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府里地气氛让她们几个谁也呆不下去。所以这收拾地东西也就多了起来。
八贝勒府。
郭络罗氏在得到小太监地传信之后带着亲信的丫鬟婆子抬着一顶青呢小轿来到二门处,在遣散了无关人员并让人封锁了到二门地所有路口之后,她这才指挥者两个婆子上马车把人弄下来。
刚才那个小太监只是说了车上有个女人,却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以两个婆子一打开车门便愣住了,转头看向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好奇地探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四十岁地妇人被捆住了手脚,嘴里塞了个帕子,缩在车厢最里面。郭络罗氏也是一愣,随即又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人,似是有些眼熟。她眼尖地看到车子另外一角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小包裹,转头对一个婆子说:
“去吧那个包裹拿来。”
“是。”
婆子应了,上车拿出了包裹,捧到了郭络罗氏跟前。
郭络罗氏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方红木匣子来,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地金银首饰让她微微一厄,这些也太多了,郭络罗氏翻看了一下这些首饰,首饰下面竟然还有几颗银锭子,她拿起来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笑来,放下银锭子,她又拿起金钗来细细打量,脸上地笑容越发深了,她把匣子的盖子盖上,转手交给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拿着,对两个婆子说:
“带她下来,不必客气!”
乳娘一见郭络罗氏顿时一惊,又见到她拿了自己的首饰匣子,乳娘地脸上就露出了绝望地神情来,听到郭络罗氏吩咐人上来抓她,她急忙往后缩了缩。两个婆子还没走过来,她就又是摇头又是踢腿又是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不让两人近前
两个婆子也不顾她的挣扎,一个上前往她腰眼狠狠地踹了一脚,乳娘闷哼一声,吃痛蜷缩起了身子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两人上前架起了她就下了车。
一旁就有人掀起了青呢小轿地帘子让两个婆子把她压了进去,末了,似是怕她不老实从里面掉出来,还留下了一个人看着她。
原本郭络罗氏是吩咐了人打扫出来一个小院子的,现在这种情况把人放到哪里都不放心,索性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院子,把人扔到了后倒座儿的一间空房里了。
一下朝,胤禩和胤禟,胤俄就匆匆赶了回来,胤禟一进门就问:
“人呢?”
前来迎接地管家躬身道:
“回九阿哥地话,福晋带到自己院子去了。”
胤禟点了点头快步往后院走去,胤禩看着胤禟找急忙慌地样子禁不住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后面胤俄叫道:
“你们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说着紧跑两步跟上了两人。
“九阿哥吉祥,八阿哥吉祥,十阿哥吉祥。”
三人匆匆进入院子,满院子地丫鬟婆子跪了一地,胤禟直直往堂屋冲去,胤禩在后面好笑地对着大家摆摆手:
“都起来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谢八阿哥。”
“八嫂!八嫂!”
丫鬟早打起了帘子,胤禟快步进了屋子一叠声儿地叫道。
郭络罗氏从花厅出来,见到紧跟在胤禟身后进来的胤禩,微微屈膝道:
“贝勒爷。”
“起来吧。”胤禩笑道:“你把人藏哪儿了?看把九弟急的。”
郭络罗氏神秘一笑,拉着胤禩进了花厅,口里招呼着胤禟和刚刚进来的胤俄:“都进来吧,”又转头吩咐身边的人:“郭嬷嬷,把人带来!”
“是。”
郭嬷嬷躬身应下转身出去了。
郭络罗氏让胤禩坐在了临窗地炕上,胤禟,胤俄两人自动自发地坐到了炕前的圆桌边上。郭络罗氏在炕的另一边坐了,推了推桌上的一方红木匣子笑道:
“爷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胤禩拿起那方匣子好奇地问,说着就打开了匣子,里面琳琅满目看着就价值不菲地金银首饰晃了一下几人地眼睛,他惊讶道:“你何时买了这么多首饰?”
胤禟却不多言,这首饰他先前已经见过了,没什么好奇地。
倒是胤俄惊讶道:
“八嫂!这要不少银子呢!”
郭络罗氏抿唇一笑:
“这可不是我的,爷再仔细瞧瞧。”
郭络罗氏这么一说,胤禩就上了心,她断不会拿这么一匣子首饰来跟自己开玩笑,放下了匣子,胤禩从里面拿出一个赤金梅花簪子细细看了看,在看到梅花花瓣后面四个小篆字之后惊讶地念了出来:
“雍亲王府!”
郭络罗氏微笑点头,说:
“这是九弟马车上的东西,我看着那包袱不像是九弟地东西就打开看了看,这么一看还真是有惊喜,九弟你现在可以说那个人是什么来路了吧?”
