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老太爷正赶着跪下呢,听闻此话,老太爷腿一软,噗通就重重跪倒了地上。
好在夏清铭对大嫂这两个字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也有了免疫力,眉梢微微一抽,然后笑着拍拍南宫麟的脑袋,“以后你叫我声哥哥就是。”
南宫麟乖巧的点点头,甜甜的叫了声,“哥哥。”
“老将军也请起吧,以后在将军府见朕,不用这么多规矩。”
夏清铭现在对待他和南宫辰的关系倒也坦诚的多了,既然天下人已经皆知,他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南宫老太爷起了身,神色复杂的望了眼夏清铭,这个既是君王,又是他孙媳妇角色的大人物,这今后如何相处,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夏清铭随意的在一石凳上坐下,翻了翻南宫麟正在读的书本,原来是《诗经》。
下人连忙奉上了茶点,热气腾腾的茶水,氤氲着水雾,淡淡的雾气喷在脸上温温糯糯的,极为舒服。
纤长的手指,优雅的托起茶杯,右手用茶盖拨着茶杯上浮出来的茶叶,夏清铭轻啜了一口,淡雅清香,口鼻间都是茶香的韵味。
夏清铭舒服的长长吸口气,眉眼含了几分暖意。
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优雅而高贵,阳刚中透着几许妩媚,只把个旁边伺候的下人看呆了。
南宫老太爷也是一愣,许久才缓过劲,心说怪不得他那孙子如此着迷呢,这皇帝长得也太……
南宫麟是小孩心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麟儿长大后娶你好不好。”
夏清铭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见一人黑袍加身,金丝绣边,一个飞身跃到了楼台上,大大咧咧的搂住夏清铭的肩膀,横眉冷对着南宫麟,严重警告,“小鬼,你听明白了,铭儿是我的。”
此人自然是南宫辰无疑。
南宫麟撇撇嘴,对这忽然冒出来的某人,极度的不满,“大哥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十几年么。”
“混账东西,大胆,还不快把手拿下来。”
老太爷满脑子都是君臣之义的思想,自然见不惯南宫辰这大胆的行为。
南宫辰对老太爷翻了个白眼,“爷爷,你孙子我搂着自家媳妇有什么不对么?”
“你……你……”老太爷哆嗦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又一次在心里默问,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么两个孙子。
“怎么不在房里歇着。”南宫辰凑到夏清铭耳边问。
“热,睡不着。”
“怎么会热呢,已经秋凉了。”
“或许是药的作用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夏清铭慵懒的将半个身子靠在南宫辰怀里,一脸惬意。
南宫辰乐的享受美人在怀。
而凉亭周围的人就被当成了空气。
老太爷挥挥手,那些守在周围伺候的下人纷纷退下。
然后老太爷也很知趣的将这一片方寸之地,留给那两个人,紧紧的攥住自己小孙子的手,老太爷觉得想让南宫辰回心转意是没什么希望了。
最后的希望就是南宫麟,只希望他将来能正常点,娶个女人做老婆,为他们南宫家添上个子孙。
当然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第一百零八章 意外之客
夏清茗惬意的依偎在南宫辰的怀里,微微迷了眼,享受着早晨的大好时光。
可惜某人却没他那种闲情逸致,刚开始还是老老实实的搂着他,到最后干脆开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作乱。
夏清茗忍无可忍,拍掉南宫辰的色爪。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情。”
夏清茗身上淡淡的清香氤氲在鼻息间,那淡然的呼吸,在这个惬意的早晨竟生出无限旖旎,连那微醺的阳光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此时的夏清茗在南宫辰眼里,直觉妩媚无比,风情万千。
心头一热,那潜伏的欲/望再次汹涌泛滥,含着夏清茗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滚烫的气息喷吐在夏清茗耳后,“还不是铭儿你太**了麽。”
湿热滚烫的气息喷在耳后,痒痒的,夏清茗不由得一瑟缩,浑身都跟着酥麻起来,早晨那种炙热烦躁的感觉再次回归。
“看,你这不是也有反应了。”南宫辰恶意的说着,修长有力的指节轻轻滑过夏清茗优美的脖颈,在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上停留。
夏清茗面皮薄,脸色微红。
凤眼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只消一眨,似乎就要滴落。
