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血医- 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且豢涛揖鸵丫龆ǎ欢ɑ岚亚纺愕恼馓趺垢恪C伎梢曰沽耍褂惺裁床荒芩档模俊

我欣慰地一拍他肩膀,说道:“那我再求你一件小事行吗?”

“什么事?”

我笑嘻嘻地说:“以后叫我‘勇老大’吧!”

第四十四章 第三张画像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出发了,为了避开可能的追击,弃官道不走,选择了从小路而行。

一边走我还一边想:怎么感觉我们这四个人像要是要去西天取经一样呢?芮忧那么犀利,功夫好,还整天拿个棍子挥舞,她像孙悟空;王少庭是个小白脸,有点不苟言笑,武功好像也不怎么好,比较像唐僧;闫老爹沉稳可靠,也比较听指挥,算是沙僧吧,那我就是……

不对,其实我们一点儿也不像要去西天取经,本来我们也是在往南方走嘛,嗯!

期间这三个人对我的名字都感到十分混乱,但是经过我多次的和稀泥,他们终于共同认可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既叫陶勇,又叫陶之焕,管它是什么原因,反正血矶炉在我手上,我就是陶家正牌的继承人。

闫老爹还有一件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就是关于我家人被害的这件事,为什么我完全接受了王少庭的说法,显得没有半点怀疑。实际上,我没有怀疑,也没有不怀疑,虽然亲人的被害也令我痛惜万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给亲人报仇,而是揭开血矶炉背后隐藏的谜底,只有那样,才能完全终结这件事,让每一个世界里的陶家人,都不再继续受折磨。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家里留下的只有血矶炉这一样东西,我在那个世界所见到的那份绢书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人提到。

这天中午停下来休息吃东西的时候,芮忧看了看我们这个组合,偷偷地对我说:“我说,有件事情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

她指了指我怀里的位置,说道:“当时你不是画了三张画吗?有一张是我,有一张是那个呆子,还有一张画的是一个女人,但是为什么改成一个老爷子了?”

看来她是知道我后来一直把那三张画贴身收藏了。我从怀里把那三张画取出来,翻到第三张,也忍不住发起呆来。

本来我来到这个时代,首先想到的就是先把与这件事情有些因缘的故人们找到。似乎命运已经安排我找到了前两个,可这第三个究竟在哪里呢?

一旁的王少庭注意到了我的这个动作,也凑过来看,看到孟伊玲的画像,他“咦”了一声,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心里一动,当初芮忧看到这张画,也好像似曾相识似的,但是后来再细问她的时候,她却只说是一种感觉,讲不具体了。

“快想想,是在哪见过?”我急切地对王少庭说。

这时去找柴火的闫老爹回来了,见我们三个人脑袋对脑袋地看着一张纸,也把柴往火堆里一添,好奇地走过来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芮忧把画从我手里抢过去,一边举给老爹看一边说:“看,他说这是梦里高人指点给他的贵人!”

闫老爹嘴里说着:“哦?还有这种种奇事,我来看看!”把画接过来去一看,却当即僵在当场,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拿着画的手都开始有些微微颤抖了。

一向沉稳的闫老爹能有这样的反应可是相当的不寻常,我连忙问:“老爹,您认识他?”

老爹沉默了好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不必瞒你们了,这个人就是掘英团一直在寻找的……魔女。”

“魔女?”我对这个称谓感觉到非常意外。

芮忧在那个世界是个科学少女,在这边是个侦探一样的女天师,基本上匹配;王少庭在那个世界是个学土木工程的大学生,这里虽然是个土匪,但好歹还会爆破,也算是搭界,我之前一直猜测,那个世界的大医孟伊玲,在这边应该也十有八九是个医生吧,变成“魔女”的话,这个风格可就转变得太多了!

闫老爹继续说道:“这其中的详细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只在当初掘英团下达追击命令的时候见过这个人的画像,当时给出的理由是说需要这个女人来为掘英团效力。但底下的人私传的时候,都说这个女人是个魔女,天赋异禀,能掌握人的生死。可惜,调查了好几年,也没有这个人的一点儿行踪,好像上天遁地了一样,就显得更加神秘。”

原来是这样。在我看来,如果说掌握人的生死的话,八成也只是被她的美丽和智慧迷死吧!

但至少说明她在这个时空是存在的,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这让我不禁有点期待起来!

