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难怪他这么生气。他费了许多功夫不让我们见面,可是我却自己打开门把人放进来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张小逢TM的还就是只王八,咬上了就不松口。安玉宁不要她,她还这么执着,非咬到我这里来不可。而且还手段层出不穷。
我忍不住道:“你说的句句属实?”
他举起双手,道:“句句属实。”
我还是不信,瞪着他:“没有故意说一半漏一半引我自己瞎想的?”
他摇摇头,道:“这次绝对没有。事无巨细,我都跟娘子交代清楚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吧。就相信你这一次。”
他笑了一声,搂着我翻身躺在床上,拉了被子来盖,道:“待会儿去吃午饭。”
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可是又有点惴惴不安。
当初安老太君的诅咒,还历历在目。他这样对张小逢,心狠手辣,张小逢显然也不是什么有自知之明的人,绝对不会被人整了就自己反省。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得罪的人,还有多少?
我隐隐有一种不能善终的预感,忍不住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
“嗯?”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凑过来叼住我的嘴唇,亲了一会儿,含糊不清地道,“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道:“玉,玉宁……”
他的身子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却加倍放柔了声音,道:“你说。”
我低头,道:“不如你就放过张小逢吧,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她能掀起什么大浪来。我保证生产以前都会听你的话,绝对不会贪玩。也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怏怏地道:“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低声道:“好么?”
他似乎想了想,然后道:“那你以后,都叫我玉宁。”
“……嗯。”
他笑了,道:“我放过她。”
我伸手紧紧搂住他。隔了个球。
老实说,他这么坏,我真的很怕啊。万一我真的生儿子没菊花怎么办?!
我忧心忡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我试着感化他:“玉,玉宁啊……”啧,真TM拗口。
“嗯?”他笑得很甜蜜,伸手搂着我。期待着我说下去。
我摸摸肚子,小小声地道:“你看,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
“嗯”,他特开心,摸着我的肚子,道,“快出来吧,我可等不及了。”
我高兴了,搂着他的脖子眼巴巴地道:“你看,孩子要出世了,然后我就要坐月子了,连床都下不了。你会不会陪我?”
他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到时候我肯定天天陪着你,天天给你洗脚擦身子。我可受不了别人做这些事。”
我又喜又忧,只得道:“那你可没时间管别人了。”
他一愣,然后意味莫名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呐呐地道:“玉宁,你看,人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有的时候,也要留一点后路才是。”
他不说话了。
半晌,他突然披了衣服起身下床,愤愤地道:“总之不会连累你。”说完,他就出去了。
我捧着肚子坐起来,盯着大门,有些发愣。
随即苦笑一声,摸摸肚子,低声道:“宝宝啊,你说我拿你爸爸怎么办呢?”
我也是少女年华,不是没有想过我的良人会是什么样。他或许不是英俊非凡。可是安玉宁美貌无双。他或许不是大富大贵。可是安玉宁富甲江南。他应当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是安玉宁是个坐怀就乱的大色狼……
我想,至少他该是个好人。可是安玉宁遂不是个大坏蛋,却绝对不是个好人。
窗外的日头正好,我微微抬头,望着清朗的天空,有些出神。
然后有人大力推开门,是那个人去而复返。脸上的表情看似怒气冲冲,实则是孩子一般的赌气。他恨恨地踢掉鞋子,上了床,一把按倒我。我笑了一声。被他堵住了嘴。
他近乎狂暴地亲吻我,顶开齿关,暴怒的舌头近乎扫荡地掠夺,几乎顶到我的喉头。我是第一次有被吻到想吐的地步。推又推不开,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努力放松,强迫自己最大限度地打开承受。
喘息间,我几不可闻地道:“你不会抛弃我的吧?我是你的家人吧? ”
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又低又重地道:“当然,你自己说的,到地狱去,你也得陪着我。”
我笑了,高高兴兴地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撒野。
他的吻顺着我的脖子漫延下去,然后含住了胸尖,又粗暴又蛮横。
我觉得疼,禁不住要他推他:“别,别这样……”
他充耳不闻,把我衣物扯下来,让我坦呈在他面前。我羞得想缩起身子。他眼中一暗,一个吻轻轻地落在我的腹部。
“好孩子。”
他好像在叫我,又好像在叫我肚子里那个。
我心中的感觉微妙,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手,细细地摩挲他右手的老茧。
最终没有办法,我只能红着脸用手给他暂时解决一下。他实在是可恶的很,偏偏要抱着我,亲吻爱 抚,撩拨得我也受不了。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等事,在他的撩拨下竟如感同身受一般,从生涩到自然,妙不可言。
尤其是他释放在我手上,那种感觉比之以往更加清晰。浓郁的冲击,和我极少听到的他厚重的喘息,带给心理极大的震撼。
他给我擦干净手,爱怜地亲了亲我的脸蛋。我捧着大肚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搂着我午睡。我在迷迷蒙蒙之间,似乎听到他在耳边轻声道:“你知道么小韵,我在乎的就只是你……再没有别人了。”
迷蒙之中,我做了一个梦。好像有一个繁花似锦的园子,不知道开的什么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粉愠一重重,怒中带媚。好像是天边的大片火云,将整个云海都灼灼燃烧,直要烧到人的眼睛里去。
唯一的退路,只有个一样火热的胸膛在等着我。
醒过来的时候,有个人正抱着我亲个不停。我无奈地呻吟了一声,抬手挡住眼睛:“待会可又别说我害你。”
他满不在乎地道:“就是你害我。”
“……”是你自己好色好不好?!连大肚婆都不放过!
