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苦女- 第2部分

连续两天，蒋其丽都在「金钱危机」中度过。

不用说也知道她的金钱危机是谁带来的。

不过要怪也只能怪她当初「遇人不淑」，没事和孟姜茹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在好不容易结束「恐怖」午餐时间后，蒋其丽沮丧的离开餐厅，沿路卖衣服的专柜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直奔公司。换作以前，她一定都是一家家逛，若遇到喜欢的衣服或饰品一定是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但是今天不行，太恐怖了！被那「土匪」狠狠的吃下来，她已经濒临破产的边缘，而且所花的费用足够她买好几套衣服了。

孟姜茹歹命就算了，为什么连她也跟着歹命？

「蒋秘书，这麻烦你待会儿拿到报社请他们登出来。」幕溳将一份应征人事的资料放在蒋其丽的桌上，随即转身离去。

蒋其丽看到应征内容时眼睛突亮然了起来。

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诚徵助理

１身材适中。

２精明过人。

３未婚。

４脸蛋漂亮。

这不是跟「花瓶」的工作一样吗？

太好了！不管幕溳征求助理的目的是什么，她心里立刻出现一位人选。

虽然所有的条件中就只有一项完全符合，就是未婚，但是其他三项也还勉勉强强过得去啦！反正眼光在个人嘛！

现在换她遇到「救世主」了。

「老板。」蒋其丽兴奋的喊道，「我有一个朋友她人不错，而且都符合你的要求。」漂亮、精明、未婚，而且是当「花瓶」的料。

「什么？」幕溳被她异常兴奋的情绪吓到了。

「我有个朋友她叫孟姜茹，我想她应该可以……不是，是绝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不是她不够道义，也不是她不讲情理，更不是她要出卖朋友，而是最近实在穷怕了。

「蒋秘书，你这样有动用私权的嫌疑。」幕溳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在他转身正想离去时，猛然发现一股不对劲的气息已悄悄向他侵袭，还来不及转头，耳旁便已经传来半是啜泣、半是哀求的声音。

「老板！」蒋其丽喊的同时，也用力的挤出一大串的泪水，顺便故意大声的吸着鼻子，这样比较逼真。

她整个人向前「扑倒」，半跪在他脚旁，硬是拉着他的裤管不放，再用一副极尽委屈的苦瓜脸配上哀怨的声音道：「拜托你啦！就算我求你好不好？」虽然牺牲很大，但为了不再继续被「掏空」，纵使被扣上「动用私权」的帽子也在所不惜。

「蒋秘书你……」幕溳被她的反应吓得一愣一愣的，就只是因为单纯的拒绝她的要求就哭到这程度？会不会太「牺牲」了点？

「老板，我求求你吧！不如我明天带她过来，由你亲自面试。如果不满意可以『退货』……」不对！岂可被退货？那她可真的要破产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她真的是个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你就不要考虑了。」蒋其丽苦苦哀求。

她是豁出去了，管他什么形象、面子的，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不再继续被吃垮。

「蒋秘书，你可以镇静一点吗？这不像平时的你。」

幕溳试着扶起她，可是蒋其丽就像被强力胶黏住般，硬是不肯起来。

「老板，算我求你好不好？而且她真的是个人材，耐操、耐劳、不怕苦，任何的事情都难不倒她，而且她的口才一流、身材一流，任何男人看到她都无力招架，且让人永生难忘。」蒋其丽想起了她的食量及吃相，够让人永生难忘了。

「她真的有这么好？」幕溳也不禁对蒋其丽口中的这位合适人选感到好奇。通常这类的花瓶中看不中用，既然真的有耐操的花瓶，或许可以考虑。

「真的。」蒋其丽喜出望外。她知道幕溳有在考虑了，那她只要再稍稍鼓动一下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或许可以成功也说不定。

她把孟姜茹形容得像「无敌铁金刚」又像「大花瓶」，不过以上言论纯属虚构，而且和事实有很大的差距。

说孟姜茹像无敌铁金刚，不如说她是「泥巴人」，轻轻一碰就挂了；说她是大花瓶；不如说她是「超级无敌破坏狂」，任何事、物只要到她手里必定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过现在为了自己好，纵使不是那么「完美」，也要形容得完美一点。

「这……好吧！不过这事你要负责保密，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闲言闲语。」幕溳勉为其难的答应。见她哭得不像个人，若再拒绝，自己也不像个人了。

