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慎,明桐竟被老人抓住了手,满是老茧的手在明桐的手背手心里摸上摸下,感觉有一些奇怪,却并不讨厌。老人也惶然不觉,依旧拉著明桐的手,絮叨起来:“你这个孩子太实诚,我这个老婆子半截身子都要埋到黄土里去了你还管我做什麽,哎。当年不过喂了你几口奶,你都照顾老婆子这麽多年了…够了,够了。老婆子的命自己知道,何必糟蹋那些好东西,黑子,留著银子娶个好姑娘啊……”
老人的眼看不见,明桐却清晰的看见了老人眼中最平实最真挚的情感,心口微动,丹田之气缓缓而起,竟觉得温暖。而离去男人的背影也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男人的身影越发清晰,清晰到突然想起那日鬼使神差的吻,那清香甜腻的唇舌。
“…………”
明桐恨不得一拳将自己打死,即使出现幻觉也不能蹦出如此惊悚的画面,那样又黑又壮的男人分明任何可取之处,定是那男人在每日的蛋炒饭里下了什麽蛊惑人心的符咒。
待老人一点一点絮叨完,天已黑下,明桐给了老人邻舍一笔丰厚的银票,嘱托那户人家平日里好生照看老人。
“老人如有意外就拿这枚玉璧去定王府。”
不待邻舍问及姓名,明桐提气一跃,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食定终身6
第六章
明桐吃得出来,比起在城东小店的蛋炒饭,如今的蛋炒饭少了那麽一点令人愉悦的味道,分明王府的膳房要比那又小又脏的小厨房好上不知多少。
在明桐的要求下,每次的膳食都是他端来,次数多了,即使关系算不上融洽,也不至於两看相厌。
“呃你…那个谁,回来!”
张口想要叫住他的时候才赫然发现,相处了几个月竟连男人姓甚名何都不清楚,看著男人转过身来的满脸疑问,心下不禁内疚起来,“你的名字,告诉本王你的名字。”
“黑子,大夥儿都这麽叫俺。”
本王才不要跟其他人一样,明桐腹诽一句,上挑的丹凤眼带著几分薄怒几分嗔怨:“你的名字难道本王不配知道?”
“王爷说的哪里话,只是知道俺名字的人都说俺的名字和俺不太相配。”男人黝黑的脸上居然浮出几分红晕,又抓了抓後脑勺,露出了为难羞赧的神色。
明桐却被勾得生出几分促狭,身体往前探了探,美目一转,道:“难不成是个柔弱风雅的名字?”
“啊,王爷您真厉害,”男人突然露出了仰慕的目光,连连点头道:“俺爹说俺们家祖辈开始就没有出过读书人,所以给俺取了个名儿叫‘南落’。”
“你姓南?!”
“腾”的一下,明桐的眼睛瞪得滚圆几乎就要暴突出来,洗白的牙齿磨得“吱吱”作响,像是要吃人一般。一个箭步冲到男人面前,一手拎起男人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将男人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你真的姓南?!”
“是、是,俺姓南,这姓很少很少的咳咳……”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脸上还带著诧异,两手拽著明桐卡在他脖颈间的手臂,却是丝毫纹丝不动。
“你祖籍何处?快说!”
“俺祖祖辈辈都在城东啊!”
“嘶──”
明桐看了看男人的脸,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放了开,一脸郁闷纠结的走回了椅子,一屁股坐下,“天意,难道这就是他娘的天意?”
正当此时,王府的家仆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手里捧上玉璧一枚,“王爷,有个人拿著您的玉璧说城东的那个老太太快不行了!”
赶到时,老人只剩下了一口气,王府的太医只说是年事已高,回天乏术。老人拉著黑子的手,断断续续的说著话,也说到了他花钱请邻舍照看她,老人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男人才明白原来这麽久以来竟是定王明桐默默无声的照看著老人。
老人走得很安详,南落大哭了一场,为老人守灵送葬。而那个风水好又体面气派的墓地是定王府一手操持的,南落不禁对明桐生出许多敬意,可是当他回到王府一心想要好好服侍这个“心肠好,长得好,人品也好”的主人时,这个主人却再不允许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食定终身(美强、生子)7
第七章
其实,明桐觉得自己并不信命。可是现实并不如此。
行束发礼时,前任的天师管同也不远万里而来,为他卜算一卦,却道他有劫难一场。
即使是自己从小尊敬的天师叔伯,明桐也从不相信。很快将它扔在了脑後,流连於戏坊曲楼间,一过就是大半年,并无任何灾祸。时间一长,在所有人将这件事渐渐忘之脑後时,明桐却突生大病,卧床不起。几乎要用尽了皇家灵丹妙药、千年人参才勉强捡回了条性命,这并没有任何来由的灾祸让明桐不得不相信天师的卜算,在大病初愈之时,天师的卦象却再次指向了明桐。
“祸兮福所倚,大难则有大福,世侄,你红鸾星动,命定之人已生。”
正想念曲楼的清歌曼舞的明桐险些没一口血喷出,“这天帝怎如此关照於本王,连王妃也替本王选好了?”
