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本来是有意放过这个年轻人的。通常决斗的一方必须得死,另一方才能称胜,但那就太可惜了。一个人没必要因为一个错误,而葬送掉自己剩余的年华。能不能收为己用,事实上,对他来讲意义不大。如今伊文的反应太不合常理了。他并未跟伊文签订主仆契约,单凭那份赌约,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论其他,至少该反抗一下试试吧。
揣测别人的目的真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费时费神,且毫无意义。除了知道伊文的心思不单纯以外,短时期内不可能有别的收获了。
杜兰皱起眉,懒得再行周旋。
现下他的头脑里有个主意,可以干干净净、简简单单地解决全部问题。
杜兰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章,扔给了伊文。
接着在後者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开口:「我今天心情好,东西还你,可以随时离开这儿了。顺便一提,以後要保管好自己的小命,别再跟人随便决斗了。」
「啊?」伊文显然没能跟上他的跳跃性思维,「什麽?」
杜兰深吸一口气,沉沉吐道:「一个字,走。」
「我不明白。」
「那换成这个字!滚!」
伊文望着他,愣愣的,像是未曾预料到音乐剧中途脱轨的导演,抑或是花了全场钱买了半场票的观众,神情精彩至极,「我……」他呐呐地张口,半晌才说,「我不想走。如果你有什麽麻烦,告诉我不行吗?」
这个傻瓜没救了。
杜兰扼腕叹息:「我记得你受伤的地方是这里。」杜兰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脑袋,「而不是这里,对吧。现在趁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为什麽?」
「你是问为什麽改变主意,还是为什麽不想看见你?」
「可以的话,两个都请回答。」
「嗯……」杜兰头一次遇到这麽认真到没辙的人,「你哪儿来那麽多废话?」再多来几个问题,保不准会咆哮着丢个暗黑诅咒过去。
伊文定定地盯着他,黑眸仿若纯浓墨水,比起夜间的星空少了几分银芒,比起乌鸦的漆羽多了几分光泽。嗓音随着心情一起低沉下去,「若你找不到理由,就不能随便赶我走。我觉得我干得很好,比帕迪只多不少,再说了,难道你没有想过会有仰慕者的吗?」
杜兰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仰慕者?」
伊文难得露出浅笑,却仅止于此,没有多说什麽。
杜兰看了看他,觉得好笑:「算了,随便你吧。希望你不会逼我动手。」说完,忽然觉得这可能正是伊文的目的,不由诧异地瞥了黑发青年一眼。刚抬出的脚凝住了。
一股大力袭来,却并无杀气,使得杜兰往後踉跄着退了一步。
伊文拉住他的胳膊,回身带入怀里,接着吻住了他的嘴唇。杜兰微微瞪大眼睛,面对着完全脱离轨道的发展,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那舌头趁虚而入占了便宜,顺着口腔形状慢慢舔着,顿时有种酥麻感冲到了头顶上,下意识地跟随对方一起嬉戏。
杜兰能感觉到伊文在蚕食他的津液,乃至每一寸氧气,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伊文清晰地看到水蓝色眼眸中倒映出的身影,那是自己,唯有自己一人。
不禁呼吸加重了几分,连带着唇慢慢地往下滑动,引得杜兰的津液淌到那修长的脖颈上,再沿下去舔吻时恶意地咬了一口,如预料中般的,听到一声欢愉似的轻哼。
「啊…」
仿佛被气氛蛊惑,杜兰伸手环绕过伊文的後脑,紧紧揽住不松手。加上刚才的声音,无疑给了伊文极大的鼓励。这本就类似于情人间的爱抚,变得更为柔情和小心翼翼了。
正在伊文忘乎所以的时候,却被杜兰的手掐住了脖子,使劲往後一按,两人都倒在了床上。只不过,杜兰俯在他身上,脸蛋殷红,衣服凌乱得解开大半,眼神依旧分外清明,跟整个人的形象不怎麽配合。
「原来你是指这个意思……」杜兰舔了舔被吻得艳丽的唇,回忆了下刚才的感觉,倒是不坏,「真可爱,要是你愿意继续的话,我不介意跟你玩玩。」
这个动作,这个时刻,分明是诱人犯罪。
伊文的眸光闪了闪,一翻身就压了回去,上下彻底颠倒。然而杜兰像是全然没感应到危险,兀自朝他笑得别有深意。
「丑话说在前头,玩过一次……啊…就……嗯……就走……」
为了惩治他的不专心,伊文轻轻咬住了他的喉结,引发了一连串抽气声。这般努力讨好,到底还是有些成效。杜兰见伊文的技术不错,便也放开了,舒舒服服地眯起眼,躺在床上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
玩一次就走?当他是免费的男妓吗?
