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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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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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谁又是胜者?”

她这番话真的让我很震惊,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又为什么要出头为我说话。

我心里非常清楚,十枣汤虽然可以短时间地帮她摆脱肺部的急症,但是她水症日久,肾功能想顺利恢复,接下来的精心调理是肯定不可少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生到底不是神仙,不可能让久积的疾患一昼夜就完全去干净。

别的不说,我分明已经看到她长袖半掩下的玉手犹自微微颤抖,说明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看到她坚定的神情。明明就是死撑着打算完成这次表演。一时之间,我竟然完全说不出话,只能呆立在当地,怔怔地看着她。

老太监见到这样的她。也挑不出什么刺来,定了定神,宣布道:“那……这第二场比赛的胜者是……”

他这次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看一看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之类。

“……陶勇!”一锤定音,胜负已判。

乐玫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还是这一昼夜之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笑。不愧是入宫不到三年就已经晋升美人的人,这略带羞涩的一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朵纤弱而秀美的百合花。

老太监见事情已经办妥,对我们说:“好了,既然已经顺利比完了,那我们可以走了!”

我望向乐玫,她也正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我。很想过去再和她说几句话,但是在眼下这种场合,再去和她接触显然是相当不明智的。只好极力向她投去了一个感激加鼓励的眼神。祝福她能否极泰来了!

然而我分明看到,没等我们出殿,已有两个小太监走到她的身边,看那架势是准备拉她回后堂去,她却用力挣脱了她们,自己走回去了。她其后的命运,真的会如同我所祝愿的那样吗?我不禁担忧不已。

取胜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时,我却若有所失,没有表示出应有的喜悦。

这意外取胜的第二场比赛。实在是太过曲折,出现了太多想不到的小插曲,一时令我思路纷繁,理不出个头绪。

见到白玦走在我身边。我为了纾解心中的郁结,故意和他没话找话似地说:“哎,下一步你怎么打算啊?”

“没什么可打算的,下一步就是听天由命。”白玦眉毛一扬,显得漫不经心地说。

“听天由命,不太像你的性格啊!”我调侃他。

他瞟了我一眼。说:“我可不像你,不知天高地厚,我的能力在哪,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听了一愣:“啊,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偏向虎山行了?我有吗?谁是虎?”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说:“兄弟,事到如今,哥哥只能给你一句忠告,那就是既然走这一步了,就一直往前走,千万别想着回头!”

“哎,拜托你别打哑谜好不好!一个大男人,说话这么墨迹!”我不满地嚷嚷着。

他却头一扭,不再理我了,周围这么多人,我也不方便直接拉住他问个清楚,不仅又气恼,又郁闷,又好奇。

走到我们住的地方时,太阳已经西斜,老太监安顿好吃食等事务后,对大家说道:“行了,今天你们就先好好休息吧,一切明早再说。”

这两天连续的黑白颠倒已经让众人个个疲惫不已,听到他这么说,都显得如释重负,立刻各自回房休整去了。

本来想去找白玦再问个清楚,可是怎么敲他的门都不肯给我开,到最后干脆朝我吼起来了,只好作罢。

走回自己屋子的时候,环顾了一下这个院子。感慨只不过两天的时间,这里的住民已经一死一伤,还有一人……凌云燕,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如何呢?

而我又是该操心别人的时候吗?第二场比赛虽然是莫名其妙取胜了,却不知道后面是否还有第三场,第四场……下一步又会遇到多少难以应付的局面,目睹多少的惊心动魄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老太监又来了,一进来就一脸严肃地直直地盯着我们这群人,好像有什么重大的话要说似的。

在确认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之后,他用异常低沉的声音说:“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我们都觉得很奇怪。

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居然还没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呢!”

呃……我扶了一下额角。这个人又在逗我们开心了,谁会关心你的名字啊!我心里狂喊。

“现在我正式宣布一下,我姓穆,是这宫里的太监总管,你们可以叫我穆总管。”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么说,我们也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啊!!我无语。

当时真的在想,不知道这穆总管在皇上面前是不是也这么会玩儿,这皇上又得有多大的肚量,能容得下这号人天天在他身旁转啊!

他一见他的冷笑话不仅没有让在座的人更振奋,反而个个昏昏欲睡,也显得有些无趣起来,干咳了两声,才一板脸对我们说:“走吧,下一场比赛马上开始。”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当即神色一振,从石椅上跳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跟着他又说了一句话,一句更有份量的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回是最后一场比赛了!”

