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归途- 第9部分

　第十七章　兄至，迎归

见到终日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大群尾巴一下子全被带走，上官凝若不由轻轻松了口气。天天做什么都有人跟着，这日子还真不是人受的。

见此，上官羽寒不由好笑望着自家妹子“若儿还是那么怕麻烦啊！”

闻言，上官凝若不由不爽的嘟囔，“换谁谁都烦那，天天像尾巴一样！”

“呵呵。。。。。。”上官羽寒闻言，不由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上官凝若的秀发。

上官凝若很是不满的嘟起了嘴巴，一边不依的拉着上官羽寒的衣服闪躲，一边不满的说“哥哥好讨厌，弄乱人家的头发！”

见此，上官羽寒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我倒是忘了，若儿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梳头偏偏絮儿此时还不在你身边。”

“哥哥！”上官凝若不依的直跺脚。惹得上官羽寒大笑不已。

月遥洛与皇帝商议完事情，本欲直接离开。然而转而想到自己有好些日未曾见到上官凝若了。虽说再过两日便是两人大婚之日，但是那日上官凝若进宫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想来那小女孩儿心中对自己是颇有怨气的，月遥洛觉得自己还是与她见上一面的好。

于是，便辞了他人，独自一人向上官凝若与左丘婷婷学习的地方，昭华宫走去。

结果，竟刚巧遇上这“兄妹情深”的一幕。

奈何上官羽寒本身并不是朝廷中人，加上常年在外经商，月遥洛与上官羽寒却是并不曾见过的。

所以在月遥洛眼中，就是上官凝若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聊得很开心，而且姿态亲昵，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关系。

远远的看不清具体容貌，然而那温文尔雅中又带几分坚毅的男子，明显亦是个人中之龙。虽不若自己的俊美，却显得更加成熟沉稳。

然而自己在云梦国已有多时，却未曾见过这个出色的男子，却不知是何人？又与若儿是何关系？

不知为何，月遥洛觉得自己的胸中有一团熊熊的怒火在燃烧。想自己堂堂倾月国二皇子，又风度翩翩，仪表非凡，到哪里不是大堆的女人巴着自己往自己怀里钻？就这个小女人，不仅对自己冷言冷语，甚至还总想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外推！现在倒好，竟与一个陌生男子这般亲近！月遥洛告诉自己，他生气，只是因为不论如何，她总归是自己的未来王子妃，怎可与其他男子行为亲昵？

“若儿，这位公子是谁？看上去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月遥洛一边微笑着开口，一边巧妙的介入两人之间，将上官凝若的手从上官羽寒身上拨开，顺手握在自己手中。

“啊？”显然没有意识到一直未曾再出现过的月遥洛会选在这个时刻出现，上官凝若不由愣在了那里，甚至连自己的手被月遥洛握住都未曾发觉。

而这一切在月遥洛眼里，却被理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不由得怒火更深盛。

“在下月遥洛，是若儿的未婚夫，不知阁下是？”月遥洛冲对方轻轻颔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然而语气却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哦？”上官羽寒与月遥洛对视，两人双眼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凝若却似不知道两人的斗争一般，带着三分意外，六分不解，和一分尚不自知的欣喜，很是冷淡的问道。

见上官凝若明显不打算介绍对方的样子，月遥洛不由更气，同样冷冷的开口“怎么，这里本殿下来不得？”

而那双眼，自始至终紧盯着上官羽寒打量。

“殿下说的哪里话，您堂堂倾月国二皇子，哪里去不得？”上官凝若浅笑着，不咸不淡的答话，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

月遥洛又被上官凝若呛了一次，不由脸色更加难看，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哈哈哈……好了，若儿，怎可与遥洛王子如此无礼？”

上官羽寒再次揉了揉上官凝若的头发，看上官凝若恶狠狠瞪来的双眼，再次大笑，而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与疼痛，正在懊恼的上官凝若却未曾发觉。

只是一旁正狠狠瞪着上官羽寒的月遥洛，却看了个真切。

“在下上官羽寒，见过月遥洛殿下，在下是若儿的大哥！昨日刚刚在外经商回来，今日进宫，是想接小妹回家团聚一下。毕竟过几日你们便要大婚了，这之后若儿便要随王子殿下前往倾月国，以后想必更难相见。”

上官羽寒依然和煦浅笑，温文尔雅的笑容更显得气度翩翩，与月遥洛此时的形象，却堪堪成反比。

“哦？原来是若儿的哥哥，我说怎的与若儿这般亲昵。幸会，幸会！”月遥洛笑容加深，然而话语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哪里，哪里。能在此与遥洛殿下相遇，是上官羽寒的荣幸。”上官羽寒风度不减。

