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上的万俟冽微微一笑，返身走回了石洞里。
这石洞洞口并不大，里面却挺宽敞，可惜光线只能照进三尺方圆，后面大半地方都黑黝黝的。好在万俟冽是故地重游，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
洞内依旧相当干燥，没有地衣，也没有鸟兽粪秽。两块平整光滑大青石上，还有他过去留下的一件皮裘、一柄小刀、半竹筒食盐和火绒火石等物。
用携来的一把松枝当扫帚，他把地上的沙土碎石大略清扫一遍，幽幽地叹了口气……接下来，又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要窝在这里了吧。。。。。。
※ ※ ※ ※
蝎子、蜈蚣、金线蛇；斑蝥、蟾蜍、黑寡妇。。。。。。
每天，万俟冽都要捉回各种各样的毒物，或生吃，或取毒。
在家里的时候，蓝憬也看过娘亲炼毒的过程，用的原料也差不多……可在娘亲手上，这种工作不但丝毫没有让人恶心恐惧的感觉，反倒别有一种妖艳精湛的美感。
相形之下，万俟冽的做法实在粗糙得让人不敢恭维。
〃呕。。。。。。〃看着他把那一竹筒不知是绿是蓝是红是黑的腥稠液体喝下去，蓝憬终于忍不住第九次捂着嘴巴冲出了山洞。
←？？→
某水？？拈着一只绿油油滴小树蜥和蔼可亲地对冽冽招手：来，宝贝张嘴～
万俟冽：啊……
啪呲！小树蜥绿油油滴小尾巴悲愤地在冽冽嘴角挣扎。
蓝憬抓狂地指着某水的鼻子：＝＝＃不要啊…………不要不要不要！！你敢这样做我从今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和他接吻！！！！！
某水：切。。。。。。米意思。。。。。。
→？？←
三天来，他不仅像个小厮似地任万俟冽呼来喝去，时不时受到这样的视觉荼毒，还要忍受被大魔头那吃人的目光笼罩的精神压迫……这种非人待遇让他满面阴霾，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
真是想不通那魔头练的是什么魔功，就算能天下无敌又怎样？要吃那么多恶心至极的玩意儿，这种武功求他练他都不练！
〃呕。。。。。。〃光想到就反胃！
大口大口呼吸着山谷里的清新空气，蓝憬沿着溪流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好好整理一下自个儿乱成一团的思绪。
万俟冽究竟打的是什么注意？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是那么邪恶、那么残暴的一个人，可自己落到他手里至今，虽然被吓得够戗，却并没有真正受到一点儿伤害。
顶多也就是被警告性地舔舔嘴巴罢了。
在崖顶上那一次，他自以为必死无疑，吓得脑袋都懵了，感觉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后来在谷里住下，又因为利用抓鱼的借口潜水找出路被看穿而警告一次；夜里不愿意和他同盖一件皮裘偷溜不果而警告一次。
说不清为什么，后来这两次，虽然他依旧怕得心跳如鼓，但恐惧中又有种奇怪的酥麻感让他醺醺然不知身在何方。警告结束时，总是脸红气喘，头晕脑热。
唔，如果不用考虑现实的情况，光享受那种感觉还真是挺舒服的！
手指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嘴唇，轻轻摩挲。
如果现在他眼前有面镜子，蓝憬绝对会被自己那嫣红如霞的脸颊、迷离氤氲的眼波和正渴求抚慰而微微开启的红唇吓到脑抽！
当然，如果这副表情被万俟冽看到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再给他了来一记狠狠的、长长的、火辣辣的〃警告〃吧！
可惜，落花人独立，只能便宜了四周的草草木木。。。。。。
等等！刚才想到哪儿去了，万俟冽明明是个鬼一样丑陋、蜥蜴一样恶心的大魔头，被他碰触自己应该觉得反胃才对，怎么会舒服……怎么会还想被他〃警告〃啊！！
疯了、疯了、疯了！蓝憬，你果然疯了！
〃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尖叫的人，难以置信地双手用力扯着头发……老天啊，快派个人来救救他吧！
〃你怎么了？！〃还没来得及换口气，一个低沉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蓦然在背后打断了他的尖叫。
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蓝憬兔子般蹦出一丈远，心虚胆颤地回头面对前来抓包的黑面神。
〃到底怎么了？〃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虑，万俟冽口气极度不善地问。那双充血泛红的鹰眸里闪烁的凶光让蓝憬很没胆地低下头，浑身打战。
〃没。。。。。。没什么。。。。。。〃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勉强挤出几个字，他面红耳热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万俟冽仔仔细细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没见缺胳膊少腿，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凶巴巴地斥道：〃没事就别乱叫！〃
〃唔。〃蓝憬仍是低着头，从鼻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虽然从外表看他的确没出啥事，但万俟冽还是有些不放心，大掌一伸，一把捞起了他快垂到胸前的脸蛋……
