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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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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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你专心操纵他们合围我那一刻之前一点点呗。”我笑道。

“既然你能挣脱他,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我也不知道,直觉吧,总觉得在最关键的时候再甩掉他会更有奇效,没有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没错,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混乱情况下,我和身后那个家伙掉了一个个儿,让他做了我的替死鬼。不止如此,我还找机会将淬月从陶将军那里取了回来,握在手里伺机待发。

而这个冒险举动的前提,是我的一个推测。

陶之焕的家人去世于数月前,现在突然这样站立行动,与其说是僵尸,不如说是尸体更为贴切。之前岳凝眉讲过,既然是尸体,那么就如同傀儡一样,完全可以任人摆布。加上这几个僵尸还特意将我引进这黑暗的树林,再彼此配合进行攻击,怎么看怎么都是有人在暗中规划和操纵。

因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幕后一定另有黑手!

听说这种人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尸舞判官”。在最早的时候,是因为有人客死异乡,在一般的交通工具都不方便运尸的情况下,为了回乡安葬,专门委托这个行当的人将尸体操控得如同活人一样行动,一路走回家乡去的。

没想到后来,原本的便民措施却开始被人利用了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毕竟相比于傀儡道具,尸体具有更大的威摄力,与人的意念控制相性也是最佳,今天我还有幸见到了它的另外一个神奇的效果,就是利用亲情羁绊,来让人不忍心伤害他们,只能束手就擒,真是缺德到家了!

这就是刚才我身体出现异状的原因了,那应该是陶之焕在面对至亲之时所产生的强大念力所导致。就算对方化身僵尸,也是断然下不了狠手的吧!

但尸舞判官再能干也始终是人,他在操控尸体进行攻击的时候,不能离开得过远,而且攻击的精准度也非常依赖环境因素,比如,光线。在这样暗的树林里,他也只能根据身影来判断目标所在,并没有办法看得太仔细,才会被我的掉包计骗倒。

“说,你怎么得到这些尸体的?”一见这鬼鬼祟祟暗箭伤人的人是曾经出卖过我陶家的杜子峰,我立刻有所联想,厉声问道。

“什么怎么得到的,他们本来就被葬在这里啊!”他却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葬在哪里的?难道当时他们出事的时候你就在附近?”

他轻哼了一声说:“算是吧。”

“难道……他们出事是你动的手脚?”我这样说一问,连自己的脊背上都开始生出寒意。

谁知道一听我这么问,杜子峰突然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在拿匕首的手上加了点劲儿,显得有点狼狈地问道。

“我是散了点药香出去,本来是想找机会看看能不能留下血矶炉的,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你说这算不算我动的手脚呢?”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带着一点戏谑地说道。

“药香?什么药香?”

“是让你能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药香。”他这样说道。

一听到这个答案,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在岳耀山庄地牢里闻到的那个香了,但如果只是那种香的话,我也算体验过,怎么会引发那么严重的后果呢?

我于是试探地问道:“你是说,那药香使得陶将……我父亲产生了幻象?”

“幻象?”杜子峰不屑地撇撇嘴说,“那可不是什么幻象,那才是老爷子最真实的想法。也许他早就想将你们陶家彻底埋葬了,只不过一直被理性控制着而已。告诉你,我这个香不会让你产生什么幻象,有的只是那个最真实的你自己!”

第一百六十六章 会合

“胡说!……”我大声地分辩道。

很大程度上,我这句无力的反驳是为了陶之焕而发的。毕竟我都没见过他的家人,更谈不上了解,实在没办法判断杜子峰这句话到底有没有什么现实的根据。

但如果什么都不说就由他这样抵毁前人,又于理不合,于情不忍,只好干巴巴地喝了一句。

然而如果杜子峰所用的什么药香,真的和岳耀山庄我闻到过的那个是一种的话,这“能够看到真实的自己”的说法,却未必就是空穴来风。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入侵者,内心这个陶之焕,才是这个身体的正主,是血矶炉正宗的拥有者,在闻到那种香之后他的意识就开始出现,也绝不是巧合吧。

要想验证他所说的这些话倒也不难,只要把他带回去给岳凝眉他们盘问一下便真假立判。毕竟玩起药香之类的东西,谁会比岳凝眉更精通呢?

