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的只是去看风景的。”染惜的眼中划过一丝的紧张,冷夜轩见此,更是怀疑。
“把她的手给朕剁了,朕看看她是不是还是不肯说实话!”冷夜轩怒气冲冲的说道。
都是如花一般的女子,若是失去了双手,只怕一生也就葬送了。况且,得罪了冷夜轩,在这宫里,还能有什么出路。
染惜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惧意,她微微抬起头,看了冷夜轩一眼,复而又是低了下去。
“朕再问你一次,你说是不说?”冷夜轩见已经有侍卫走上前来,便是再问了一遍。
“奴婢真的只是去看风景的。”只见染惜仍旧是一副我没有做错的表情,丝毫不肯承认。
冷夜轩见状,更是怒上心来,于是,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给朕拖出去,把她的双手都给朕剁下来!”
“是,皇上。”那几个侍卫听得他这样说,便是上前来,抓着染惜的肩膀,试图将她拖出去。
“娘娘,纯妃娘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就在染惜要被带出去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大声说道。
一时间,屋内的所有目光,都是集中到了夏霓裳的身上。她仿佛被一千只蚂蚁盯着,浑身麻麻痒痒的,恁地不舒服。
“大胆贱、婢,还敢污蔑宫妃,给朕拖下去。”冷夜轩稍稍的愣了片刻,便是说道,他相信夏霓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纯妃娘娘,若是奴婢知道您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帮您的。”染恬却是不顾冷夜轩的话,继续说道。
夏霓裳的心,是越来越沉了,看来,这回又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不知道那幕后操控之人,是否与以往一样呢?
见那宫女言之凿凿,坐在一旁的蕴涵却是坐不住了,她连忙跪在地上,祈求的看着冷夜轩。
“父皇,为何不听她说,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冷夜轩听蕴涵这样说,便是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将她带过来。”
冷夜轩都这样说了,谁还能反对,所有人都是有些同情的看着夏霓裳的侧脸。
夏霓裳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坐在冷夜轩的旁边,目光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起伏,仿佛那染惜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纯妃娘娘,您要救救奴婢啊,不能不管奴婢啊。”染惜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恳求的说道。
“既然你说是本宫让你做的,那你就说说,本宫是如何指使你的。”夏霓裳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开口说的。
既然人家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她若是不接招,岂不是对不起那给她布局的人了?
“皇上,一切都是纯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要不然,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何故要去害二皇子呢?”染惜见夏霓裳一副不管自己事情的样子,只得将目光转向冷夜轩,希望他能听自己说。
“纯妃的话你也听到了,那你就说说吧。”冷夜轩并没有看她,语气平静。“若是有一样不实,朕就将你满门抄斩。”
“纯妃娘娘,你不仁,就不要怪奴婢不义了!”只见染惜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锦帕来。
那是一方湖蓝色的滚边银丝锦帕,在左下角绣着一朵朵浅浅的小花,上面还有一个舞字,正是夏霓裳的手帕。宫里的妃嫔为了区分,多是会在帕子上绣上一方字,而夏霓裳的手帕上,都会有一个舞字,乃是众所周知的。
“这是纯妃娘娘的帕子,请皇上过目。”染惜双手轻捧,将那帕子递到冷夜轩的面前。
“不过是一方帕子,本宫的萧珏宫内多的是,又怎么能算得了数呢?”夏霓裳轻笑道。只是,这帕子倒是不知染惜从哪里弄来的,看来,萧珏宫里也有些不安分的主呢。
“皇上,当时纯妃娘娘在若涵阁内做宫女的时候,就和奴婢多有来往,后来做了妃子后,便是不曾说过话的。”染惜丝毫不理会夏霓裳的质问,依旧是对着冷夜轩说道。“前几日,纯妃娘娘突然来找奴婢,说让奴婢帮一个忙,事成之后,会有重谢。”
“纯妃要你帮什么忙?”问话的却不是冷夜轩,而是一旁跪倒的蕴涵帝姬,她冷冷的看着夏霓裳,仿佛要把她穿透一般。
“回帝姬的话,纯妃娘娘说如今她就要做了夜云国的皇后了,可是二皇子却是先皇后所生,是实实在在的嫡子,她即使有了儿子,也只不过是嫡次子,如何同二皇子想比,便是要先下手为强,将二皇子弄死,以绝后患。”
染惜说话,条理清楚,好像事情真的是这般一样,由不得她们不信。只是,她越是这样清楚,就越是有古怪。
“父皇,你要为辰霁报仇啊。”蕴涵帝姬听到这块,却是忍不住了泪水,一脸的愤怒。“父皇,这样的人,怎么配为国母,父皇要三思啊。”
蕴涵帝姬毕竟是冷夜轩的第一个孩子,对她有着很深的感情,听她这样说,也是有些难过的。只是,他将头转向旁边的夏霓裳,见她鼻观口,口观心,如坐化的菩萨一般。
夏霓裳的心有些凉,她并不怨冷夜轩不相信自己,只是却难免会有一些难受。
“你如何能证明你说的话,难道要朕相信那个谁都能拿到的帕子不成?”冷夜轩的头脑清楚,不会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了染惜说的话。
“皇上,可以派人去奴婢的房间看看,那里有纯妃娘娘给奴婢的银子,上面有萧珏宫的宫印。”染惜咬了咬牙,又是抛出一个重弹。
冷夜轩冲着夏行使了使眼色,夏行便是点了点,轻轻的退了出去。
分到每个宫里的银子,都是会有宫印的,而且,若是小数还好说,若是大数的银子,只怕就说不清楚了。
过了一会儿,夏行便是手捧着一个小包裹走了进来。
他悲戚的看了夏霓裳一眼,将手中的包裹展开,那里面赫然是二百两银子,上面还清楚的印着萧珏二字。
“父皇!”蕴涵帝姬看到那字,竟是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去拽夏霓裳,却被周围的人拦住了。“为什么,就为了你的后位,你就要杀了我的弟弟吗?”
