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相当于笑话的谜语而已,你干嘛非得把少爷连在一起?”
“那不是我联想的,是少爷听了当场脸就黑了。”
周小舟囧了。皱着眉头夸着脸问:“少爷干嘛要对号入座?”
白墨炎没好气的回道:“那你为什么要说?”
“……”
白墨炎摇头撇嘴,转身轻叹了声说:“你呀!好心永远做不出好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周小舟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扭曲的脸颊当场崩溃了——
、第二十话
“书院里的教学主要以儒家经典为主,四书五经,十三经。其余还包括音律,骑射等等。为了保证学习质量,学院也会定期举行考试,以检验读书成果。”
姚师傅坐在椅子上,吐沫满天飞。从教学讲到学院的规章,从规章讲到刑罚,从刑罚说到自己,又从自己说回教学。
底下的学员听的昏昏欲睡,站在一侧的书童们也是眼翻白眼。周小舟瞬间就想到上学时的开学典礼,那时候校长也站在讲台讲了一个多小时,欲罢不能。好在当时出现了一位匿名英雄,将喝完的水瓶扔向讲台,这才救了大众的耳朵。
当时大家都特别崇拜那位英雄,因为他做了别人想做而没敢做的事。学生们窃窃私语,一致认为那位可敬的英雄,将来一定非池中之物。最次也能是个流氓的头头。
校长当时什么话也没说,匆匆完结了讲话。第二天,那位英雄被点名请上了体操台。英雄的假面被揭开后,英雄痛哭流涕,他说他不是有意的,那纯属是一场意外。他死不认账的态度和楚楚可怜的姿态,让校长动容了。
校长说:“我相信你,并不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你犯下的错。而是我相信,我们学校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好孩子。”
校长说那句话的时候,脑后仿佛出现了一圈佛光。大家感动的不是他放过了英雄,而是那句‘好孩子’。对于那些淘气学习不好的人来说,‘好孩子’是一句多么温暖人心的话啊!~
后来周小舟回家就把这事说给了姐姐听,还一个劲的夸校长,说他人多好多好,多么让尊敬之类的话,等等……
结果她姐姐冷冷的抹搭她一眼说:“傻子,大人说不是的时候就是是。”
当时周小舟不懂,还很生气的说:“你才是傻子,怪胎。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聊天了。”
时光如梭,那都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她现在之所以想起那件事,那句话,是因为姚师傅说他不是个啰嗦的人,不是个喜欢贿赂,阿谀奉承,捧高踩低的人。
用她姐姐的话来说,眼前的姚师傅就是个啰嗦,喜欢贿赂,喜欢阿谀奉承,喜欢捧高踩低的人。
如果说当初她对她姐的话是百般唾弃,那么现在她就是深信不疑。这也许就是时间所带来的改变吧!人总是越大越懂得分辨,越大越有自己的思想。
周小舟为自己的‘长大’感到由衷的欣慰。
姚师傅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两口,说:“诚意,是作为学子首要必备条件。就让老夫看看你们的诚意吧!”
姚师傅的表情摆明了话里有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举手问道:“姚师傅,诚意我们是有的,但不知您所谓的诚意到底指的是什么?”
姚师傅嘴角微微翘起,说:“相传学院的后山地下埋有宝藏,你们去挖挖吧!到时候老夫自然会看见你们的诚意。”
姚师傅笑盈盈的起身走了。课堂上顿时吵杂声一片。
“他这是公然让我们行贿。山上要是有宝藏,哪还会轮到我们挖。”
“不会的,姚师傅桃李满天下口碑甚好,怎么会做这种有损名声之事。”
“你的意思是说后山真的有宝藏?”
大家顿了一下,面面相对,一瞬间集体冲出了学堂。书童们也慌忙的跟了过去。周小舟呆在原地,疑惑的瞅着迟迟未动的三个人。
“少爷,你们不去么?我听别人说这堂客是要算学分的。”
袁斋和白墨炎同时望向少爷。
清祥安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坠玉纸扇在手中摇晃着。半晌,他‘啪——’一声收起纸扇,起身走出学堂——
***
清祥安靠在一棵柳树下悠哉的扇着扇子,眼前山上随处都可以见到同窗的身影。出于对师傅的尊重他人虽到了,但并不代表他会参与这种荒唐的行为。
“少爷,你不用找宝藏么?”一旁的周小舟忧心的问道。
清祥安斜了她一眼,似乎懒得搭理她。白墨炎连忙将她拖直一旁,低声责备道:“你能不能有点眼力健,没看出来少爷不想搭理你吗?”
