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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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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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是……陶之焕。”

脑子里轰的一声,如同响起了一声炸雷一样!

陶之焕?他的意念不是应该已经被我取代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了?我不明就里,心绪烦乱。

“取代?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那个声音在说。

啊?看来我的想法会立刻被他捕捉到啊!

“是的,我完全知道你在想什么。”

完了完了,这下子我真的双重人格了!

“什么是双重人格?”

这家伙,好奇心还挺强!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一下子想起岳凝眉之前提到的什么“问心楼”的问题。难道是因为这个环境,使我产生了这样的幻象?

四处环顾了一下,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这样呢?

我思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动用其余的五感,包括我的直觉,开始洞察起这个空间来。

“你在干什么?”

闭嘴!……

“……”

香味……仔细辨别之下,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在这个空间里,细微得连我都没有马上察觉,这个香味是……清甜的、缠绵的、温柔的、带着少许松油香的味道……

松油!

我猛地睁开眼睛,望向墙壁上的油灯,快步走过去察看了一下,果然走近之下,那香味又略微地浓厚了一些,但如果不是闭上眼睛感知的话,是很难会发现的。

是有人在这油灯里动了什么手脚,导致我产生了幻觉吗?我又往灯油里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灯油是消耗品,肯定是会经常更换的,如果岳家早就搬离了这里的话,不可能那么巧掘英团也和过去用同一种灯油的。

不是灯油的问题的话,那就是……

我一低头,向放灯油的格子里瞧去,果然,油灯上方黑黑的墙壁有些特殊,并不是普通的石砖,倒是像是一块……木头?或是与之相似的一块东西,我用手在上面轻抹了一下,手上有些腻腻的感觉,凑到鼻中一闻,果然就是刚才闻到的那个香味!

原来玄机在这里!这格子上方的材料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在下方油灯的熏烤下,不断地放出了香气,这个香气应该就是我产生幻觉的始作俑者!

说是幻觉其实也不准确,从岳凝眉讲的那段话来看,这香气的作用可能就是调动人体最原始的记忆。

现代的通识认为人的意念、思想、记忆都只是存放在大脑中的。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中医理论中已经论述道,人的情绪是生于五脏的。心主喜、肺主忧、肝主怒、脾主思虑、肾主恐惧。当这些脏器出现问题的时候,人就更容易产生相对应的情绪,而这些情绪反过来又会加剧这个脏器状态的恶化。至于大脑,很多情况下只是被动地反应而已。把情绪当成自己的思想,是人们容易犯的通病。

与此相佐证的,也有一些西方的研究,据说有些人在换过脏器之后,产生了新的脾性和生活习惯,居然和脏器原来的主人是一致的!这种现象最合理的解释,正是因为脏器中本身也是有存储意识的功能的!

现在虽然我意识上是陶勇,但整个身体都是陶之焕的,不管我愿意不愿意,陶之焕原有的东西都有可能在一些特殊的条件下重新被唤醒,只不过,未必能占据主要地位而已。

“……原来是这样……”心里的声音似乎是小心翼翼,却又憋不住似地这样说道。

啊!一想到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这样自我对话下去,我的心情真的是崩溃的!

你听着!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别打扰我,等我办完这事,咱俩再好好聊聊,好不好?我对心里的陶之焕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能够明显感觉到那种哄小孩的语气。

“……嗯。”他答应了。

我又站了十几秒钟,终于没有再听到任何干扰我的声音,身体也不再有什么异样了。这才定了定神,向那走道里走了过去。

这走道挺宽,大概足有一人半高,可以并行三个人的宽度,触手之处都是平整的石砖所砌,平整而坚固。因为良好的通风设计,并没有太重的潮湿气,也没有长什么青苔。

我轻手轻脚,小心地往里走着,每次转弯之前,都会停下脚步仔细地判断一下前方是不是有人。但这里一直都非常安静,没有脚步声、说话声、衣物摩擦声……任何有人在行动的声音。

想想也是,这里充满着诡异的香气,真安排卫兵在这里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让人真实的想法冒出来的话,说不定会一刀宰了自己上司也不奇怪吧……

“……”

你干嘛,不是让你别打扰我了嘛!我感觉到陶之焕似乎是产生了什么想法了。

“我……没打扰你啊……”他显得有点委屈。

……确实,总不能让人家什么情绪都不产生吧,我自己都做不到,怎么要求他?但是这种欲言又止,无声胜有声的影响力,我是真的见识到了!

