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恋人霜之切点·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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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恋人霜之切点·密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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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有谁在背后轻轻一笑,语调缠绵妖娆。
  ——扬扬,睁开眼。
  顺从,抬眼目视。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那不断靠近的汹涌的黑潮似乎被谁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又是倒退键,于是瞬间崩碎,粉末,消失。
  一切依然如初。
  有人靠着她的背在笑,微微的身体颤动似乎传染,于是她也开始颤抖,剧烈的,恐惧的——终于迎来的迟来的恐惧感。
  好可怕。
  那力量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
  ——扬扬,那是王的力量呢。
  雨声太大,有很多字眼被冲走了,她听不到。
  只是留下的那一句话如同带着怎样的力度,一个一个的刻上胸口,再也不能忘却。
  ——那是王的力量呢。
  王的力量。
  王的。
  不属于自己。
  ——扬扬,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家族会被驱赶到那遥远的海岛上吗?
  不,千万别说。
  千万不要说出口。
  不要。
  ——那是因为……
  不,不要,不要……
  “不!”声线中包含恐惧的歇斯底里。
  风舞扬猛地睁开眼,暗红的眼眸此刻于夜幕下异常明亮,但那闪烁不定的光点却是满满的不安。
  扬扬你怎么了。葬雪很快的爬上床蹭她的手,闪动的清澈蓝眼睛关怀的看着她。
  “……没事……”耳边是刷刷的雨声不止,风舞扬做起来,睡意因为梦境而消失殆尽,余留下的冰冷不安如同毒液般扩散全身各处,引起她的战栗。
  你在发抖,扬扬。葬雪低低的呜咽着。毛茸茸的温暖身体靠向她。
  “我没事……”干涩的喉间吐出模糊的字眼,风舞扬安抚的摸摸葬雪的头,推了推它然后下床走到阳台门口拉开帘子。
  夜幕尚未过去,倾盆大雨覆盖的世界。
  只是不知道,在这样的黑暗掩盖下,又有多少夜行生物冰冷的眼睛注视着。
  ——你逃不掉了。
  或许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或许是从耳孔深处溢出,那声音,异常明亮。
  风舞扬抬起手指在玻璃上面写了一个字。血族的提坦语,笔画简单但勾连起来却无比漂亮的花体字。
  孽。
  ——这一次,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记忆深处如同影子般存在不去的声音,自苏醒那一天起,紧随而来。
  “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做。”低哑的声音叩响寂静夜色,这个时候,空荡荡的城镇,没有人。
  没有一个活人。
  “我只是在寻求一次自救。”
  身后的白虎发出低低的呜咽。扬扬,你在说什么呢。
  “所以,为了这个还没有做到的目的,无论如何……”抓着帘子的苍白手指骤然收紧,风舞扬抬起殷红的明眸,紧抿嘴唇表情冰凉。身后的白虎发出一声低呜,不安的靠过来。
  扬扬……
  “都不能——”“砰!”话音未落,风舞扬突然后退一步,面前的玻璃门紧跟着轰然破碎。
  葬雪飞快跃起挡在她面前咆哮一声,扬扬!
  风舞扬蹲在地上一手掩面,冷风夹杂大雨从阳台上扫进来,冰冷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的扑下,如同黑暗海洋中掀起的疯狂浪潮。
  似曾相识的一幕。
  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风舞扬抬起眼,本来明亮的红色眼眸此刻更是艳丽如血河流动,她微微抽动唇角,有些疼痛的轻哼一声,慢慢站了起来。
  耳边是嘈杂的风雨声,外面的黑暗被雨幕覆盖更是深邃难辨,但是,那声音依然能够清晰的传入耳中,分外尖锐。
  “亵渎之血。”
  葬雪跳出阳台大声怒吼起来,风舞扬站着不动,眼中血光流转,鲜血同时从脸上缓缓流下,在她苍白的皮肤和睡衣上留下鲜明的痕迹。
  突然跳脱出黑暗的影子有着比黑暗更加深沉的轮廓,全部的肉体都隐藏在长袍之下,在露不出面目的黑暗里,一双猩红兽瞳冷冷的盯着她。
  那视线,没有贪婪,只有冷意。
  以及无边的杀意。
  关于【残疾者】,或许只有两个可怜的最终归宿。
  死亡,或者被囚禁。
  不洁之血污染的不被承认的存在,或天生虚弱容易夭折,或者就是像她一样,有着一般血统所不能有的可怕力量。
  后者,往往是被族人俘虏用以实验的最终下场。
  活到这个年纪,她早已习惯在任何一个敌人的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冷冰冰的掠夺之意,但是这一次,她却发现原来还有人会对她流露出另外一种眼神来。
  远比前者更可怕的眼神。
  大雨依然,世界在这无边的嘈杂里反而显得格外安静。
  风舞扬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站在她房间阳台上的神秘人,脸上的血痕没有愈合的意思,缓慢却连续地溢出粘稠的血珠,从脸上落到衣服上。
  她的眼神相比对方更加冰冷,没有其他任何神情,聚焦于此却更像是没有任何焦距。