周小舟愤怒的瞪着他,不服气的说:“我这也是为少爷好。万一姚师傅刁难,你是不怕,可少爷该怎么办?”
“这后山荒芜,除了岩石就是杂草树木怎么可能会有宝藏。你别天真了好不好?”
周小舟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眼歪鼻的说:“我天真?我天真?你到底有没有听姚师傅讲话?他说诚意,诚意!为人师表怎么可能公然要求大家行贿,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万一他仍了堆宝物,放在山上让大家找呢?万一他就是想看看大家找到宝物后,会不会悉数奉还呢?万一他就是想看看你们是否听他的话呢?这都是有可能的不是么?”
清祥安和袁斋相视对望了一眼,转头看向周小舟。
“再说了,刚刚姚师傅也说了,每个学员都有一百分的学分,如果扣光了就得离开书院。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周小舟说完转身跑向山上,白墨炎想出口唤住她,她却一溜烟穿进树林不见踪影。他无奈的摇着头,一转身竟发现清祥安和袁斋也不见了?!
他四处张望,在半山腰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三个身影。
“过分——”他咬牙切齿的嘟囔着,撩起袍帘跑了过去。
这座山并不是很大,严格的说只能算是个大山丘。随处都是同窗们勤恳的身影,地面上到处都是挖过的坑。
一阵幽香飘过鼻尖,很多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们闻到没?好香的味道。”
“闻到了,闻到了,貌似花香。”
“难道这山上有什么奇花异草不成?”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四处寻觅时,清祥安早就面容僵硬,浑身抽搐。袁斋见状立刻扔下手上的铲子跑到他身边。
“少爷……”他担心的唤道。
清祥安嘴唇微启,脑门上的汗珠隐隐发着晶莹剔透的光。现在已是晌午,再加上他沿路四处走动,身上的香味仿佛像是摊开的香料,异常浓郁。
飞舞的彩蝶不知从哪冒出,不停的盘旋在他四周。一会儿停在他的额头,一会儿停在他的肩上。他不停的驱赶,难掩慌张。
这是他最怕的场景,最担心别人看到的事。
四周的脚步声,谈话声,逐渐逼近。袁斋拽起他的胳膊一跃,瞬间消失在树林中。而另一侧,有两个人早已化作了石像。
“两千两……我好像眼花了,看到幻觉了……”白墨炎呆呆的说。
周小舟回过神,仰头望向他说:“我确定这不是眼花,也不是幻觉。”
“少爷……他……”白墨炎的表情扭曲成一团,让人难以形容。
“他引蝶了!”周小舟坚定的回答道。
白墨炎简直不敢相信,张大了嘴巴说:“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简直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周小舟附和的点着头,感叹的说:“我也是第一次真实的看到,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夸张……”
白墨炎疑惑的瞅向她,纳闷的问道:“难道说你以前梦见过这种场景?”
周小舟望着少爷消失的地方,脑海里瞬间涌现出香妃的画面,更夸张的是……两个人影竟然奇迹般的融为了一体。
“书生,你能相信吗?一千年以后作家虚构出来的场景,竟然真的存在?我感觉好不真实啊!”
白墨炎冷眼扫了她一眼,冷哼道:“别说是一千年以后,就是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无人知晓。我看你是被吓傻了,脑袋浑浑噩噩的不清楚。”
周小舟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满脑子都是香妃和少爷,少爷和香妃。她不得不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唉,我有时候真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个世界真TMD太不真实了。”她低声咒骂着,转身朝学院走去。
白墨炎望着空中飞驰而过的小鸟儿,还在想着周小舟说的一千年以后。
一千年以后?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
晚饭前,学员悉数回到了学堂。姚师傅早已在那恭候多时。他穿梭在学员座位的缝隙中,低头看着他们桌子上的物品,频频点头说道:“好,很好。没想到后山真的有宝藏。”
有的人的课桌上摆放着银两,有的摆放着玉制品。当然也有空手而回,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人。
“把你们找到的宝藏都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学员们按着他的话将财物送向前去。
姚师傅走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物品左右详端,感叹的说:“这件玉佩晶莹剔透,入手冰凉润滑,可谓是上等佳玉。这是谁找到的?”
某人缓缓站起,双手握拳,满脸憨笑的回道:“弟子张德奎,还请师傅以后多多关照。”
姚师傅想了一下说:“张德奎……老夫记得你好像是六部侍郎的三儿子对吧?”
