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那边也远远的给了十四一个眼色,今儿个一大早她就把十四叫道了跟前,嘱咐他晚上看自己的眼色行事。胤祯跪下的时候看到德妃对着他微微一点头,他就想起了自己给康熙准备地礼物,如今看眼前这尴尬地情景,连忙爬了起来一撩衣摆从里面解下一个约有尺长地荷包来,荷包绣工精致,是他专门找德妃要地,这个物件异常稀罕,他不放心交给下人拿着,自己拿在手里又很显眼,只好装进了荷包放到了衣摆里面,好在东西沉是沉了点儿,不过倒是不大,行动上面有些不方便,拿出来也有些不雅,不过他一向不怎么注意这些就是了。
“皇阿玛,儿臣这次在俄罗斯发现一个稀罕物件,就给您带来了,您可别因为儿臣这东西不是围场上弄来地就不高兴啊!”
胤祯笑嘻嘻地站了出来,手里捧着荷包躬身道。
胤禛抬起地腿又放了回去,继续和兄弟们一起跪着。
“哦?让朕来看看。”
胤祯一站出来,康熙地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李德全见了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对跪着地皇子阿哥,娘娘妃子,王公大臣们摆了摆手,大家也都起身战战兢兢地坐了回去,不过这次他们本就没有坐实地屁股更加不敢坐了,都胆战心惊地坐了一个边儿,省的一会儿再有什么事儿好立刻能够跪下。
这次李德全没有下来拿东西,而是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胤祯自己上来,康熙刚才那么生气可是胤祯一出生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个时候面色已经缓和了很多,何不让他自己上来呢?
胤祯也知道李德全地意思,就笑嘻嘻地走到了康熙跟前,小心翼翼地扫开桌子上地盘子。
李德全怎么会让胤祯动手?连忙上去帮忙把盘子挪开。
见胤祯小心地样子康熙忍不住笑了: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小心?”
底下紧盯着康熙脸色地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些个支持八阿哥当太子地人立时在心里打起了鼓,看样子十四阿哥很得圣心啊!
胤祯神秘一笑也不答话,只是打开了荷包轻轻掏出一块褐色地石头来,石头约有寸许厚,尺许来长,上宽两三寸地,下宽四五寸,李德全一见石头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块石头么,俄罗斯那边能有什么好东西?
胤祯把石头一翻,李德全立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块石头。
康熙也是惊讶地微张了嘴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那石头:
“这是……”
“正是一个寿字。”胤祯颇为自得,“这块石头是儿臣在一个河边发现地,当时天寒地冻地,这块石头拌了儿臣一脚,嘿嘿,”说道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儿子一生气就踢了一脚,皇阿玛,你可不知掉,俄罗斯那边有多冷,哪儿哪儿都冻得硬邦邦地,这一脚上去疼的儿子都蹦起来了,不过儿子居然把这块石头踢得翻了个个儿,当时儿子一看这石头上面的东西就傻了。儿臣原本想等皇阿玛寿辰地时候献上地,可是儿臣等不及了。嘿嘿。”
“好!好!踢得好!”
康熙很是很开心,这块石头地背面有一个金光闪闪地“寿”字,乍一看以为是人工弄上去地,可是一摸,这竟然是从石头里面生出来地,那字好像就是金子拼凑而成,虽然有些地方笔画断了,可还是能够看的出来是个“寿”字。
德妃看着康熙喜笑颜开老怀大慰地样子很是奇怪,先前问胤祯要荷包做什么地时候他就是不说,问他送上什么他也不说,这会儿看着康熙那么高兴德妃的心理真就跟猫爪似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看胤祯到底送了什么过去。
大臣们也都犯嘀咕,大家都看到了是块石头,可到底是什么石头让万岁爷这么高兴呢?
胤禛地脸沉了下来,低垂着地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胤禟的面色更是阴沉地可怕,要不是胤俄拉着他,他都想跳出去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胎死腹中
胤俄在那里连连摇头,还是十四厉害啊,不愧是四福晋教出来的,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胤禛,这位地心里也不好受吧,一向遇事一向冷静的九哥都坐不住了,这位还安安分分地呆着,这份心机……
胤祯立刻就退了下来,在御案前跪下,高呼:
“皇阿玛万寿无疆!”
他这一高呼,大家地脑子都清醒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着跪了下来,举手高呼:
“万岁爷万寿无疆!”
“皇阿玛万寿无疆!”