我甩甩头,努力劝慰自己不要在意他,集中精神,集中精神!扶墙弓身,探头向最后一道拐弯那边望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解救

第一百四十五章解救

虽说事先已经有所想象,但当我的视线落在这大厅里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本来以为只会是一个小小的屋子,顶多是边上有几个小单间,关个把人之类的。但如今触目之处,却是一间非常宏伟,足足有三四百平米的大房间,光一人抱不过来的大石柱就有七八根,天棚也极高,足有五六米。这架势,真的堪比我当年在皇宫里见到的朝廷的议事厅了!

实验台也有,但是更多的是木架子,一排排整齐地码着,一眼看不到头。虽然架子目前都是空的,但看那个尺寸和设计,十有八九是放书的吧。

可以想见,这里在被称为“异史怪杰”的岳长史的打理下,曾经会是多么浩瀚的一座藏书宝库!

早先也听岳凝眉说过,他父亲收集的书之中,也有一些是属于“禁书”之列,不为朝廷所容的,所以在这样隐蔽的地方修一座地库,再设上一些让人觉得诡异难解的机关,令外人不容易探察到这里,也算是很好的选择吧。

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就从过道处走了出去,贴着墙小心地一边观察一边移动着。

走到大厅的一侧时,果然看到了几扇小巧精致的木门,看上去像是数个单独的小房间。木门上留有小窗,镶着铁栅栏,确实比较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我走近最靠边的一间,从那小窗向内看去,里面没有点灯,但借着外面的光线可以隐约看到室内大概不足十平米大小,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大感失望,但又不死心,继续向前走去,检查下一间,仍旧是同样的情况。

一转眼已经走了一圈,只剩下最后一间了。我已经在心里轻轻叹息,觉得大概今晚的营救行动要落空了,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低声叹息一样。

我快步走到最后一间房,向内一看,不禁心头大喜!这间屋不同于其他的几间,里面放着一张床,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虽然背对着门,但是从那清嗓子的音色中,我听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老爹,是你吗?”我连忙低声叫道。

里面的人像是愣了一下,翻身坐起,向门口望了过来,但因为逆光,似乎是看不清我的脸,眯着眼睛迟疑着。

他这一转过来,我却是看清楚了,果然是我们此行的营救目标……闫老爹!

“是我啊,陶勇!”我欣喜地喊道。

“臭小子,是你?!”闫老爹的神色由怔转喜,站起来两步跨到了门口,“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他们在外面。”我一边答着一边伸手拉了一下门,拉不开,低头一看,发现上面挂着一把锁。“你等一下,我去叫少庭来!”我说着,转身欲走。

“等一下!”老爹却叫住了我。

“怎么?”我停住了脚步,有些奇怪地隔窗望着他。

“你们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他却一转身又走回到床铺那边去,坐下了。

“为什么?”我凑到窗口,透过那细小的铁栅栏向里面问道。

“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管我了。”闫老爹只是这样说着。

我正感觉到莫名其妙,有点不知所措,陶之焕却突然在心里犹犹豫豫地说:“嗯……我可以插一句话吗?”

“不可以!”我却没有在心里回复他,而是直接烦燥地喊出了声。

“什么不可以?”闫老爹在里面奇怪地问。

“啊,我没说您……”我心里这个懊恼啊,真想快点带着老爹离开这个鬼地方,说不定,就不会再这样自己和自己说话了!

“……”陶之焕倒是听话,似乎是硬生生地把想说的话憋回去了。

你说吧。我叹了口气,这样“说”道。

“……你是来救这个人的吗?他好像是掘英团的人吧……”陶之焕说。

嗯,他原来是,后来和我们一起走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怎么就变成和你们一起走了呢?”

