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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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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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好衣衫,少年掩门出来,拉住小二问话:“我问你,这江宁府中哪里新闻消息最多?”说话间手上赏银已经打出。
  小二欢天喜地地收了银钱,一看这爷,乖乖,不但出手阔绰,而且一身白衣清逸出尘,姿容华美,堪称无双,不由好感顿生,殷勤地道:“客官不知,咱们城中消息最灵通的是城西因化巷的百年张家茶楼,时常请对过的卿卿馆里的姑娘们来弹琴吹唱,上至达官显贵、文人雅士,下至走马车夫、市井小贩,都愿意进去坐坐,听听时下的新闻和说书。离咱客栈也不远,出门右拐,第二个路口往里走便是。”顿了顿又道,“小的劝您还是不要多走动得好,这里不太平。”
  少年无所谓地笑了笑,撑了油纸伞提剑出门,半盏茶不到,已经站在张家茶楼前。门前招揽客人的童子,衣衫干净,举止有度,隐隐透漏出百年字号低调奢华的气派。茶楼有两层,内设扶梯,下面宽敞大堂摆了数十张桌椅,楼上则用湘妃竹搭隔开成雅间,门首都挂了深蓝布棉帘。今日虽然有雨,这里的生意却依然红火。
  少年也不用人招呼,径上了二楼,挑了个靠近中厅演唱的雅间。二楼雅间都开向正门,廊上中间架出一块平台,正有几个姑娘或抱琵琶,或弄玉箫,或挑筝瑟,唱着词曲。因着四周未有遮挡,楼上楼下之人皆能听赏。
  正在唱曲那人不过十□岁,姿容平常,声音却婉转动听,花鼓一敲,清曲绕耳:“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有暗香盈袖。”少年喃喃,若有所思,再看那唱曲的女子,却见一双俏目飞顾流盼,与平庸的容颜极不搭调,好比明珠镶在窝窝头上,不由叹一声可惜。
  茶博士一甩白色棉巾,正要说话,被少年挥手止住:“不必卖弄,来壶清茶,器具务必干净。”
  茶博士应了声“是”,偷偷抬眼打量少年,端上茶后,却不离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少年侧头看他,心知有异。
  他刚踏进茶楼时,众人纷纷侧目,继而低头轻语。他耳力非常,听到那些人说什么“长这么好看,咋敢出来”,已经疑惑在心了。茶博士也是这种反应,不由令人奇怪。
  “你想说什么?”少年声音清冷。
  茶博士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听爷的口音,想来不是本地人吧。小的说句话您别恼。”
  少年点点头。
  茶博士声音更低了:“爷您不知道,我们这江宁府最近不太平,老有些相貌俊俏的童男童女失踪。小的看爷您的打扮,想是还未成婚,相貌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这么大白天出来晃悠,怕让贼人惦记上。不信您看看,这江宁府的街市上,有些姿容的哪敢出来逛啊。”
  “童男童女?”少年喃喃。
  “是啊,都半年多了,失踪的一个也没找回来。”
  少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活人平白失踪,难道都没人管?”
  茶博士面上有些纠结,最后只道:“您别管那么多,看好自己就成啦。”
  少年觉得这话很不合心意,什么叫“看好自己就成”?这天下的不平事,还真没有他能袖手旁观的。念头还未转完,就听到一阵喧闹。
  楼下一跛脚的老汉一把扯住一个想往二楼走的茶客,神情悲愤,嘶吼道:“你……你这个强盗!就是你抢了老汉的闺女!你……你……你快还我闺女!”他太过激动,声音发颤得厉害。
  少年打帘一瞧,这老汉正是自己在路边救下的医者闵子谦。皱皱眉,正要下去帮衬一把,茶博士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瞪大眼睛摇头道:“千万别下去!那人……总之别下去!”
  少年冷冷瞟了茶博士一眼,眼神如刀,吓得他赶紧松手,暗想这人年岁不大,气势倒是惊人。少年转念一想,坐□来,留神看着下面,有自己在,总不会让老汉吃亏。
  被扯住衣袖的大汉,面相不善,手一抖就将死缠的人抖开,骂骂咧咧往二楼走:“晦气!哪里来的疯子!谁认识你闺女!滚开!小心老子不客气!”
  闵子谦哪能让他走了,忙合身一扑,大汉已经上了几节楼梯,这一扑正抱住他的腿,喊道:“就是你半天前领着一伙人抢了我的闺女!砍伤了我!光天化日下你们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大汉挣了两下没挣开,俯身去掰闵子谦的手,听到他说王法,忽然大笑:“王法?在这江宁地界,我们赵府就是王法!说老子抢你女儿,你得拿出凭证!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趁早滚开,要不然……”比着拳头,冷笑连连,“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我把你的面巾拽下来了,指甲还刮到了你耳后根,你那里肯定有伤!”