被南宫辰抚弄的极为舒服,不由得长长低吟一声,用仅存的理智挣扎道:“住手,这大白天的又在外面,你……”
南宫辰含住夏清茗的唇,“这种事情,既然想了就去做呗,何必要委屈自己。守在这儿的侍从早被我爷爷给支走了,现在没人打搅咱们。”
夏清茗被南宫辰几下给撩拨的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有其他心思,竟是头一次,破天荒的主动迎合南宫辰。
南宫辰见自家宝贝居然如此主动,心下大喜,手底下越发撩拨的卖力。
大清早的,凉亭内,两人上演着激情无限的旖旎风情。
……
托着酸疼的腰,直至天色微沉,夏清茗才回到了皇宫。
景阳宫里几把烛火还在明明灭灭,将墙上雕刻的金龙映衬的宛若再生,守夜的太监宫女,恭顺的弯着腰,向皇帝请安。
夏清茗摆摆手,几步走到了书桌前,书桌上摆放的奏章快要堆积成山。
朱氏一党覆灭,大批官员牵扯进去,抓的抓,杀的杀,眼下百废俱兴,朝廷还有三大堆乱摊子等着他收拾。
玉荣上前将书桌旁的烛火挑了挑,让其烧的更旺。
早有侍女将提前泡好的茶端了上来,夏清茗熬夜批阅奏折,每每晚上都要喝杯茶,这已经成了习惯。
含了口茶,夏清茗无意的翻开搁在最上面的一本奏章,翻看。
然看到上面的内容,夏清茗很不雅观的将一口茶喷了出来,并且连连呛了好几口。
“陛下。”玉荣在后头给夏清茗顺气。
只见那奏章上写道,“臣以为,南宫将军应当入住后宫,为后宫六院之首,奉皇后之位,母仪天下……”
南宫辰入住后宫,还皇后之位,想想夏清茗都觉得恶寒。
想必这人是想拍南宫将军的马屁,可惜没拍到点子上,要是让南宫辰知道这事,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呢。
一想起来,夏清茗就觉得好笑,唇角的弧度渐渐放大,轻笑出声。
将这本奏章扔到一边,继续往下翻看。
然后又翻了下一本,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等翻到第十几本的时候,夏清茗终于沉下了脸,那俊美的面容,宛如罩了一层寒霜。
灭了朱氏一党,原先三方势力互相牵制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这一点他以前就想到过,总以为凭着他和南宫辰之间的默契,总能化解。
可是,似乎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这些朝臣居然联名上书,要推举南宫辰为镇国侯。
镇国侯?夏清茗心底冷叱。这些人说的含蓄,镇国侯三字权可与摄政王相提并论。
当初他幼年登基,先帝也不曾立下摄政王。何况是如今,他已成年。
此事南宫辰是否知晓?
夏清茗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有个非常实际的问题,摆在了他的眼前,君君臣臣,他是一国之君,这大权是迟早要收回来的。
朱氏一党被诛灭,现在直接威胁朝廷的势力就是以南宫世家为首的三大家族,以及南宫辰手底下的百万大军。
朱明强说的确实没有错,那百万大军简直就是南宫家的私人佣兵,他们可以无视朝廷的命令,却唯南宫将军之命是从。
这一点,夏清茗在边关也已经确确实实领教过。
权利或爱情。
当两者产生冲突的时候,夏清茗第一次陷入了徘徊和犹豫当中。
这夏国是他祖宗传承下来的百年基业,身为一代帝王,他有太多的无奈,他不能放手,也不能任其易主。
而南宫辰呢?他是否会为他放下那手中的权利。
夏清茗摸不准,南宫辰的心思,从来都是他捉摸不透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杯沿摩挲,夏清茗一脸的心事重重。
烛火明明灭灭,不知不觉已经烧完,玉荣上前一步,“陛下,夜深了,你看是不是该歇息?”
夏清茗抬眸,那双凤眸落在玉荣身上,久久不语。
玉荣被夏清茗这模棱两可的神情弄得胆战心惊,杵在那儿,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最终很明智的投向了地面。
“玉荣,你说对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玉荣摸摸脑袋,“陛下,奴才就一太监,这话你问奴才,奴才实在是答不出来。”
“夏兄,何不问问在下。”
空旷的大殿里一个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
夏清茗吃惊了一下,诧异的抬起头,循着方向看去,袁靖安正大大咧咧的站在景阳殿的大殿中央。
“大胆,你是何人。”玉荣吓得变了脸色,赶紧上前喝问。
袁靖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冰冷的视线,仿若化成实质性的刀剑,凉飕飕的割在人身上,玉荣吓得浑身一僵,动也不敢动一下。
夏清茗挥挥手,示意玉荣退下。
凤眸落在袁靖安身上,“你倒是有本事,我大夏的皇宫居然可以随意进出自由。这些侍卫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夏兄何必懊恼,我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那些侍卫根本就没有拦我,而且我最近一直就住在你们夏国的皇宫里,可惜夏兄贵人事多,居然连见一见我也不肯。”
袁靖安边说着话,一边拾阶而上。
住在夏国皇宫?
