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帮帮她吧!”魏燕伸着手戳了戳我,小声地道:“她这么可怜。”
我瞪了她一眼,怎么都是这样不把生死当回事的呢?
魏燕是生无可恋,可这背后灵是死了还记挂着家人,这两人也太极端了吧?
“请两位帮帮我吧,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求了!”背后灵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灯光,复又重重的嗑了个头道:“如果他们死后我还没有烟消云散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做牛做马的,求两位小先生帮帮我!求你们了!”
我见她一个劲的嗑头,心里一阵烦燥的大吼一声道:“不是我不帮,而是我没办法帮!”
可能是我声音太大,门道外的声控灯一下子就亮了,背后灵和魏燕都愣愣的看着我。
几个人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死静之中,我只能听见自己重重的喘气声。
“妈妈!”猛的背后灵家的窗台上一声惊喜的欢叫声,清脆而饱含希望。
她七岁的儿子几乎想将头从防盗窗里伸出来,努力的朝下面喊道:“妈妈!妈妈!”
喊到后面,原本的清脆慢慢的开始带着轻泣之后,最后完全变成了哇哇大哭,可嘴里依旧含糊不清的喊道:“妈妈!妈妈!”
不一会,她老公夹着一根烟了出来,不顾儿子愿不愿意,夹着他就直接进去了。
“我有办法。”仰头看着窗台的长生,突然低头盯着我道:“我有办法可以让她留在她家里。”
“长生!”我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就算她留下来,对他们父子不可能有半点改变,她已经死了。他们看不到她,感觉不到她的!”
“没关系!只要我看得到他们就行,谢谢小先生!谢谢小先生!”背后灵却已经满脸高兴的朝长生重重的拜了几拜,高兴得嘴里只是不停的道谢。岛台池弟。
长生愣愣的看着我,憨厚的脸上带着执意,这是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露出来的表情。
“随你!”我生气的朝他一挥手,将背包带着一勒,大步的朝家里走去。
“你不要生气吗?他也是好心啊,这也算是做好事啊!”魏燕忙跟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道。
我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朝她大吼道:“我是不高兴,我从小就没有娘,凭什么你们都可以这样!”
魏燕被我这么一吼,脸上一下子愣愣的。
我一路跑到大路边,抱着腿就在路边坐了下来。
长生的老妈了为他可以不活,将自己的寿命全部借给他?而魏燕她妈虽说又嫁了人,可将她教导得这么好,还给她留下让她生活无忧的金钱?连背后灵的儿子,他妈都可以为了他烟消云散,可我呢?
只有一具空空的铁棺材,和一个棺材女的名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 藏阴人偶
?我抱着腿坐就这样坐在路边,小时候榆树湾巷子里的人就一直指着我的背说道着,那时我还听不懂。什么都有师父在后面打理,虽说他看不见,但对我是好到骨子里去了。
还有无良师叔,总是给我买东西,别人有的买给我,别人没有的也买给我。
从小到大这两个连家都没成过的男人就一直惯着我,要什么给什么。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可这些总是有空缺的,当年跟袁仕平看到石泉下面那具空空的铁棺时,我就一直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件事情。
连上次元辰夕提到让我去问下我娘的来历,我也不想去多问。
可现在,我真的想去了解一下,那个连死了。都要在棺材里将我生下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岛台丰扛。
“我会去剥麻线做个布偶,里面可以放黑蛇的鳞片,到时我们再送给她儿子,这样她的灵体就有所依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生也坐在我边上,朝我轻声道。
“嗯!”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长生又挪过来朝我靠了靠道:“我从小就知道我是养不大的,婆婆从我能说话开始就教我背巫术里面的咒语,还教我讲苗话啦,教我怎么摸蛋看蛋啊。我爸是倒插门,死得最早,第一次见你时,就是从怀化老爸家回去。”
我不解的扭头看着长生,却见他憨厚的脸上一片伤感,双眼看着远处房子的灯光,接着道:“我快到七岁时,婆婆就帮我将小棺材做好了。连坟地都看好了。可我妈抱着我一晚接一晚的哭,一直不肯学巫术的她吵着要婆婆教她巫术,说要将她自己的寿命全部转给我。”
愣愣的看着长生,突然发现长生也许比我更伤心,我没有享受过那种被母亲痛爱的温情,所有失去的只来源于比较之后的感觉,可他却是享受过后再失去的。
当年那个在汽车上,剥一颗糖都要先塞到他妈嘴里的孩子,也许他那时就明白了,许多东西已经开始失去。
“婆婆被吵得没办法,一边是她唯一的女儿,一边是她唯一的外孙。最后她也没得选择,将她和我妈的寿命全部借给了我。其实村里那些人也活不过多久,她只是想着减少一点他们的痛苦。后来听说你们来了,又用那两个人。将你们引过去的。”长生将手盘到膝盖上面,趴上去沉沉地道。
路边家属区时不时传来一阵喝斥声,还夹着小孩斗嘴的声音,让小区里面的音控灯时不时的闪亮一下。
长生趴了一会,突然轻笑的抬头看着我道:“我婆婆长得可俊了,没借寿之前完全看不出年纪,可后来我都认不出来了!那时我就想啊,等我修成了巫术,一定要让她保持着美貌。呵!”
