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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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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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真是天生受虐的料,我那么叫都还迷迷糊糊,却非要被胖揍一顿才肯彻底醒过来,唉……我只能表示同情了。

至于他那句“媳……”后面到底想说什么,我也猜到了个七八分。假如越璧也进入了那个随心所向的世界的话,他的身边不可能没有眼前这个丫头!这一对欢喜冤家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我却突然好奇了起来。

苦苦追寻的人终于找到了,在场的人无不悲喜交加,除了一个人之外,肇锡。眼见桑青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他的表情变得非常难却没有轻易出手。他是个聪明人,眼见桑青闯进他的结界,又轻而易举地破除了一个人的梦境,他不可能不心生疑虑。他人虽然还没未动,眼睛却开始转动,开始向四面扫视着,似乎是在确认是否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我也未敢大意,一边关注着桑青和越璧,一边小心戒备着肇锡可能的举动。

越璧清醒过来之后,站起身来,头一转,当然也就我,令我比较意外的是,他的眼神中虽然有讶异,却并没有敌意,与从前相处的那段时间不同,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坦然的表情,朝我点了点头道:“你来了。”不是问句,不是感叹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就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令我不禁心头一热。

“嗯,”我点点头,笑道,“我不来的话,某些人还不得宰了我。”眼光自然飘向桑青,言有所指。

本来以为开这么一句玩笑,自然有人恼有人羞,气氛便轻松起来了。谁知道桑青听了却并不怒,只是鄙夷地一眼,那眼光就像在调皮的孩子一样,潜台词便是:“总拿这个说事儿你有意思嘛!”

而越璧在眼桑青之后,却露出了惆怅的神色,两片薄唇紧紧地抿着,像是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言语,我猜他是想说:“也许你不来的话,我还能多幸福一阵子。”

于是场面便有些尴尬,好在肇锡非常适时地拍起手来,也像朋友间轻松地聊天一样说道:“厉害!厉害!我只道你与弧凉大头领有着莫大的关系,没想到就连她做不到的事你都可以做到,厉害!”但很快他便放下手来,再次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说道:“但事到如今你们再挣扎也没用了,很快,火凤就会将全天下的人都带进我的永恒之世里来,就算本神准许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也将是孤家寡人,在一片荒芜而死气沉沉的土地上苦苦求生存,最后孤单无助地死去,真是可怜啊可怜!”

他表现得自信满满,但我却从他这篇得意的预言中嗅了一些不确定的味道来。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确信的事情,越不见得会挂在嘴边,倒是那些没有太大把握,却又希望能按自己期望生的事,才去喋喋不休,与其说是为了劝服别人,倒不如说是为了劝服自己更多些!

然而此时道破这情形也没太大必要,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冷静观察,找到破绽,一举拿下来的稳妥!

正在心里盘算,忽听得有“呛啷”的金属声传来,像是兵刃相撞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呼喝着,夹杂着闪转腾挪的衣袂声。并且这声音不止来源于一处,像是先后在谷内各个方向上出现,很快便响成了一片。

这一回肇锡听到这个声音,却像是完全不感到惊讶,说明这个变故并不在他意料之外,那即是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喽!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问向桑青道:“你之前不是被弧凉带走了吗?是怎么脱身的?”

桑青听我提到这件事,望了弧凉一眼,说道:“这个人本来也没想把我怎样,只是想让丛离殃把我带离这里而已。”

“你失踪后我听到从这边出到的葫芦声,那真的是你吹响的?”我马上问。

桑青却摇头道:“不是我,是丛离殃。”

“啊?丛离殃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奇道。

“你这个后生才搞鬼呢!”一个声音鬼叫道。

我向四周望去,茫茫人海,一时找不到声音的源头,但我很清楚那就是丛离殃的传音之术。

“我就知道你在,快出来吧!”我叫道。

于是突然人群中便闯出一个人来,一边与四周试图上前阻拦他的人缠头,一边还不停地叫道:“还要我老人家出手帮你,你这个后生还真是不中用啊!”

第三百七十八章 父亲

“值得您老人家出手相帮的,恐怕不是我吧!”我立刻回应道,“我看您老好像特别喜欢葫芦,不如就坦然一点,告诉我们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何?”

丛离殃杀出重围,冲到我们面前,“呵呵”一笑,学着我的口气道:“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回头咱们来弄它一坛好酒,你喝一杯我讲一段,如何?”