夏清茗错愕半晌,良久猛然记起,“你是轩辕国派来的使节。”
是的,前几日轩辕国的使节就已经到了京城,夏清茗忙着收拾朱氏一党的烂摊子,将迎接使臣的任务交给了右相殷宁。
而右相将这些使节让进了皇宫专门招待贵客的东厢,曾禀告过自己,自己也没太往心里去。没想到这袁靖安居然是轩辕国的使臣。
等等。
有个念想从夏清茗脑海里一闪而过——袁靖安?
夏清茗猛然想到了什么,凤眸里精光一闪而过,俊丽无双的容颜上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带着三分慵懒与睿智。
“原来你是轩辕国皇太子——轩辕靖安。”
“夏帝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夏清茗落在轩辕靖安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揣测和疑惑,“不知太子殿下,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袁靖安邪魅的一笑,言语间颇为暧昧,“我若说是思念夏兄你,故而来此,不知夏兄可否感动?”
夏清茗脸上的神情淡淡,“那朕还真是——受宠若惊。”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夏清茗脸上的鄙视之情却浓的如墨。
轩辕靖安不由皱眉,居然被鄙视了呢。
第一百零九章 摄魂术
许久,袁靖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夏帝先前不是问对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呃。”夏清茗饶有趣味的问道:“那依你之见是什么呢?”
“自然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轩辕靖安微微眯起了眼,神情似笑非笑,唇间透出的霸气与野心却不容小觑。
夏清茗垂眸,凤眸落在了氤氲着薄薄雾气的茶杯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光滑的瓷器上摩挲,“皇太子好大的野心,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可若是权利与美人发生了冲突,皇太子会选择哪一样呢?”
“权利,本宫只对权力感兴趣,至于美人,有了权力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轩辕靖安说的信誓旦旦,一脸不假思索的模样。
夏清茗摩挲着白瓷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闪了一下神,“朕想也是。”
“夏兄是在为南宫将军的事情烦心?”轩辕靖安是何等心思,夏国如今的局面,两方势力割据,朝廷要收回兵权,夺回势力,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南宫世家。
想必那些南宫世家的党羽也深知这一点,朱氏一党倒台,立马坐不住了,纷纷上书,封赏南宫将军为镇国侯。
这个封赏若是给了,就等于朝廷向世家低头服软;若是不给,则说明朝廷有了削弱世家势力的心思,这一手走的巧妙,投石问路,意在试探。
自己国家内部的矛盾,当然不能展示到外人面前,尤其这人还是轩辕国的皇太子,轩辕国与夏国虽然并不接壤,可是四国的关系本来就微妙,各自独立,一个个就像是蛰伏的猛兽,都在等待对方打盹的时候,好扑上去将对方分食。
夏清茗无所谓的笑笑,“南宫将军深明大义,若是朕要,他肯定会交出兵权的。” 虽然说得如此肯定,但是夏清茗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权利这种东西,就好比是那有毒的罂粟,一旦碰了,就无法戒掉,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是死在了争权夺利之下。
“呵,夏兄对是想的开。可是我并不认为南宫辰会交出手里的兵权,若我是他,也不会交出。”
轩辕靖安望着夏清茗,在昏黄婉约的烛火下,那清俊的面容显得魅惑而妖娆,心里蛰伏的兽在蠢蠢欲动,这个人果然很对他的胃口。
夏清茗凤眸沉淀下来,里面的光彩有些冷。
“皇太子又不是南宫将军,何以如此说。”
“试问皇上,一个人将到嘴的肥羊吞进了腹中,你再让他吐出来可能麽?再者自古多少功臣名将是死在帝王的反复无常下的,伴君如伴虎,皇上和南宫大将军的这段感情能走多远,还是个未知数。南宫世家的势力是悬在朝廷上的一把剑,而朝廷又何尝不是悬在南宫世家头顶上的剑,就如这四国的微妙局面,若是有一方服软认输,必定会被另一方分食的渣滓也不剩。”轩辕靖安的话,一语中的,声声砸在了夏清茗心坎。
夏清茗猛然站起身,激动道:“朕不会,朕不会伤害南宫辰的,朕只是想要他交出兵权。”
“呵,还真是可笑,夏兄,你未免想的也太单纯了,你是不会,可是一旦南宫世家倒台,曾经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人就会跳出来,编造出莫须有的罪名来控诉南宫世家的罪行,这种例子历史上数不胜数。本太子记得,你们夏国曾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