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件事情一个人知道了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自然,原本被德妃捂着的事情被胤禟给查了出来,这事情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胤禛匆匆看完了信面色一变:
“我进宫去。”
“你……”
苏苏到底没说出来,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十四那边她已经吩咐了司徒鸣去找了;现在就等消息吧。
不过苏苏觉得十四应该去找林寒汐去了吧,德妃处心积虑要杀了林寒汐,若是十四和林寒汐在一起,她就舍不得下手了吧?
想想德妃也真是可怜,一个儿子打小不亲,长大了更是形同陌路,另一个儿子,好嘛,宝贝着呢,偏偏被自己给逼走了。自作自受哦。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完结倒计时
康熙病了,此事传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三年前也是在热河康熙就病过一次,缠绵病榻十几天,这次又是在热河病的,朝臣们一时议论纷纷。
“万岁爷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此景,和三年前太过相似,不同的是德妃竟然在同一时间病了,闭门不出,康熙病榻前只有宜妃在,旁边侍疾的儿子们少了二阿哥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多了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苏苏。
孙老太医此时的脸色就明显和上一次不一样了,上一次还能露出一点笑容来,面色也很是轻松,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臣先开一剂方子试试。”
苏苏站在床边,听到孙老太医的话只是皱了下眉头没有多说话,康熙这是心病引发的,心病去不了就算医好了也去不了根儿。
“上次的药呢?不能用嘛?”
胤俄急急问道。他问的正是上次孙老太医开的偏方。
孙老太医摸着胡子,心里暗怪这个没脑子的十阿哥多嘴多舌,口里却道:
“这两次的病情并不一样,这药自然不能乱用。”
宜妃面带忧色了瞪了胤俄一眼,胤俄噤了声,她转头对孙老太医说:
“太医,您快开药吧。”
“是。”
孙老太医对着宜妃一礼,转身去外间开药。苏苏微一沉吟,快步跟了出去,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墨条笑道:
“我跟太医研墨。”
“有劳四福晋。”
孙老太医也不推辞,提起笔来就写。
苏苏侧头看了一眼方子,暗暗点头,不愧是太医院的老太医,用药温和却也对症,绝对不下猛药,太医院的太医们虽然医术高明,不过都怕出了事情自己担责任,是以开药大多偏向温和,宁愿让你慢慢好起来,也不愿意一剂见效,担着用药过猛的凶险。
这若是自己开药,苏苏敢打包票明天就能让康熙下床,不过那药有些猛,若是掌握不好分量反而会引发一些副作用,相信这老太爷也知道那服药的方子,只是不敢随意乱用罢了。
康熙这次并没有病多久,三天之后就能够下床了,只不过面色不太好,就在大家猜测今年的秋弥会因为康熙身体不适取消了的时候,老爷子给大家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秋弥照常进行,不过主持秋弥的人却是七阿哥和四阿哥。
这不能不让人多想,七阿哥因为有腿疾,就算再怎么优秀也与皇位无缘,那么就是四阿哥?这下子八爷党的人急了。
“还不快派人去找!!!”
胤禟急的都想摔杯子,要不是在胤禩的府邸,怕是这屋子里就没有一样东西好好地在该呆得地方呆着了。
“是,是。”
胤禟身边的侍卫一叠声的应着退下去。
十四失踪了,这个被视为老爷子未来接班人的给失踪了,最着急的除了德妃就是他们了,此刻胤禟真是后悔啊,后悔不该在八爷府说这件事,不然不会被十四听到,不会被十四听到他就不会去找德妃,不找德妃就不会发生争吵,不发生争吵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十四把代表他身份的腰牌都留下来了,再找怕是没用了。”
胤禩最为了解十四了,脾气冲动,做事果决。他拿定了主意多少匹马都拉不回来。
“你们说十四回去找谁?”
胤俄摸着下巴问。
胤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猜出来了吗?”
胤俄双手一摊:
“我难得有不糊涂的时候你都不说夸夸我,不过,八哥九哥,这十四的外室在哪里还真不知道啊,这上哪儿找人去?”