第一百零六章 最后一场

我当即嘻皮笑脸地问道:“穆总管,这回比什么呀!”

他却白了我一眼说:“问这么多干嘛,该告诉你们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好好,是我多嘴了。”我也不以为意,就料到他不会轻易说的。这第一场比赛是找东西,第二场比赛是名为袪邪的治病,第三场比赛……不会考笔试吧!

我想到这儿,突然心儿发颤,双手不自主地发起抖来。向来就对考笔试深恶痛绝,恨不得所有的考试都只用嘴说说才好,如果再给我来一个什么写篇文章,议论一下朝政什么的,还不如直接整死我得了!在我那个时代这事我都做不来,更何况是在古代?

当下赶紧双手合十,默默向上苍祷念着,千万不要拿这性命攸关的事来和我开玩笑!

“你干嘛呢?”白玦看我神色有些古怪,在旁问着。

“白兄有没有参加过科举什么的啊?成绩怎样?”我却反问他。

“科举?”他有些奇怪。

难道东汉还没有科举制度,我在脑中搜索着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然而一无所获,只好解释道:“就、就、就是朝廷官员的选拔!”

“选拔?”他嘴角似是带着一点讥讽,“和咱们这次比赛差不多喽,先由官员举荐,再由皇上定夺。”

我一听,倒是有点面露喜色似地说:“哦?不用考试吗?”

他对我的表现显得相当无法理解,皱着眉说:“嗯……基本不用考试,难道你觉得举荐比考试更合适?”

我立刻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说:“我是觉得不用考试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当官,管它怎么选拔呢!”

他一脸莫名其妙,叹道:“你真是个怪人!”

他这个评价完全没有影响我的好心情。既然选拔官吏这么大的事都不考笔试,这场小小的比赛当然更不会了,只要不点我这个死穴,还是可以安心地继续和他们玩儿下去的!

跟着穆总管走了一段,发现这次没有再走向任何皇宫的边角。而是朝正中线的方向走了过去。猜得不错的话,这次是不会再去什么妃子的聚集地了,真不知道是该开心呢,还是该失望呢!

在穿过了一片挺宽阔的广场之后。眼看着一座气势宏伟的宫殿已在近前,穆总管突然一挥手让我们停下来,然后转过身来对我们说:“好,现在我来宣布一下这最后一场比赛的内容。”他停了一停,又说:“比赛的内容非常简单。就是论道。你们比较有幸,本次的论道将由太傅府最资深的一名长史主持,胜负也将由他来判定。”

论道?感觉有些陌生,但是听上去好像就是类似口试之类的东西吧,不然怎么会有主持人呢?天助我也,看来我的祈祷是应验了!

但他这“有幸”两个字的使用显得有些奇怪。之前被恶补官制的时候听说,长史好像是太傅下辖的官员,再怎么资深,也比太傅低着一个等级,有什么可“有幸”的?

相比于这操心这事。我眼下其实正为另外一件事忐忑着。那就是,这最后一场比赛大白天的进行,还堂而皇之地跑到这皇宫的中心重地来,不会再遇到那三个死太监吧?

因为这个担心,我不仅认真检查了假胡子的牢靠程度,走路的时候也特意走在人群的中间,并尽量低下头,避免引人注目。可是待会儿进行那个什么论道的时候,估计怎么着也得出面说话,可千万千万别那么巧。碰上什么见过我的人才好啊!

只要这伪装的身份能一直保持到最终得胜后去见皇上,就算大功告成了!见了皇上之后哪怕是暴露了,下一棋该怎么走,我也早就计划好了。

我这边还在委委缩缩。东想西想,那边穆总管又念叨了一些有的没的,我也没怎么着耳听。

但他最后还是照例来了一句,这句我倒是听得很清楚了:“最后一句忠告,当心祸从口出!”

在感慨他还是一贯的风格时,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前一场比赛时他给我们的那句“忠告”:要快!当时我只当他的意思是说。要我们用最短的时间把任务完成,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凌云燕倒真的是够快,最后却是吃了大亏!那么这句“要快”到底是忠告,还是毒药呢?难道这个所谓的“要快”,还另有含义?

我望着穆总管那似笑非笑,因为肉嘟嘟而有些下垂的老脸,突然笑了出来:这个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么高深的人吧,一定是我想得太多了!

