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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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坏公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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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点点头,“是,我这就去。”
傅邑弘则走向尔雅的马车,“三公主,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在里头裹着兔毛毯的尔雅还是觉得非常冷,抖着说:“要说什么就在外头说,别进来。”
“不,我就要进来了。”他掀开布帘进入马车里,见她裹着毛毯、唇色泛紫。
瞧他怔怔看着自己,她立刻将毛毯掀开,搁在一旁,“有事吗?”
“你明明入冬身子就会不适,怎么不说?”他内心担忧不已。
“说了又如何?你会可怜我吗?”她轻轻一笑,“我没事,你别为我担心,奇怪……为什么还不上路?”
“我让秋菊去借灶煎药给你喝,你这身子要如何待在漠北那各极寒之地呢?”
现在他才发现所有的事都不对了!
“到了那儿自然会有人照顾我,你就别担这种心。”她抖着唇道。
傅邑弘见状立即拿起毛毯围住她的身子,“这样好些没?”
“我……我没事,你别多事了……”她虽然很冷却仍拒绝他的好意。
“别逞强了!你真是想气死我吗?”他就是不肯松开手。
“我……我只是……”尔雅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牙齿直打颤,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深吸口气,坐在她身侧,将她紧紧锁在怀里,“来,抱紧我,借我的身子取暖。”
“不,才不要……”她抱着自己,“就不知道你又要怎么欺负我了。”
“我何时欺负你了?”傅邑弘将她搂得更紧,不管她是否愿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那晚你逼我用饭,还……”
“我是为你好,如果你不用饭的话怎么有体力对抗寒冬?”老天,这丫头到底要气他到几时?
“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再说等秋菊煎好汤药我服不就没事了。”她直扭动身子,“放开我。”
“不行。”好不容易见她脸上恢复血色,他怎能在这时候松开她?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再接受你的好意,是福是祸我可以自己承担,再说再过一个月就会抵达漠北,你又能照顾我到几时?”她眉心轻锁,幽幽地望着他,多希望他这么做是因为喜欢她,而非只是职责或是可怜她。
“能到几时就几时。”他冰冷却不失温柔的眸子紧锁着她。
他的目光是蛊毒,而她也真的累了,不再做无谓的抗拒。尔雅徐徐闭上双眼,决定让自己放松一次,不再强硬的推开他,而是虚软地靠在他肩上。
他的肩膀好宽阔结实,好舒服,明知不该眷恋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柔,但是她还是沉沦了,沉沦于他温暖的拥抱中。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她好像沉入梦中,原本冰冷的心窝突然像小暖炉般暖和起来,令她舒服不少。
“暖了?”傅邑弘低头看了看她。
他的嗓音赫然唤醒她,让她想起目前的状况,猛地推开他,“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秋菊的声音,“三公主,汤药已经煎好了,可以服用了。”
“拿进来。”傅邑弘掀开布帘。
“傅公子,您也在这儿?”秋菊目睹他正搂着三公主,心知肚明的问道:“是不是公主的身子又泛凉了。”
“没错。”他接过她手中的汤药,转向尔雅,“这是秋菊的心意,快喝下吧!”
尔雅拿过汤药慢慢喝着,直到喝完后便将空碗交给秋菊,“谢谢你,秋菊。”
“你就留在马车内照顾公主吧!该出发了。”傅邑弘随即下了马车让秋菊上来。
“可是三公主比较需要你……”秋菊半开着玩笑。
“你怎么胡说呢?臭秋菊。”尔雅被她这一说,可是难为情极了。
傅邑弘没说什么,下了马车后便骑上自己的马儿,跟随在马车旁边继续朝北而行。
一路上尔雅紧抱着自己,企图留住方才他搂着她时所感受到的体温,不想让它太快消失。
“三公主,喝了汤药可暖和些了?”秋菊又问:“要不要我帮您搓搓手?”
“不必了,我好多了。”尔雅柔沁一笑,“秋菊,我告诉你,其实这趟北行我没有遗憾,一切都值得了。”
“值得?什么意思?”
“从前不管我怎么缠着他,他始终不肯理会我,可现在至少他对我还算好。”
“还算好?那不过是他的职责,因为他得将您安全的送到蒙古才成。”秋菊自认很了解傅邑弘心底的想法。
“别说了。”尔雅捂着耳,“我心底知道,只不过是想安慰一下自己,你这丫头干嘛点破呢?”
“对不起,三公主。”秋菊噘起小嘴儿,“我只是怕您欺骗自己太深,到时候会更难受。”
“所有的事我都设想好了,不会太难过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跟着傅公子回去。”漠北这一带太冷了,不是普通姑娘家能待的地方。她身负两国和平之重责不得不嫁过去,但是秋菊没必要陪她受苦。
“不,三公主您不要劝我,我一定要陪着您。”
“你倘若再不听话,我就再也不喝汤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为了她好,尔雅不惜做个坏主子。
“三公主!”秋菊的脸垮下来,“您不能逼我呀!”
