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归途- 第70部分

“凝若妹妹。你听我解释，我并非有意欺瞒。实因。。。。。。实因在下不愿借助家父之名在外行走，故而这些年来一直化名陈曦。那日。。。。。。那日知晓你是德正王爷的王妃。我自是更加不敢将身份言明，否则当时你怕是根本不会理睬与我。你身边的两个丫鬟更加不会让你我有相识的机会。。。。。。”

“东方公子这话讲得好笑，凝若不过一介小小女子，自认并无倾城之颜，更无绝世之才，何德何能得东方公子青睐，不惜隐瞒身份结交？”上官凝若冷笑。

这京城谁不知德正王爷月遥洛与宰相东方律齐向来不和？而今月城局势微妙，谁知他这般接近自己是否是存了别的什么心思？毕竟，月城人谁不知她是月遥洛二十几年来唯一动心的女子，同时更是他宠爱非常的王妃？

见上官凝若的脸上没了往日羞涩的笑容，而是挂着疏离而质疑的冷笑，双眼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东方晔心中刺痛。

他能够告诉她吗？告诉她他当时只第一眼便对她一见钟情，却碍于自己父亲与二王子月遥洛两人之间可以用水火不相容来形容的关系而不敢表露真实身份，更害怕她会面露鄙夷与恐惧的远远避着自己？

还是告诉她当时见到她身边跟随着的是月遥洛身边的四大金钗之中的两个，而且看上去她似乎颇为害怕她身边的这个梅儿的样子，他当时甚至在猜测，是否那位德正王爷待她并不若外界传闻一般？他甚至带着一份奢望，奢望也许她嫁于他并非自愿。或者有一日，自己可以带着她离开。反正这月城的荣华富贵，从来都不是他稀罕的。

若在遇见她之前，有人对他说他会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但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相信了。她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去呵护她，给她安全感，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

甚至，就连他身为读书人珍若生命的气节与声名都可以不顾。

后来得知她与德正王爷是两国联姻，而她是政治联姻下到倾月国和亲的公主，东方晔第一次对月遥洛皇子的身份产生了嫉妒心理。他嫉妒他在自己之前遇见她，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的笑颜，拥有呵护她的权利，可以时刻伴在她的身旁。

至于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是她而已，也只有她。他不认为那位向来精明且薄情的德正王爷会真正信任她，否则她身边不会时刻都跟着这么一个月遥洛的亲信。只是此刻他却万万不能将这一点告诉她，而只能选择将自己的深情压抑在心底深处。

快了，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看到东方晔目光中盈满深情与无奈等复杂的情绪望着自己，上官凝若有些无措。她其实不过是心中有气，加之心中依旧不能确定这人接近自己究竟是怀着何种目的，故而才出言相讽，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而同时也是做给梅儿看的，让她知道自己的立场。却没料到这人竟然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望着自己，反而害她有种做错事的人是自己的错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本就有一丝心虚的缘故？毕竟对她来说，宰相是好是坏，东方晔又是谁的儿子，她还真不关心。反正宰相也不会自己这个毫无威胁可言的小女孩儿做什么。

“东方公子。。。。。。”上官凝若皱眉，心中有些不悦，这人是什么意思？

“若凝若妹妹你在一开始便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你可会愿意给我一个与你相交的机会？”东方晔苦笑着，有些悲伤的望着上官凝若。

“不会。”没有犹豫，上官凝若便给出了答案。

她刚来到倾月国，与月遥洛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够相互信任，她不会为了一个只是有些好感的陌生男子而让月遥洛对自己起疑。更何况对方可是月遥洛头号大敌的儿子，她避之唯恐不及。

她现如今的处境，本就是如同在走钢丝一般，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更何况她要经营的事情太多了，每一步都绝对不能出错。而这期间月遥洛对自己的信任至关重要，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会让人有毁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本就不够坚固的信任的机会。

即使明知上官凝若的答案，但当真正听到她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东方晔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痛。

“那日初见之时，我本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我初回月城，并无半点声名与建树，但却也不想借助父亲的余荫，故而才在你们几人面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东方晔眼神闪了一下才道。“当日我本以为大家不过是偶然相逢，纵使日后有机会在其他场合遇见，被你们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因为我并未打算在月城待太久，且父亲也答应我至少在师公尚在人世之时，不会勉强我入朝为官，我并不见得便会与你们几人再有交集。”