伊文暗中咬牙,对待身下人的动作虽是同样温柔,心下却不知是欣喜多些,还是失望多些。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麽,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
选项1…会有全本肉
选项2…会被打断
选项3…根本不会有肉
选项4…住手别再雷人了
☆、chapter eleven 中断
「算了,让我来吧。」杜兰不满,「嗯……唔唔……你能不能痛快点儿……」
「你嫌我慢吗?」伊文内心不知有多委屈,明明是为了顾忌他的感受,尽量留下个温柔缱绻的好床伴的印象,如今却说出这麽伤人自尊的话,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不是。」
「好,这是你说的。」深吸口气,不无愤懑。
当事人都如此要求,伊文又怎好意思怜香惜玉?当下直奔主题,绕过杜兰的腿往那密处探去,蛮横地塞入两根指头,往里头搅动着,不出意料地听到闷哼声,还有那种反射性的退缩。伊文也不管他能不能受得了,多伸了一根继续探索着,只是在杜兰试图挣扎的时候,把他牢牢地摁在了床上,另一只手则套上那昂扬抚慰起来。
「你有经验吗?我的主人?」伊文吻了吻身下人的唇,看他脸色发白的样子,不复刚才的明艳得意,稍显心疼的口吻,「没有就别逞强了。」
这时候倒知道叫主人了……
杜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还是没什麽表情,甚至于呼吸都在极力控制,但那火辣辣的眼神却明显动了□。他难过地扭动了□子,忍受着体内的异物感带来的不适,殊不知,这下有意无意地磨蹭更教人心火中烧。
其实杜兰并不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但打从他堕落成黑袍法师,接着搬到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定居,已经过了几十年了。即使有什麽经验也派不上用场。更别说,这期间杜兰一直过着比神父更禁欲的生活。这种久违的感觉给了他很大的愉悦,先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作为一个男人,他对自己的功能正常感到万般欣慰。
欣慰归欣慰,被人上倒是头一回。「嗯……干什……」
蓦然空虚下来的感觉,来不及让他错愕,代替那抽出的手指的是更为热烫的物体。伊文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同时毫不留情地捅进洞中。开始进去的时候是生涩的触感,有些难以动弹,连伊文都觉得痛苦。尽量耐着性子,俯在杜兰耳边哄了几句软语,总算是让他慢慢敞开了。进出时变得轻松少许,加上杜兰的里面逐渐湿润起来,倒让两人比起之前都舒服了许多。
伊文听到身下人呜呀地叫唤出来,不自觉地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背。这落入他的眼里,好像在称赞自己做得很好,不禁心花怒放,更用力地穿刺着後面的□。
「啊啊……慢一点…嗯……」
「刚才是谁嫌我慢的?」伊文知道报复的时机来了,咬着他的耳朵,用力往前顶去。杜兰浑身一颤,仿佛有电流通向每根神经,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还是泄露了几分呻吟。
「不、不……」
停下动作,「什麽?」
那根东西就伫在里面,不上不下,不前不後,明显打算来一场正面对峙,硬是叫杜兰心中哭笑不得。「慢死了!你个傻瓜!」
「那这样呢?」忽地猛捅进来,又退出,再进来。
「噢……啊!啊!嗯嗯……啊…别……」
「你还要赶我离开吗?主人,我……」伊文正干到兴头上,喘着粗气说,「等我走了,谁能来满足你呢?」
杜兰迷迷糊糊地半睁着蓝眸,不知怎麽的,口中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随後伊文深深地吻住了他也没有反抗。有种难以言喻的快乐萦绕在心头,他很清楚,这不是精神上的欢喜,而是属于肉体上的。这是魔鬼的甜蜜陷阱。
眼眶被什麽雾蒙蒙的东西模糊,有一瞬间,甚至以为面前的人是菲特罗。那人早已经入土为安,却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没有怨恨过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
沉醉于最原始的□,意志薄弱到不堪一击。这麽多年来,以为习惯了随波逐流的生活,却非要强撑着虚假的高傲,过得疲倦又空虚。
余光瞥见半开的门,不起眼的人影突如其来地闯入视线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霎时犹如一盆冷水泼到杜兰头上。
回想起之前收集到的情报,针对此项,洛伦制定了个不错的计划,放脑子里过滤一遍後,感觉并无问题,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这般想着,觉得心情大好。他不禁哼出了歌,轻快地跳上了台阶,打着旋儿来到二楼的主卧。
门开着。
走廊昏暗,洛伦眼尖地瞥见门边斜长的光影,疑惑地歪了歪头,却也不觉得哪里不对。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屋内不止杜兰一人,还有此起彼伏地喘息。
哈?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伊文那家伙!