想到这儿,我把握十足地对杜子峰说道:“看来,这次轮到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了。”

“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见到她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是吗?要是我不想去呢?”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我说着,手上一使力,就想逼他前行。谁知道一推之下,他却似长在了地上一样纹丝未动。

“你!”我惊讶地向他看去。却见他脸上虽然仍然是刚才那副蛮不在乎的漠然神情,但双眼已经像定格一样,愣愣地瞪向一个方向,眼神中已毫无生气。

糟了!当我意识到有诈时已经太迟,只听“哗啦”一声,这家伙脸上的肉如同一滩糊上去的烂泥一样倾泻而下,淌得我满手都是,红红黄黄,臭气逼人!

我赶紧缩手,左手和左前臂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细看之下,竟似被强酸灼伤了一般,已经血肉模糊。

令我惊骇的还不止于此,眼前的杜子峰全身和肌肉和皮肤都开始向下塌缩,很快就化成了一滩脓水,只剩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兀自立在原地。

与此同时,身侧也传来了一些异响,再回头一看,其他五具僵尸也是类似的情况,全部都化成了白骨。

为防止其中有诈,我快步后跳,与这几具骨架拉开了一段距离,但它们却没有要跟过来或者要攻击的迹象,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着。

趁它们还没有什么可疑举动,我迅速地从怀里扯出一块包布,把受伤的左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并且即使是在这期间,右手仍然紧握着淬月,不敢有半点疏忽。

杜子峰这人很狡诈,他用个假人骗了我也并不奇怪,但眼下让他的人尸傀儡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和我对恃,我却是想不出是什么用意。

但无论如何现在这几具僵尸已经不再是陶家人的样貌了,如果再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话,我可不会再客气,非将它们碎尸万段不可!

它们没有动作,我也不敢轻易背身逃走,气氛凝重得吓人,过了一会儿,我鼻尖都开始沁出了汗珠来,口干舌燥。

正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阵杂乱的声音把我从这种煎熬中惊醒了过来。

是马蹄声!像是不太远,而且至少应该是两三匹的样子。

难道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离大路很近了吗?我心里大喜,赶紧凝神细听方位,却听见“哗啦啦”一阵连续声响,我之前一直紧盯着的那几具尸骨,居然像倒塌的积木一样散了架,而且散得相当彻底,铺了一地白花花的碎渣,几乎看不出曾经是那么诩诩如生的存在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正在惊疑,突然隐约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说道:“你们看,这里有匹马!”

这声音是……

我大喜过望,顾不得许多,高喊道:“芮忧,是你吗?我在这儿!”

“是师兄!”女声惊喜地叫道,然后突然一处亮光照射了过来,有一个人举着火把向我跑了过来,不是芮忧还是谁?

而她身后跟着另外两个人,正是王少庭和岳凝眉。

“你们都来啦!”眼下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真是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激动莫名。

芮忧跑到我跟前,嗔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担心死我们了!……啊,你受伤了?”没等我辩解,她的注意力已经迅速地被我的左手吸引,不再想着抱怨了。

“走,先出去再说。”我却更想早点离开这诡异的是非之地。

到了大路上,岳凝眉打开我刚包好的伤口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把里面澄亮的液体倒到了我的伤口上。

说也神奇,我以为我那溃烂的伤口碰到任何东西肯定都会奇痛无比,但她这药一淋上去,只觉得一股彻骨的清凉开始在皮肉间蔓延,片刻已疼痛全消。

洒完药,她又从袖中拿出一块白布,帮我重新包扎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突然令我想起了当年在医院我求救助她时的面面,只不过这次,这人情是要反转过来了。

包好之后,我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并无大碍,顿时笑道:“太棒了,我以为我只手要废了呢!”

“你也真是的!怎么来这儿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啊!”一见我没什么危险了,她的抱怨马上又接上碴儿了。

“他一向是这样的了,光有嘴说别人。”一向寡言的王少庭居然也没忘讽刺我几句。

“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倒是岳凝眉问了一个我愿意回答的问题。

“我本来只是想来拜祭一下家人,天明之前就回去的,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人引到了树林里,还被他偷袭受了伤。”我说。

“是什么人?掘英团吗?”芮忧问。

“不是,你们也见过的,杜子峰。”我说。

“是他?”王少庭听了果然非常诧异,“他怎么会知道你今天晚上来到这儿的?”