“加之你我之间的身份对立，我便更不愿平白遭人不喜了。”望了一眼一旁一直默默的站在上官凝若身后一言不发的梅儿一眼，东方晔轻轻一笑。

“更何况当时梅儿与小兰二位姑娘正如同护犊一般的将你护在身后，看我与赵兄的目光仿若防贼一般，若是知晓我是谁的儿子，怕是会恨不得直接出手将我赶走吧？这云隐寺毕竟是佛门净地，可是不适合呀！”（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强势的梅儿

闻言，梅儿将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望了一眼东方晔，眼神凌厉且毫不掩饰其中的冷意。而东方晔与之对视一眼，眼神中却是玩味的浅浅笑意。

“你休要胡说！梅儿姐姐才不会呢！梅儿姐姐最温柔了！”上官凝若轻轻叱了东方晔一句，但脸上的神色已经缓和不少。

“呵呵。。。。。。会与不会，怕是梅儿姑娘自己都不甚清楚。”东方晔笑着轻摇头，并不在此事上与上官凝若纠缠。

“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我未曾料到会与凝若妹妹你再次于这云隐寺巧遇，而且是在净云大师的面前。只是当时的环境并不适合我道明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若是让净云大师知晓，难免显得我有仗势之嫌。加之我之前在净云大师面前亦同样用的是化名，此时道明真身之身份，怕是会让净云大师不喜，我便更加不可能告知与你。”

点点头，上官凝若表示理解。

“而这件事于是就这么拖着了。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我是真心将你当做我在月城为数不多的朋友，却又因怕依你的性格，得知我竟然隐瞒身份，且父亲是与德正王爷向来不和的宰相，会直接与我绝交，我便更加没有勇气道明身份了。”

东方晔满脸的惭愧，望了望似乎已经不那么生气的上官凝若，神情恳切。

“但是不论如何请相信我，我绝无假意接近你好为父亲得到些什么利益的想法。”我想得到的，只有你。东方晔在心中暗自加了一句。

上官凝若脸上的神情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相信东方晔的说辞。

看到上官凝若将无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梅儿，东方晔的神情一冷，继而又恢复一脸的歉疚与不安。

望了一眼上官凝若求助的神情。梅儿心头一软，朝她暖暖的笑了笑。

“王妃您在月城之中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难得东方公子与您志趣相投，多一个朋友对您来说自是好事。只是王妃您虽然年龄尚幼，但毕竟已是王爷的妻子，倾月国的德正王妃，不宜与男子走得太近。”

“虽说奴婢也相信以东方公子的品行，自是不屑利用王妃您的信任耍什么手段。但毕竟流言可畏，这世间亦从不乏宵小之人。若是有人利用您与东方公子交好之事离间您与王爷之间的感情，岂不是会害的东方公子心中更加愧疚？”

听出梅儿话中的意思，东方晔望向梅儿的眼神有些不善，而梅儿却回了他一个冷笑，眼中满是挑衅之意。

他们都知道上官凝若对于梅儿的话虽不能说是言听计从，但却也绝对不会质疑。而很明显的。不论是出于对上官凝若好还是出于忠于自家王爷的角度考虑，梅儿都并不支持上官凝若与东方晔交好。甚至于，巴不得两人从此再无交集。

“梅儿姑娘何出此言？在下与凝若妹妹投缘，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友谊，难道德正王爷的气量如此之小，竟容不得凝若妹妹有异性好友？况且凝若妹妹在这月城之中并不识得几人。难道你们竟忍心让她一直一个朋友也无的囚禁在德正王府那个金丝笼中？”

“况且虽说家父在月城之中几乎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但识得在下与凝若妹妹两人之人却并不多，况且平日里在下与凝若妹妹也不过是在净云大师这里共同探讨佛经罢了，又会有几人知晓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情？梅儿姑娘怕是多虑了吧？”

两人说话的语气都并不激烈，甚至东方晔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在一径苦恼的低着头不愿看两人的上官凝若瞧不见的地方，两人的眼神却是毫不退让的针锋相对。

“东方公子想来似是有所误解，我家王爷对王妃有多疼惜，这月城之人谁不知晓？王爷自是信任王妃的。亦乐见王妃多出门走动，多结交一些朋友。不过正是因为如此，王爷才更加不愿见到我家王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现如今这月城之中急欲巴结宰相大人之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会放过东方公子您这位宰相大人极为疼爱的相府二公子？更何况现在这月城中的上层人士谁不知东方公子您的大名？怕是不出几日，东方公子您府上的门槛儿就要被媒婆给生生踩平了。到时您与我家王妃交好之事，还能瞒得住谁？”