很快地,我们被带进了那座气派的大殿,一走到门口,已经看出这座大殿显然与之前所去的冷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大厅足足有上千平米,雕梁画栋,装饰华丽,虽然并没有更多的采光措施,却透着一股恢宏的正阳之气,让人精神不由得一振!

然而这么宽敞的大殿,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穆总管吩咐随从们在外面等着,自己带着我们走了进去,七个人往偌大的大厅中间一站,显得渺小极了!

穆总管引导我们分别站好,自己就去了后堂,没过一会儿,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我仔细一看,这个被带进来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头上挽着利落的发髻,长得一张白暂的方脸,腮骨有些突出,高高的额头,鼻头单薄少肉,嘴唇薄而略显色浅,最有特点的是双眼,非常小不说,目光还显得有些淡,像是心不在焉似的,其上偏又配了一对八字下垂短眉,更显得神情阴郁,有点缺乏存在感。

他这个面相,如果是姑娘看来,恐怕是要撇嘴表示只给及格分了。但在面相学上来看,这却是一张高分脸!

发际线齐整,额头开阔,表明这人少年时代学习方面一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智商很高;腮骨突出,表明他忍耐力强,有毅力,不会轻易被会命运打倒;小眼无神单看不是什么好的现象,但一旦配上倒八字眉,则是负负得正,有大富大贵的潜力!

按穆总管刚才所说,这人是太傅府最资深的长史,当时我不以为然,但如果以他这个年纪就当此要职来看,果然和他这吉祥的长相是完全匹配的。

面相学这东西,说到底其实就是统计学,人们看到具备一些长相特征的人,有一些共同的性格特点和人生经历,就把它们提炼整理成了经验,传承了下来。虽说有一定概率论的意思,但也是前人宝贵的人生经验,在后世验证成功的次数多了,也就成了科学了。

当时不禁在心里鸡贼地想着,一会儿论道的时候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些推论向他透露出来,说不定能有奇效!我并不爱拍马屁,但如果拍了能让马跑更快,偶尔拍两下又如何呢?毕竟就连我自己,也是爱听好话的嘛!

等年轻人在正中落座,穆总管也站到了正中,大声说道:“好,今天的论道现在正式开始!”

第一百零七章 盘道

感觉得到,在场人的无不精神一振,这期待已久的最后时刻终于来临了!

但向上一看,正中坐着的年轻人的神情却有一些漫不经心似的,过了半晌才淡淡地说:“各位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

呃,这是在我和我们聊家常吗?这宫里到底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我们自然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该按正常的方式回答。?文小? ?说 ? ?.?r?a?n??e?n?‘org年轻人已一抬手,指着罗布说道:“大师先说说吧。”

敢情还带点名的,我们都望向罗布,想看看他和聊家常时到底是啥风格。

只见他行了个单掌礼,颌首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一切诸法皆幻化故,无有祸福,亦无谓喜,无谓悲。”

果然是佛教中人,讲得有点高深,从他的表情来判断,我感觉他的意思就是那句常用的寒暄话,“还行”的意思。

年轻人听到他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一个似乎不以为然的笑容,说道:“大师不远千里来到洛阳参加这个比赛,势必不是四大皆空所至吧?如果真有无有祸福,怎么会在行动的时候主动的趋利避害?所谓的不执著,本身就是极大的执著,你说呢?”

罗布听他这么说,不置可否,只是低头不语。

“婆婆呢?既然年事已高,怎么不在家里含饴弄孙,却要来与一群后辈争长短?”他又把矛头转向了花婆婆。

花婆婆呵呵一笑,用她招牌的哑嗓子缓慢地说道:“正因时日无多,才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然他日哄家孙睡觉的时候。哪里有不落俗套的故事可讲?”

“不落俗套吗?”他略一沉吟。笑意更深,又说:“人就是这样,有时不想落俗套的明明是自己,却拿成全他人来说事,有些自欺欺人,不是吗?”

没等花婆婆再说什么,他已经转向白玦:“这位白公子一表人才,追求一鸣惊人却是理所应当的事。我看也不用问你了。”

这明显并不是在询问,白玦却微微一笑,朗声答道:“想要一鸣惊人,光靠一表人才可是不行的!端看表面就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有些轻率了?”

这家伙,还是这么爱抬杠,还说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我看,明明跟我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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