〃你。。。。。。脸怎么这么红？〃
啥？
脸、脸、脸。。。。。。
一瞬间，蓝憬连耳朵也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猛然大退一步挣脱万俟冽的掌握，用羞耻得快哭出来的声音结结巴巴地掩饰……〃我、我有点热，太阳、太阳太大了。。。。。。〃
万俟冽抬头看看半空中飘来荡去的云雾……离午时尚早，这地方有天光就不错了，哪儿来的太阳？
再低头，怔怔地盯着小兔子耳底微颤的红珠，一股热气霍然自丹田底下窜出，迅速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顺着滚烫奔腾的血液游走一圈后再统统汇集到那个值得他骄傲的部位……
糟糕！这感觉。。。。。。
几天来，他辛辛苦苦、竭心尽力地运功压制住的感觉，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溃败在这小家伙发丝间的一朵红云上！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趁着脑海里还有一丝清明，万俟冽长啸一声，蓦然拔身而起，宛如腾龙般越过林海树梢，向着一侧的陡崖飞扑而上。
呃？
蓝憬被他的啸声吓了一跳，呆若木鸡地望着那消失在云霭中的颀长身影，心如乱麻。
他。。。。。。要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第六章
沮丧地趴在山洞里的狐皮裘上，蓝憬拨弄着柔软的长毛，忐忑不安地在心里揣测着……
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
早就觉得万俟冽的行为有点不对劲，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万一他神智尽失，完全忘了把自己丢在这个山谷里的事，那他岂不是要在此终老一生？
不要啊………………
他又不想修仙成佛，绝对不要孤零零地待在这种地方一辈子！
怎么办？怎么办？！那么险的山崖，就算他再练十年轻功也不见得能爬出去啊！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儿，山洞外突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叫声。
咦？！
蓝憬一骨碌爬起来，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凝神细听……
〃救命啊。。。。。。呜呜呜呜。。。。。。放开我，求大仙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只是个砍柴的，家中尚有七十老娘靠小人赡养。。。。。。〃
只片刻，声音便由远及近，清晰地抵达了洞口。
亮堂堂的光线被熟悉的身影挡去大半，面部完全陷入阴影里的大魔头扛着另一位受害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还没等蓝憬回过神，万俟冽蓦然一声厉喝：〃出去！〃
〃呃？！〃心脏猛地抽搐了下，蓝憬被他那前所未有的暴戾语气吓坏了，大滴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踏入洞内，万俟冽重重丢下肩上扛着的那个人……犹如丢下一卷布，一只麻袋，或是一头猪那样毫不怜惜。
摔跌在地下的人依旧不停地发出求饶声，但身体除了略略抽搐一下之外，再没其他动静……显然是被制住了穴道。
万俟冽回过头，用尖锐的目光瞪着还不识时务、呆站在一旁的蓝憬，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命令：〃你给我听清楚，出了山洞有多远走多远，绝对不准再踏进来一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说完便像丢垃圾一样，毫不客气地把他从洞口丢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飘渺的弧线，蓝憬一个鸽子翻身，还没落地就听到山洞里传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以及〃呲呲〃的裂帛声……
〃救命啊！救命啊。。。。。。大仙你、你干什么，我是男人啊。。。。。。放手、放开我。。。。。。大仙、大仙！您饶了小人吧！不要这样。。。。。。啊！啊啊啊…………〃
像被那凄惨的尖叫声狠狠抽了一鞭子，蓝憬落地时腿脚不灵地踉跄了下，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这是。。。。。。
惊恐的眼睛大大地张着，他手脚发软，头皮发麻，心脏像只被利箭追逐的小鹿般惊慌乱跳，汗水一道道浸透了衣衫。
一声接一声的尖厉哭嚎将山洞中发生的事情直接指向一个结论……
万俟冽，真的要吃人！
虽然是早就知晓的事情，可在这段与他相处的日子里，潜意识已经不知不觉地否定了传言的真实性。
万俟冽的确残忍可怖，但他却已相信，这个江湖中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大魔头其实依然天良未泯，依然有着他和善、温柔的一面。
他怎么会吃人？！
〃啊！啊。。。。。。救命。。。。。。放开我。。。。。。啊……〃
不、不不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蓝憬用尽全力捂着耳朵，狂乱地摇头，却仍挡不住那箭一般刺入他心里的惨叫声。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你给我听清楚，出了山洞有多远走多远，绝对不准再踏进来一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那是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不要…………………………〃