  沉默的对视,使得一旁的葬雪也不安的停止吵闹。
  “你想做什么?”半晌,风舞扬抬起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同时启唇。
  “你的族人难道没有警告过你不要离开自己的家族么。”如同雨珠砸在玻璃上一样冰冷干脆的声音,黑暗中的血红兽瞳闪动着,肆虐着风暴般的寒冷。
  “亵渎之血的次生子。”
  风舞扬的身体瞬间紧绷,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狠狠握拳,仿佛在用力地压抑着什么。
  再度出声,音调也仿佛被冰冻。“你是本地【Prince】派来的吗?如果不是,你没有任何理由对我做出伤害。”
  “困兽犹斗,哼。”来人冷冷一笑,低沉的语调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铲除驱逐氏族次生子的命令早已传遍整个血族,不论是哪一个地区的【Prince】,都没有任何任何理由庇护你和妨碍我——次、生、子。”
  他那一字一顿的声音,仿佛就是在故意提醒着她,那个绝对不被容许与原谅的出身。
  次生子。
  亵渎之血。
  驱逐之族。
  这三个词语,构成一张无边无际的尖锐大网,网罗她的命运,刺痛她的灵魂。
  无法被认可的存在。
  一出生就应被处死的存在。
  仅仅是因为——
  血眸一闪,眼前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成石,将入目所见的一切锁定在无形的囚牢之中任凭宰割,有难以抵抗的可怕压迫带着凌厉的摧毁意愿袭向某个目标,是一种想要撕碎那事物的趋势。黑衣人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那份禁锢中迅速扯开空气挣扎而出并且极力避闪,但是依然有些慢了一步的被那种杀戮感扫到末尾,长袍衣角无声无息的残破湮没,风雨中压抑一声短促的喘息,一丝淡薄的血腥气缓缓在雨夜中散开了去。
  “【仲裁者】。”闪开以后又再度回到原来位置的神秘人用越加阴森的眼神看了一眼明显已经显出疲态的风舞扬,冷哼一声,缓缓抬起手。
  “只可惜,没有人指导你对这种力量进行驾驭,擅自使用它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若是你心中有数,就应该乖乖呆在家族的庇佑之下,而不是在这个地方等死。”
  血能爆发的特有腥味开始在湿润狂躁的空气中凝聚,风舞扬看着面前出了杀招的神秘人,依然没有动,只是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连自己所向披靡的可怕天赋都能避开的人,不是她能抵抗的了的。
  只是太过不甘心,明明自己的愿望还没有达成,甚至连边角都没有摸到就要……
  “血祭,等等。”冰冷的雨声中蓦然出现一个低沉的声音,携着明显的威压而来。
  对方恍若未闻,血能继续凝聚,黑暗中隐隐可见猩红光点闪烁迷离。
  “血祭!”那声音带上了一丝恼怒,伴随一声尖锐的鹰唳骤然拉开一跳冰冷的黑色弧线冲向血祭抬起的手。
  “罗恩纳德,你没有阻碍我的理由。”血祭手一拐躲开了那道疾驰而来的黑影,手中聚集的元素粒子随之崩溃消散。他侧首森冷的瞪视黑暗的雨帘之后。
  黑影划破雨帘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弧回到黑暗之中,随即,一双冰冷的血红眼眸犀利的亮起看向血祭。
  “血祭,”那个声音依然平静深沉,却隐隐似乎压抑着一丝尖锐的冷意。“【假面舞会】开始之前,我不要看到我的领地上出现任何莫名的流血事件。”
  血祭的眼神毫无动摇。“这并不是莫名事件。”
  “你不能在现在杀她!”那个声音冷冷道。“别忘了你来此的初衷。对于【残疾者】我们有的是解决的时间。”
  “这并不会占用你多少时间,罗恩纳德。”血祭转身面对着黑暗中那双犀利的兽瞳,冷酷地说。“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肮脏的东西和我处在同一个区域。”
  “还尤其是这个——大逆不道的次生子。”
  “那么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罗恩纳德声线变得冷硬。“如果你无法做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自己来做吧。”
  血祭浑身的气息越发阴森骇人。“罗恩纳德,你竟然在威胁我。”
  “我有我必须坚持的原则。”罗恩纳德的声音坚定。“还是说,你会认为我将弃【LosCastro】的信条于不顾,保护一个对整个族群都会产生威胁的【残疾者】。”
  血祭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但愿你的话是我所理解的意思,罗恩纳德。”说罢他的身影开始远离。“记住你的话,罗恩纳德。任何人都没有理由阻止我继续进行之前的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我亲爱的血祭大人。”
  黑暗覆盖下来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个陌生却也熟悉的名字。
  罗恩纳德。
  即便远离中心族群近千年,她依然关注着他们的动向,理所当然的对于其中的某些关键人物有着并不是很浅显的了解。
  包括那个“君座的幼狼”,罗恩纳德。
  之所以被称为“幼狼”并不是因为他弱,而是因为他相比真正的【君座之侍】,还太年轻了。
  【LosCastro】的君王阶级划分森严,在君座下还有四方长老,承担拱卫君主权力以及监督君王行政的职责。但是长老们不能无限的承担一个职位太久,而在四方的传承系统中要求他们亲自培养自己的接班人。那些还没成长起来的但是已经有了充分声望,在王权中心开始承担一定责任的四方接班人,也有着独特的称呼。
  那些被称为——【王之侍】的王座侍从们。
  ——来参观一下我的世界吧,亲爱的女孩。伤口不可修复,小心不要泄露你的秘密哦。——你知道这世界上不仅仅存在一个人类吗?