也是,这上哪儿找人去?如果十四带了随从还好,偏偏十四府上的人都在,一个不少,就少了十四。十四福晋完颜氏现在是哭的肝肠寸断,十四府都没有人敢进去,怕被淹死。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胤禛心里也不好受,当然更不好受的是那封信上写着“德妃害敏妃娘娘病殁”。现在他终于明白胤祥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了,从宫里回来那天晚上苏苏就给胤禛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无限唏嘘之时也觉得更加愧对胤祥。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日子总得过,康熙没有参加秋弥少了很多热闹,不过大家却玩儿的很尽兴,虽然多多少少都对康熙的病情有些担心,可这也不耽误玩儿不是?更何况万岁爷不再谁都放得开,玩得开心。
过了九月天一凉圣驾就启程回京了,圣驾抵京第二天年羹尧匆匆赶回京城。
苏苏此时正在年忆萱的院子里坐着,孩子没有了,还是个小阿哥,让年忆萱心里一直放不开,整个月子里哭了一个月。纵使后来请了年二夫人,年羹尧的妻子过府照顾,年忆萱的精神也没见好起来。到如今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苏瑾早在事发当天就让柳叶给接走了,不能不接走啊,苏瑾拉了这么一把年忆萱的孩子就没有了,不带走还等着年忆萱找苏瑾算账吗?
“都是苏瑾不好,回头我狠狠的罚他。”
苏苏一见面就说。
“不用了。”年忆萱惨白着脸,扯出一抹笑来:“这不关苏瑾什么事儿,都是弘昼,要不是弘昼来回跑着撞到了苏瑾,苏瑾也不会拉我一把,我也不会掉进湖里。”
话里是不怪,可是却仍旧提了一提,这第一责任人自然就是那个弘昼了。
苏苏故意把苏瑾忽略了过去,说:
“昨儿个我回来之后耿氏就带着弘昼跪在院子里了,我没有让他们起来,你现在要见见吗?”
“还跪着呢?”
年忆萱眼睛一亮,撑起了身子问。
苏苏点点头:
“这天也凉了,跪了一个晚上就会落下腿疾,不过你若是想让他们再跪上一跪,我也就不让她们起来了。”
腿疾?
这还不够!
年忆萱眼里闪过一抹狠毒,看的苏苏微微摇头。
这年忆萱见苏苏面色不大对,立刻就勉强笑道:
“既然已经跪了一个晚上,那么就算了吧,还是个孩子。”
苏苏满意的点头,拍拍年忆萱的手,笑道:
“没事儿的,回头我让人给你开几个方子,都是我当年用过的,好好调理调理身子以后还能生,你还年轻不是?”
主子们不在家,钮钴禄氏的丧失办得很简单,停了七天就抬到了庙里,十二天以后就给埋了。现在苏苏自是不用操心那些个,不过为了表示正室的大度和风范,苏苏一回来就让人把痴痴傻傻的弘历送到了自己院子里打算亲自教养。
不过苏苏更多的是不放心,虽然她不认为一个四岁的孩子会有什么心机来装疯卖傻,不过谨慎一些总是没错,更何况这属于精神疾病,放在二十一世纪都不好判断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代呢?
“乐喜,让耿氏回吧。”
苏苏转头对乐喜说。
苏苏当然不会让耿氏跪上一个晚上,相反她还想谢谢耿氏呢,弘昼可是给了苏瑾一个好几回除去了钮钴禄氏和弘历,所以昨天晚上苏苏只是象征性的让他们跪了一个时辰就让人起来了,不过却没有让他们回去,而是留宿在了紫苑,为的就是今天早上这出戏。
“主子,年羹尧年大人求见。”
乐喜出去没多久,回来禀报道。想是二门上的人见到了乐喜索性就让乐喜过来回报了。
“哥哥!”
年忆萱的眼睛亮了起来,年家要说对她最好的人就数这个二哥和二嫂了。
苏苏连忙吩咐:
“快让年将军进来。”
“是。”
乐喜微微屈膝,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稳健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苏苏垂了下眼,这个年羹尧……
“奴才见过主子,给主子请安!”
年羹尧一进来,就跪了下去瓮声瓮气的说。
“快起来吧,忆萱可想你了,你跟她说说话,我还有事就先回了。”
苏苏抬了抬手,随即站了起来,常年征战在外,他比胤禛尚且小了一岁,可是如今看来竟像是比胤禛大了五六岁的样子。
“主子。”
年羹尧起身对着苏苏的背影就叫了一声。
苏苏没有停留迈步就走。
“二哥?”
年忆萱这个时候才去主意年羹尧看着苏苏的眼神,那里面有很深很深的依恋。
“什么事?”
年羹尧回过头来,眼底已经一片清明。
年忆萱眨了眨眼,笑道:
“你刚刚赶回来吗?来人,伺候我舅爷梳洗。”
年羹尧任由知书知墨伺候着脱了沾满灰尘的外衣,说:
“我听说你小产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苏苏一直都避免和年羹尧私底下单独相处,更加避免在年忆萱跟前和年羹尧见面,年羹尧眼底的爱慕太过明显,今天年忆萱怕是看出来什么了吧?
如今局势已定,十四远走,老八更被康熙打入了冷宫,除了胤禛康熙的皇位还真没有儿子可以传了的。
“凌霄!”