“别说了!”我看着他沉声喝道,一把将他拉住道:“不要再说了!”
“张阳!”长生黑漆漆的眼突然直直的相到我眼里,愣愣地道:“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亲切,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是啊!”我只感觉浑身无力,将他的手一放,眼里一酸地道:“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都是不该活着的人!”
“等这边的事一了,我们一块回隆回吧!”长生突然拉着我站起来。朝身后招了招手道:“既然我们活着就该做点事是吧?”
隆回?
我不知道回去做什么,问我妈的身世?还是去看那个连正眼看我都不敢的老爹?
“张阳?”魏燕一脸小心的看着我,轻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朝她笑了笑,掏出一张符递给背后灵道:“你将这个带着,这几天你就呆在家里吧,不出来吓人就行,记得不能靠他们太近,要不然阳气受损,对身体不好。”
“真的可以?”背后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小心的握着符纸问道。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瞪了一眼想伸手摸我头的魏燕道:“你快回家吧,过几天你就要去地府报道了!”
“啊?”魏燕立马脸色一变,看了看背后灵,又看了看长生,小声地道:“我不可以留下来吗?”
“你不行!”长生见她眼里希望,立马坚定的回绝了。
“可是……”魏燕想了想,看着长生还想说什么。
我立马掏出阴龙,直接将她收了进去,这个家伙一但任性起来,我还真搞不定。
背后灵回家,我跟长生就去玉皇宫找材料做人偶娃娃。
这藏阴人偶的材料据说是极有要求的,要打过霜的麻,纺出线后,再会极阴之地的山泉水泡过七天,最后织成布,才能缝偶。
而人偶里面的东西要求更高,如果不用管灵体的话,塞一些带阴性的东西就可以了,可若是要灵体能滋阴而长的话,长生倒是有个好东西。
就是当年我和苗老汉从乱葬岗搞来的那条双头黑蛇的鳞片,虽说没有阴龙的这么藏阴,但效果也是不错的。
姚老道半夜被我们挖了起来,听说我们要的东西,愣愣的盯了我们半天道:“你们以为这是在古时候吗?这年代去哪里找麻啊?找到麻你们会纺吗?”
“我会!”长生突然愣愣的插了一句,毫不避讳地道。
他还有这技能,我听得也是眼皮一跳。不过打过霜的麻倒还真是麻烦,看样子只能去乡下想办法了。
姚老道问我们做什么用,我和长生也没敢告诉他,我们准备做一个人偶用来藏灵体,这玉皇宫可是为政府做事的,万一说这是有碍社会治安,虽说袁仕平不在,但我和长生也斗不过玉皇宫后面真正的老板们啊。
我强硬的留了话给姚老道,让他帮我们找那打霜的麻。
背后灵倒也不差在这几天,只要她不惹事,那张符也够她撑个把月的。
太晚了回丁总家也不好意思,我和长生就直接在玉皇宫住了一晚。
第二天去了魏燕家,果然他继父从那出租车司机那里得了一笔钱私了了,而且正在忙着打死亡证明好吞了魏燕她妈留给她的钱。
我当晚就将魏燕放出来,如她的愿吓了一下她继父,只是没想到这货会将所有钱都要送给我,说是让我给她存着,日后她抬胎如果我能找得到的话,一定要记得给她送过去。
对于这样给自己下辈子找依靠的我还真没听说过,忙要她将钱花了,或是扔掉吧。
这六道轮回,抬胎还不一定是人道呢,万一入的是畜道,我还给一头猪送钱?
