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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笑
BY: 草食性动物爱茶
文案:
扑朔迷离的身世造就一个腹黑皇子,羁绊的血缘,
纠缠不清的爱恋情仇一幕幕上演……
他,被迫逃离宫廷流落苗疆,
御驾前白了三千烦恼丝只为博得帝皇一分怜惜,
修炼禁术险堕魔道只为把握权势将情人禁锢。
他,贵为帝皇却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
道德的束缚,帝皇的尊严,在他面前,一片片粉碎……
他们能否走到终点?
第一章
玄素是个皇子。不受宠,因为他的身居要职的外公被告通敌叛国,一道圣旨就将母系九族全株,就连母妃也不例外。如若他不是皇子,只怕也早早随那道旨意被泽帝千刀万剐丢入乱葬岗。那一年,他不过二岁,还是个不长记忆的无知小孩。一觉睡醒,人已被扔入偏僻冷清的不知名的小院落。留在他身边的只剩一名乳娘。在他九岁那年莫名其妙的掉进池塘里淹死了。从此,玄素就一人,不,还有他那个隐形的师父与他相依为命。
说起那位神通广大的皓月师父,玄素佩服得五体投地。皓月是抹博学多才的魂魄,思想开明,行为张狂。打从玄素三岁那年遇见他起,皓月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怜惜,再到后来的栽培授艺,莫不使他打心里感激,尊敬。
在玄素的心里,师父比那尊贵无比的泽帝更像父亲。他已经十五岁了,却连泽帝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想要生出什么濡沐之情怕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玄素这一生认定的父亲就是皓月。
月明风清,玄素在小院子中练习召唤术,毕竟在皇宫内院,不敢明目张胆的召唤高级别的黑暗兽,玄素便召了级别很低的暗黑生物与他玩耍。散发七彩颜色的黑生物在他手心上跳跃,却怎样也逃不脱他的五指山,着急的吱吱直叫,就像被吓得四处乱窜的小耗子,说不出的好玩。
玄素毕竟年纪小,还是个孩子,童年被软禁的生活没有一个年龄相当的玩伴,师父又有形无体只能观望不能碰触,就只有这些小东西陪他了。
每次一练习召唤术,玄素便会乐此不疲,完全忘却时间观念。
“明日太傅要考诗词,百里贤肯定会累你受罚,练完功早早休息,你的灵力还没有恢复,要及早补回才行。”
皓月在屋顶上晒着月光,其实一直在注意着玄素,那孩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挺认真的,到后来简直就是在玩乐而不是练习禁术,再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干脆催他睡觉。
前些日子派他去辜员外府中收狐妖,小家伙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看不透败兵之将耍的缓兵之计,一时大意被群妖围攻,仗有一身灵力与精湛的学艺,孤身一人硬生生的将群妖制服,还剥了狐狸皮做披风,却不知自身灵力损耗过多,一回到院里整个人便昏睡了三天三夜,皓月又急又气,下达了三个月不准外出的禁令,好好修复精力。
“是,师父。”
玄素乖乖的听话,遣散手中的黑生物,乖乖的回房睡觉。
翌日一早,玄素便穿上一件半旧的棉布蓝袍扬着轻快的笑容跑到叠翠宫。那是华贵嫔与十一皇子的住处。十一皇子百里贤年方十二长着白白净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脸颊还有个小酒窝,加上华贵嫔的受宠,想让人不加以注意都不行。众皇子包括太子殿下都暗中想把他拉下去。
“玄素,你来啦。十一皇子一早就赖在床上,非要等你来服侍他起来,这不,连贵嫔娘娘都拿他没法子。”
百里贤的骄纵也是众所周知的。
玄素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他面容难看,又是黑炭头一个,平日里不召人喜爱,但笑容却舒适得让人常常忘记他的丑陋。
华贵嫔每每看到玄素的笑容,就忍不住想,如果不是皇儿非要这个伴读,她是不愿看见玄素的。
她不喜欢,不,是厌恶,她极度的厌恶玄素,他实在太丑了。堂堂一个皇子要什么样的侍读没有?她自身又得圣宠,为什么要屈就这么一个丑人?为了他,她经常被其他品级相当的嫔妃嘲笑。但是她还要靠百里贤获取泽帝的关注,所以,为了讨儿子的欢心她不能除掉他,相反的,在玄素还有利用价值之前要拉拢他。
“玄素见过华娘娘,娘娘安好。”
身为皇子是不必向任何一位嫔妃行礼的,但玄素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位皇子,也没有身为皇子的觉悟。
他是被遗忘的人,皓月教授他的做人道理都是平等的,自主的,如果处在皓月所说的那个朝代,他就不用动不动的向这个向那个跪来跪去,其实,他也很讨厌这些繁文礼节,认为很俗套。
但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屈服。
“起来吧。”华贵嫔挤出一脸的笑意,细声细语的说道:“皇儿不肯起身,就有劳你啦,可别误了去书房的时辰。”
“是,娘娘。”
也不在意华贵嫔的虚情假意,反正看了六年也看习惯了。跟随宫女走进内殿,靠近百里贤的寝床,就见那上好的苏州蚕丝被下鼓鼓的一个小包袱,那百里贤竟是孩子气的缩在里面死死拽紧了被子不肯起身。
围在床边的宫侍们见了玄素,不约而同的露出放松的神色,自动自发的退开去让玄素上前。
“十一皇子,该起来梳洗啦。”
听得玄素的声音,百里贤小小的身躯震了震,想翻开被子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整个人缩得更小,尖细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含着小小的委屈。
“你不是说你不来了么?不是说以后再也不理我了?你还来这里作甚么?”