“不管了,就这么说定,我累了,想休息会儿。”尔雅索性闭上双目,不再理会秋菊的抗议。只要秋菊能过得好,就算恨她这个主子也没关系。
“三公……”秋菊还想争论,但见公主已经闭上双眼,她也只好噤声。
  第5章(1)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傅邑弘一行人也接近漠北了。
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山顶是白的,两侧大树是白的,石头也是白的,就连尔雅也觉得自己的心是空白一片。
夜里,他们在游牧族所挖的冰窖中休息,原以为会更冷,没想到冰层完全隔绝了外头的冷空气,待在里头竟然没这么冷了!
用过晚膳之后,尔雅拉紧身上的大氅走出冰窖,走向站在雪地上看着雪景的傅邑弘。
“不是怕冷吗?怎么出来了?”傅邑弘一看见她就抓住她手臂,“回冰窖去。”
“不,这阵子我天天喝汤药,身子骨都暖了,我来只是想请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尔雅认真的对他说。
“好,你说说看。”
“将秋菊带回去,我不要她留在这里牺牲她的大好人生。”她敛下眼,“如果要受苦,我一人就行了。”
“不会受苦的,我说过他——”
“他相貌堂堂、知书达礼,不会像蒙古蛮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是不是?”她不是想跟他争辩,但她就是不相信真有不吃肉的蛮人。
“你万万别对他产生偏见。”他希望她能心平气和的看待这些事。
“我能对他有什么偏见,都快要成为他的新娘了,除了接受之外我还能怎么样呢?”她勾唇一笑,笑中带苦。
“尔雅!”他心一拧。
“好了,这就是我要拜托你的事,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就帮帮我吧!到时候就算她不走,也要强行带她走。”说完,尔雅便旋身回冰窖。
这样的气候、这样的景色,望着想爱却爱不到的人,那抹心酸更增添几许愁怅。就怕自己一颗脆弱的心会像雪花一样,慢慢凝结成冰,稍碰一下就会粉身碎骨。
“等一下。”他叫住她,“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她转过身。
“因为……因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秋菊留下我才能安心。”他吐露心声。
“你为我担心?真希罕。”她压根不相信。
“尔雅,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善意?也不愿意相信我所说的话?”傅邑弘紧盯着她的眼,“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让我非常难受!”
“你难受?”她扬起苦笑,“别说笑了,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好,你说,你在我心里到底算什么?”这丫头怎么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我是风、是凋零的叶、是枯萎的花,在你心里只是可有可无的,所以你不必难受。”
尔雅说着,听见马蹄声靠近,循声望去,就见两辆套着雪链的马车缓慢地驶来。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女子正是傅邑弘的旧识章玉媛。
“咦,真巧,邑弘你也在这里呀!”章玉媛一瞧见他,立即笑开嘴。
“我们有点儿事耽搁了些时间,没想到你也来晚了。”傅邑弘客气道。
“我半路去看一位朋友,住了两天,今儿个刚好经过这儿。”章玉媛妩媚一笑,光是笑容都足以生出花来。
看她依然娇艳动人,让身为公主的尔雅不禁自惭形秽。
尽管大家都说她是位漂亮的公主,但却少了男人所喜欢的妩媚女人味儿。既然如此,她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应该在未被赶之前识相的退下才对。
“你们聊,我回冰窖了。”朝他们点点头,尔雅踩着无力的脚步往回走。
“请问你是?”章玉媛挡住她,她一直对尔雅的身份感到好奇。
傅邑弘立刻过来阻止,“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身为护卫,他该以三公主的安全为要,说与不说,他自有考量。
“没关系,反正都到这里了,告诉她也无妨。”尔雅对玉媛扬起微笑,“我是大理国三公主尔雅,傅公子是护送我到蒙古去的,你千万别误会。”
“啊!你是三公主?”章玉媛赶紧向她行礼,“小女子章玉媛拜见——”
“不必多礼。”尔雅上前扶她起身,“不知姑娘要去哪儿?因为再过去不远就是漠北了。”
“我也要前往蒙古。”章玉媛笑说。
“什么?”尔雅蹙起眉,“你为何要去蒙古呢?还挑这么冷的季节去?”
“听说蒙古的王子就要成亲,我是受邀前往观礼的。”章玉媛瞧了瞧她,“天,该不会你就是……”
尔雅并没回答她,而是对傅邑弘说道:“我突然觉得有点儿累,先回去了。”
“你哪儿不舒服?”傅邑弘见她突转静默,不放心的上前追问。
“我没事,你们慢聊。”朝他们点点头之后,尔雅快步回到冰窖里。一入内,她强忍的情绪终于溃散!