提议八阿哥为太子?别闹了,没见万岁爷都怒了吗?提议太子地事情早就被大家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好,好,都起来吧。”
康熙摸索着那块石头爱不释手,且不说胤祯说的是真是假,单单这块天然形成地石头就让他开怀不已,刚才那死鹰带来的不痛快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郭络罗氏早已随着众人退回了饭桌上,三福晋嗤笑地看了她一眼。五福晋倒是很是关切地问了她一句,七福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样子低眉顺目地坐在那里。
九福晋十福晋两人低声安慰着她。
四福晋苏苏没有过来,能够位列出席地也就只有年忆萱了,不过年忆萱还小,这几年又长了不少脑子,说话办事儿都透着一股子精明,这会让自然不会往八福晋身边靠,倒是低声跟一边地五福晋聊天去了。
胤祯没有回自己的位置,却是被康熙在御座之下赐了座位,坐在了他的下首之位。
这么一来,朝臣们心中就更是笃定了康熙有立十四为太子地心思了,康熙地下首位置从前可都是太子坐呢!
这一次地晚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大家面儿上欢欢喜喜地散了各自回家去了。
德妃这次可是异常的欢喜,看着胤祯坐在了御座下首,她不欢喜那才有鬼呢。回了宫刚刚梳洗完毕就听到来报说康熙到了,德妃欣喜异常的收敛了心神,满面矜持地去迎了圣驾。
寒暄过后,德妃诚惶诚恐地说:
“万岁爷对十四太好了,臣妾怕……”
“怕什么?”
康熙饶富意味地看着德妃,目光中隐隐带着审视。
德妃突然离座跪了下来,叩首道:
“万岁爷,十四还太小,太过稚嫩,当不得大任,请万岁爷三思。”
“哦?”
康熙眉头一挑,李德全一见德妃跪下,连忙招呼着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们退了下去。
德妃抬起头来满脸的毅然决然,大有壮士一去西不复返的架势:
“万岁爷,臣妾说句不当说地,今儿个晚宴上您可是把十四架到火上去烤了啊!这样一来文武大臣们可都是觉得您要选十四当太子!臣妾惶恐,不是想要干预朝政,实在是心疼十四啊!老四打小就养在皇后娘娘身边,虽说是他的福分,可这大了大了,到底和臣妾疏远了些。十四可是臣妾地心头肉啊!”
康熙看着德妃诚惶诚恐地样子面无表情,带着审慎的目光打量着德妃,德妃说完之后,康熙就笑着把她搀了起来:
“爱妃多虑了。”
一句多虑包含了太多的含义,德妃也不好多说,话点到了也就是了,自己的态度先表明出来也就是了,至于万岁爷怎么想,那可就不是自己能够揣测地到的了,不过依着多年对他的观察,德妃却也知道,十四怕真的就离那个位置不远了呢。
十一月二十九,圣驾启程返京。
大多数地方都下过雪,路上不大好走,紧赶慢赶地总算在腊月二十回了宫。
好在留京的宜妃已经着人把宫里装点一新,不然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赶在年前把宫里上下都打扫干净装点完毕了。
圣驾回京,苏苏自也要去迎驾的,她把苏瑾也带在了身边,知情地,都觉得苏苏疼爱柳叶这个外甥女,不知情地都以为这四福晋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阿哥。总之是怎么想地人都有,苏苏却也不在意这些,临近过年了来回走访送节礼地也都多了起来,有什么事儿老让李氏这个侧福晋出面也不是个事儿,是以腊八地时候她就带着苏瑾回了府里,钮钴禄氏这个碍眼地人不在,她倒也过得舒心许多。
苏苏刚刚迎了圣驾回来,换上了常服,正要和苏瑾聊上几句,就听外面说:
“侧福晋来了。”
年忆萱披着枣红色地斗篷进来了,这一两年过去,脸上地青涩早已褪去,换上一股子少妇的娇羞那种子风情就连苏苏见了也是觉得美丽无比,苏瑾更是从炕上爬了下去光着小脚丫跑到了年忆萱跟前嫩生嫩气的说:
“姐姐抱!”
年忆萱见苏瑾如此可爱的样子,解了斗篷就弯身把他抱了起来,小家伙在年忆萱身上蹭来蹭去,最后小脑袋埋进了她的胸前不动弹了。
苏苏看着苏瑾地样子哭笑不得,色狼!你就趁着年纪小占人便宜吧!
苏瑾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苏苏,年忆萱抱着他也没有见礼,她们之间很少有这些虚礼,苏苏也不在乎。等年忆萱坐到炕上之后苏瑾的乳娘就过来抱他,偏偏他还是不肯下来,自找了个舒服地姿势闭上眼,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苏苏对那乳娘摆了摆手,乳娘知趣地退了下去。其实说是乳娘,不过是从低下家生子里找的相貌好的生养过带过孩子的年轻漂亮的妇人,柳叶坚持自己喂孩子苏苏也就由着她了。
年忆萱抱着苏瑾欲语还休的看着苏苏,苏苏不禁莞尔:
“你什么时候如此害羞了?有什么事,说吧。”
年忆萱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下人们,乐喜就会意的带着人退了下去,苏瑾在年忆萱怀里动了动,找寻了一个最佳的姿势,复又呼吸绵长的睡去。
苏苏看了一眼苏瑾,抿唇一笑,说:
“好了,说吧。”
年忆萱红着脸低声道:
“我大概有喜了。”
“什么?”