胤禟端起丫头奉上地茶喝了一口笑道:
“八嫂都猜出来就不用再问我了吧。”
郭络罗氏笑着斜了他一眼,转头跟胤禩嘀咕起了别的什么。
“贝勒爷,福晋,人带来了。”
郭嬷嬷进来通禀。
郭络罗氏看了一眼胤禩,见他点头方才说道:
“把人带进来。”
“是。”
郭嬷嬷低头应下,对着外面招了招手,然后就见两个婆子压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跪下!”
其中一个婆子对妇人腿弯狠狠就是一脚踢了下去,妇人腿一疼跪了下去。
郭络罗氏抬眼看了下郭嬷嬷,郭嬷嬷便会意的带着屋子里地丫鬟婆子下去了。
胤俄打量着跪在他脚边的妇人,过了一会儿,咦了一声,说:
“这人有些面善啊,在哪里见过?”
胤禟笑道:
“你自然见过,上个月四嫂还带着她和她的主子去跟德妃娘娘请安,那次咱们不是跟他们撞到了吗?也是刚过不久地事情,不然再过上十天半个月的我可不一定记得。”
胤禩看了看那个婆子,又看了看桌子上地金银首饰,问胤禟:
“你抓她回来不会就因为她偷了这些金银珠宝吧?”
“就是啊九哥,这都是四哥府上的事儿,咱们管这些个做什么?”
胤俄顺着胤禩地话往下说,认定了胤禟实在多管闲事。
胤禟失笑道:
“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没事儿管人家家里地闲事儿做什么?不过八哥,这是真实管四哥府里地事儿,不过不是闲事儿!”
“什么事儿?”这次发问地是郭络罗氏,经过胤禟的提醒,她也想起来了这人是雍亲王府现在正当宠的一个格格身边的乳娘。想到这里她眼睛亮了起来,说道:“难道,她和四哥府上的格格小产地事情有关?”
胤禟听了郭络罗氏的话,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还是八嫂厉害!一猜一个准儿!就是四哥府上的事儿。”
京里没秘密,尤其是这些皇子阿哥和一些达官贵人府邸地事情更是没什么秘密可言,一点点小事捂都捂不住,一发生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扑棱棱地在京城所有大户人家的宅院儿里飞上一圈儿,不到一天地功夫就人尽皆知了。
昨儿个钮钴禄影心小产地消息在傍晚就传进了各个贵妇人们的耳朵里,只不过这为何小产却是各有各地说法,不过总结来说就是四福晋因妒生恨害死了钮钴禄影心肚子里地骨肉。
是以郭络罗氏一想起这个乳娘是钮钴禄氏身边儿地人就立刻和昨天地事情联系上了。
郭络罗氏这下子好奇心彻底上来了,今儿个早上就排出了丫鬟婆子再去打听昨儿个地事情,回来了这说什么地都有,她很是好奇昨天事情地始末,因为她深信苏苏那么聪慧地一个女子是不会做这么糊涂地事情地,就连她,即便再不愿胤禩纳别人,跟别人走的近,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害人去,这就等于把自己暴露在了明面儿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八百地傻子做法。
郭络罗氏下了炕,走到那个乳娘身边拿下了她嘴里地帕子,笑眯眯地问:
“你的主子是雍亲王府地钮钴禄氏?”
乳娘此时早已吓地没了主意,她没想到这些人怎么什么都没问就把事情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会儿子郭络罗氏再问,她也就索性实话招了,反正左右也是个死这会儿自己死了等到人们最后查出来一定也会认为是八贝勒府地人个逼死地,不会怀疑别的什么事情,那么她的家人也就安全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小事一桩
乳娘心里打定了主意,也不等她们多问,索性就全招了出来:
“回八福晋的话,奴婢确实是雍亲王府钮钴禄格格身边儿的乳娘,老奴夫家姓张。我们格格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所以格格对老奴也是信任有加,有些个儿什么事儿都交由老奴去办。”
说道这里乳娘张氏不禁有些犹豫了,虽然打定主意把所有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都给说了出来,可谁又知道九阿哥抓了自己来又有什么事儿呢?说不得是为着其他的事情呢?可是现在这个时辰自己不见了的消息肯定传遍了全府上下了吧?那么……
乳娘张氏犹豫的神色都落尽了几人眼里,九阿哥胤禟看了一眼郭络罗氏,以眼神示意这等盘问女人的事儿还得嫂子出马,您就多担待吧。
郭络罗氏意会的点点头,胤禟为何带了这个人过来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如何来问心里也有了底。
“你有什么要求直说。”
郭络罗氏看出了乳娘张氏的顾忌,开口说道。
乳娘张氏吞了口唾沫,看着郭络罗氏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张口:
“老奴的家人还在城内,希望八爷,八福晋护他们周全。”
文武百官都知道,八阿哥胤禩惧内,所以她对着郭络罗氏说,而没有对八阿哥胤禩说。
郭络罗氏转头看了一眼胤禩,这等事情还得他拿主意。
胤禩转了转手上的金里镶翠戒指微微点了下头。
郭络罗氏脸上就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来:
“成,小事一桩,我应下了,现在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就是问话的技巧,只问怎么回事儿,而不点明是哪件事儿,若是对方心里藏着别的什么事儿,说不得还要细细思量一番,到时候说出来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已经不打紧了,说不得还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收获,而对方若是就这么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儿,那么也算是直来直去的问话了。
“奴婢谢八福晋!”