“行是行,但是喝酒怎么能少了兄弟,看到那边那个小子了吗?他负责喝酒,我负责听。”我笑道。

“那个吗?就是青儿说的什么朋友,叫越璧的那个吧?”丛离殃百忙之中抽空斜了越璧一眼,说着。

我一听,哟,怎么对桑青的称呼变成“青儿”了?这个丛离殃,还真是会套近乎啊!又见越璧被我点名,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是了,您可瞅准了,以后要挤兑就挤兑他去,保证他一句都不带回嘴的!”

丛离殃却不回应我,目光炯炯地盯了越璧几秒,见他更有些手足无措,才开口说道:“嗯,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不像你那么滑头!”

这句话一出,我惊讶地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这是什么世道啊?真不知道八字和这个人犯了什么冲,居然当着两个小年轻的面这么糗我!

我们这边热闹地聊着,肇锡却有点站不住了。我用余光看到他步步后退,似乎是想和我们这群人拉开一些距离,连忙转头向他说道:“你不要想着溜走哦,弄成这个局面,你要负全部的责任,如果不乖乖把这奇怪的仪式中止掉,可别想全身而退!”

“哼,”肇锡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在说什么梦话?这仪式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就连我也阻止不了!不要觉得多了几个帮手你就赢了,我也不是一个人!”话音刚落,他已伸出手臂在身前一挥,四周的人们便飞快地应声聚拢,很快便把我们几人团团围在了中央。

弧凉已身受重伤,没办法再战斗,正盘坐着凝神调息,我和桑青、越璧、丛离殃四人只能各守一个方向,将她保护在中央。果然很快这些人便开始各持武器攻向我们,一时间人群大乱,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我见这些村民和士兵个个还是迷茫的神情,猜想他们是受了肇锡的操纵。弧凉曾经在至阴的梦魇之地做过类似的事情,利用这些人攻击过肇锡。现在由阴转阳进入了肇锡的领地,他当然也是可以照此办理的。不过他利用这些人来围困我们确实是个好主意,因为我们心知这些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们是受人利用,当然不会痛下杀手,只能想办法周旋,时间便这样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想破坏这血凤的仪式就显得更难了!

想到这里,不免又瞟了一眼那只血凤,却发觉它已身在空中,围着幽冥神木在低低地盘旋着,但并不落下,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光芒越发强烈,晒得人皮肤都有些刺痛,而随着阳气渐盛,那巨大的幽冥神木居然开始变得更加干枯,树干发红,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虽然我并不十分明白其中的关窍,但如同极度浓郁的阴气会令万物凋零一样,极度猛烈的阳气同样是一把利刃,会轻易地将一切都化为灰烬!我拼命地眯起眼睛抬头望去,像是隐隐见到当空出现了三个光球,正放射着炫目的光芒,炙烤着地上的一切,令人无法直视,那种感觉…竟然像是同时出现了三个太阳一样!

这绝对不是好的征兆!我心里不免有些焦急,瞅冷一个机会急忙问桑青道:“你们不会就这样冒失地闯进来吧?是不是手里藏了什么法宝,可以彻底破了这结界啊?”

桑青一掌拍飞了一个攻上来的家伙,然后回头向我道:“有是有,但是我需要时间准备,靠你们几个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得守啊!”我一伸脚绊倒了冲到身边的一个人,叫道,“你就说你需要我怎么做吧!”

桑青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丛离殃突然凑过来插嘴道:“不行,青儿,我不同意!”

以桑青的性格,想做的事哪能容得别人不同意,听到丛离殃这么强硬的语气,我猜想桑青肯定要立刻发飙了,谁知她却只是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色,沉声道:“但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个表情中,居然有几分我从未见过的顺从!

这是什么情况?丛离殃是给桑青灌了什么迷药?总不会因为他救了她,她就变得这么尊重他了吧?

就在丛离殃默然不语,好像心有犹豫,而桑青在不断地观望他,好像盼望得到他首肯的时候,我恰好闪到越璧身边,顺便低声问了他一句:“喂,你不知道这老爷子是谁吧?看他对桑青这态度,你觉不觉得很稀奇啊?”

谁知这书呆子却是瓮声瓮气地说道:“没什么可稀奇的。”

我觉得他是故弄玄虚,撇嘴道:“你就装吧!”

越璧却是一脸认真地反驳:“这有什么好装的!”随后特意压低声音说道:“这人,八成就是桑青的爹爹吧…”

“什么!”我惊讶地大叫,但怕被桑青听到,赶紧压低声音又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哪!我们是在来这儿的路上刚刚认识他的!”