明桐言语自嘲,却不料管同欲言又止,“天机不可泄露。”
黑了的脸不禁垮下,“世伯,好歹也要让我死得明白,天机不可泄露至少念在叔侄一场告诉一二。”
“城东,南姓之人。”
天师捏了捏手指,在明桐两眼的期盼中,最後这样说道。
最近的膳食不仅有百吃不厌的蛋炒饭,也多了许多令人食指大动的其他菜色。光是那盘再平常不过的土豆丝,也泛著足够让人垂涎的色泽。纤细而均匀的土豆丝丝丝利落,碧绿的葱花点缀期间,平添出几分可口的食欲。
更重要的是,那一直感觉少了点什麽的味道突然回来,明桐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的在为他做这些膳食了。
可是,不能见他,如果要让自己娶这样高壮的男人为妃,倒不如死了利索。或许一辈子不相见就可以打破那样的咒语预言。
“王爷,王爷!俺刚做的西红柿鸡蛋汤,热腾腾的您喝一口暖暖胃吧!”
中气十足的声音足够传遍整个王府,屋内的明桐黑著脸已经忍受了半个多时辰,只是过不了多久南落便端来一样菜,一样一样献宝一般大声吆喝,要知道屋内的人正忍受著多大的诱惑。
“去,去,把汤给本王拿进来。”
总管苦了脸,道:“王爷,端进来还会有下一道,这人已经来了八回了,怕是见不到王爷您……”
明桐看了看眼前摆了一桌的盘碗,咬了咬细白的牙,“这天杀的,真是来克本王的麽!”
南落终於得以进来,脸上带著真心的欢喜,第一眼便看见桌上被吃得见底的盘碗,开心得咧开了嘴。那样的笑容从心底发出来,干净而纯粹。
“王爷,俺给你添汤。”
高大的汉子不懂得什麽礼节,径自挪了凳子坐在明桐身旁,装了一碗汤,又撅著嘴将汤吹凉,“很好喝的,喝一口?”
南落抬起头望著,明桐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竟这样黑亮,怔怔地点了点头,凑上前去,一口含住了南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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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终於回来了,累瘫,几乎是爬著回来的T T
30号晚上就上了火车,先去了洛阳,看了龙门石窟、白马寺、古墓博物馆之类的。洛阳的人不算多,感觉是一个比较宁静的城市,物价很低,遇到不少热心人。不过也碰到了黑心的的哥,明明两站路竟带著我们围著城市绕了半小时。那几天天天吃面,後来小白一见到【面】这个字就想吐囧
2号晚上的火车去西安,去了兵马俑、华清池、明城墙和博物馆,前两者就是去看人,後两者认为不错,尤其是清早坐在明城墙上看著城墙,心突然就沈静了。昨天上的火车,今天下午2点才到的南昌,真是快累死了T T
虽然带了小本本,但是几天也只写了几百字,所以也一直没更新,汗,每天一躺到宾馆的床上就睡著了……还有1天就要上班了泪奔
食定终身(美强、生子)8
第八章
那日的鬼使神差一定是此生最大的噩梦。
明桐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麽蛊毒,竟会主动去亲那个高壮的男人,甚至…竟还觉得那是自己尝过的最软最香甜的美味。
明桐捂著头钻进被窝,恨不得一觉睡死再不用想起那张被自己吻住时震惊的脸,最好能睡醒就将所有忘之脑後,却不料那个叫做南落的孽障不停在脑海里出现,令人恨之不及。
待他日上三竿醒来,脸上犹带著一夜春梦後的舒畅慵懒。眉目移转,盼顾美兮,正要抻一抻筋骨,却惊觉被褥里粘腻异常!
号称明都第一美人的定王谁人不知其风雅卓绝,虏获芳心无数却片叶不沾,从不缺枕边人更不用说春梦遗精这等丢人之事。於是,当明桐发现时,一个人呆站在床边足足愣了半刻也没有回过神来。
一把火烧了被褥烧了床,如果可以怕是连屋子也想一并烧去。看著冒著黑烟的火,明桐决定死也不能让人知道昨夜的春梦里与自己翻云覆雨的男人竟是那个又黑又壮的厨子南落!
