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聚了过来。与这种生物很像的还有蛇类,这种生物视觉不是很好,但是嗅觉却是相当灵敏。而我们人类虽然也具备一定的嗅觉,但是也仅能分辨油、盐、酱、醋和酒精,真正依赖的是视觉。
当然,被咬的不是我一个人,舒珊的后腰也被这种鱼咬到了。她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眼神,对水下生物的到来感到十分地不满。“这是……怎么回事?这水里怎么还有别的东西?人面兽是干什么的,竟然没有料理干净。”舒珊忽然来了精神。
“可能是不太符合人面兽的口味。”我苦笑道,“也许,只是因为人面兽的皮太厚了,而没有被这种鱼吃掉。”
“哎呀,这个死东西,敢咬我的屁股。”舒珊抱着枪,对着水里打了一枪。
不过别说,这乱开的一枪还真有效,竟然真的打死了一个,而被打死的这条鱼很快就被其他鱼给分食了。见此情景,我对着鱼群又开了几枪打死了几个,很快将鱼群吸引了过去。尽管如此,这也仅能够保住性命,并不能彻底根除鱼群的骚扰。我倒还好,只要不断游泳,就能避免这种鱼的撕咬。而舒珊可就惨了,她不会游泳,只能挣扎。
现在阻隔陡坡和驾云桥的那座绝壁从中间断裂后,已经彻底坍塌。而这座绝壁所支撑的顶端也不断地向下掉落石块。四周的山崖除了出现大滑坡外,很多地方闪出了一米多宽的大裂缝,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一样。
深潭的水不断地开始往外涌出,看来这处深潭也将会不复存在。
这群食人鱼出现的最大好处就是促进舒珊学会了游泳。她其实只想不被这些鱼群咬到,但就是在不断的躲避中,她越游越远,竟然和我一起来到了一处绝壁的边缘。
我们本想上岸后在此处休息一下,哪知道身后的裂缝突然加大,原本不足半米的裂缝突然增宽了两三米,这就造成了大股的水流涌入。由于水势强大,在裂缝的入口处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旋涡,将我和舒珊也卷了进去。
我们两个被水浪打进去后,很快就进入了这个刚刚形成的不太宽阔峡谷中。这个峡谷没有浅滩,只有绝壁。受视觉的限制,绝壁看上去高入云端,不见崖顶,整个峡谷上端一片漆黑。
从水浪中出来后,我就再也见不着舒珊了,整条幽深的峡谷中,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条刚刚形成的峡谷会通向哪里,也不知道这条峡谷下面有多深,我的手一直攀附在绝壁的石块上。
这些石块带有明显的被撕裂的痕迹,让人不免产生了对大自然力量的惊叹,身在其中的自己感受着自然界可怕的变化。
但这究竟是不是大自然的力量,还是说这就是越王千年前布下的一个机关。
这一切再也没有了答案,墓室的种种都随着它的毁灭而不复存在了。
峡谷的裂缝进一步加大了,对岸的绝壁离我越来越远,涌进的水流也越来越多,我的手再也握不住峡谷的石块,很快就被大水冲到了峡谷的深处。
这样的地理巨变持续了约20多分钟方才彻底停止,而我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还在墓室的周边范围。
在水中漂浮了一段时间后,我从水里站立起来,才发现这水并不是很深了。
我倚靠在绝壁上,看着两侧无尽的水流,心中怅然若失。首先,跟我一起同来的伙伴怕是再也聚不齐了,这些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又不知道能有几个活下来。其次,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位置,可能我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很有可能就此饿死在这里。再次,我挂念的人和挂念我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睡得正香。
我只是比四叔他们跑得慢了一步,便和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还有就是舒珊,本来我还有个伴,可是就是由于那股强大的水浪,导致她也不见了。看来奶奶说得没有错,古墓里最忌讳的就是走单。
我拍了拍手电,发现这手电还能用。刚才被卷进水浪后,我就把它关掉了,生怕进水后短路了。我用手电往两侧找找,真希望现在能出现个僵尸就此把我解决了,免得我有什么挂念。
突然,我小腿一紧,像是又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我心道不好,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可怜我的微冲也在落水过程中弄丢了。情急时刻,我从小腿靴子里摸出了我的那把星宿刀,对准水下插了过去。那东西中了我一刀之后,果然老实了许多,我用匕首将其挑出后,发现竟然是一条深潭里的食人鱼。
看到这条食人鱼,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三番五次找我碴,我不能放过你。于是我心一横,用刀削了鱼鳞,把鱼生吃了起来。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水虽然臭,鱼肉倒是挺香,我美滋滋地吃了好大一块,才将剩下的鱼扔到水里。
可能是因为这鱼常年生活在洞里,鱼肉的营养高,吃完了这鱼,我感到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也感到暖和不少。我收起匕首,对这把匕首又增加了几分感情,多少次风里来雨里去的,都是它救了我。
在水中行走了一段路后,我突然萌生了寻找舒珊的想法。
我觉得这个女孩子比较单纯,特别是在墓室发生裂变之前,她是唯一和我在一起的人,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她。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于是我拼命地往回跑!