对于两人之间不知从何而来的硝烟，上官凝若无法理解，只得归结于两个人的幼稚无聊。

暗自翻了个白眼，上官凝若凉凉的开口，“两位可以慢慢地在这里含情脉脉，凝若就不奉陪了，两位如果之后还有闲情，不妨就到昭华宫去吃个饭，皇后娘娘特地为哥哥设了午宴，希望两位不至于辜负娘娘的一番美意。”

两人愣了一下，月遥洛看到上官凝若正欲离去，下意识的再次伸手拉住她“若儿，你去哪里？”

上官凝若面色古怪的看了月遥洛一眼，“当然是离开去找婷婷啊，不能影响别人谈情说爱，哪怕是假装自己是根柱子，也是不道德的。这点眼色凝若还是有的。”

上官羽寒顿时哭笑不得，月遥洛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愤愤的将上官凝若小小的身子半搂在怀中，眼睛微眯，神色危险“若儿你说什么？”

上官凝若无辜的眨眨眼睛，甜甜一笑“凝若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吗？皇后娘娘确实专门叮嘱说要哥哥到昭华宫吃午宴呀！”

月遥洛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正欲开口，左丘婷婷的惊叫声响起“呀！遥洛哥哥要和姐姐玩亲亲吗？嬷嬷说，成亲之前不可以呦！”

月遥洛神色狼狈的放开上官凝若，上官凝若则趁机闪到上官羽寒身后，淡淡地开口“婷婷你看错了，你遥洛哥哥明明是准备揍我。”

“真的吗？”左丘婷婷不可思议的望向平日里总是和煦温柔的好脾气的月遥洛，正好看到月遥洛因为上官凝若这句诋毁自己的话而神色愠怒，于是左丘婷婷便信以为真了。

“遥洛哥哥不可以欺负姐姐喔！不然，不然婷婷就不喜欢遥洛哥哥了，婷婷就去告诉父皇，要父皇不要将姐姐嫁给你！”左丘婷婷挥舞着小拳头，站在上官凝若和上官羽寒的身前，气冲冲的，一副守护者的模样，捍卫着自己曾经立下的小小诺言。

月遥洛冷着脸没有说话，上官凝若听了左丘婷婷的话，心中一阵暖流流过。第一次，平生第一次，有人愿意站在自己的身前，保护自己。即使，明明只是个娇小的小女孩，却依然让上官凝若心中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

月遥洛望见上官凝若听到婷婷的话后神色激动，甚至含着泪水，心下不由起了几分怜惜。这个倔强的女子，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吗？

叹了口气，月遥洛走到上官凝若身前，拉住上官凝若的手“不是说要去昭华宫？走吧，不要让皇后娘娘等急了。”轻柔的语气依旧，却带上了几分真切的关怀。

上官凝若收起情绪，冲月遥洛浅浅一笑，“好。”

众人移步，没有人看到上官羽寒眼中深深的痛惜。

左丘婷婷好奇的偷偷打量着上官羽寒，这个凝若姐姐的哥哥，似乎有些不开心。正想要开口去安慰他，然而想到之前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左丘婷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而且就算自己问了，他也肯定不会说。她婷婷公主才不会自己去碰一鼻子灰呢，她可是有脾气的人！

　第十八章　寒彻无暖

几人中午在皇后那里吃过饭后，拜别了皇后，又安抚了依依不舍的左丘婷婷，上官凝若方才出宫，随上官羽寒回将军府去。

“若儿啊，哥哥这次回来，真的打心眼儿里觉得很高兴！若儿这次对哥哥亲热的多了！过去那三年，若儿连哥哥也不怎么理呢！”上官羽寒温柔的轻揉了揉上官凝若的头顶，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是吗？”上官凝若不动声色的浅笑，心中却暗自警惕，“也许，是凝若以前不大懂事，所以才把对爹爹的怨气发在哥哥你的身上。如今，凝若就要远嫁，往后，还不知能否再见哥哥，凝若不想再让自己跟家里再有不愉快的。”上官凝若有些伤感的回答。

“哈哈……我的若儿长大了！”上官羽寒再次大笑，似乎想用这种方法掩去心中不该有的情绪，随手又揉了揉上官凝若的秀发。

“哥哥，再弄乱我头发我可要生气哦！”上官凝若愤愤的嚷嚷。

“……”

“……”

看着上官凝若与上官羽寒边说边笑的离去，月遥洛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上官羽寒看上官凝若的眼神，不止是哥哥对妹妹那般简单。加上上官凝若面对上官羽寒时，那从未对自己有过的亲昵和温柔的表现，更是加重了月遥洛的不安。

“殿下。”旁边的月三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脸阴沉的月遥洛一声。

“什么事？”月遥洛心不在焉的开口。

“殿下，您可是对上官小姐动心了？”

“放肆！”月遥洛厉声说道。

“是！属下知罪！”