“原来是观礼的……”她眼中盈泪,“为什么是这样?为何是来看我的糗事?”
傅邑弘,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又为何对她这么熟悉?你们到底认识多久了?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的爱?是因为章玉媛的关系吗?
因为你心底一直有她?
就这么,她一直躲在冰窖内,不敢再去看他和她亲热在一块儿的情景,就怕自己会更加受不了!
隔日一早,东边意外露出曙光,暖和了冰冷的大地。
尔雅站在冰窖外头,惊奇地看着出现在天边的冬鸟!听说冬鸟总会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出现,没想到竟让她给遇见了。
青绿色的身子、红红的小嘴儿、蓝色的大眼睛,还真是可爱得紧!见鸟儿停在树梢上,调皮的转着圈,非常的逗趣。
“三公主,你听见鸟叫声没?是我的幻觉吗?”被冬鸟的叫声吵醒的章玉媛走了出来,而冬鸟一见她的身影便躲藏起来。
瞧鸟儿藏得这么快,可见不想让人发现,尔雅也就隐瞒道:“可能是你作梦吧!”
“哈……我想也是。”章玉媛娇媚一笑。
“昨晚你不是和傅邑弘聊到很晚,为何这么早起?”尔雅真的好想知道他们为何总是有这么多话可说。
偏偏他只要一遇到她,总是迫不及待的躲起来。
“您怎么了?”章玉媛观察着她的表情,须臾竟笑出声来,“哦!我懂了,三公主喜欢傅邑弘是吗?”
“你——”尔雅皱起柳眉,“是傅邑弘告诉你的?”
“你也太不了解他了,他不是那种多嘴的男人。”她弯起美丽的嘴角。
“是吗?这么说来你似乎很了解他?而他好像也是如此,除了你之外,他对别的女子完全封闭自己的心与感情。”尔雅苦笑道。
“是这样吗?”闻言,章玉媛只是望着远山,喃喃道:“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释怀?没错,过去是我负了他,我也以为他早已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了。”
“你负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强求了数年都求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情感,而章玉媛居然将他的爱践踏在脚底,她能不怨吗?
“因为我有更大的目标,如此而已。”章玉媛娇媚的笑了,“你或许不会懂,因为你向来高高在上,不懂我们这种女人的需要。”
“我是不懂,但我懂得既然爱他就要珍惜他。”这女人为何老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讨厌的话?
有什么事会比傅邑弘更重要?
“三公主,你太单纯可爱了,更或者我应该说,许多辛苦不是你这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可以了解的。”章玉媛勾起唇角,那眼神就好像尔雅是不懂事的孩子似的。
“你怎么可以——”尔雅正想替自己辩驳,就见傅邑弘朝她们走来。
“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睡不着。”尔雅气呼呼地冲口而出。
章玉媛则是朝他妩媚一笑,随即以慵懒的嗓音懒洋洋地说:“因为头一次睡在冰窖里,怎么都睡不安稳。”
尔雅眯起眸子,还真佩服她的演技,更难以想像她居然可以用这么软的语调对男人说话!
看来她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尔雅插了话。
“马上就走。”傅邑弘回道。
“对了,有件事我很疑惑,既然玉媛姑娘之前提及受邀前往蒙古参加婚宴,这么说你和蒙古人在以前就有往来了?”尔雅不满地问道。
“没错,已有年余了。”
“可是之前咱们大理国和蒙古还是敌对的关系,而你这么做算不算对大理国有违逆之心呢?”尔雅朝她走近一步。
“三公主,你怎能这么武断呢?”章玉媛还没开口,倒是傅邑弘替她辩驳了,“再说,玉媛不过是平民百姓,就算她与蒙古人有来往,也不能断言她有违逆之心,再走入罪名之前是不是该找出证据?”
尔雅微怔了下,偏着脑袋望着他深刻且醒目的五官,那是她痴迷了一辈子的脸孔呀!可就在她与玉媛姑娘有所争论时,他护着的不是她这个为他心碎的三公主,而是那位让他心痛,但他却仍深爱的女人……
不管章玉媛是不是曾经负过他,最终他爱的人还是她……
倘若她不是公主,而他也没有护送她的责任,他或许连一句话都不会对她说吧!
“没事了,出发吧!”轻轻掩下双目,她徐徐转过身,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不曾感受到如此的空洞寂寥、黯然神伤。
见她徐步走向冰窖,章玉媛低声对傅邑弘说:“我刚才真的是吓到了,谢谢你替我解围。”
傅邑弘不安的目光却仍胶着在尔雅的背影上,即使她的身影消失后,他的双眸仍瞬也不瞬的凝视着。
“邑弘,你怎么了?”章玉媛起向他。
“她是故意的,而我却上当了。”缓缓闭上双目,他重重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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