他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师傅,去弄巷子。”
白天的“暗流”没有晚上那么多人,但因为打扫卫生,演员排练,“暗流”还是每天下午一点便开门营业了。酒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沙发上只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身后却站了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威武大汉。
“九哥,那货在咱们这儿坐半个小时了,他想干嘛?”辫子男坐着二楼的雕花栏旁边,冲对面的邢铮问道。
邢铮摇摇头道:“这人我也不认识,不过,他身上那股子味道可比弄巷子里那几个大佬浓得多啊。”
“味道?”辫子男不解,狐疑地看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回头问道:“这么远,九哥你怎么闻得到他身上有味道的?”
邢铮但笑不语,喝了一口酒道:“你猜他来咱们这儿是干嘛的?”
辫子男摇头道:“不知道。难道九哥知道?”
邢铮正要答话,突然看见推门进来的人,勾了勾嘴角道:“有意思。那人恐怕是来咱们这儿等人的,只是,没想到他等的人居然是他。”
辫子男闻言朝楼下看去,吃了一惊道:“这不是加州新来的小子吗?不是说被加州那位带着下乡去了吗?”
邢铮瞟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嘿嘿”辫子男摸了一把脑后的辫子,笑得一脸讪讪。“我也是看九哥对加州那位上心,所以才让人留意那边的事儿的。”
“嗯”邢铮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盯着朝那人走去的凌嘉诺道:“你打听那边的事儿没问题,但是千万别触及人底线,把人惹恼了。”
凌嘉诺看着沙发上似笑非笑的人,轻吐了一口气道:“杰哥。”
“我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唐文杰也不让他坐,自顾自地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他眼睛在凌嘉诺身上游走了一圈,最后在他缠了纱布的手上停下,拉下脸问道:“手怎么了?”
凌嘉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医院的医生没像米彦辰一样,将一只手全部给他捆了。不过,因为伤口比较长,割得也深,医生又怕他沾水感染,所以干脆把三根手指缠在一起了。
“没事儿,不小心弄伤的。”
唐文杰点点头,继续吞云吐雾。凌嘉诺垂首站着,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只好抿了嘴问道:“杰哥如果有事儿就说吧。张小东……”
唐文杰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把那小孩儿怎么样吧?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我就是生气也是罚你,肯定不会一怒之下把那么大点孩子弄死的。”
凌嘉诺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把头垂了下去。“杰哥有事儿请吩咐,嘉诺一定照办。”
“呵……”冷笑一声,唐文杰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他看了一眼旁边来来去去忙碌的工作人员,突然来了兴致道:“你这段时间基本都在外面,我好久没看你跳舞了。这舞台不错,你跳个舞给我看看吧。唔……就跳‘困兽’如何?”
凌嘉诺面无表情地抬头,视线在他笑眯眯的脸上顿了顿,转身朝着舞台走去。舞台上有个男人正在检查线路,他直接绕上舞台,站到男人跟前说明后,便定在舞台上。
邢铮收到下面传来的消息,笑笑了吩咐道:“照他说的做,一会儿把灯光也给他打上,记得录像,做隐蔽点。”
大门被关上,窗帘也被放下,原本敞亮的酒吧立刻暗了下来。凌嘉诺眼皮动了动,一束灯光正好打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底下的唐文杰,压下所有情绪,两脚开始随着音乐节拍抖动起来。
‘困兽’是他当初在Lose的成名舞,但这些年,他就只跳过那一次。
“暗流”的设备果真一流,噪耳的音乐,加上鬼魅效应的灯光,将舞蹈里需要的阴暗隐晦烘托得恰到好处。凌嘉诺敛起所有情绪,眸子里释放出当年扑在凌云天身上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