玄素挑挑眉,感情这小东西是在跟他闹别扭啊!他不是什么省心的料,任他牵鼻子走。
“十一皇子不要玄素这个伴读,玄素立马就走。昨日事昨日毕,斤斤计较,我留下来也没意思。”
“我没说不要你,你敢走就试试看?”
“我为什么不敢走?”
“你敢?”
百里贤掀开了被子,露出乱蓬蓬的脑袋瓜子,声音明显带了丝哭意,吓得服侍他的宫侍跪在地上。
玄素看不过去,一把把他从床上扯了下来,叫了名宫女帮他洗漱,整理容颜。
“你若再耍你的皇子脾性,我马上消失。”
“我是皇子,难道不能耍脾气?”
百里贤非常的不服气。
“记住我和你的约定,做不到我不会帮你。”玄素在百里贤的耳边小小声的警告。
“你就只会欺负我。”百里贤郁闷啊,嘟着红菱小嘴赌气道:“我情愿被太傅罚,情愿被父皇责骂,情愿被母妃埋怨我不学无术,没出息,也不愿看不到你,你是我的。”
“我若不帮你,我就不会再留下。”玄素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并没有卖身于你。当初答应你,也只不过是图你些银两,说好了的你我之间只有银钱交易,便无其他,你若违反了约定,我走就是。”
“不要。”
百里贤急忙扯住他的衣裳,委委屈屈的不敢再提。
“我听你的就是。”
玄素一笑,这才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书包,拉了百里贤的小手出了叠翠宫,快步往章学殿走去。
百里贤今早拖了些时间,路上有缠着玄素答应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去到那里,各个皇子早已在殿内开始早读了。他们是最晚到的,虽然没有误了时辰,但太傅却已在殿内恭候了,也就是说,他们今天失仪了。
泽帝有规定,凡在章学殿上课的皇子,按规矩不能比太傅迟来,否则就是不尊师重道,太傅有权责罚皇子。
十一皇子倒无所谓,向太傅行了个礼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玄素非常鄙视他的作为,作为皇子的伴读,皇子犯了错,太傅的责罚是由伴读来承受,只好认命的取下一旁宫人捧着的戒尺,恭敬的高举过头递给太傅。
箫太傅是个过了半百的老头子,乃二朝帝师,有些老迂腐,非常的遵守规矩,错就是错,丝毫没有转余的余地,所以一大早,玄素的手心就落下了二十大板,红红肿肿的又痒又痛,好不难受。
小样的,真是倒霉透了。
领完了板子,玄素坐回了位子。百里贤马上执起了他的手,轻轻的吹气,小声的问道:“很痛吧,你都不知道,太傅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皇兄们都在拿白眼瞪我。”
玄素心里作呕,不动声色的抽回手,道:“坐好,其他皇子有没瞪你我不知道,但太傅此时此刻却真的在瞪你。”
可别又连累了他才好。
百里贤连忙坐好了身子,中规中矩的摊开书本,摇头晃脑的读着他的课本。酸腐的之乎者也声就象催眠曲,又象唐僧念的紧箍咒,不停的攻击着玄素混沌的脑子。
难受啊。也不知道师父当初是怎样想的,偏要给他弄个假身份进章学殿念书,他真的很讨厌太傅教的这些东西,师父懂的比太傅不知多了多少,讲的内容生动有趣,若不是为了以后出宫的自由生活,一天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
箫太傅实在是不喜欢十一皇子的侍读。不只人丑,还懒惰,连带教坏十一皇子。瞧瞧,他又在他的课堂上睡着了。
早在三年前,太傅就明里暗里的建议华贵嫔为十一皇子换侍读,也不知华贵嫔是怎么想的,每每为了十一皇子的前程都答应了下来,但硬是不知什么原因,回头华贵嫔总是以十一皇子怎样怎样换不掉玄素,玄素也就一直担任十一皇子的侍读到现在。
他总不能为了个侍读闹到泽帝驾前吧。他不能失了这个度量,免得人家说他为难一个小小的侍读。
总而言之,箫太傅是有苦难言就是。