这……在西平镇发生的那些事,感觉好像已经非常久远了,以至于当我试图回忆的时候,它们都有些模糊了。

他说是我父亲……你父亲……嗨,陶将军的旧友,帮了我不少次忙,还从掘英团手里把我救了下来,后来就一起走了。我终于把思路理顺了。

“旧友吗?……”陶之焕好像有些迟疑,过了半晌才说:“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

这话令我始料未及,连忙问: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

“这个人曾经是父亲的手下的一名校尉,喜欢用一些机关技巧来在战场上取胜,起先确实有一些效果,我还去看过他手下将士的列队表演。但后来他过分沉迷,被父亲发现他尝试在士兵的兵刃上涂毒,在实验的过程中使不少人枉死,一怒之下将他撤职了。”陶之焕说。

我听了眉头不禁锁了起来,过了半天才又问:后来呢?

“听父亲说后来他好像跟那些宦官混在一起,成了掘英团的人了。父亲为此还有些叹息,说也许是自己对他过于严厉了呢。”陶之焕说。

我未发一言,静静地站在那里想了好半天,直到闫老爹在里面喊道:“臭小子?你还在吗?”

“我在!”我又回到了窗口,笑道,“老爹,今天不把你救出来,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呀,唉。”老爹叹道。

我又看了看那把锁,是一把普通的沟槽锁,刚好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王少庭也教过我开这种锁的方法,与其把他叫到这弥漫着奇异香气的地方来冒险,不如这次就自力更生一下吧。

我四处搜寻了一下,居然真给我找到了两根合用的铁丝,虽说不如王少庭那些专用的小工具合用,但估计也足以应付了。

听王少庭说过,现在的时代锁的种类是非常多的,选型各异,结构各有不同。开锁的过程中,技术固然重要,但运气的成份也至少占到三成。他之前是得到过一把时代比较久远的锁,为了配出钥匙凑成一套,才去研究这个的。

虽然我技术不怎么样,但是运气真的是很不错,没过几分钟,居然真的被我给打开了!

我拉开门,对闫老爹说:“走吧,咱们一起走!”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对质

见到我如此锲而不舍,闫老爹显得有些无奈,站起身来,直直地望着我,但却不挪动一步。

“臭小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他终于这样说道。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我需要你,老爹。”我坦诚地说。

“我不会跟你走的,而且,你们可能也没办法再走出这个山庄了。”他低眉说道。

“是嘛,那我倒是想试试看了。”我笑着说。

他听我这样说,显得有点意外,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是掘英团的人把你带回来的吧。”我说,目光投向地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你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

他听了一怔,瞪视着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其实我一早就觉得奇怪了,”我继续说,“为什么出了西平镇之后,我们没有再遇到任何来自掘英团的阻碍,即使是在河间这样的大地方,正常情况下应该遍布掘英团眼线的地方,你就那样明晃晃地出出入入,居然也没有出任何问题。你表面上背叛了掘英团,实际上还在为他们做事,对不对?”

“就凭这个?”他眉毛一挑,问道。

“不止,最令我起疑的是那天我把少庭的父亲救出来,掘英团却突然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不是我自大,我觉得那个计划被他们识破的机率极低,除非我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我吁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就未免太自信了,王彻被关在诏狱的事掘英团是一清二楚的,说不定你第一次去见他的时候,已经引起他们注意了,把诏狱盯紧一点,想要追上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第一次?你怎么知道我去过不止一次的?”

“这……既然要在皇榜上发暗号,你肯定事先会去知会他一声的吧……”

“那个暗号根本就是事先和你们商量好的,不需要他老人家知道也可以的。”

“这,我只是推测……”他的语气开始不确定起来。

“还有令我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我们出来之后,没有找到你不说,连一个曾经见过你的人都没找到,这太不正常了。如果你有心和我们重新联系上,怎么不可能留下线索呢?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大的可能就是根本就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走掉的,根本没打算让我们知道行踪。”

“也许是因为我被掘英团控制了,无法留下线索了呢?”他微笑着说。

但我也不想逼问他,又说:“还有一件事,让我更加确信了你和掘英团的关系了。就是那三个太监来谷里的时候,我和其中那个秦公公交过手,把迷香弹扔到他身上时,他居然安然无恙!正常情况下,只有吃了解药才会这样,是不是?”

“我这个配方之前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不可能!”我打断他的狡辩,“这个配方是咱们在路上的时候重新调配过,加了料的,记得吗?当时你还特意把解药的方子也改过了!如果说你从离开西平镇之后就再也没和掘英团联系过,他们手里怎么可能有这个新配方的解药呢?”

老爹半张着嘴,似乎是还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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