张德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笑说:“是,家父正是正四品六部侍郎张忠仁。”
姚师傅笑着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玉佩。
“老夫说过‘诚意’是作为学子首要必备条件,你们今天表现出来的诚意,真的是让我由衷的欣慰。”
底下的学员有的呲之以鼻,有的暗自窃喜。周小舟瞄着自家少爷,心想不妙。蹙眉、屏息、扇子紧握,这就是发飙前的症状,她家少爷不会当场给师傅难看吧?
她瞅向书生,想对他使以眼色,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
周小舟急了,正想着一会儿少爷要是发飙,她该怎么办的时候。姚师傅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目瞪口呆。
“捡到宝物者每人扣十分。其余人每人扣五分。”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句话震惊到了。这等于所有人都没合格。张德奎率先不服的嚷道:“没找到宝藏的人扣分理所应当,为什么我们找到宝藏的人,还要比没找到的扣得还多?这不公平。”
底下怨声再起,咋咋呼呼的嚷个不停。姚师傅双眉一皱,眼睛一瞪,大家竟也不敢再放肆。
姚师傅严厉的质问道:“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何为诚意?这句话又是什么含义?”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诚意是指诚恳的心意,使其意念发于精诚;不欺人;也不自欺。如何能如此,那是因为自己有了认知,有了思想。”
“后山何来宝藏?你们又何来的宝物?以一己私心而后行之,欺人,自欺,是你们一错。”
“老夫在课堂上让你们去寻宝藏,你们不问缘由,言听计从,足见你们愚昧,毫无思想认知。是你们二错。”
“静颌书院乃是官员,他日你们金榜题名为皇上效忠,在皇上面前你们代表的是千千万万的子民。不问缘由,盲目行事,只知随波逐流,阿谀奉承,要你们何用?”
“忠臣可富国,奸臣可灭国,愚臣只会自取灭亡。”
姚师傅说的激情澎拜,底下的学员个个听的是羞愧难当。就连周小舟都觉得姚师傅名不虚传,不愧是官院的院师。
清祥安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白墨炎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袁斋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
学堂内一下子变的出奇的安静。
半晌,姚师傅闷哼问道:“你们可还有何异议?”
众人低着头,甚至都不敢抬眼。姚师傅将桌子上的宝物悉数放在一块棉布里包好。挎在肩上说:“至于你们拿出来的财物,老夫就当是你们捐给书院的物资。老夫定当取之于学子,用之以学子。在此谢过了!”
姚师傅垫着雀跃的脚步走出了学堂。
众人目瞪口呆,陷入了异常纠结的情绪中——
、第二十一话
傍晚,天色早已变黑。宿舍的庭院内,书童们各自点亮了门前的灯笼,黑暗的空间一下子有了光亮。
周小舟扶着下巴蹲坐在门前,无聊的发着呆。半晌,忽然起身拍了拍沾灰的裤子。
“你要干嘛去?”白墨炎斜眼凝视着她。
“少爷,不是要洗澡嘛!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
白墨炎憋了一眼,冷哼道:“有袁斋在轮不到你操心。”
周小舟憋着发胀的脸颊,不服气的回道:“多一个人帮忙不行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偷窥狂。”
“你……”周小舟眼冒红光,气的全身颤抖。
“算了,我懒得跟你这个臭书生计较。”她压着气又蹲回原位。
“被我说中了事实,无话可说了吧!”
“你……你……真是讨人厌。”周小舟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说。
白墨炎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向星空,语气平淡的说:“我还真挺佩服你,被打出来那么多次也不死心。”
周小舟怨恨的瞅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委屈。
少爷每日睡前都要洗澡,第一次她兴高采烈,自告奋勇的冲到前线。少爷却毫不客气的拒绝道:“我不习惯外人在旁伺候。”
外人?她是外人么?她明明就是他的家奴。
她心想少爷是女儿身不方便也是正常的。哪知袁斋却可以随意进出伺候在旁。这叫她怎么能服气,怎么能放心?
她偷摸扒窗户偷看,手指头刚按个洞,眼睛还没来得及伸过去,她人就晕倒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人还睡在屋内。虽然她满脑子的疑惑,但也没好意思到处声张。
第二次,她又跑到窗前。这回她学聪明了,先确定四周无人,再侧耳听听里面的境况。她耳朵刚靠过去,里面少爷冰冷的声音便响起。
“两千两,你再偷看我就命人挖掉你的眼睛。”
少爷竟然知道有人偷窥?还知道是她?她吓的第一时间就溜了。
第三次,她没等少爷发话就事先备好了洗漱用品,静静的守在木桶旁。她心里的算盘打的好好的,水温特意偏凉,这样她就有机会端热水进来了。
结果,少爷一进屋瞧见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一脚就把她踢出门外,还特别狠心的撂下狠话。
“别让我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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