“臣妾没有做过。”夏霓裳并没有看蕴涵帝姬,只是冲着冷夜轩说着。
“皇上。”正是僵持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久未出宫的太后,由着兰郁搀扶着,慢慢的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众位妃嫔见是太后进来,便是纷纷起身行礼,连夏霓裳也不能例外。
“皇祖母。”蕴涵帝姬一下子扑了过去,靠在太后的身边,低声的啜泣。“皇祖母,您要为辰霁报仇啊。”
“蕴涵莫哭,莫失了我天家帝姬的风范。”太后微微的笑着,将蕴涵帝姬揽进怀中。
“母后怎么过来了?”冷夜轩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也只得起身迎了过去。
“哀家若是再不来,只怕这后、宫就要乱起来了。”太后没有看冷夜轩的脸,只是让兰郁扶着,往上首过去。“皇上,哀家答应过不再管你的事,只是,事关哀家的嫡孙,哀家不能不管。”
“母后教训的是。”毕竟人多,冷夜轩也不能太过抹了太后的面子,只得低头说道。
“哀家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害哀家的嫡孙!”太后坐在殿首,凤眸一立,眼中是狠狠的怒气。
夏霓裳看着太后进来,心下暗暗的冷笑,看来,那幕后的黑手不弄死自己,是不肯罢休了。
不过,人家既然这么给自己面子,那就走着瞧,看谁能斗得过谁呢!
第88章 初现
“纯妃,你有什么话要说?”太后开口,便是直指夏霓裳。
“臣妾没有做过,自然无话可说。”夏霓裳低垂着头,心里冷笑,不过是个将死的老妪,还有什么好逞能的?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没有做过,你当哀家是傻子不成?”太后将手中的佛珠一摔,一道凶光射向夏霓裳。“如今证据确凿,你还狡辩吗?”
“太后娘娘说的证据确凿是什么证据,臣妾却是不知的,若仅仅凭借一方绣帕,一包银子,就定了臣妾的罪,臣妾不服。”夏霓裳的语气生冷,丝毫没有什么一点的恭敬之意。
“大胆罪妇,竟然敢这般跟哀家说话。”太后怒气冲冲,深吸了一口气。“来人,给哀家掌嘴!”
“母后息怒。”冷夜轩见此,连忙插了进来。“纯妃不过是觉得冤屈,母后莫要怪罪。”
“皇上,这罪妇心狠手辣,差点害死辰霁,你还要帮着她说话,是受了什么蛊惑不成?”太后怒其不争的说道。若是不知晓的人,真的以为夏霓裳是妖孽转世,将冷夜轩迷惑的连孩子都不要了。
“母后。”冷夜轩冷声说道。“纯妃不是这样的人,母后难道还不相信朕吗?还是觉得朕是一个昏君不成?”
“皇上,你莫要被她迷惑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皇上若是不定罪,只怕不会让人信服的!”太后恶狠狠的说道。
“太后娘娘想要定臣妾的罪,也要给臣妾一个理由吧!”夏霓裳不忍心冷夜轩如此为难,便是开口说道。
“你还要理由?”太后将手中的佛珠扔在夏霓裳的身上,正巧打在她的左脸,一个圆润的印子很快就显现了出来。“你不过是怕辰霁会阻挡你的路罢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后娘娘,臣妾如今只有蕴浠一个孩子,若说挡路,那只怕也应该是臣妾有了皇子之后才会考虑的。”夏霓裳不顾脸上的伤,辩解说道。“更何况,如今皇上正值壮年,日后还会有无数的子嗣,臣妾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太后并没有听她的话。“哀家早就觉得你是一个狐媚子,皇上,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国母啊!”