胤禛今天没有去上朝,凌霄自然也就在家,苏苏开口一喊,还没走到紫苑凌霄就已经到了。
“主子。”
这些年凌霄越发的沉稳,司徒鸣却好像没什么长进似的除了个子高了一点以外清清秀秀的面容一点儿没变,让苏苏看了直想伸手往他脸上掐两把,当然,前提是凌霄不在跟前的话。
“去跟小楼说,动手吧。”
苏苏脚下没停,直接进了院子。
“是。”
凌霄对着苏苏的背影一躬身,转身出府。
腊月初二。
司徒鸣收到了广州那边的消息,十四和林寒汐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去哪儿了?”
苏苏又问了一遍。
司徒鸣满面风霜,清秀的脸庞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一脸的疲惫:
“是,打听到后来是上了南洋的船只,具体去了哪里却是不知道了。”
“有人看到他们上船了?是几时的事情?那船是去哪儿的?”
苏苏一叠声的问,派别人去广州司徒鸣不放心,索性自己带着人走了一趟。
“听说是去大不列颠的船。我已经让人留在了广州,要是再有往前往大不列颠的船就跟着去找找。人确确实实上了船,林寒汐长的很漂亮,她的女儿相貌也很明显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司徒鸣回道。
苏苏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对了,凌霄要见你。”
“哦。”
司徒鸣一听凌霄,面色微微一变,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乐喜在一旁就笑了起来,说道:
“司徒少爷,凌少爷在自己房里备了热水,说要亲自伺候您沐浴。”
苏苏白了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过这话想必是有人吩咐了乐喜这么说的吧?不然她也不敢这么胡来。
司徒鸣的脸腾地就红了,站起身也来不及行礼告退转身就跑了。
苏苏眼底浮上了一抹笑。
康熙五十五年,年羹尧病逝,病因不明。
康熙五十九年,年忆萱难产死去,诞下小阿哥福宜,康熙六十年正月殇。
康熙六十一年五月,康熙病重。
十月三十,宣被圈禁了十年的胤祥入畅春园,翌日,十一月初一,众皇子福晋入畅春园侍疾。
十一月初二,圣旨下,曰:皇四子府大阿哥弘晖当年病重假称死去,出外养病,如今业已痊愈,封贝勒。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死去的人又复活了谁都不敢相信,可当弘晖那张除了变得更加成熟之外几乎从未变过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又都信了,因为这些年康熙时常病着,就有人说好像见到过弘晖出入皇宫,一开始还没人相信,以为不过是哪位小阿哥长的与弘晖相似让人看错了,谁知道这竟然是真的。
这样一来万岁爷是不是属意四皇子?
毕竟能够让亲孙子以假死出宫养病,这些年胤禛祭泰山,谒陵,等等都代身体日渐虚弱的康熙做了,不是四皇子又是谁?
胤禩此时坐不住了,十四走了,去向不明,若是让胤禛上了位,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爷。”
郭络罗氏端着一碗药走进了书房。
胤禩闻到药味儿就皱了皱眉头,前几年他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每天需要人参配药调理身子。他的俸禄一共就那么一点,又养着这么一大家子每天人参配药的一天两天还吃得起,日子一久又哪能消受的起呢?
郭络罗氏手里是有钱,可那都是她陪嫁的银子,但凡是个男人,又怎么愿意去花女人的钱呢?
“今儿个不喝了。”
胤禩说。
郭络罗氏把药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走到胤禩身侧,说:
“爷,若是咱们改了圣旨……”
“什么?!”胤禩一惊,猛的抬起头来,手上一抖,一滴墨落到刚刚写就的字上,平白多出一块污点来。“你怎么能这么想?万一被人知道呢?皇阿玛可还活着!”
郭络罗氏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来:
“爷,若是四阿哥上位,咱们都不好过,不如就此一搏,太医也说了,皇阿玛就这几日了。皇阿玛撑了这许多日子不过就想着见十四弟一面,可十四弟一直没有消息,皇阿玛又没有立下遗诏,咱们何不放手一搏?”
郭络罗氏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抹黄绫出来,金丝线织就,上面云纹翻滚双龙戏珠,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圣旨。郭络罗氏把圣旨铺到桌上,研了墨,说道:
“这是我托了祖父私下里从宫里拿出来的,爷,您就放手一搏吧!圣旨写好了,这碗要妾身就送到皇阿玛榻前。”
“药?”
胤禩没有去接笔,反问。
郭络罗氏手上有些颤抖,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
“妾身问过太医了,皇阿玛的病不能用人参,这是妾身用了一整只的人参熬的。爷,九弟十弟已经联合了大臣们侯在畅春园外了,老四出去了,整个畅春园妾身已经安排人都封锁了,他想回来也回不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