他嘿嘿地笑了一声,把光溜溜的我搂进怀里,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
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果然在我胸部上咬了一口,喜滋滋地道:“就是这里。以前我就每天都盯着这儿,看看够不够大,能不能吃了……”
“……”我真的很想捏死他。
我这么清纯又正派的一(伪)萝莉,竟然被一个大叔天天盯着胸部看而不自知!迟钝的后果就是被吃干抹净,还搞大了肚子……
第一百零三章:守候家门
他有些萧条地道:“可惜啊可惜。我忍了这么久,只当是还没熟,还能再养大一点。等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不是我没耐心,而是有些人的天资就是这样的……”
“……”我没话说了。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他闹了一会儿,无论如何我都不理他。但是他一个人也可以玩得很开心,一边拨弄我,一边就乐呵呵地笑。闹了一阵子,终于起身,去吃午饭。
后来他让人把张小逢带了出来。张小逢说要见我。安玉宁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但是张小逢闷头闷脑,就要冲进来,竟然好几个人都拉她不住。
我在门口张望,眼见安玉宁的脸色已经渐渐有些难看了。心知不好,如是他恼了,这张小逢可就真是自寻死路了。他要是动手,她大约不会死,但是她肚子里那个可不一定。
于是我高声道:“让她过来吧。没什么的。”
安玉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负手走到我身边。他拿我没有办法。
张小逢挣开旁人的手,直挺挺地走到我面前。我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道:“我知道,今天我能出来,是你给我求情。但是我今后的去处,却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平静地道:“的确,你十指不沾阳春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没脑子。偏偏还总以为自己姿色过人,高人一等,吃不得苦。活像所有人都该捧着你。就算今日放了你去,你的去处,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我说话难听。大家可能不明白,但是请想一想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她认为我是个良善之辈,所以总想博我可怜,目的却都是要害我。我为什么要对她有好感?
被狗咬了一口,我不咬回去就算了,难道我还要舔舔她吗?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这么说了。对待一个陌生人不就是这样,我管她怎么想。何况她还是对我心存歹念的人。我不是圣母来着。
她盯了我一会儿,然后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我淡道:“你说。”
她道:“我想,请你给我一副,落胎药。”
“……”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肚子,勉强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活像要在我肚子上盯出一个洞来,道:“我知道你没有。我是想求你,让你身边那个人。无论要怎么处置我,都先把我肚子里这个孽种弄掉。”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安玉宁扶住了我,面无表情地道:“好。”
张小逢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便被那几个下人带走。
肚子里的悸动突然又跑出来,微微一跳,更吓得我手脚冰凉。安玉宁握住了我的手。
他低声道:“是她自己求的。她跟你不一样。”
我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想吐。
他把我抱回屋,搂着我安抚性地抚摸我的背。动作很温柔。我一抬头,却发现他目中有些狠戾。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道:“玉宁,她也不是成心要吓唬我的。”
他松了一口气,亲了我一口,道:“我知道。”说着,他又摆出了一张嬉皮笑脸,道:“你的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我却抓着他的手,道:“我们什么时候回襄阳去?”