  众人都去看大汉耳后,果然有一条长长的抓痕。
  少年指着那人,问茶博士道:“这人是谁?”
  “这个……小的不知……”
  少年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边。
  茶博士摇摇头,将银子推回去:“小的不是为了银钱,只是不想爷惹祸上身。小的虽然地位低贱,也知道‘道义’两字。小的没有能耐,不能挺身救人,但也不能眼见爷受连累。”在他看来,少年虽然佩剑,然举止气度倒更像富家公子哥,虽不似纨绔子弟般体格柔弱,到底也是小小年纪,哪能打得过这身长七尺的地头恶霸,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少年忽然笑了:“小哥莫恼,是白某的错。白某谢过小哥的好意,但这个闲事,我管定了!你且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那厢大汉见众人的眼神不对,迫于他以往的淫威,只敢指指点点,却也足够让他恼羞成怒:“放屁!老子打死你这个满口胡言的老杂碎!”提起拳头就要砸,眼见老汉就要吃亏,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忍再看。就连闵子谦自己也闭上了眼,闷头等着挨打。
  谁料拳头未曾挨蹭上闵子谦半分,大汉却“哎呦、哎呦”痛呼着滚下楼梯。
  众人不明所以,那大汉也有几分功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左手扶住鲜血淋淋的手腕,破口大骂:“哪个多管闲事的王八羔子!给老子……”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嘴里一凉,下意识低头吐出,伸手接来一看,却是一嘴血,含着两枚断牙和一颗细长坚硬的石子。
  大汉立时鬼嚎起来:“卑鄙小人!只会阴招损人!有种的出来跟老子比划比划……”
  “噗通”一声大汉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耳边两颗石子滴溜溜直打转。
  像他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自然识得眉眼高低,知道暗里有高人,纵使心头愤恨,也只能灰溜溜地逃走,走时不忘撂下狠话:“敢得罪我们赵府!你等着!老子要是知道你是谁,定让你死无全尸!”又一颗石子打来,大汉惨叫着离去。
  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少年才款步走出,下楼扶起闵子谦,问道:“老伯不好好休息,出来作甚?”
  闵子谦面上有些尴尬。少年出门时曾交代让他好好歇息,救女之事他承诺一定帮忙到底。但当他魂思稍定的时候,才发觉,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有多不靠谱。他原本是想去衙门报案,路过茶楼时正撞见那个砍了自己一刀,掳走自己女儿的恶人,这才进来厮缠。
  “我……我……我担心闺女,想去报案,听说新来的知府很清明……大侠你……”
  “大侠不敢当,在下白玉堂,老伯叫我玉堂就行,说来白某还是您的同乡。至于报案,”白玉堂冷笑一声,“报案如果管用,童男童女失踪半年岂会毫无音讯!”
  白玉堂又是一番安慰,说实话,安慰人他并不在行,闵子谦最后愿意回去老老实实呆着,被他恐吓占最大因素,而不是他自以为的信任致使。
  送闵子谦回去后,白玉堂又折回了茶楼,不待他多说,先前那个茶博士主动走了过来。
  “爷,您真厉害!您那手是暗器吧,都没看见您就打中啦!这赵安仗着世子撑腰,横行霸道惯了,这回可有他受的。”
  “世子?”
  “这……话说到这份上,我就都说了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江宁府里有个顶大的赵府,那可是襄阳王爷赵德谋的独子赵钰的府邸。听说这襄阳王可是先皇的亲弟弟,曾随太宗皇帝打过天下,功德无双,世子一年前才搬到这儿,州府县令都惧他三分。”话闸一开,茶博士有些收不住,“这世子可不像他爹,最是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整日里不好出门,却总指使下人出来作恶!这世子还有些癖好,喜好男风……”
  “什么是男风?”
  看着白玉堂充满疑惑的桃花眼,茶博士很无语,这人真纯洁。
  茶博士还未答话,旁边倒有一人“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雅间是竹子搭建,隔音效果不太好,白玉堂听得分明,隔壁一直无声,这会突然笑出声,显然是偷听他们讲话。
  白玉堂冷着脸到隔壁,掀开棉布帘子一看,是一个瘦瘦弱弱满脸病态的粉衫男子,目测约有三十岁。暮春时分,天气尚凉,他的手中却摇着一把孔明扇。呼吸绵长,是个练家子。
  “你笑什么?”眼见这人贼眉鼠眼,两撇短八字胡,怎么看怎么觉得奸诈。
  “我自笑我的,怎么偏有人赶趁着让我笑他?”粉衫客摇摇扇子,不以为意。
  白玉堂怒了,这人真是强词夺理,一拍桌子,茶水都溅了出来:“你明明就是在笑我!告诉你,爷爷就是不知道啥是男风了!你待怎地!”
  “我能怎地?无非笑笑而已。”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还就是觉得好笑了。你多大啦?”