这样的春梦委实可怕,明桐逃一样躲进了棋馆,对面坐的正是棋馆的当家楚吟姑娘。待明桐支支吾吾的说完,楚吟掩嘴一笑,乐不可支。不是不同情眼前这棋中老友,实在是看著明桐这副模样只想为所有因他伤心伤情之人拊一拊掌。
楚吟掩袖而落子,白色的棋子盘踞於回川阵势之间,阻断了敌方前军与後军的连系,不待明桐思索,笑吟吟地突然问道:“你可是喜欢他?”
此言一出惊得黑子半空跌落,平日里狡黠的狐狸眼顿时瞪得滚圆,“怎麽可能!”
“那是厌恶?”
“…倒也不会。”
明桐迟疑的回答让楚吟又是一笑,“不喜欢不讨厌,只是日日想著,夜夜梦著?”
“…本王只是喜欢他做的菜!又高又壮也就罢了,偏生还那麽黑,熄了烛火连人都看不清,本王怎会喜欢那样的人!”
“那王爷亲他作甚?”
“本王的脑袋被门板夹了!”
“那滋味如何?”
“…倒也不错。”
“梦里的滋味呢?”
“咳咳──”
明桐“啪”地一下将折扇打开,半遮了微红的面颊。正当此时,王府总管推门来报,道是秦王邀其过府,饮酒赏月,共叙兄弟情谊。
“定是明念那厮在太傅那又落得伤心,才找本王借酒消愁,啧!”
明桐满脸不耐,眼底却掩不住担忧,忙起身告辞,楚吟亦起身相送,眉眼间仍旧是盈盈笑意。
熟门熟路绕进了秦王府後院,凉亭内,年轻的秦王把盏独饮,一双微微上挑的含情桃花大眼流转著落寞心伤。
“来来来,喝酒!”
明念已有了醉意,将酒壶推给明桐後,又是一个仰脖,杯中满酒顿空。
食定终身(美强、生子)9
第九章
琼浆佳液何处有,唯有秦王府中藏。
难得一见的秦王府佳酿也只有当年前秦王大婚时拿出共饮,如今有此佳期明桐却陡然失了兴致。看著明念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禁感慨自古情之多伤人,唯有避之。
於是两人你来我往,大有一醉方休之势,片刻之後,酒瓶倾倒无数,明念趴在石桌上一声一声唤著“太傅”,明桐则醉得更加厉害,撇开自家王府总管不让搀扶,一步三晃著离开。其间甚至施展轻功,落下屋顶五次,走错路无数。亏著总管亦步亦趋的跟在後面小心伺候,勉强到了定王府门前,却不料正撞上要出府的南落。
明桐揉了揉眼,两手按上南落的肩,口齿不清地像是含著萝卜:“怎麽又是你?这该死的梦,居然还不醒…嗝!”
酒气扑鼻而来,南落皱了皱眉,却小心地将明桐固定在自己怀里。待他求助地张望想去找总管时,方才还在眼前的总管此时已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了人影。
“这、这…俺……”
怀里的人开始骂骂咧咧的发起酒疯,身体更是像瘫泥一样顺著南落的身体就往下软,手足无措的南落犹豫了半晌,只得一下将明桐横抱起来,成年男子的重量似乎并没有给他增加任何负担,甚至还在臂膀里掂量了掂量,暗自决定以後一定要给自家王爷每顿多做几道强身健体的菜。
高大的男人大步往里走,其间引来仆役侧目无数,南落却浑然不知。担忧的视线落在明桐的脸上,接著又不由自主的瞧见那宽大衣领内的白皙的脖颈。这样的景色猛地诱惑了他,南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回过神来时,已到了明桐的寝房。
南落刚把明桐放到床上,手臂却被一扯,瞬时间已被压在了身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醉眼朦胧,手掌却按在自己的胸口,沈重如铁铸。
南落不明白,这样纤瘦的男子如何有这般惊人的力气,只是不待他思索,唇上已被侵袭。重重的一口,似乎有了血腥之气。
“…王爷?”
南落的声音并不足以唤回明桐的清醒,只红著眼睛抬头看了眼前满是疑惑的脸,“刺啦”一下又将南落的衣服左右撕开。
“又是这样的梦,啧!”
明桐的眼里带著些嫌恶,动作却不停,俯首下去在男人的嘴里狠狠翻搅,铁锈的气味混著迷醉的酒,让他觉得下腹的火势蔓延得愈发厉害起来。接著又扒了男人仅剩的亵裤,将两条长腿压折在胸前。
“王、王爷,是俺,是俺南落啊!”
南落终於明白这将要发生的事,可是自己使出的力气像是陷进了棉花里,没有半点作用。慌乱间,明桐充血的眸子猛地击中了他,南落脸上的慌乱顿时被担忧所取代──
“王爷,您可是像书中说的那样被人下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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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整条腿都肿起来了……泪奔……
个人志基本上这个月就会开预定了,会客室置顶帖子依然有效,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