  ——下一夜。鹰堡和鹰堡的主人,阳光和阳光的温度都是不一样的哟。面对面的二人,古堡的阳光。这是吸血鬼的夜宴。——猎鹰已睁开眼睛。

  第三夜 突然分割之城 【上】

  黑暗中的晕眩。
  身体感到无边的空洞。
  以及深刻的疼痛。
  “真奇怪,她的伤口为什么一直不能愈合?……”
  “失血这么厉害竟然都没有危险……”
  “真是奇怪的体质……”
  ……
  哄杂的吵闹声,很烦人。
  “行了,别多话。”有些熟悉的低沉冷静的嗓音。
  说话者瞬间噤声,低低的招呼了一句,陆陆续续的开门离开了。
  安静下来的那一刻,隐约总感觉周围的空间变成了空洞,什么都没有了。
  似乎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可是那个人的呼吸声却依然清晰可闻。
  “卢兰德,确定她没事吗。”
  “大人,只要她的伤口愈合,就不会有事了。”
  “嗯。”
  伤口愈合?对了,她受伤了。玻璃的碎片划破了脸孔,仅仅是一个很小的伤口。
  却能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出去。
  真可笑啊。
  突然不想继续面对这黑暗了,想要看到光。
  嗯,同样可笑的一个想法。
  但是,这不正是每一个她这样的人所不停向往的吗?
  从黑暗到光明。
  从希望到绝望。
  慢慢睁开眼,风舞扬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放在床边架子上挂着的红色液体瓶。
  粘稠的鲜红液体顺着软管慢慢的留下来,进入她手上的静脉血管,一点点充盈空虚的身体。
  微微垂眸,第二眼看到的是那个坐在房间窗口旁边的男人。
  依然熟悉的黑色散发,黑色风衣和军靴,姿态自然又优雅的半垂着头,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一张报纸。
  在她注视不过三四秒的时候,就很有感应的抬起了头。
  白皙的俊朗的脸孔,半掩在黑发下的犀利眼眸,眸光被窗外进入的光线柔化了些许,感觉很是温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果然是那样熟悉的低音。
  “我……怎么了?”风舞扬感到嗓子有些哑,身体很疲倦,没有一丝力气。
  “你的宠物跑到了我的古堡门口挠门……管家很奇怪所以叫人跟着去看了一下,发现咖啡店没开门,二楼阳台的玻璃碎了,所以撬开了门上去,看到你满身是血的倒在阳台门口,所以叫了急救车把你送到了镇上的医院里。”
  “医院?!”风舞扬一愣。回过神后立刻挣扎着要起身。
  “你做什么?”索拉德折好报纸放到一边的茶几上,看到她的动作微微蹙了下眉。“你失血的状况很严重,最好乖乖把这瓶血浆输完。”
  “我不要在医院!”风舞扬低嚷了一句,依然故我的挣扎起身,只是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她根本坐不起来。
  “你现在在我的古堡,不是医院。”索拉德淡淡的说。“镇上的医院没有办法处理你的伤口。”
  风舞扬惊骇的看着他。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让她的心脏猛地一收,以至于忘记了他话语的前缀。
  什么意思,他们发现了她体质不同与常人!?
  索拉德看着她的表情轻轻耸肩。“我以为你有血癌……不过我的医生说你只是血小板低于常人而已。放心,现在伤口已经止住了。”
  风舞扬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发现在脸上的伤口处贴了一块类似创可贴似的东西。
  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压抑的更加厉害。
  可以制止她不停出血的绷带……平常人真的知道这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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