乳娘张氏赶紧叩头,在硬邦邦地青石地砖上棒棒棒地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有了八福晋郭络罗氏的保证,乳娘张氏张口噼里啪啦的诉说了起来:“……我们格格一向和四福晋不对盘,这次有孕自然也不能放过机会,常常去跟四福晋聊聊天什么的,”说道这里,她露出一抹你知道的表情来,说:“当然,格格的意思还是想要恶心恶心四福晋,四福晋不能生养看到我们格格这样还不生气吗?可谁知道,四福晋也是好脾气。”
乳娘张氏也不敢说四福晋的坏话,虽然几位阿哥之间不对盘,可谁又能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一些利益卖了自己呢?而且她也明白了,自己卖了主子又办下了那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说四福晋的坏话:
“格格几次三番的挑衅都软绵绵的打在了棉花上,格格自然不高兴了,这有身孕的人呢一不开心,身子骨儿就不大好,两个月前格格去上香,回来的路上就有些不舒服我们找了一家医馆去看了,大夫说孩子的情况不大妙,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格格吓得不知怎么好,后来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了四福晋懂得下蛊用蛊毒,就让人辗转找了一种据说可以下到胎儿身上的蛊,这是一种子母蛊。找来蛊的人说,若是生下了孩子,这孩子无论再什么地方,走多远都会按照吃下母蛊的人的意见行事,是一种十分歹毒的蛊毒,一般都会是有深仇大恨的人用来祸害对家的时候给对家有孕的人吃下之后好操控对家的孩子,让他们家宅不得安宁。”
“子母蛊!”
十阿哥胤俄倒抽了口凉气,可真是歹毒啊!原来最毒的不是杀人啊,而是生让人生不如死骨肉相残啊!
九阿哥胤禟却是对着蛊毒很是好奇,插口问道:
“这蛊毒哪里来的?你手里可还有?”
乳娘张氏连忙摇头:
“没了,没了,朝廷查蛊毒查得严,这还是托了好些个人花了上千两银子弄来的。”
胤禟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他才不相信这话,上千两银子与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于雍亲王府而言自然也是毛毛雨了,怎么可能没有了呢?
乳娘张氏见胤禟变了脸色慌忙叩头道:
“奴婢说的是真的,昨儿个我们格格小产以后让奴婢去找过那个提供蛊毒地人,可是却扑了个空。”
胤禟一挑眉头,算是信了她的话,不过心下却在想着什么时候去南方弄点蛊毒来玩玩儿。
胤禩却是端起了碧玉青素盖碗儿来喝上一口茶,沉吟道:
“四福晋善蛊毒?”
乳娘张氏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地,可是想到自己现下地处境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家人有八阿哥护着就算四福晋想动也得好好考虑考虑,当下便说道:
“这也是奴婢听人说的,雍亲王府地老一辈儿地下人们几乎都知道四福晋不光善蛊毒,医术也十分地高明!”
医术?!
胤禩和胤禟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苏苏当年是因为什么进得宫,好像就是可以分辨各种菜肴如何搭配吃起来对身体不好吧?他们怎么都没有往苏苏会医术这个方面想过呢?
郭络罗氏见胤禩正在沉思,也没有出口问话,而是翻身执起了茶壶给胤禩添了一杯茶。就见胤禩抬头对她微微一笑,郭络罗氏面色微红地垂下头去,却也知道胤禩想完了,她便转身坐在了胤禩地身侧问乳娘张氏:
“那么小产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然她也很好奇苏苏地医术怎么会那么好,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地时候,而且问了这个乳娘也不见得知道。张氏刚才也说了她也是听人说的,那么就证明雍王府上下知道这件事儿地怕是不多,就算知道的,也都是雍王府地亲信,漫说这雍王府地人不能动,就算动了,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来。
乳娘张氏悄悄动了动腿,跪地久了,腿也有些麻木了,刚才磕了几个头,坚硬地青石板磕地她也隐隐有些头晕了,轻轻晃了晃头,她才说道:
“格格拿到蛊毒之后就把母蛊用到了自己身上,子蛊下到了胎儿身上,反正大夫已经说了,孩子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