开始水位比较低,还能跑一跑,后来水位就加深了,而且伴随着巨大的水流,越是往深处,越是艰难。我扒拉着石壁,拼命地往峡谷深处游,可是还是不见一点踪迹。游了20多分钟后,我感到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便对着峡谷深处大喊舒珊的名字,可是深谷充满了我的回音,并没有舒珊的回应。
就在我打算歇一口气,再往洞里冲一段的时候,我看到墓室方向10多米的地方出现了巨大的水浪。我看这水浪直径有3米左右,心中着实一惊,心想,这水底下千奇百怪的生物还真不少。于是我将身体紧紧地贴在绝壁上,然后悄悄地拔出匕首,准备伺机而动,先发制人。
那水浪先是在10多米的位置出现了,跟着又往墓室的方向游了几米,过了一会儿,又往我这个方向游了几米,当真是活跃。我将手电光牢牢锁定在水面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谁知道过了一会儿,那东西往深处游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往我这个方向游了过来,而且越游越近。借着手电光,我看到这是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它表面油黑,然而却有着雪白的脸庞。
这是什么东西!
我被这个东西吓到了!
难道说这个东西也是靠嗅觉生活,它知道我的腿破了?
“李一水,是你吗?”
是谁在跟我说话?
“李一水?”
难道是眼前的这个东西?
现在这个东西已经离我不足5米了,我睁大眼睛去看,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不明生物,而是舒珊。
“天啊,你还活着!”我叫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舒珊的游泳本事增长得这么快,完全是自学成才。刚才她翻滚的水浪,我还以为是巨型生物。她叫着我的名字,我还不敢相信,天啊,视觉的转换是那么地痛苦和开心!
“真的是你吗?”我听见舒珊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是我!”我也有些激动了。
舒珊白净的脸庞带着几许泪水,长长的头发已经散落了很久,她在幽暗的黑夜里做了太久的徘徊,最终她趴在我肩上,大声地哭了。
第十六章 逃生
因为水里的食人鱼,舒珊学会了游泳。因为强大的水浪和旋涡,舒珊学会了潜水,而且她潜得还非常不错,以至于都忘了观察水面的光源。如果不是我近距离地打开手电,她都不会意识到我回来找她了,也许她还在峡谷中继续地徘徊,成为墓室下的一个幽灵。
舒珊告诉我,她的方向感很差,水浪将我和她冲散以后,她分不清哪里是墓室,哪里是峡谷的外侧。她游了一段之后,总觉得自己跑错方向了,于是又游了回去。可是游了一段之后,又觉得现在是错的,以至于她两头来回游了许多冤枉的路。
看来,长期待在水中的人学习游泳还是比较快的,他能够出于本能的需要,从而很快地掌握游泳技巧。而那些每年夏季去两次游泳馆的人,则难免要终生依赖那个直径不足一米的游泳圈。
舒珊哭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刚才去哪里了,我不好意思说我以为她死了,只是说我被水流冲到了远处,后来水势变小,我就回来找她了。
舒珊自然是非常感动,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非常害怕我再次突然消失。
对于舒珊,我感到十分地愧疚,我应该从水流中浮上来的时候就去找她,而不应该游到了很远才回来,让她多受了这么多的苦。再如果说,我刚才一个人走了,那么也许我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我带着舒珊游往远处的浅水滩,水流既然能流向那里,也许会有出口也说不定。虽然希望比较小,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与寻找舒珊的那个游泳过程相比,往远处游泳就显得十分轻松了。它不仅是顺水,更是一种心理负担的减轻。前者是一个人去往可怕的地方寻找另一个可能死掉的人,后者是两个一起投往未知世界。
和舒珊一起游泳的时候,我发现舒珊游泳的姿势完全与众不同,基本上算是埋头苦干型的。可能是出于自创的原因,她的整个身体侧卧水中。游泳的时候,两只胳膊不停地往后拨水,两只细腿往后蹬水,别有一种风格。而令我感到最为惊喜的是,她肩膀上挎着的那把从村民手中缴获的枪支竟然还在,并没有因为落水而丢掉。
如此游了十几分钟,我们慢慢来到了刚刚我吃鱼的那块浅水滩。我问舒珊是否饿了,她点头说是。我问她是否吃水中鱼,她又摇了摇头,说水太臭,有屎味。
她一说有屎味,我就有点感觉怪怪的。虽然这水的确很臭,但是鱼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心说:你可真是大小姐的命,等会扛不住了可不能怪我啦!