今日考诗词,为的是几天后泽帝为皇子们举办的春试会做做准备。春日里,御花园的美景美不胜收,泽帝最爱在赏花时节考验皇子们的学习进度,而今年的春试会不比往年,非常的隆重,大概是皇子们都渐渐大了,再过三两年,又有几位皇子该封王出宫了,那时候,剩下来的未成年的皇子寥寥无几,不再需要泽帝操太多的心。
泽帝这几年甚少临幸后宫,三年一度的选秀早早搁了下来,朝臣们无可奈何,泽帝已有足够多的子嗣继承大统,纳不纳妃已不是大臣们可以左右的了。
这边,箫太傅在想着春试会的事情,下边,十一皇子偷偷把玄素教给自己的诗句搬抄在案。诗很简单,只有四句。但不管好与坏,能过关就行。
说句老实话,玄素做的诗真的很不错,因为每次写的诗太傅都很赞赏,当然,赞赏的都是他,因为是他的墨宝嘛。所以说,外人所称赞十一皇子天资聪颖,其实都是虚无的。他喜欢的只有打打杀杀,提笔作诗实在不是他的本性,如若不是小时候被母妃逼着练出一手好字,他也难以过关。
因为,玄素就是写不好字,所以老被太傅看不起。玄素才华横溢,写字却象毛毛虫,字迹常常糊成一团,难以辨认。所以,玄素一身才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太傅根本是以字认人,埋没英才。
曾问了玄素为何不练字?被人误解又看不起不会难过么?他的风头总是被自己抢了,他会不会怨恨自己等等……
玄素是怎样回答的?他的回答曾让百里贤内疚,感动了好久。
玄素说道:“人无完人,风头再甚,就算能盖过皇子你,难道还能盖过太子,盖过皇上不成?低调,咱要保持低调,不做出头鸟,才能在宫里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将来才有机会登上高位。”
就是这番话,惹得百里贤对他动了心。
第二章
大羌国并不是长子为嫡便能登上帝位,有能者居之,想要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获得父皇的靑眯,不是靠残忍,不是靠权势,如果得势不得道,手足相残,泽帝就会对该名皇子下旨废黔,所以皇子们的明争暗斗都是在私底下进行,只要不搬出台面,泽帝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下了课已是午时,想起师父对自己的交待,玄素扯了扯百里贤的袖子。百里贤正看着宫侍布菜,所有在学皇子中午饭都是在章学殿解决,菜很简单,三菜一汤,没有特例。午饭过后休息半个时辰就是武学时间。武学课玄素是不能参加的,因为百里贤的根骨奇佳,在众多皇子中,他和太子的武功由泽帝亲授。
大羌国的开祖皇帝是马上得的天下,武功自成一路,至阳至刚,在武林中也是大大的有名。现今江湖中传言的暗帝就是指泽帝。但绝少人知道这个秘密。
玄素是怎样知道的?哈,不就是百里贤管不住自己的开口在他面前炫耀得知的。当时玄素也没放在心上,但是,自从上次在辜员外家出了点意外后,师父就要他想办法接近泽帝,说有办法让他的驱魔术更上一层楼,又不会被自身的灵力反嗤,所以,要接近泽帝,就只有靠百里贤了。
“下午让我伺候你吧。”
“什么?”
百里贤根本不明白玄素的意思。他很高兴玄素中午陪他用餐。平日里玄素是一下课就直接调头走人的。一起用餐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害得百里贤想向他献献殷勤的机会也跟着少之又少。
如果玄素是女的,他成年后肯定会要求父皇把玄素指给他做妃子。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离不开玄素了。只可惜玄素是男孩子,不过没关系,身为皇子,养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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