“我也纳闷呢,”我说,“我临时起意到这儿来,连你们都不知道,居然会碰到他,也太巧了点。”

“这个人就是挺神秘的。”芮忧沉吟道。

是啊,当初在幽州部的大营里碰到芮忧,杜子峰假装不动声色,事后却安排了人跟踪她,真是够阴险的了!

“总之,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岳凝眉说。

于是我们四人分别上马,一路往东走,等回到住地,天已经完全亮了。

一路上,我还特意留意后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尾随者。这个杜子峰,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了。如果不是有手腕上的伤为证,那小树林里的惊魂一役,简直就跟做了一场恐怖题材的梦一样。

表示表示

最近真是热得可以,而我也毫无悬念地进入了苦夏模式,非常不愿意动脑子,更不愿意动手。

此时便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天写两千字,基本无压力;写三千字,有点小纠结,需要努一下;写四千字,思路顺的时候还好,不太顺的时候必须要用超我去打击本我N次,才能坚持几天;写再多字,情绪上佳,百无聊赖,无任何外界干扰的时候方有可能!……可惜基本不会有这种时候。

给还在追我小说的各位道声抱歉,这种状态可能还要持续一阵子,到七月中才可能有所改善。按我预想的情节发展,这部书至少要写到新年前后,还是保守估计。所以咱就不急于这一时了,细水长流,如何?(无耻的笑~)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宿

就冲着杜子峰在树林里施展的那一套身手,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了。这样一个人居然在陶家潜伏了那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钱吗?据陶之焕说,陶将军当年和他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密友,加上陶家也并非大富,并没有以重金聘用,说他是为了钱,实在无法令人信服。

要是说为了血矶炉,更不像,以他的老谋深算以及和陶家的熟悉程度,这么多年间取得血矶炉的机会一定多不胜数,但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但如果说他是和陶家有什么情谊,那也绝对不可能,不然他不会在陶家没落之后立刻把消息出卖给各股势力,而且还在陶将军身上下药,引发那样的惨案!

那时我在西平镇甩掉他安排的追兵,还故意挑起幽州部和掘英团发生冲突,事后他八成也在幽州部那儿也落不了什么好,对我有怨气,想给我点教训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明明没有落什么下风,打到中途就逃走了是什么意思?

最令我不解的,是他似乎是故意告诉了我当初陶家灭门的秘密,这件事假如他不说,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讲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琢磨了一路,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镇上,简单休息之后,我们再次出发了。到了第三天傍晚,进入了辽东地区,就是现在的辽宁一带。

此时已经是九月中旬,相比于干燥的华北,东北已经进入了湿润的雨季,而且每下一场雨,天气就变得更凉一些,但对于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的我来说,这却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期,感觉肺里都像被彻底清洗过一样,舒爽惬意。

但是和繁荣的中原地区相比,这一带可就显得冷清得多了,已经很难得见到繁华的镇子,就连小村子都不多,想找点补给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就像这天一样,一直走到天黑,仍然没见什么村镇。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露宿了。”我回头对两个姑娘说,“路太湿滑了,在这种路上坐一个新手的车,实在太不安全了。”

因为我手受了伤,这两天由王少庭驾车,所以我就顺便踩他一下。

“我看不用。”他却这样说道。

我还以为他想逞能说自己的驾驶技术好,刚想和他开两句玩笑,他却向前一指说:“你们看,那儿有房子。”

哦?我定睛向前方眺望了一下,真的看到前方不远处好像隐约有房子,顿时惊喜道:“太好了,空气这么潮,晚上说不定还有雨,不用露宿真是太好了!”

而当我们慢慢走近那座建筑,才发现这并是什么村屋,却似一座小庙。

说是庙都算抬举它了,大门已经歪掉,墙壁斑驳,瓦片剥落了不少,就连庙****着的观音像也是挂满了尘埃,竟是一座废庙。

聊胜于无,再破旧好歹也能挡风遮雨,我们也只好在这里凑合一夜了。

幸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过去借宿的路人留下了不少干草和干柴,正好可以让我们笼火和搭成床铺。

住在这种地方,当然不能像以往住在客栈一样随意了,我和王少庭提议轮流守夜,他值上前半夜,后半夜换我。

到了半夜,一阵雷声把我吵醒了,睁眼一看,外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

“雨夜啊,这种天气最适合来点酒了。”我坐起身来,轻声对王少庭说道。

“是啊。”他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酒量很好的,怎么练出来的?”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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