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眸善睐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好。”然后点了她的睡穴。
陷入黑暗前亦旋脑里飘过一丝想法。
到底有多少人可以在他问:‘你恨我吗?’的时候豪不犹豫的说‘我恨你!’呢?
亦旋知道,她可以,她必需可以,因为到了那一刻任何一丝的犹豫就是万不复生的沦陷。
她受的教训够多了!
小厮进行式
奇怪!
真的是太奇怪了!
为什么床头看起来那么像昨天睡的那一张?
还有为什么房间怎么看都不像她那糟透了的宿舍??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前面那个面瘫那么像小狼那厮???
更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还活着?!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耶,要知道她可是对生命很有热诚的年轻人,要不是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她才不会想要死。
难道这女主不死定律比那狠狠折磨了她一年的牛顿定律更符合这里??
“你醒了就起来吧。”小狼千年如一日依然粉没爱的冷冷的盯着床上瘫尸的某人。
“……”忍下仰天大叫的冲动,侧头看了小狼一眼,发现冷面正太此时的脸色绝对比锅底灰还要黑。
亦旋深深的大力吸了一口气,识时务的一个翻身起来了,如果说她有什么优点的话,如小强般BH的适应能力跟墙头草般强大的现实程度绝对是其中两样。(就是说女主是一集天下之小人精华滴无耻宵小,想看圣母的,俺只好挥着小手帕送走你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小厮。”小狼转身帅气的扔给亦旋一袭黑色领子全白的衣服。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该不是……难道说……她又穿了?
“洗干净,出来。”显然心情不咋滴小狼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愿,搁下这简洁有力的五个字后就走了出去。
亦旋低头看着手上的白色男装,一阵疑惑,照理说他们早就知道她是女的才对啊?
看了看门外的影子,没有任何求知欲的摇了摇头,反正他们知不知道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
拿起衣服,手上柔软的触感说明了这衣服价值不菲,一个下人也能穿成这样?啧啧,难道恐怖组织都是有钱人?
手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隐隐作痛的伤口反复的提醒着亦旋昨晚发生的事。厌恶的闻了闻身上让人想吐的臭味,匆匆的下床想要梳洗,快速的把昨晚的血衣换了下来。
习惯性的伸手摸上自己头顶要把头发放下来。
?!
头发呢?
怎么没有了?
不确定的再乱摸了一圈后,除了摸到一头短发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她愣了愣,冲到一面铜镜前。
里面的人是谁啊???
一头白色的短发明显两边长短不一,看那整齐的发尾一看就是被人一刀削断的,皮肤也跟头发一样变白了,不像蛊母跟小狼的那种透着红光的白嫩,连嘴唇也是白那么的触目,没有一丝血色……像死了以后被泡在防腐剂里几年了的那样子苍白,连血管都像是透明似的。
更奇怪的是镜子里的人,居然有着一双淡红色的眼睛!
亦旋揉了揉眼睛,依然看到那镜子里的人在狠狠地瞪这她。
她……她……她悉心保养了2年乌黑飘逸的长发,竟然在一把破刀上寿终正寝变成了这被狗啃了似的白发,白的跟鬼一样的皮肤跟这看上去诡异到了极点的淡红色眼睛,她现在……她现在……她现在晚上的惊吓度直逼贞子!!
哭……TNND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把她宝贝头发砍了不说,还把她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白发魔女啊……!!!
立刻冲出房门正要问小狼原因。
小狼一看到亦旋脸色突然大变,不等她开口一脚就把她踢回房间里,快速的把门关上,在门外大吼。
“给我把衣服穿上!!!”
“啊~干什么踢得那么大力啊!”亦旋看了看还穿着里衣的自己,不过就是多露了点腿跟手臂嘛,比起那些街上短裤小背心要保守多了好吗?
粉无辜的摸了摸摔成两瓣的屁股,大声的吼回去“我有穿衣服啦……”
听到门外某种类似撞到头的声音后,小狼咬牙切齿的说:“马上洗干净穿好衣服出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性。
门后的亦旋坚持走向墙头草的革命伟大的路线,灰溜溜站起来去梳洗……
神啊……你听到了没有?她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威胁!这是为什么??难道你忘了把孔老头偷渡到这世界,才会让他们个个都不懂什么是尊老爱幼咩……
月亮的孩子
亦旋对自己的外貌变成这样,心里除了觉得不可思议之外跟一些不满,到也没有太激动,说真的能保住她那条不值钱的小命就很好了。
有意让门外的小狼等,故意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推门而出,一道阳光直射在身上,皮肤立刻突然被晒得微微发痛,亦旋快速的抬起手挡开那一抹刺眼的光向后退。
眼睛不适应门外的光芒,退开后眼前突然一黑,好一阵子除了一片红光闪闪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了。不适应阵突如其来的黑暗使她脑门猛地一震,脑中罢工了一秒,身体无意识的向后倒,幸好反应过来立刻捉住了门框,要不然她的屁股就要变成四瓣了。
身体靠在门框上,摇了摇头,视线慢慢的恢复过来,亦旋眯着眼睛的看着地下那道阳光。
“我身上有一部分分裂出来银月的蛊,它会改变人的体质。”
她的身体是因为‘银月’才会变成这样的吗,可是,她的蛊不是解了吗?