“对了,”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转头对芮忧说:“之前看你好像对学医心有顾忌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芮忧一听这话,立刻又下意识地显得有点紧张,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于是模糊地说:“不是我心有顾忌,是现在这世道对它有顾忌了。”说罢他还望了一眼闫老爹,老爹也显得有些无奈似的点了点,表示了对她的理解。

“怎么讲?”

芮忧说:“曾经有一个时期,学医是非常流行的,行医也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开始排斥医学,朝廷也一直强调医学不过是像占卜、看相一样,属于雕虫小技,上不得大雅之堂,不给行医之人应有的尊重,所以学医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到了近几年,就不止不尊重这么简单了,开始有人在传有学医之人借行医之名,行巫蛊之术,下蒙蔽民众,上对抗朝廷,开始陆续有大夫无端被抓捕,被暗杀的也不在少数,导致更没有几个人敢行医了。”

我听到这儿,转向老爹问道:“我好像听您说,方圆百里的大夫您都认识,那不是说明还是有人在行医的嘛?”

他点点头说:“嗯,是的,这件事我暗中调查过,虽然那些被抓的和被杀的大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但是幸存的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什么特征?”我十分好奇,没想到闫老爹也玩侦探那一套。

他却撇了我一眼说:“就是和你不是一个类型。”

“呃……可是,我并不是大夫啊……”我感觉莫名其妙。

他们三个人听我这么说,齐齐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齐齐地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盯着我看。

我立刻发现爱卖弄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了,只好俯首认罪一般地说:“好吧,我是懂一些医理。”

“对了,就是这个了!”闫老爹突然指着我喊道。

芮忧也用一种很担心的目光看着我。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一头雾水。

闫老爹却坚定地说:“就是这儿不对。幸存下来的大夫,大都是以针灸、艾灸、推拿这些经络治疗以及我这种外伤治疗为生的,即使有人开方,也一般是针对症状而开的,比如嗓子疼就开金银花、连翘,胃口不好就开焦三仙之类,不会像你一样,开一个一般人看都看不懂的大方。”

“可是,我的方是根据内经开的呀?”我话刚一出口,对面的三人就带着“看吧”一样的表情点起头来,好像坐实我就是个大夫一样。

我一摆手:“总之,你们的意思是用内经来辩证开方的大夫就有生命危险?”

闫老爹确定地说:“是的,我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可是、可是……这跟血矶炉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们是怎么扯到这个话题的?”我突然问。

芮忧当时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抓过老爹手里的画在我眼前晃着说:“这个啊,这个!”

哦,对了,是在探讨这第三张画像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王少庭突然叫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

我们都吓了一跳,一起向他望去。

他激动地挥着手说:“我曾经在宫里见过这个人的画像!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央求父亲把我带进宫里去看看,他拗不过只好把我藏在运生活杂物的车里带了进去。中途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了下来,我从车里往外看,外面已经没人了。

我就从车里爬了出来,想跑去找父亲,因为父亲嘱咐过不能被人看到,所以一看见有人走过来我还会躲起来。可是宫里实在太大了,跑了一段就迷路了,天色也开始暗了,感觉越走越偏僻,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奇怪的大门前面。

说它奇怪,是因为门上雕刻着很多凸出来的人形图案,看上去就像……就像很多婴儿一样,但是形状有些扭曲,看着让人心里发麻,门的正中刻的是一个圆形,一半是黑,一半是白,互相镶嵌在一起,黑色的部分上有一个白点,白色的部分上有一个黑点,盯着一看,那黑白两半就像开始转动一样,让人有点头晕目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时我才四五岁,但是见到这东西不仅没觉得害怕,还好奇地伸出手想碰碰它。没等碰到,门自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厅堂,有供桌,有蒲团,看上去像是朝拜的地方一样,供桌上有长明烛,照见正中间的墙上的一副画,里面画着一个非常美的女人!”

王少庭讲到这儿,双目闪闪,仿佛直到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刻的震撼。

“我刚想往里走,突然有人把我一把抱了起来,一看竟然是我父亲!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但他当时的慌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把我带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是一座塔,走出很远,还能远远地看到它屹立在那个小山丘上……”

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笃定地说:“你这张画像里的人和我当年看到的那个,应该是一个人!”