别怪我没出息。当初刚到襄阳,闹着要回阳溪的是我。现在又闹着要回襄阳的,也还是我。实在是……一个大肚婆听着别人说要打胎,实在是太恐怖了。而且还是在这种人掐人的地方。而戏文里说的,女人之间对掐,害对方流产就是最好的办法。
真是哭死我了。死张小逢,这次真的把我吓得不轻。
他想了想。道:“总之不会让你把孩子生在这儿。你放心吧。”
我扁着嘴张开手臂要抱抱。他笑了一声抱住了我,亲昵地亲亲啃啃。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我知道他肯定还有些内幕是瞒着我的。但是那大约都是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既然他还是纯洁的,没有**给其他人,更没有给我弄出一个私生子来,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过了几天,徐氏来找我,还给我带了一大堆柳进夏带给我东西。他们夫妻俩是聚少离多。因为柳家家变,柳进夏心里厌恶至极,索性就把妻儿都弄回娘家去了。其实他也买了宅子,打算自立门户。但是徐氏觉得寂寞,还是愿意回来跟爹娘一起住。
柳进夏每次外出,回来之后,徐氏便会带着儿子回他们自己宅子去打扫好,等着柳进夏,夫妻父子天伦,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然后柳进夏又会开始奔走。
这次回来,呆的时间短,竟也没时间来看我一眼,只给我捎了这么多礼物。
徐氏笑眯眯地道:“你哥哥,也是个木头脑袋。我跟他说你有了身孕,他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笑嘻嘻地道:“那是的。等他回来,说不定我的孩子都会叫舅舅了。”
她一本正经地道:“那是不会的。你哥哥很惦记你。总会早些赶回来看看你的。”
我道:“他惦记我,可总是疼嫂嫂。看我要赶回来看,看嫂嫂那是一定要的。”
她竟然有些脸红。随便说了两句插科打诨的话,便把话题绕了开去。
我是在无聊地看茶杯里的碧绿液体,如玉一般。
门外突然传来喧哗之声。徐氏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走去开门:“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面色不善地回来,嘱咐我道:“别出来。”
我起疑,忙站起来迎上去:“怎么回事?”
徐氏啐了一声,道:“安大那个蛮子,竟然还敢走到我家里来。以为自己做了族长,就了不得了。”
我大惊:“他来做什么?”
徐氏看了我一眼,眼神缓和了一些,道:“你别管。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
我还来不及回答,她就已经出去了,还关上了房门。
我挺着腰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辰。那就是说安玉宁会回来陪我。这么想着,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等我走到门边,凝神去听,却果然是安家的一群人,在我房门口,跟徐氏吵了起来。
“……那是没有的事。小韵一直住在徐家,足不出户。我这个做嫂嫂的是一直看着的。”
“柳夫人,这事儿你担保也没用。我们有证人。”
徐氏已然动怒:“胡说八道!什么证人!”
有人笑了,声音很粗鄙狂妄,正是安大,他道:“不但有证人,还有证物。她横竖都是我们安家的媳妇儿,我们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这是我们安家的家务事。柳夫人就不要管了。”
我心里的狐疑渐渐清明。竟是为了我的事情而来。安大仗着自己大家长的身份,非说我与孙思文私通。还说手里有我和孙思文的信笺。最最可恶的是,说前几天还看到我和不明男子幽会。有人证亲眼看见。
我就不明白了,我现在大肚子来着,还怎么去跟别人幽会?而且,我和孙思文?这是哪年的事情?我不禁皱眉。
孙思文这个人很小心。我的确会与他通信,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在阳溪。我去的信,说的也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到后来也会说些生活上的琐事,也是因为后来慢慢地我就把他当个好朋友。
也许在古代,这算是伤风败德的。可是我正是因为很了解孙思文,我知道他看了信。若是觉得不妥当,一定会毁掉,我才给他写的。
那么,为何现在,这些信又成了我品行不端的证物?
眼看他们吵得越来越凶,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没底。说我和不明男子私会,那是肯定不攻自破的。因为我是大肚婆,天天呆在徐家根本就没有出过门。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胡乱捏造,根本不成顾虑。
可是那个信……着实可疑。
而且,若是将我有身孕的消息放了出去,那必定是要拖累安玉宁的。
我呆在门后,半晌,苦无对策。
徐氏一个女子,虽然弱势,但是这里毕竟是她的地头。她也不像徐铮这么没脑子,一番混战,还是把安大他们给撵走了。只是他们道是还得再来的。因为安家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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