“王妃年龄尚幼。不知人心险恶。若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四处捏造流言中伤我家王妃，可如何是好？我家王爷可是向来很宝贝王妃的。纵使王妃掉一滴眼泪下来，王爷也要心疼许久，若是被王爷听到些中伤王妃的市井流言，我家王爷与令尊东方大人的关系岂不是要变得更加恶劣？”

“抛开这些不谈，单就王妃与您来说，想必东方公子也不希望有人捏造流言中伤我家王妃吧？看到我家王妃伤心，想来您心中也不会好过不是？”

“王妃虽然天性腼腆害羞，但却不至于连个闺中密友都无。况且王妃虽然在月城之中并无什么至交好友，但我们德正王府之人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真意的对王妃好，王妃亦极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东方公子何来金丝笼之言？”

上官凝若依旧看似苦恼着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低着头，双眼却异常的明亮。

一直以来，梅儿表现的都很柔顺，也很温婉。除了时常对自己念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脾气可言。比之月遥洛身边气质冰冷的竹影与略有些傲气的菊韵，还有有些泼辣的小兰，梅儿显得过于没有危险性。

而今天，她终于见到了梅儿强势的一面。

就说嘛，月遥洛身边的四大金钗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放在外边每一个可都是能独挡一面的女强人，而身份地位仅在竹影之下的梅香怎么可能毫无特色？

“身正不怕影子斜，在下与凝若妹妹行得端坐得正，况且还有净云大师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与与梅儿姑娘你在侧，谁敢胡言？在下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也绝不愿害凝若妹妹名誉受损。只是梅儿姑娘所言过于强人所难，难道姑娘觉得让凝若妹妹连交朋友的自由也没有，便是真心为她好吗？”

“有何为难？不过是要东方公子您与我家王妃保持距离罢了，又不是要您吃斋念佛不得‘杀生’！毕竟人言可畏！”

梅儿冷笑着暗示他未免大题小做，又不是不要他与任何女人接近。只要对象不是自家王妃，他爱怎样怎样，纳个百八十个小妾回家“志趣相投”也没人拦着，只要他消受得起。至于自家王妃，请勿靠近，别以为她看不出他对自家王妃存着什么心思。王妃是自家王爷的，谁也别想乱打主意，她绝不会允许。

“何为保持距离？一丈如何？”东方晔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冷了下来。

“东方公子。。。。。。”

“你们。。。。。。不要吵，好不好？”一道怯怯的声音加入两人之间，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竟引起了她的警觉。

“王妃。。。。。。”

“凝若妹妹。。。。。。”

上官凝若浅浅一笑。

“凝若知道东方哥哥是真心把凝若当做朋友的，就够了。遥洛哥哥与宰相大人不合，是他们的事情，与你我无关。凝若与东方哥哥相交，从来就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和地位。”

“王妃！”梅儿焦急的望着上官凝若，她却只是给梅儿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

“只是梅儿姐姐的担忧不无道理，遥洛哥哥虽然疼凝若，但凝若却不想遥洛哥哥为凝若担忧。虽然凝若相信东方哥哥的为人，也相信遥洛哥哥不会有所误会，但就如梅儿姐姐所言，适当的距离才是最佳的方式。想来，东方哥哥应该不至于因为不常联系，便忘了凝若这个朋友吧？”

甜甜的一笑，上官凝若望着东方晔，双眼中依旧是带着一些羞涩的笑意。只是却让人觉得似乎又有哪里不同。似乎。。。。。。被梅儿附身了一般。

东方晔皱眉，对于上官凝若的话无法接受，却又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去说服她。她身边的梅儿已经察觉了他对她的情愫，对自己起了防备。偏偏她却对梅儿极为依赖，若是让她被梅儿洗了脑，怕是以后再难见到她。

虽然父亲说一定会帮自己，但谁知道还要多久？到时说不定她已经爱上了那个朝夕相处的男子而不愿随自己离去了。不，他不能容忍这件事的发生。既然上天让她在识得情滋味之前遇到了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他绝不能轻易放弃。

“凝若妹妹可是要从今日以后便躲着我再不相见？”东方晔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

“我知道我不该隐瞒身份，也知晓我父亲的行事多有不妥之处，但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从不曾掺杂阴谋算计。我已经诚心的向你道歉了，凝若妹妹却依旧不肯原谅我么？难道就因我是宰相之子，便没了与你相交的资格？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愿相信我？”

“东方哥哥切莫误会，凝若绝无此意！”见东方晔情绪有些激动，上官凝若连连挥手解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月遥洛的忧虑

“时下已是深秋，不久便将入冬。东方哥哥你也知晓凝若的体质比之常人要相差太多，根本不能承受这倾月国冬日的寒气，故而遥洛哥哥才会恳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