月三的话，却让月遥洛瞬间惊醒。是啊，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仅仅只是因为她将是自己名义上的王子妃？还是因为她从未对自己有过好脸色却对别人笑逐颜开？或者……

回到将军府，却见自己的大娘和大姐都在门口等候，让上官凝若吃惊不已。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大面子了？

看到自己身旁笑盈盈的上官羽寒，上官凝若顿时恍然大悟。

“哎呦，我们的康平公主回来啦！”大娘看到他们下车，便笑着迎了上去。

“凝若见过大娘。”上官凝若上前，盈盈施礼。

“哎呦，凝若如今可是公主了。大娘我可是受不起这一礼啊！”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林婉那姿势，却是毫不阻拦的受了这一礼。

上官凝若见了，也只是浅笑，“大娘见外了，不论如何，大娘终归是凝若的大娘。”而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却未曾有人看到。

“走走走，屋里坐，啊，不要一个个站在这里说话。”说着，林婉拉着上官凝若向屋里走去，竟是不顾自己的一双儿女。真不知是太喜爱上官凝若，还是太把上官凝若当客人？

“凝若啊，前几日皇上赐婚给你大姐和礼部侍郎的儿子，这事你可知晓？”才刚坐下，林婉便在上官燕不断的眼神示意下开口说道。

抬头望了一眼沉不住气的林婉母女，上官凝若露出一抹小女孩儿的无辜笑容。

“回大娘，是的，凝若有听皇后提到，并且有送了一批贺礼回来给大姐。那可是皇后亲自赏赐的哦！”上官凝若温柔浅笑，只是话中暗含讽刺。

“啊……呵呵，呵呵。”林婉略带尴尬的笑着。“是啊，怪不得，那可都是些珍品呢！”

上官凝若似有深意的浅笑，斟酌着字句“还没亲自恭喜姐姐呢！想必姐夫既然能配得上姐姐，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想来，姐姐必是欢喜的。”

“哼！”上官燕冷哼一声，刚欲开口，接收到自己母亲瞪来的目光，不由得悻悻的住了口，将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上官凝若一脸无措，瞬子上蒙上一层雾色“姐姐，凝若，凝若做错什么了吗？”

“呵呵，若儿从小就很少接触外人，不知道也不奇怪，燕儿就不要生气了！”上官羽寒见情形不对，急忙开口缓和气氛。

上官凝若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面上却是一脸无辜加迷茫。

“呵呵，凝若不要难过，燕儿也不要激动，听为娘说。”林婉笑容不减，柔声安抚上官凝若。

“凝若大概还不知道，那礼部侍郎的儿子名唤杨明远，虽说是嫡出，却只是次子。”林婉脸上闪过一抹不屑。

上官凝若一脸茫然，抬头用小鹿般无辜的双眼，望向上官羽寒，显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反正咱们也不指望他继承什么父业。可是他已经娶了一房侧室和两个通房小妾！”林婉似乎气极，不屑之意更加明显。

上官凝若眨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姐姐嫁过去不是正室么？还是她们有生下孩子的？”懵懂的小女孩儿，尚不能理解所谓的门当户对之外，还有各家家族颜面这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这……这倒没有。”林婉犹豫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纯真无害的小女孩儿，竟会提出这么个问题。

“其实，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反正，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是这杨明远却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不仅如此，还是个花花公子，没少在外拈花惹草，你说，这要大娘如何放心把你姐姐嫁过去？”林婉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用手中的手巾拭泪，上官燕也配合着在一旁哭泣。

上官凝若顿时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安慰这母女二人，只得无措的望向上官羽寒，向他求助。

“怎么。。。。。。怎么会这样？”低头，嘴角的冷笑一闪而逝。

“凝若，你如今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公主，未来的倾月国王子妃。燕儿可是你的姐姐，你看……能不能……在皇上那里为燕儿求求情？”

林婉眼见儿子要开口，递过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儿子，才扭头面对上官凝若，收住擦泪的手，泪眼汪汪的，用哀求的语气向上官凝若商量。

上官凝若暗自冷笑，怪不得今日对自己这么客气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啊！果然，鸿门宴不是好赴的。

只是心中那抹对上官羽寒的失望，却是不知为何，像一阵寒风，在心中不停盘旋环绕，一点点冷了她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情意。

“啊？可是……可是，这是陛下亲自赐婚的……”上官凝若犹犹豫豫，却又不敢直接拒绝林婉。

“是啊，娘，这可是陛下赐婚，怎么可能说改就改？”上官羽寒终于忍不住，不顾自己母亲瞪过来的眼神，接口帮上官凝若。

“寒儿，为娘说话，你不要插嘴。这可是关系到你妹妹终身幸福的大事！不然你说怎么办？就任凭你妹妹嫁给那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他哪里配得上我们家燕儿？那可是你的亲妹妹！”林婉不由怒喝。

上官凝若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