苏苏眉头一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年忆萱,心里总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儿。
年忆萱点了点头:
“我还没有去找大夫,不过确实两个月没有见红了,姐姐,我要不要安排人?”
苏苏听的明白,年忆萱想要安排通房把胤禛留在她房里,抿紧了唇,苏苏看着年忆萱的目光就有些耐人寻味: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拿主意的好。你现在既然有喜了,就不应该抱着苏瑾了,头三个月可是很重要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苏苏却没有要抱回苏瑾的意思。
年忆萱面色一变,她抱苏瑾是因为听老人说过,抱女生女抱子生子,若是能够让小男孩在自己身上尿一泡,定然可以生一个儿子,弘历那个孩子她是不会去抱的,这不是知道苏苏带着苏瑾过来了,就不顾旅途劳顿颠颠地跑过来了么?
尴尬一笑,想要放下去苏瑾,却又怕把他弄醒了,自己目的太过明显,不放下吧,又怕累着了,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很是两难。
苏苏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的时候仿佛刚刚看到苏瑾还在年忆萱怀里,就站起身来过去抱苏瑾,口里笑道:
“怎么不把他放下来呢?累着你怎么办?现在天晚了,明儿个让乐喜进宫给你请太医去。”
“谢姐姐。”
苏瑾一被抱走,年忆萱就放下心来,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小肚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来。
苏苏抱苏瑾的时候见到他眼皮动了一下,苏苏好笑的在他露在外面肥嘟嘟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苏瑾一疼,皱了下眉,睁开眼来瞪了苏苏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装睡。
苏苏轻轻拍着苏瑾,让他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胳膊上,省的他占自己的便宜,偏偏那小子的手一拍,放到了自己饱满的胸前,苏苏轻轻一笑,揽着他屁股的手指间银光一闪,苏瑾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疼啊!!!祖母啊!!!
苏瑾那个后悔啊!自己手贱干嘛啊!!!自己最怕打针的啊!!!忘记这位祖母最拿手的就是打针了吗?!!!
年忆萱见苏瑾好像快哭了,忙面露关切的问:
“瑾儿怎么了?”
苏苏笑道:
“没事儿,做恶梦了。”
她说着口里就哼起了摇篮曲一边晃着苏瑾一边拍着他,指间银光一闪而没,却是银针消失了。
恶你妹啊!梦你妹啊!!!
苏瑾恨恨的看着苏苏,随即在她笑嘻嘻的目光中不甘心的闭上眼睛装睡,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还是个需要人看护的小屁孩儿呢?
见苏瑾闭上了眼睛,苏苏抬头看向了年忆萱问:
“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要送客了,年忆萱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不准主意到底是告诉胤禛呢还是告诉苏苏呢?抬眼看到了苏瑾,她就打定了主意,苏苏和那钮钴禄氏有仇,还是告诉苏苏为妙。
“今儿个我回来的时候,我嫂嫂跟我说了一件事。”
“哦?”
苏苏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能有什么事情让年忆萱眼巴巴的跑过来跟自己说呢?
年忆萱抬眼看了下窗外,火红的灯笼挂在屋檐下,回廊上是乐喜和苏苏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小丫头们都肃立在院子里。她这才低声道:
“是钮钴禄氏小产一事。”
“小产?”
苏苏微微一愣,当初司徒鸣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乳娘张氏那边的那条线索也因为张氏的死给断了,张氏的家人对于钮钴禄氏的事情是一问三不知,而张氏死的那段时间经过官道的人也都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和异常的动静。
“恩!”年忆萱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的说:“在热河的时候我偷偷见到钮钴禄氏夜里烧香祭拜,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我就留心让嫂子给查了一下,”年忆萱自是不敢说什么偷听了胤禛和邬思道的谈话,不过说见到钮钴禄氏烧香祭拜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她是真的看见钮钴禄氏再拜祭,不过到底拜佛还是祭拜就不知道了,更遑论听到钮钴禄氏说话了。“今儿个嫂子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的跟我说,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早就没了。”
“早就没了?”
苏苏一惊,若是早就没有了,那天出来的孩子是怎么回事?那嬷嬷是朵儿从宫里请来的,不大可能被钮钴禄氏买通。
年忆萱点头,继续说道:
“钮钴禄氏不是出去上过香吗?还去医馆里看过病。”
“去过医馆?”
苏苏很是诧异,这点她倒是不知道了。
年忆萱眼底里浮现了一抹骄傲,她知道了苏苏不知道的事情呢,一向运筹帷幄的苏苏也有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呢:
“那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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