洛伦皱起了眉,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悄悄地趴到门後,从一指宽的缝隙中窥望。以他的视力,自然能很清楚地看到屋内景象。而他乍看之下,双眼就因为过分的震惊瞪大了。
互相纠缠的两人,几乎光裸的身体热情地拥抱对方,一下又一下地律动,伴随极度□的呻吟。下面那确是他所熟悉的人……但又全然陌生。洛伦听着那种享受似的低吟,下意识地伸出手,颤抖着捂住了嘴巴以免失声大叫出来。
洛伦不知道自己呆愣了多久,望向干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手滑落下来,转身慌慌张张地跑开了。完全没有发现到他的声响很大,大到足以引起屋内人的注意。既便如此,他也没空去管了。
「洛伦!」
杜兰瞬间头脑空白。他推开了身上的人,匆匆地披上外袍追了出去,过程中连看也没看一眼旁边的人。纵然他们之前尚在温存,此时此刻,杜兰满心想着洛伦的反应,却是什麽都顾不得了。被独自留下来的伊文眼看着他夺门而出,先是吃了一惊,然後紧紧咬住了嘴唇,眼神变幻莫名。
当杜兰追出去的时候,楼道里已经找不到那个孩子的踪影了。这时候洛伦显然不会回房间去,抑或其它常去之处。
最有可能的是找个谁都看不见的地方。
杜兰四处寻找,一遍遍地重复喊着洛伦的名字。理所当然,全无回应。杜兰找遍了塔楼,仍然没有发现那孩子。後来,在反锁的废弃房间里找到了蜷缩着的小孩。他默默地抽噎,未曾发出声音,抬起头看向青年时,那哭得微肿的眼睛让人看了几乎要跟着流泪起来。
伸手想要摸他的头发,谁知,蓦地被拍开,杜兰怔怔地看着孩子。
「怎麽了?洛伦?」杜兰嗓音轻柔,生怕吓到了他似的。
洛伦并未回答,只是把头埋了起来,这副姿态表明既不想让别人靠近,也不想主动地靠近别人。他的嘴巴好像缝了一道密线,任凭杜兰如何好言好语地劝导,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大约半个钟头过去,还是没能有所进展。
黑暗在这孩子身上停留许久,幽幽的,那双银眸如同鬼火。
杜兰见他好不容易抬起脸,便叹了口气:「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一想到之前的尴尬情形,杜兰有种没办法面对这孩子的感觉。但比起单方面无所作为的逃避,显然,怎样去开导洛伦更为重要。
洛伦仰着头,眼眸无神,大颗的泪珠滚落。
杜兰帮其拭去泪水。这回洛伦没再拍开他的手,而是沉默地仰望着他。杜兰像在对待美丽又易碎的琉璃制品。不敢用上劲,怕坏;不敢乱松手,怕摔。
「为什麽……」
哽咽着,洛伦出声微含沙哑:「我不要他…呜……我不要他当我爸爸……」
杜兰伸手环抱住了孩子,有三分好笑,八分无奈:「伊文当然不是,我才是。你这个小家伙究竟都在想什麽?」难道是觉得好像找了个继母/继父一样?
洛伦忍不住紧紧回抱了他,突然,大声地哭了出来。
「哇——呜呜呜——」
杜兰起先被吓了一跳,慢慢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好事吧,至少,他还愿意在自己面前哭呢。於是就拍了拍洛伦的背,低声哄慰,同时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哭个够。
「没事了,乖。」
「呜……我…我不会有新爸爸对吗?」
「嗯,当然不。」
「你不会扔下我对吗?」
「对。」
「那你们……」洛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和伊文,之前是在做什麽?」
杜兰僵住了,半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这单纯是成年人之间的生理需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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