越璧摇了摇头,但语气却是笃定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这么感觉…再说,他们长得也很像…”

长得像?哪里像了?我是一百个没看出来,要说像的话,倒是一张不饶人的刁嘴很是相似吧!

一瞬间,我脑子里映出一个人的样貌来,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桑青……田歌的父亲,田振兴田老师,不想则已,一想居然觉得神似起来,真是令我大大意外了一下!难道,这丛离殃真的是桑青家的老爷子?但看桑青当初刚见到丛离殃时的反应,压根儿不像是认识啊!

略一思索,我立刻联想到桑青自小与双亲分离这一说,莫非,二人这骨肉血亲,是刚刚才认下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桑青若是不知道父亲的样貌,肯定无法认出亲人,丛离殃却又是怎么得知桑青是自己女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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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迟到的团圆

想到这儿,越发觉得这事儿有点乱,忽地一转念又有些好笑:越璧也就是那么随口那么一说,又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依据,自己就这么顺杆往上爬,万一会错了意,岂不是白浪费这脑细胞了?

我这边还在瞎琢磨,桑青已经是击退了身边的两个人,忽地转身,对我们笃定地说道:“我要过去了,你们一定要撑住!”说罢飞身一跃,双足轻点过数人的肩头,就这样向那火凤所在的方向疾冲了过去!

“青儿!”丛离殃急切地大叫了一声,无奈桑青去意已决,竟是头也未回。 更新最快

“喂,这位大叔,桑青到底是你什么人?”也许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却很想问出这句话。桑青的这个举动让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假如真需要拼命才能保她周全的话,越璧自不必说,我却需要知道这个丛离殃可以信赖到什么程度。

“你这个后生,现在哪是聊天的时候,快去阻止她,她要牺牲自己消灭火凤!”丛离殃却是焦急地叫道。

“我当然要去救她,但你得和我说实话啊!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和赫彻又是什么关系?!”我也很急,但却不肯放弃。

情急之下,他虽然仍显犹豫,无奈之下却也是非常肯定地沉声说道:“她……是我女儿!”

居然真的是!我望了一眼越璧,他也正好望过来,神情像是在说:我早说过的不是吗?你问这个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

“如果有能力阻止火凤,必是赫彻的人,她和弧凉又是什么关系?”我一错身,再次问道。

“这……”这一次,丛离殃却显得有些纠结,目光不由得飘向弧凉。

“她是我女儿。”本来闭目盘坐在地上疗伤的弧凉却突然出声说道。

果然!怪不得丛离殃能认出女儿,那是因为她和她娘长得一摸一样啊!虽然已是心中若隐若现的答案,如今实实在在地听到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感慨。

弧凉紧接着又说道:“你们不要再围在这里了,我虽受了伤,但还不至于死在这些人手里的。”

我猜她的潜台词和丛离殃一样,本该是“快去救救我女儿”的,但说出口来,却变成了这样。有其女必有其母,都是口是心非啊,我不禁又在心里叹息了一把。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桑青的双亲。这么多年来,桑青内心应该也是很盼望着亲人团聚的这一天的吧,但却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样的场景之下。丛离殃望着弧凉的那个神情,一反他平日里的那种蛮不在乎,充满了爱恨难定,这一家人的离散,想必也是一段难解的因缘吧。我心里忍不住狠狠痛了一下,为桑青。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向桑青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肇锡早已回到了当初的那块大石上,站在已被一团耀眼的红光完全包围,几乎已经看不清眉目的向菀柳身后,高举着双手,口中兀自念念有辞。而在他身后,高飞的火凤显得更加雀跃,带动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不断袭来。再向天上一望,光球已由三个变作五个,射线更强,地面上本来已无草木,此时更是开始干裂,露出地面的岩石都开始发出脆响,像是快要被这高热瓦解!

而桑青,正一条直线地奔向肇锡的方向,手中长剑赫然出鞘,像是马上就要向肇锡攻将过去!

“大叔,越璧,你们在这里守着……她,我去把桑青带回来!”我所指的当然是弧凉,知道她和桑青的关系之后,我反而觉得直唿其名不太好了,但不叫名字又叫什么呢?大娘?阿姨?和她的外貌严重不匹配,总不能叫姐姐吧?想想我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只能以“她”指代了。

“不行,我也要去!”越璧却执拗地道。

“你要想桑青不恨你,就老实地按我说的做!”我威胁道,但转瞬又以安慰的语气说道,“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这……好吧……”越璧极不情愿地应道,但马上又说,“你再这样磨磨蹭蹭的,没事也要出事了!”

“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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