“母后,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不能只听一个小宫女的话就定了纯妃的罪。”冷夜轩站在太后的对面,一脸的慎重,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那皇上想要怎么办?”太后见冷夜轩这样,也是不得不退了一步。
“这件事,朕会派人调查的。”冷夜轩回答道。又是扫视了一下站在下面的那些妃嫔,才缓缓的开口。“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到处乱说。若是让朕发现有人嚼舌根,统统都打进冷宫。”
“臣妾遵旨。”不管那些妃嫔心里如何想,但面上还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这件事,朕自有主张。”冷夜轩说完才看了看太后和蕴涵帝姬。“母后,朕一定会秉公处理的,给朕三日时间,朕一定会找出事实的真相的。”冷夜轩许诺道。
“好,那哀家就替蕴涵答应皇上,再让那夏氏多活三日。”太后轻松的答应着。只是从她的话里,不难觉察出,她很笃定夏霓裳这次死定了。
“母后放心。”冷夜轩看了夏霓裳一眼,微微的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有事一会儿再说。
“皇上,哀家记得,后日便是封后大典的日子了吧?如今夏氏乃是待罪之身,封后之事,还是暂缓吧。”太后冷静的说着,凤眸微眯,看不出喜怒来。
“母后。”冷夜轩还想要说什么,却是被打断了。
“皇上,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国之根本,在夏氏洗脱罪责之前,实在是难为万民之表率!”看来,太厚实打定了注意,要将夏霓裳置于死地了。
只是,如今炎曦宫内人多口杂,冷夜轩虽然早已认定了太后并非亲生母亲,可也不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以免被天下人所诟病。
看来,太后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才逼得冷夜轩不得不妥协。
“是,母后。”冷夜轩垂首矗立。“朕会吩咐下去的,暂停封后事宜。”
“嗯,很好。”太后这才展颜笑了笑,又是看向身边的蕴涵帝姬。“蕴涵跟皇祖母去寿安宫吧,这里有太医照顾,不会有人再敢伤害辰霁的。”
“是,皇祖母。”蕴涵帝姬答应着,只是她看向夏霓裳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都散了吧。”冷夜轩冲着下面的妃嫔挥了挥手,然后揉了揉发痛的脑仁,见她们离开,才说道。“舞儿,随朕去睿宇殿。”
睿宇殿内,夏霓裳坚持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而冷夜轩则是负手站立,满脸的愤怒。
“皇上相信臣妾吗?”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那风车在呼呼的转动着。夏霓裳不愿这般,便是开口说道。
“朕当然相信你,若是不信你,又怎么会许了太后三日之诺?”冷夜轩一脸的无奈。一边是孩子母亲,另一边则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实在是让他很烦躁。
“臣妾谢皇上的信任。”夏霓裳叩了叩首,才说道。“若是皇上信任臣妾,可否听听臣妾所想?”
“舞儿,你先起来,慢慢说,好不好?”冷夜轩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夏霓裳。如今夏日刚过,虽然还是有些热气,但是睿宇殿乃是大理石铺地,跪的久了,只怕要伤了身子呢。
“谢皇上。”夏霓裳见他这般,也不再倔强,点了点便站了起来,却仍旧不肯靠近冷夜轩,只是站在殿中央。
“舞儿有什么想法就说吧。”冷夜轩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却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任由她。
“皇上,这件事从头到尾,看起来都很有联系,染惜说的话很有条理,若不是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只怕也会相信的。”夏霓裳深吸了一口气,捋了捋思路。
刚刚她在炎曦宫的时候,已经想的很明白。这个局,是针对她来的。目的,一是为了阻止她封后,二就是为了除去冷夜辰霁。
自古以来,立嫡立长,虽然也有立贤的,可如今冷夜轩的皇子年岁尚幼,哪里看的出谁有贤能呢?冷夜轩素来宠爱夏霓裳,如今又要立她为后,若是这个局成功了,那么便是一箭双雕,除去了两个心腹大患。这么看来,最后得利的人,便是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诞育大皇子的俞昭仪。
想不到这俞昭仪看起来不管世事的,却是这般有心计。夏霓裳联系在一起想了想,便是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
从苏沁晗没有落红开始,再到娴嘉皇后血崩,一步一步,真真是好算计啊。若不是这次夏霓裳谨慎,只怕是要让她迷惑了过去。
“皇上,觉得臣妾说的可有道理?”夏霓裳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冷夜轩之后,问道。
“舞儿觉得是灵犀做的?”冷夜轩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夏霓裳听他说灵犀,才是堪堪想起来,俞昭仪本家姓程,名字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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