  “……十六。”白玉堂一愣,下意识如实以告。
  “看样子也不小了嘛,却是个愣头青!”白长了双风流的桃花眼,要能换给自己,也不至于二十好几了还打光棍。
  “呛啷”一声,画影已经半出鞘。
  茶博士见这两人越说火气越大,忙上前拉住白玉堂拔剑的手,恳求道:“爷,您消消气,一点口角,千万不要动手啊……”
  白玉堂也是一时冲动,剑刚出鞘时就后悔了,暗恨自己脾气暴躁,于是便趁茶博士扑上来时顺势收了剑,嘴上却不饶人:“看样子你倒很了解,只怕也有这癖好,和那赵钰是同道中人吧。”他虽不知道男风是什么,但从茶博士提及时的鄙夷神色推断出,必不是什么好事。
  粉衫客嘿嘿一笑,小眼微眯,拿扇子指着他,语态轻佻:“你要是做了我的契弟,好这口也未尝不可。”
  白玉堂还没反应过来,茶博士已经满脸慌张地要带他离开。
  “契弟是什么?”他低声询问茶博士,粉衫客的神态让他直反胃,他哪里知道那人是在言语上调戏他。
  “这个嘛,就是拜把子的意思……”
  白玉堂一脸“你胡扯”的表情,推开他,指着粉衫客的鼻子,怒道:“不要跟我打哑谜!有种手底下见真章!”
  “废话,是男人都带种。我有没有种,我自然清楚,你的我可不敢保证了。瞧着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姑娘小姐扮的,肯定没种。”
  白玉堂气得肺都要炸啦,抬腿把茶博士踹出去,免得误伤,紧接着画影出鞘,抖个剑花,利索地刺了出去。他最恨别人拿他容貌说事。他虽然长得俊俏,但分明是个男人,得长什么样的眼神才能将他看成是女人啊,这人分明在侮辱他!
  “这就让你看看你家白爷爷有没有种!”
  这粉衫客嘴上利索,手上功夫可不行,左躲右闪,捉襟见肘。好在雅间空间不大,白玉堂的剑术施展不开,他才没有立扑倒地被三招放倒。
  白玉堂连刺三剑,都被那厮躲过,心想还有两下子,可惜差他太远。冷笑一声,剑身一偏,从他肋下穿过,这一剑只是让他见点血,知道他的厉害,倒未曾想取他性命。
  眼见白玉堂平平一剑刺来,粉衫客侧身一躲,谁料那剑却如影随形,“刺啦”一下从肋下划过,立时惊出一头冷汗。
  白玉堂剑一递出,便觉不对劲,粉衫客肋下衣衫尽裂,却只有一道细白的划痕,定睛一看,只见破碎的衣衫下露出一溜乌金丝线。
  “乌金衣?刀枪不入?”这粉衫客竟有这等好宝贝。
  粉衫客摸摸头上虚汗,这刀枪不入的乌金水考竟被一剑划裂,这少年功夫相当不错嘛。他哪里知道,白玉堂也是占了兵器之利,不然以他现在的修为恐难划破这乌金衣分毫。趁白玉堂分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脚下一顿,游鱼般夺门而出,嘴上依然不把门:“小兄弟功夫不错,可惜脾气暴了点,不好讨媳妇啊……”
  白玉堂大怒,脚下轻点,人已激射而出,身法迅捷,长臂一伸便揪住了粉衫客的后衣领,低喝一声“下去吧”,手上发力,将人摔在楼下。
  那人脊背一着地立即跃起,头昏眼花自不可免。扶住桌子,扶额道:“我正眼花,你们别在我眼前乱跑。”
  众人齐刷刷闪在一边,趁机偷溜不付茶钱的,作壁上观看热闹的,各有所好。
  白玉堂身姿优雅地跃下楼来,冷笑道:“你若道个歉,我便不与你计较。”
  粉衫客笑道:“好剑法!好内力!不知道轻功怎样,你要是能接住我这一手暗器,莫说道歉,叫你哥哥都成。”
  “这有何难?”白玉堂对自己的轻功身法还是相当自负的,这可是追猫练出来的,想到猫,也不知这两年他过得怎么样。
  “看我须尾针!”话一出口,粉衫客双手握了一把须尾针,天女散花般撒向四面八方。
  白玉堂自信一笑,身子跃起,半空中轻灵一转,轻轻松松落地时须尾针尽数收在手中。
  粉衫客笑道:“不错!看我袖炮!”说着抬起右手臂,左手跟着扣上。
  袖炮是一种机关暗器,弓上有强弩,缚于臂上藏在袖下,用时轻轻扣动机关,劲力大得惊人,必能穿石裂墙。是以白玉堂不敢硬接,暗器划过时,只等劲力稍小,他折身追去,以他的轻功迅疾地勾住袖炮尾部铁翎便可。然而,拿到手中方觉不对,这哪里是什么袖炮,只是一根竹筷。
  “你什么意思!”
  粉衫客正容道:“袖炮威力非常,我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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