第四十五章 百鬼夜行

我听了他这段诡异的经历,沉默了。但是思考了不到五秒,我就决定先把这事搁置一下,毕竟里面不确定的因素还是太多了,多去猜测也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我现在连眼前的事情都应付不过来了,暂时真的顾不上去刨根问底。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三个人倒也没有过分追究,毕竟我已经说了这都是托梦之说,一扯到这些悬妙的概念上,一般人也就不用逻辑去做推断了。

吃过东西我们继续前行,这里毕竟是华北平原,地形整体来说是一马平川的,偶而有几座小山,顶多也就算个小土包的样子。向远处一望,大片的田地占据了视野,可惜到底不如东北的土地肥沃,农作物长得并没有那么茂盛,隐隐地可以看到远处的几座村落。

我们走的毕竟是乡村小路,不像官道那么宽阔无阻,坑坑洼洼的,石头也多,对我们坐的这种木头轮子的座驾来说是非常大的考验。闫老爹说,以这种速度,估计走到洛阳得一个月左右了。

偏偏走到将近傍晚时,又若有若无地下起了雨,雨点极小,但足以把路上的土润湿了,明显感觉到车轮开始打起滑来,有随时倾覆到旁边的排水沟里的危险。

闫老爹向前一望,看到几点微弱的灯光,叫道:“臭小子,前面好像是个村子,我看咱们今天晚上就在那儿投宿吧!”

我这边早已经赶马赶得胆战心惊,当下应道:“好啊!”然后就小心翼翼地、艰难地向那灯光驶去。

可是走了没一会儿,感觉那些灯光并不像是普通人家所点的油灯,数量很多,好像在缓缓地移动,而且是在向我们这边靠近。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是路上偶尔走过的行人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量。可是如果是很多人的话,怎么会这样一个飘雨的晚上这样集体行动呢?

闫老爹也觉得蹊跷,低声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车里的芮忧耳聪目明,听到他这话,马上一卷帘子探出头来说:“怎么了?”她顺着我指的方向一看,也看到那些灯光,眉头一蹙,也显得相当疑惑。

我于是当机立断,把马车稍微靠边点儿停了下来。本来想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前面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后来又想到王少庭的伤还没好呢,如果等到遭遇了再做反应,搞不好会陷入被动,不如先发制人。

当即凑近芮忧的耳朵小声说:“走,咱俩过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好,见鬼收鬼,见人打人。”然后又嘱老爹和王少庭一起下车,先到旁边沟边的乱草里稍躲一下。

紧接着,和芮忧一前一后,迎着那些光点而去。

这时天已经黑了,天上浓云笼罩,四周变得几乎一片漆黑。我们也不敢冲得太快,不疾不徐,在离那些光点已经不到两百米远的地方,我一拦芮忧,停了下来。

只见迎面走来的,是几十个蹒跚的人形黑影,有高有矮、有胖有廋,脸的部分均看不真切。其中有一部分,手里好像打着灯笼,受微雨的影响,灯光摇曳,映得附近的人影忽隐忽现。

我轻轻地对芮忧说:“你怎么看?是人是鬼?”

她紧盯着那些黑影看了几秒,低声回应道:“不确定,要再近一点才知道。”但她袖中微动,我估计是已经把摄魂棍取出来拿在手上了。

这雨也是奇怪,雨点极小,即使没什么风,也在空气中漂浮起来,全无规则地乱飞,轻飘飘地落在脸上手上,紧接着就是说不出的一阵凉意沁到心里,配合我们俩全神贯注的紧张气氛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150米、100米……越走越近了。芮忧突然低呼:“你看!”

我仔细一瞧,在灯火摇曳的瞬间,可以看到这群黑暗中有一些明显比其他的人要高很多,像是……多出一个头来,脖子的部分则是细如一指,一走之下,摇摇晃晃,像是那多出的头颅快要掉下来了一样。

我心下有些骇然,作为一个专业的医护人员,我是不怕人的,不管是活人死人,甚至是死状凄惨的死人,和人身上的各种零件,在我看来都是稀松平常之物,是有规则可循的。

当初读中专的时候,有一个课程就是专门让我们练习胆量的,具体来说就是要去实验室和死人一起过夜。那还不是寻常的死人,是死了之后作为标本泡在一个充满福尔马林溶液的巨大玻璃瓶子里的,有时感应到震动,白花花的肌体还会随着溶液而轻轻蠕动,就像真人一样。我经常望着那张脸想,会不会什么时候这人突然睁开眼睛看我呢。

练习的内容,就是守着这东西睡一晚上觉。就这么简单的一项练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