因为补给水不足的原因,后续的水流慢慢变缓起来,同时因为地势增高,我们也得以走出水坑。不过地上的裂缝还是有的,从现有的峡谷看来,这座峡谷的确是刚刚形成的,因为在地面有着新鲜的碎石。
峡谷的谷底本身是平滑的,它是由一种表面为血红色的岩石构成的。从地表看来,这是一块巨大的完整的石头,可能也是因为这种石头的整体性才没有被地表撕裂。
我和舒珊走出水面,坐在了刚刚破壳的石头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我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舒珊,这才发现,舒珊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都说出浴的女人最美丽,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且看舒珊唇红齿白,秀项皓颀,当真是飘若轻云,惊若红霞。
“看什么?”舒珊瞪了我一眼,看来她已经看出来我的不老实了。
“没看什么,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我指着看不到顶端的绝壁说道。
“鬼才相信,不要以为我的衣服破了几个洞,就想占我便宜。”
我一听这姑娘的脾气还不小,遂学着斗爷也把鞋子脱了,抠了抠脚。
舒珊看我脱了鞋,更不高兴了:“你说你这人,说着话怎么就开始脱鞋了?我说你能不能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在公共场合脱鞋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知道吗?你看你还脱了袜子,抠起脚来了,你怎么跟斗爷似的,你没有学过五讲四美三爱吗?”
我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不说,又把鞋子穿上了,站起来就走。
舒珊看我站起来走了,赶紧也跟了上来。她说道:“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这一会就生气了。我跟你说,你这点就没有我表哥好,他脾气就特别好,每次我欺负他,他都不还手的。”
“我可不是你表哥。”
“你虽然不是我表哥,但是你和我表哥是同学嘛,我找男朋友都是以他做参照的。”
我听她说找男朋友是以霍刚做参照,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下她。舒珊被我冷不丁地一回头,心里不免发毛,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战战兢兢地说道:“干吗!”
我看她的表情挺逗的,便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了。
“哎,你这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在墓室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小孩子不要乱问。”
“不回答就是有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你出不去了,找不到你喜欢的那个人了。”
我听舒珊说话越来越惹人恼火,便不想接她的话茬,哪知道她还没完没了:“她漂不漂亮?叫什么名字?大学认识的?盗过墓吗?”
“信不信我把你扔回水潭里?”
舒珊闭嘴了。
我见舒珊不说话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再说这样一个深谷里没有人说话,心里多少也会害怕,便另外找了一个话题:“你表哥姓霍,那么他的先祖也是霍东了?”
“不是。”
“不是,那是谁?”
“霍东是蛇字辈密探,表哥的先祖霍家仁是鸡字辈密探。”
我听舒珊如此说,心中大吃一惊,想不到陈道和这边竟然有两支密探。却听舒珊继续说道:“霍东和霍家仁本是亲兄弟,他们先祖原是吴三桂的属下,吴三桂兵败后,就投降了清政府。后来雍正帝开始设密探,最先起用的就是他们先祖的儿子,经过100多年的发展,慢慢成了两个密探。清朝灭亡后,霍东就给军阀卖命了,而霍家仁则回到了老家云南。由于政见不合,两家几十年没有来往。后来陈道和师叔祖主动联系了我舅舅霍梓皓,要求两家重归于好。舅舅见师叔祖人挺正直,声誉也很不错,慢慢就和这一支交往起来。我也是最近才被舅舅送到这边参加训练的。”
听完舒珊的讲述,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掌握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找到了第十位密探后人的下落。虽然霍梓皓和陈道和有着重大的渊源,可是霍梓皓比较耿直,为人也比较豪爽,并不一定是和陈道和一伙的。
可是这消息虽好,但想到密探后人大半可能死在了这墓室里,再好的消息也没用了。
“你对陈道和的印象怎么样?”我问道。
“师叔祖啊,师叔祖人挺好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舒珊天真地说道。
我听舒珊如此说,才知道陈道和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如此强,竟然将近百年的积怨化解了。同时,我也再次感受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