小狼皱眉看着亦旋,小声的说:“原来这就是后遗症。”
亦旋抬头看向门外的小狼,急速的问道“什么后遗症?”
小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我晚上再来,带在房里不许出来。”说完之后关上门就走了。
亦旋不敢追去,看了看自己刚挡阳光的手掌,本来惨白的皮肤像是被晒伤到似的微微发红,只是一霎那的时间就伤到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走出门外被阳光直射到会变成怎样。
经过刚刚那一幕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极度畏光,眼睛被阳光射到以后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从小狼恍然大悟的样子来看,即使追上去问也没用,他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情吧。
不过,亦旋不问也知道,她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色的皮肤跟发色,瞳孔眼色改变,加上畏光的身体的病在现代也有……
白化病。
她母亲是医生,所以她平时也会看一下家里的医书,对这种颇为罕见的病居然认识。
小时侯也有看过白化病人,他是局部白化病,所以还可以在太阳下走动,不过,她现在一看就是全身性的。
在现代像她一样的人被喻为“月亮的孩子”,因为只能在晚上活动,当然也因为那特殊的外型的原因。
白化病的发病是由于黑色素代谢障碍所致,对阳光极度敏感,尤其是眼睛,如果在阳光下晒太久严重的话甚至会变成瞎子,不过,即使不晒到太阳视线也会慢慢的退步,而这就因人而异了,她看来算是比较幸运的。
虽然白化病是无药可救的,不过,除了畏光跟身体比一般人虚弱之外,寿命还是会跟正常人一样的。
也就说只要不出去接受太阳洗礼的话,她还是可以活得好好的。
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安心不少。
只是……
她这破身体上虽然没了‘银月’,却还有‘媚’现在她已经比一般人要弱,她还能撑多久?
而且,无双有说过‘媚’是用来控制‘银月’的,如果‘银月’毒发‘媚’也会跟着发作,现在‘银月’解了,她体内的‘媚’却还在。
脖子上的‘风中铃’一日还在,那么她体内的‘媚’就会一直跟着她。
亦旋开始觉得可笑,‘媚’原意是要来救她的,现在也是杀她的,她需要它来活命,可是,却用自己的寿命作赌注。
这样的海赌,赢的机会低的不能再低,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择。
“月亮的孩子”啊……
好像在说她注定一生要跟那个如嫦娥般美丽的蛊母和冷冰冰的地宫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想起小狼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跟那男女莫辨的脸,心里极度心里不平衡,切!为毛她是白发魔女,而他却像精灵王子,这万恶的古代里的蛊虫也那么会欺负人!!
美男计上
空气中的湿气渐渐凝聚,水滴从四面的石壁上一滴滴的掉落,像是演奏着疯狂的变奏曲似的,荷花池上方如同舞台的中央,水晶珠子般硕大的雨点,闪着淡淡的荧光流星般交错的打在了那娇美的荷叶上。
从上方传来一阵阵震撼人心的打雷声,那荧光应该就是闪电的光芒吧,毫无疑问地宫外正在下着暴风雨。
亦旋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了,狂风暴雨的天气一直都是她的最爱,每到这‘良辰美景’的时候,听着窗为张牙舞爪的风声,她就会上 床 捂 紧 棉被好好睡上一觉。
在现代的女性朋友都一致认为她很奇怪,懒惰成性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也就算了,但是明明就张了一幅文静聪明的样子(大学时改造成功的原因);却总是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这种鬼天气,照说像她这种长相的就算没有惶惶不安,脸上带着可怜兮兮的泪大喊可怕,也要至少要讨厌吧,可是她却睡得安稳的像中弹似的。
可是,她就是外面越是轰动,她就越是觉得自己很有安全感,外面正在下着暴雨,自己却盖着一被子棉被舒舒服服的躺着,想想都觉得幸福。
如今……她很崩毁的失眠了……
亦旋伸手出窗外,已经入黑了外面风应该很大,地宫上方的洞窟一直发出风吹过洞口‘呜……’的叫着,任手被雨点打湿。
“已经要入秋了,小心着凉了”背后低沉诱人的声音把一句平常无比的话说得如情人间的情话般的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缨翼看着亦旋坐在贵妃椅上半身依在窗前,对他不闻不问倒也不生气,上前坐在她身边,手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头被她稍微整理过的短发,有点意外五指间细丝般的银白色的头发触感出奇的好。
沉思中的亦旋并没有在意他那明显性骚扰的动作,其实即使她在意也没用。
缨翼手指慢慢向下滑落在她的喉间,声音越发轻柔的问:“为什么不说话?”
