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放在心上的珍宝,已经离开了。眼中雾气弥漫,那人的影像却真的出现了——
“阿寻,你来找我了对不对?好想你,你没有事对不对?原谅我,我没想过伤你、、、、、、”黄药师紧紧抱住眼前人,只以为自己在梦中,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冯蘅身穿白衣,脂粉未施,清丽之姿动人不已。可是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心心念念的、口口声声叫着的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甚至那还是个自己也无法比得上的男人。心中的酸涩瞬间如此清晰,可是她还是不后悔,即使是做一个替身,她也要让眼前这个男人属、于、自、己。
泪,湿了衣襟,双手却是越抱越紧,黄药师此时已经昏迷了。冯蘅不知道这泪是以后伤心的预兆还是相思结束的欣喜之兆。
奶娘林氏帮着冯蘅把黄药师转移到床上,看着自己疼爱到这么大的小姐,忍不住出声劝导:“小姐,你确定了么?这么做难保以后黄少爷不会知道啊!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黄少爷不是能忍受算计的人呐小姐!”
“奶娘,我没有办法回头了。喜欢上他是那么自然,好像是前世的情缘延续到今生,我情愿放上所有算计也想和他情牵彼此啊。就算现在他不爱我,只要我爱他就够了。”冯蘅幽幽的叹息传到林氏耳中,不知是劝别人还是劝自己。
林氏很想告诉冯蘅,不是他不爱你的问题,而是他另有所爱的问题啊。这样强求来的姻缘,真的可以幸福吗?再多的担忧也在冯蘅坚定的眼神中被她再次压下了,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没有回头路了。只求上天保佑,小姐心想事成。
林氏关上房门,转身看着天空,不知想到了什么,满目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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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东邪情冷
第二天一早,黄药师醒来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首先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其次就是身边的冯蘅。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无力改变什么。也许昨晚还有可能改变,但是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可笑的是昨天他还请求冯父暂缓婚事,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黄药师明白自己许是中了套,可是他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能让他这个“东邪”在无知无觉中就走到这一步。
若是能知道是谁,或许还有能力一搏,问题是究竟是谁出的手?无论如何,冯蘅,他是一定要娶得了。只是原先存有的所有愧疚、敬重、好感都消失殆尽,这就是冯蘅所料不及的了,她对黄药师的了解毕竟不够深,而且人心也不是她可以掌握的。
婚事在冯蘅满满的期待中来临,她很高兴黄药师的配合。出乎意料的,黄药师没有任何的反对,冯府众人很清楚这件事背后一定有着什么隐情,于是,双方皆大欢喜。
黄父黄母对于这场婚事是喜闻乐见的,他们也想抱孙子了,冯蘅是个好姑娘,他们认为有一个贤内助也许会让黄药师安定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两夫妻最终希望的不过是儿子有个稳定的家庭,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两人成亲后先是住在黄家在杭州置办的房产中,对于冯蘅,不说爱意,黄药师还是满意的。两人婚后相敬如宾,许是觉得杭州是自己的伤心之地,没住多久他就带着冯蘅游历江湖了。途中还是遇到了去雁荡的老顽童周伯通,冯蘅为讨丈夫欢心还是设计拿到了《九阴真经》下卷,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强记下了经书内容。而这段时光冯蘅日后念念不忘,那是她日后唯一可以安慰的东西,也是她坚持到最后的支撑了。
黄父黄母在儿子婚后不久就回大理了,那里是他们的家。黄药师和冯蘅走到大理的时候也停下了旅途的脚步,回到了久违的家——碧波山庄。这时候,段智兴还没有出家,慕容寻也还没有到大理;而当他回去桃花岛之后,慕容寻却来了。
有时候,世事总是让人擦肩而过,但与此同时,未必不是避免了无望的伤感。
也许是幸福的生活迷惑了冯蘅,她开始希冀那份无望的感情,她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份婚姻是怎么来的。动作越多,遗留下来的线索也越多,桃花岛不是冯府,这里有的是哑仆和黄药师的徒弟。
冯蘅对黄药师的感情过于执着,甚至容不得他的生活中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包括徒弟。在她的设计下梅超风陈旋风偷得九阴真经判出桃花岛,黄药师一气之下将其他的徒弟全部逐出桃花岛。