「太好了。」蒋其丽这才破涕为笑，心满意足的站起来。

这下可终于摆脱了那个「土匪」，她的世界不再是「黑白」的了。








第二章

「小丽，你说要介绍工作给我？」晚餐时间，孟姜茹两颊塞得鼓鼓的，双眼睁得极大。这消息听起来太震撼人心，她一时之间忘了继续做咀嚼的动作。

「嗯！」蒋其丽点点头，继续吃东西。

「什么工作呀？」孟姜茹的嘴依然鼓得跟「青蛙」一样。

「助理。」蒋其丽头也不抬的说着。她现在正处于作贼心虚的阶段中，不宜有太多的表情。

「哇！助理耶！好浪漫喔！」孟姜茹边说着边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双手紧握在一起，像个「思春期」的少女般的兴奋。

蒋其丽受不了的白她一眼。助理跟浪漫何时扯上边了？

不过兴奋的时间只有一会儿，孟姜茹的脸突然黯了下来，不解的问：「助理是做什么的？」她从没做过助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

蒋其丽差点被嘴里的东西噎住，又送孟姜茹一个白眼，不禁开始怀疑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请她去公司帮忙不知是对还是不对？「就跟着老板到处跑罗！」蒋其丽讲得很含蓄。

「什么意思？」孟姜茹还是不解。就只是陪着老板到处跑？难道其他的工作都不用做吗？

「反正老板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就对了。」蒋其丽含糊的说着。她先前有稍稍问幕溳工作的内容，大至上还算轻松，只是得跟着老板到处跑。简单来说只有在出差时才派得上用场。

可是她也出过差，那种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还有办法回得了家就算不错了。

「就只是这样？那我其他的工作真的都不用做？」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孟姜茹开始对这份工作有所期待。

「对。」蒋其丽点点头。

「可是好奇怪喔！」孟姜茹还是有一点不太放心。她突然想起上一份工作，特助跟助理有没有一样？如果一样，那会不会……

蒋其丽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她不会猜到了吧？「你觉得哪里奇怪了？」她问得胆战心惊。

「助理跟特助有没有一样？」

闻言，蒋其丽眼珠转了一圈，想了想便说：「不一样。」她说得斩钉截铁，其实是一样的。

「那就好。」孟姜茹放下一百二十个心。

「你不用太担心啦！我在公司做了那么久，还会不知道公司的性质吗？如果这工作不好，我哪敢要你过来呀！而且之前你不是一直很想坐飞机吗？现在这工作就常有机会坐啦！」蒋其丽开始诱之以利，为的就是不让她再起疑。

「可以出国？」孟姜茹为之一震，比先前更兴奋了。

「对呀！最近公司的事业开始往海外拓展，所以老板才会想再请一位助理。」蒋其丽说得跟真的似的，她哪知道幕溳想再请一位助理的目的？

「可是我没有护照耶！」孟姜茹马上就想到以后的事，还自顾自的担心起来。

「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办好的。」

「可是我不会说英语耶！」孟姜茹又想到她大学的英语成绩，几乎每学期都是低空飞过。

「不用说英语，我们公司有请翻译人员。」蒋其丽说得很完美，其实不尽然。他们公司里的每个人英语说得都「呱呱叫」，根本不需要翻译人员。

「可是我……」

「没什么好可是的，反正我们公司全都设想好了，就看你要不要做了。」

「我要、我要。」孟姜茹点头如捣蒜。听到可以出国，说什么也不会拒绝。她长这么大，连机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那明天就和我一起到公司吧！」蒋其丽也是兴奋不已。不过她兴奋的不是因为孟姜茹就要和她一起上班了，而是因为她确定可以不再继续被「掏空」，她的生活也确定不再是黑白的了。

凌晨五点多，天才微亮，孟姜茹全身用棉被包裹着，像小偷般小心不出声的走过客厅，停在蒋其丽的房门口，驻足约有一分钟之久，随后开了门进去……

「小丽……小丽……」孟姜茹站在床前，小声的唤道。

睡梦中的蒋其丽感觉好像有人叫她，勉强的睁开眼，只露出小缝看着站在她床边的「东西」。由于是半醒状态，她只依稀看到一团棉被站着，随后眼睛又闭了起来。有三秒的时间，她的脑袋是混沌的，无法思考……

什么嘛！只是棉被。

她不在意的继续睡着……嗯！棉被……啊？撞鬼了！

这下她可吓惨了，害怕的闭紧眼睛，想假装不知情的继续睡觉，不过她的身体却僵硬得如生了锈的机器人。

「小丽……小丽，你快起来呀！」孟姜茹见她没反应，又喊道。

孟姜茹这一出声让蒋其丽更害怕了。想不到「他」还会说话，可怕的是还知道她的名字……天啊！她活这么大还不曾做过任何的亏心事呀！除了……除了骗孟姜茹之外，可是那也是不得已的呀！