〃锵〃然一响，脑中一条紧绷的弦断了，将万俟冽的警告声震得雪花片碎。
身体里涨满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蓝憬翻身而起，不顾一切地向山洞中冲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闪……救他！救他！一定要救他！！
※ ※ ※ ※
〃住手！〃石破天惊的声音蓦然在空荡荡的山洞中炸响，回音与原声几乎重合在一起，使得那份英雄出场的气势加倍震人心魄。
激烈运动中的两人让这道惊雷一劈……被动运动的人蓦地后庭紧缩，主动运动的人豁然嘶声长啸。
〃唔……啊啊啊啊………………〃
呃？
为什么，这次发出嘶吼的人是万俟冽？
虽然眼睛还没有适应周围的黑暗，但蓝憬已经凭声音判断出万俟冽所在的位置。一丝血腥味飘过鼻端，他二话不说一个健步冲上去，用力抱住了那个铁石般坚硬的身躯……
〃万俟冽，住手啊！你是一个人，不是一只野兽！人怎么能吃人！你清醒一点！别再做这么残忍的事。。。。。。〃
慷慨激昂、一字一泪的呼唤还没有结束，蓝憬只觉手臂一麻，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的大翻身，便被那坚硬似铁的身体扑倒在地。
他还没回过神，只听〃呲啦〃一声长响……右边的衣袖已然被扯落。
这、这这。。。。。。万俟冽该不是连他也想一起吃了吧？！
刚刚他的那声嘶吼，莫非真是被惊着了……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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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色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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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讨苦吃 下 by 白水BS
〃不！不要！万俟冽、万俟冽！你醒醒、快醒醒啊！〃眼睛已经适应了洞中幽暗的光线，蓝憬清楚地看到万俟冽眼中那种狂乱凶暴的神色……那绝对不是一个神智清明的人会有的眼神！
完、蛋、了！
万俟冽根本不听他的哭喊，或者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哭喊，像只负伤的野兽般发出粗重暴躁的喘息，双手胡乱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不要啊。。。。。。放开我、放开我！〃失去理智的魔头力量不是普通的大，三两下就把他的衣服变成一团破布，灼热的大掌像寻找哪里比较好下口似的迅速在他身上摸索着。
挣扎中的蓝憬骇然发现，先前被万俟冽抓进山洞的那个人，竟不知何时没了声息！
难道，自己这回真的要沦为万俟冽的腹中食？！
〃住手啊万俟冽！天底下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你干嘛偏偏要吃人啊！！你快醒醒。。。。。。我、我带你去吃天下第一楼的招牌菜。。。。。。那个红烧蟹、蟹黄翅好吃得不得了！还有。。。。。。火爆田螺。。。。。。秘制八。。。。。。宝饭。。。。。。啊！你你你……不要咬我那里！求你、求你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啊啊。。。。。。你、你要干嘛。。。。。。〃
饥渴的唇齿还在蹂躏着蓝憬胸部小小的茱萸，铁箍一样的大掌已霍然拉开了他的裤子，一把抓住他最最脆弱的部位。
〃啊！〃
惊喘一声，巨大的危机感让蓝憬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拳向大魔头的肋下挥了过去……
〃啪！〃呼呼生风的拳头并没有落空，紧压着他的身体却没有如同他想象中一般倒飞出去……万俟冽虽然神智不清，可应对危险的本能还在，一身武功更没有丝毫遗漏……电光火石间，蓝憬挥出的拳头击在了他厚盾般的手掌上。
五指蓦合，万俟冽顺势一扭，白细的手腕便在蓝憬的惨叫声中脱臼。
失去攻击力的右手落下，蓝憬疼得泪眼婆娑，犹不死心地凝真气于左掌，奋力朝万俟冽的后颈斩去……〃喀嚓！〃
不用怀疑，这次是他左手脱臼的声音。
〃啊…………！！〃绝望的哭号声响起的同时，万俟冽的大掌勾住他腰侧用力一带，轻而易举地把他翻了个身，唰一下扯掉他松垮垮的裤子。
散发着兽性气息的身体迫不及待地从背后压了上来，蓝憬赫然察觉到万俟冽的下半身竟也是赤裸的，两腿间的那东西犹如烧红的铁柱般顶着他的股沟。
呃？！
他他他。。。。。。这是。。。。。。
恐惧到僵硬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大魔头已经抬起他的腰，用力将他的两条腿拉开到最大……生猛巨硕的坚挺，势如破竹般一口气刺进了他紧窒窄小的后庭中！
！！
血红色的巨痛刹那间在他身体里爆炸，从发梢到脚趾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得快要断裂，瞳孔遽缩，大大张开的嘴巴忘了呼吸，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身体，被撕裂了！
眼前一片晕眩，世界灰飞烟灭，只有那个被残忍撕裂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