不过这想法也不敢让魏燕知道,怕她说我诅咒她下辈子是一头猪。
这货也不大伤心,这些钱数目说大也不小,她妈在华丽市场做衣服批发,这么些年下来,除了房子还剩了好几十万,大部分都留给了女儿。
最后我们还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给丁总存着,反正他钱多,我也不动,魏燕如果真能告诉我她投胎到哪里的话,我就等她长大后把钱送去。
魏燕这下子乐死了,说如果她不知道投也没关系,我留着用就可以了。
旁边的长生无奈的听着我俩过家家一样的说着投胎转世,憨厚的脸也无语的翻着白眼。
到了第七天,我和长生就直接把魏燕送走了。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走,我和长生还当真有点不习惯了。
不过展队倒是给我们送来消息,说那个出租车司机疯了,一个劲的嚷着有鬼,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而且交警队也查出了一批人,处理掉了,这事都上报了。
我和长生也只是听听,能处理的人也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像我家那次死了那么多人,还不是上头一句话,不让查就不查。
这些事都处理好了,学校开学也不过是还有十来天了,感觉一个暑假过得好快。
长生催我趁着还有假,先回隆回一趟,一来他也去看看老家,二来我也可以回去问点消息。
这事确实也不能再拖,我想着去榆树湾收拾点东西,就跟长生回隆回。
主要是我以前用符用习惯了,师父也没事就在家里画符,所以没有省过,现在师父一下子不在,我那些符消耗又太大,希望能到家里找点补充一下。
丁总最近一直在忙,丁夫人也不见人影,只是交待了家里其他人照顾我们,我和长生也没打招呼就直接打车到了榆树湾。
巷子里还是那样子,有几个老人见我回来,立马就喊自家的小孩进屋里去了,却又不敢太得罪我,还得苦着脸朝我笑一笑。
这种情况我从小到大见多了,这巷子里除了陈阿婆,没有几家敢和我说话的。
我见是瞄了一眼家里的屋顶,修是修好了,门也锁上了,用得还是我以前的锁。
打开门进去,里面收拾得跟以前一模一样,看样子是丁夫人亲自过来指导的。
那一屋子里牌位也用一个新的木箱子装好了,我在家里转了一下,将那装元家银针的红木盒子放在师父的箱子里,银针还是随身带好。
而师父那本ゃ针炙秘要も也一定要随身带着,还特意用袋子装好,免得进水了。
可将家里翻了个遍,也没见师父另外还有符纸,心里失望了一大把。
“阳妹仔!”我还在努力想翻出点什么符纸啊,师父留下来可以直接用的东西啊,就听见陈阿婆在门口大声的喊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 灵体旅馆
afeeeee“来了!”我忙重重的应了一声,拉着长生就朝门外走去。
陈阿婆从小就挨着我们,她一只眼睛据说是小时候打柴时从山上滚下来。被树枝给戳伤,变成了萝卜眼,就是眼球跟萝卜心一样白花花的。
所以她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守着榆树湾的一个小店过日子,我从小就没少吃她的冰棍。
我一出来就忙朝陈阿婆笑道:“阿婆,最近我家没人来吧?”
“哪会没人来哟!”陈阿婆伸长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骂道:“你这花脚猫哟。才知道回来,就算出事了,你也可以住阿婆家呢,跑哪里去咯哟!”
“呵!呵!”我摸着额头只得傻傻的笑了笑。
“过来吃饭咯!”陈阿婆看了长生一眼,朝他招手道:“这就是那个叫长生的伢子啊?长这么高了啊?怎么还是这么黑哟!”
“嗯!”我生怕她又多说什么,师叔从小就乱说。这陈阿婆也听见过不少次,如果当真长生的脸说就当真是不好意思了。
陈阿婆给我做了饭,又说着最近来找我的人不少。
刑警队的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来拉尸体啊?学校的老师啊,毕竟我没有跟着夏令营一块回来,她们也不放心?丁夫人带着人来修房子,收拾屋子啊?还有丁绍莲啊,这小美女以前也来过,所以陈阿婆认得?还有就是周标啊,带了一堆东西来,门锁了又懒得拉回去,直接放在陈阿婆这里了。
陈阿婆帮我一一数过哪些人来过,然后招呼着我吃饭,说是打电话叫周标过来,人家一个大老板来了好几趟都没见到我人。
想想是好久没见周标了,我低头吃着陈阿婆做的大块腊肉,任她去打电话。
饭还没下喉咙。周标的车就开到了门口,拉着他儿子周亮就要给我嗑头。
我忙阻止了他,这事他不说我都忘了,在夏令营中队时,周亮在车上差点被那惨死的女钢琴老师给害死。岛尽夹巴。
只是后来他们先回来,我后面直接去了医专,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晃了半个来月。
周标压着他儿子硬是要朝我嗑头,可周亮这个标准的富二代平时在学校就跟我关系不好,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就没找人给我下拌子,要他给我嗑头,真比让他吃翔都难啊!
这家货也硬气得很,硬生生的梗着脖子不说话,双眼死死的瞪着我。
周标朝他后背敲了几下,也没将他压下来,只得朝我叹气说:“这不肖子!”
“周总吃了没?”我也明白他也只是作秀。朝他轻轻一笑,起身想加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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