「小丽，我是小茹啦！你快点起来啦！」孟姜茹不耐烦的又喊道。她都已经快痒死了，她还可以睡得这么安稳。

天啊！这「鬼」还会「自我介绍」！她不会是遇到什么凶神恶煞吧！

嗯！不对，「他」刚才是不是说自己叫「小茹」？她假装睡得很熟，转个身再偷偷的睁开一条缝，瞄了一眼这个「冷死鬼」。

看「他」全身包得像「肉粽」，八成是冷死的，不然没事裹着棉被干嘛？蒋其丽又将目光往上移，移到「他」的脸上。

哇！好丑喔！脸上那一块一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恶心死了！不会是什么烂疮吧？这家伙连做鬼都不称头，起码把自己弄漂亮一点嘛！不过仔细看，他的长相跟孟姜茹还真有点像。

「小丽，你醒啦！」孟姜茹对她咧嘴傻笑。

「小茹！」蒋其丽从床上弹跳而起，带着怒气。

这女人竟敢装神弄鬼的捉弄她。

「小丽，怎么办？我好像过敏了耶！」孟姜茹把身上的棉被脱去，露出占据她身体大半皮肤的红色疹子。

蒋其丽一见到她身上红色的斑点时，险些昏倒。这是……食物过敏嘛！「小茹，你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长这堆怪东西？」她也很庆幸这些疹子不会传染，不然这下她也得准备「中标」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睡起来时就已经这样了。」孟姜茹边说边抓着，好像真的很痒的样子。「今天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公司了，对不起喔！」她越说抓得越用力，皮肤已经破皮了。

「唉！」蒋其丽头大的拍了下自己额头，「小茹，你要不要考虑去改个运？你再这样倒霉下去还得了？」不是她老爱泼孟姜茹的冷水，而是因为她快受不了她歹命的命格了。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那么恰巧吧？明明就已经失业，只差还不到落魄的地步，好不容易就要开始上班了，却偏偏好死不死的来个食物中毒！世界上大概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像她如此倒霉的了。

「对不起嘛！我也不想呀！」一阵奇痒，孟姜茹抓得更卖力了。

她也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怎么好端端的就来个食物中毒？该不会是老天爷见不得她好吧？

今天的客户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同一天、同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跟他们公司要订单，害蒋其丽光是接电话就接到手软。

才一挂上电话，她又拿着一叠资料往会计室跑去，全然忘了此时正有一个人忍着身体的痒，还饿着肚子等待她回家。

孟姜茹身上的红疹仍未消失，而且还有持续增加的趋势。她趴倒在沙发上，一下望着大门，一下又盯着电话。她的肚子都已经饿到不行的程度了，为何蒋其丽还不回来？而且连通电话也没有！

小丽，快点回来吧！她的内心呼唤着。

她先是盯着时钟看，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姿势也从趴着到仰躺，最后则是四肢无力的任由手脚垂放在身体两侧。

「小丽。」她双眼呆滞，无力的低喊。「你到底在哪里？不会是忘记我了吧？」她哀怨的说着。都已经快过中午了，为什么蒋其丽还不回来？不会是忘记了她，然后自己跑去吃大餐了吧？想着、想着，爱哭的本性又跑出来，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外猛掉。

想来还真命苦，本以为自己从今以后可以快快乐乐的做个上班族，不再为工作的事烦恼，岂知就是这么不顺利，还未正式上班人就先生病。天啊！上辈子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何会如此倒霉？

她又勉强移动身体，爬到电话旁拨了通电话，开始培养某种情绪……

蒋其丽桌上的电话响起，可偏偏她人不在位子上，而和她同一办公室的就只有幕溳。

言　起初，幕溳对这电话声是不大理会，但是它似乎不死心的拼命响着，彷佛硬要人接起来般。

情　他望了一眼办公室外头，确定蒋其丽还未回到这一楼层，这才放下手边的工作接起电话。

小「喂！你好。蒋秘书她人……」这算是她的私人电话，幕溳本想请对方晚点再打，可是话未说完，对方却已经先出声，而且还是哭声——

说「小丽，你要不要回来？我的肚子好饿喔！」孟姜茹也不仔细听听电话到底是谁接的，就直接求救。

吧「小姐，我不是蒋秘书。她人现在还在忙喔！可否请你晚一点再打？」听到哭声，幕溳想做的就只有挂上电话。

独「可是我好饿呀！」不分青红皂白，孟姜茹还是觉得先道出心声比较重要。

家「小姐……嗯……嗯……」幕溳也慌了，接下去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要不要回来？我快饿死了。」孟姜茹继续哭着。由这句话可以得知一件事，就是她从刚刚到现在根本没有注意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谁。

「小姐，可不可以……」她肚子饿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她的衣食父母。

「你赶快回来好不好？我肚子好饿喔！」孟姜茹也不听对方把话说完，又继续请求着。

「小姐，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