如冯蘅所愿的,桃花岛上只剩下她自己和奶娘林氏两个女人,其余的就是哑仆,不用担心还有谁来和她抢丈夫了。然而她算尽一切,却漏了黄药师本人。
这里的黄药师不是深爱妻子的那个男人,他本就心有所属,只是因为冯蘅暗地里的算计而与爱人分开。从始至终他的心都不在冯蘅身上,离开冯府后,黄药师才更清楚地看清往日里的一切。从当初初进冯府,到之后的与慕容寻分离、决裂,还有接下来的婚事,徒弟的叛逃、、、、、、这些事里面,哪样没有冯蘅的影子?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黄药师不曾爱过冯蘅,却深恨她的算计。
他派人去查这所有的事情,事后摆在他桌上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心寒。这就是他认为的单纯善良的女人,为了这么个东西,他对阿寻都做了什么!他亲手伤了他的爱人,逼迫他放弃了自己。是他自己亲手斩断了这份感情,将他们两人分的远远的。
“呵,东邪~黄药师,你真蠢,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阿寻你还记得我这个傻子吗?当初的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无奈苦涩?或者、你的身边已经有其他人相伴,就比如欧阳锋?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自以为是,而是相信你的判断,会不会我们还在一起?会的吧。是我、把一切都毁了、、、、、、”黄药师眸色暗沉,写着调查结果的上好宣纸已经被他揉的不成样子。
他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手,思绪不知飘飞到何方。宣纸上隐隐的渗出点点血迹,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渗越多,血色映衬着白皙的肤色,亮的惊人。书房里的灯很亮,越加显得室内气氛冰冷,灯暖,人凉。
黄药师没有找冯蘅对峙,也没有责问她,只是单方面的从相敬如宾变成了相敬如冰。冯蘅不是没有感觉,她隐约觉得也许黄药师知道了什么,但是她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又了解到了哪几件事。冯蘅不敢去问,就怕一旦问出口,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烟消云散。
她不敢赌,她也赌不起。生活还是在继续,冰冷还是在继续。
黄药师什么都没做,却让冯蘅在自我折磨中度过每一天,而他自己又何尝轻松快乐?
欧阳锋说着这对夫妻的事,眼睛却是看着慕容寻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慕容寻看着他一脸紧张,终于绷不住了,忍不住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平淡,却轻松。
“没什么好说的了,已经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怎么追悔,时光都回不去的。感情如此,人也一样,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始终停留在原地等待。机会我不是没有给过,错过了就是错过,背叛了就是背叛。”说到后来,慕容寻的语气渐渐的冷了下来。经过和黄药师的感情之变,他对自己以后的伴侣要求更高了,若满足不了自己的要求,大不了独身罢了。有徒弟,有好友,除了家人,他也不是一无所有。
这时的慕容寻还没有想过,不久的将来他会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开始纠缠,一生一世。
这一年,郭靖、杨康、穆念慈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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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懵懵懂懂
知道慕容寻已经放下了黄药师和那段夭折的感情,欧阳锋莫名的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来得及去想的更深更多,这段尚未受到他深层解读的感情就被展现在了两人眼前。
欧阳锋从未如此惊慌过,不过很快的,他就让那个害他出糗的人受到了教训。
慕容寻是敏锐的,那日的谈话不但让他彻底放下过去的感情,也让他发现了以往的日子里忽视了的一些东西。慕容寻总觉得自己和欧阳锋的相处很是自然,或许是由于双方之间一开始有兴趣的是自己,所以对于这个朋友,他总是能在任何时候找到令自己好奇的地方,不断探索,不断了解。
他们两人真的相处的很好,从华山论剑之后的同行,冯府之后的陪伴,三年时光的论武,两年不间断的通信,一直到现在的相知相伴,似乎他们两人从认识后就没有断过联系。
那种身边始终有个人陪伴决不放弃的感觉,真的很温暖。不同于家人与生俱来血缘亲密感,那种心灵的熨帖是家人无法给的。他无法想象若有一天有其他人夺走这份亲密,而这个人会代替他的位置站在欧阳锋身边,那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恐怕不止是当初冯蘅挨的那一掌可以比的,相比想象中就难以忍受的疼痛,那轻飘飘的一掌又如何宣泄得了他的愤怒?