亦旋手慢慢在雨中翻着,盯着往下滴着的水滴。
她要说什么?
纳命来吗?虽然这句话很有爱,可是,她还没有那胆子说出来。
BS了自己一番的亦旋,面对着跟这自己越来越近的缨翼很不耐烦。
她想躲开脖子上的狼爪,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被缨翼封住了退路再移就到他怀里去了。
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本来说是会来的小狼没有来,却等到了身后的妖孽。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昨晚她虽然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才让她成了小狼的贴身小厮,但是在这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她很悲哀的发现此人可能是唯一能让她活下来的人了。
她很懒做什么事情都只要能过了就算,最讨厌就是要动脑筋的事,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也不会为了一件事儿耿耿于怀,只要不用她做事什么都好说,脾气是一等一的好,说好听一点就是心胸广阔,说难听了就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如果不是脸还能呼弄一些人,以她这性子那能在大学了悠哉游哉的过了1年。
可是,在古代那些个个精的像鬼似的人那像以前那些人那么好呼弄……早就摸透了她的性格,所以才会在古代里被人不停的利用,一次次的命悬一线。
在暗室里被鞭打的那一幕她可是还记忆有新,他那么快就对她大献殷勤怕是跟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他不怀好意……
她现在唯一还值得他放心思的地方就是她脖子上的‘风中铃’,其实她现在在他的地头上,他想怎么样还不好办吗?
可是,他现在却还来花心思与她搞暧昧,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他现在在顾忌些什么。
在这尔虞我诈的地方里,他与年净云之间的难以理清的恩怨中她一直在处于这种随时可以被丢弃的小兵地位了,收回了窗外手,她是时候要撒手拼一把了,不管他在顾忌什么,这可能是唯一次她有了和他摊牌的资格了!
“你想要干什么,就赶快说吧。”亦旋冷冷转头看着那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一脸妖媚的缨翼。
“我没有要干什么啊~”他俯身上前,定眼看着她不假思索的说。
“哦?”她挑眉,冷笑,
“那你是来要来干吗?”虽说她眼前正被一活色生香的美男以极为暧昧的姿势抱着,对他她实在是起不了任何粉红色联想。
缨翼娇嗔似的瞪了她一眼,“没事就不能来吗~”
亦旋隐隐觉得气氛很不对劲,而且还诡异到了极点了,这人肯定是心怀祸心的,要不然天地就要变色了。
“最好不要。”
“还真是残忍,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缨翼笑如春花,拿起她的手点了点窗外的雨水,在她手心写下‘有人’。
什么有人没人的啊?
〃我又没有求你!”亦旋一脸不领情,她才不要欠下这人的人情债。
说她忘恩负义也好,要她报恩?连门都米有,窗口都给你封上!
“唉~这年头好人难当啊。”在次在她手上写了‘隔墙有耳’,“不过,我想亦旋以后可能要小心一点,要不然我可就白白救了你了。”缨翼抬头看了看那包扎着的手腕,一语双关的说。
TNND,这人还真厚脸皮,他以为她真的是白痴啊!她什么时候都很小心好不好,这什么世道?明明就是你把她带到着地方的,这厮还敢给我说风凉话!
美男计下
亦旋忍下想把拳头挥向前面笑得可恶到了极点的缨翼的血腥冲动,极度不耐烦地说: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
“什么发神经,我可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你知道?”缨翼一脸不满地指控她的不解风情。
亦旋直接翻了个白眼,俯身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你到底在演给谁看啊?”
缨翼挑起眉毛,用意外的语气的说:“终于明白了啊。”
“谢谢你的赞美哦。”亦旋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要转移话题!”
“再等一下就好了,你以为我愿意啊”缨翼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那样子能多鄙视就有多鄙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性骚扰的是他
“一秒钟都不等!”被惹毛了的亦旋,直接要站起来,却被缨翼用力翻身压下。
亦旋苍白的脸色因为这暧昧的姿势染上了淡淡的粉红,手不停得想要把缨翼推开,MD!本来就是飞机场了!被他一压还不成了坑!
缨翼一手捉住亦旋不合作的双手,皱着眉回头看着亦旋气到快喷火的样子,瞪得大大的红色眼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