五年了,人生中有几个五年?他们相伴了五年,相知了五年,他舍不得放开这个男人了,只想把他紧紧地抓在手中,让他和自己一起面对这世上的风风雨雨。
慕容寻想着那日欧阳锋说起黄药师时候的纠结表情,猜想他应该和自己一样,也在不自觉的时候在彼此身上放上了感情。“那么,欧阳锋,你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慕容寻的笑容充满了狡诈,明媚的样子,灿若朝阳。
这一日,慕容寻在飘渺阁前的亭子里自斟自饮,梨花酒——梨花香,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一整个下午,慕容寻就在亭中自得其乐,直到欧阳锋寻来,看到亭子里是好几个空了的酒坛,而那个向来一身白衣的青年今天一袭淡黄轻衫,背靠石壁,手执白玉酒壶,仰首,酒液顺流而下。淡粉的唇微张,透明的酒液沾染在唇上,更显得唇色鲜嫩欲滴,诱人心神。
欧阳锋定力不错,此时还有闲心想着这酒的味道是不是很好,不然如此挑剔的慕容寻会这么没有节制。走到石亭边上,顿觉酒香扑鼻,“甘冽金凤水,禄俗梨花春”,三晋第一春“梨花春”果真芳香沁人,只是闻着,就好像看到春光明媚,释迦塔佛宫寺内梨花盛开,雪白灿烂,生机盎然。(梨花春内容来自百度)
欧阳锋也对这酒产生兴趣了,他本不是嗜酒之人,应该说,除了武学他没有什么嗜好。对慕容寻的关注他是没有自觉,对欧阳克的教育是血缘力量,对白驼山庄的经营是家族事业,欧阳锋此人其实意外的单纯。
拿着桌上剩下的酒坛,欧阳锋坐到慕容寻面前的石凳上,一言不发,一饮而尽,等着对方出声。慕容寻看着他豪爽的姿态,眼中尽是欣赏和自豪之意——自家的男人自家懂得品鉴。
“知道么,黄药师是我离家后遇见的第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个时候啊,我真的很欣赏他。”慕容寻眼光迷离,好像在回忆什么,嘴角微翘,很是怀念的样子。
“我逍遥派入门要求颇高: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还要面目俊朗,聪慧异常。这任何一点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难得的是黄药师在某些方面很是合我逍遥派的要求,我和他相遇后,真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之后我们相知相恋,谁又想得到最后会是那样的惨淡收场。你说呢?”慕容寻问着,又好像没有期望过面前的人回答。
欧阳锋迅速阴了一张俊脸,哑着嗓子问道:“你不是说过去了吗,怎么又为这事喝成这样?”顿了顿,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硬了,又尽量婉转的解释道:“连我都知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还用我多说么!”
慕容寻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难为眼前这个个性坚硬的男人了,不再出言刺激他,只是那样直直的盯着他,只看得欧阳锋脸红心跳,站起身来慌不择路的跑开了。
慕容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必欧阳锋回去后也会反思今日之事。他不嗜酒,偏偏今天又说了那样的话,不叫人多想都不成。但凡欧阳锋对他慕容寻有一点情思,都会发现自己今日的异常,也会发现他自己的感情的。就看这老毒物到底脑子里有几根筋,能不能及早想清楚了。
慕容寻优哉游哉的回去房间沐浴洗漱,毫无担忧的进入睡眠,徒留欧阳锋在房间里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欧阳锋不是对自己的感情没有发觉,从前的他痴迷于武学,对情感向来是嗤之以鼻,他从不认为有朝一日自己会为情所困。即使那个时候和慕容寻交往,也是看中了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利益,才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是后来随着最初的利益吸引的接近变成单纯的好奇后,他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的跟着慕容寻走,这个少年的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格外的让人沉醉。
随着那场变故,欧阳锋开始长久的和慕容寻相处,他们之间是那么契合,不用担心自己狠毒的手段和阴冷的心性吓到他,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类人。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超脱世俗,那种黑暗中也有人相伴的舒心是难言的慰藉。即使一别两年,他们也是有着联系的,偶尔的伤感更是牵动了内心隐晦的那一丝情思。
欧阳锋享受着这种冷冷的温馨,可是今天和慕容寻的一场对话改变了他的心态。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慕容寻不会遇上别的人,毕竟在他之前还有一个黄药师的存在,而他们还是情感未明的现在,他赌不起。
欧阳锋想着这几年慕容寻接触最多、相处最久的人除了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而且他说过的放下不会是敷衍的话,那么今天的这一场对话似乎就另含深意了。欧阳锋深深思索着,联系前前后后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猜想,越想越是肯定,越想越是睡不着,精神很是亢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太后知晓
次日清晨,欧阳锋顶着一双熊猫眼敲响了慕容寻的房门,也不等人来开门就径自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