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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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略-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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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黑衣人知道,郭诚这半个月内别想躺或坐了,他只能站着,因为遍布郭诚身体每一处的伤痕不允许郭诚有除了站之外的其他任何姿式。黑衣人心中暗笑,慎刑司的招数就是杀人不见血,这最初级的招数都这么狠,怪不得宫里人人谈慎刑司而色变呢。
黑衣人拿出一只小怀表看看时间,估计着差不多了。翠红楼也安静了下来,那些寻欢做乐的人已经睡下。黑衣人将他从芳儿房间顺的衣服给郭诚穿好,便将郭诚带离柴房,将他绑在翠红楼门口挑幡子的长杆子上。一切做完之后,黑衣人便将离开了翠红楼,悄悄回到了庆亲王府,这黑衣人可不就是庆亲王世子赵天朗么。因傅城垣的暗中相助,赵天朗一路顺利的回了家,连半个巡城的兵丁都没有遇上。 
赵天朗一回到书房,四九便迎上来说道:“世子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都担心死了。”
赵天朗高兴的笑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不是好好的么,四九,把这衣服鞭子都烧了。”
四九应了一声,将赵天朗换下的黑面罩和黑衣服都放到火盒里烧了,又将蝎尾银丝鞭也丢进火盆,烧了好半天也烧不化,四九急道:“爷,鞭子烧不化。”
赵天朗一撸四九的头笑道:“傻小子,谁让你真把这鞭子烧化了,烧得差不多了,拿出来吧。”
四九哦了一声,便把蝎尾银丝鞭取出来,赵天朗将一壶茶水都倒了上去,哧的冒起一阵青烟,等鞭子的温度降了下来,赵天朗让四九拿软布从鞭向鞭尾那么一撸,这条蝎尾银丝鞭上的细小倒同刺便全都不见了,一条暂新的绞丝银鞭就出现在四九的眼前。四九惊喜的叫道:“变成新鞭子了。”
赵天朗笑道:“是啊,成新鞭子了,四九,这鞭子归你了。”
四九摸头笑道:“爷,奴才又不会鞭法,要鞭子没有用!”
赵天朗摇头笑笑,只说道:“累了,四九,爷要好好睡一觉,明儿别让人吵着我。”
四九赶紧答应一声,服侍赵天朗睡下,这才去了外间,在窗下的小床上给赵天朗值夜,这十来年,四九一直都是这么守着赵天朗,有他在,赵天朗才能睡的安心。
青楼里的人起的都迟,在众姑娘好梦犹酣的时候,翠红楼的大门外可就炸开了锅。第一个发现翠红楼门口杆子上挂着个人的翠红楼对面的点心铺子的伙计。小伙计睡意朦胧的出来下门板,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到对面的翠红楼门上吊着个人,他吓的嗷的一声大叫,“不得了啦,死人啦……”
小伙计一嗓子把点心铺子的掌柜给惊了出来,掌柜的披了件衣裳跑出来,没看对面的翠红楼,先甩了小伙计一巴掌,骂道:“小王八羔子,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小伙计指着对面的翠红楼颤声道:“掌柜的不好了,对面死人了。”
掌柜的甩手又是一巴掌,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才不好了,老子好的很!”边说掌柜的边抬头去看,一看之下掌柜的不由软了腿脚,也叫道:“不得了啦,出人命啦!”
掌柜的和小伙计的尖叫声将四周的街坊邻居都吵了出来,大家一看翠红楼门口挂个死人,个个都是既害怕又兴奋,没多大功夫,翠红楼的门口便围满了人。有人飞快的跑去叫地保,地保匆忙起来,抬头一看是个女的,便皱眉说道:“这李鸨子越来越不象话了,逼良为娼都逼出了人命,翠红楼怎么还没动静,小二,去砸门,把李鸨子给我叫出来。”
所有的人都认定杆子上挂着个死人,没人想着这人兴许还有口气,便一起去砸翠红楼的门。其实这会儿郭诚已经醒过来了,他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便只有用脚踢杆子,想弄出点儿动静,可是大家伙一砸门,郭诚就算是白踢了。直到有人无意中往上看了一眼,便嗷的叫了一嗓子“炸尸啦……
哗……所有的人立刻闪到了三丈以外,包括那个地保。这时翠红楼的龟公才揉着眼睛出来开门,边开门边骂骂咧咧的叫道:“谁啊这一大早的,报丧哪!”
龟公开门,习惯性的往招牌上一看,便也嗷的大叫着跑了回去,这龟公边跑边叫道:“妈妈,不好啦,出大事啦……”地保以及所以闪到丈以外的人们发现不是炸尸,而是上面掉着的那个人正在踢杆子,大家伙这才松了口气,又涌了上来,好歹将郭诚放了下来,大家也不知道郭诚身上有暗伤,只将他平放到地上,一挨着地,郭诚疼的眼前一黑,便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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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翠红楼的李鸨子急匆匆冲出来,她心中还纳闷着,最近这几日楼里并没有姑娘想不开,有寻死觅活的行为啊,怎么忽然就有姑娘上吊了,还特特跑到门口幡子杆儿上吊着,这不存心触她的霉头么。
李鸨子冲到郭诚近前,地保便拉长了脸喝道:“李鸨子,你做的好事!
郭诚是披头散发的,李鸨子只看了那身衣裳,那衣裳是前几日李鸨子哄芳儿,才给她做的杭缎绣裙,便拍着大腿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芳儿啊,妈妈我对你可不薄啊,你怎么能这么害我,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竟要寻死啊!”李鸨子并不知道郭诚还有口气,只心疼翠红楼如今正当红的芳儿没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李鸨子正哭着,忽然有人从后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叫道:“妈妈,我好好的,你哭我做甚?”
李鸨子一回头,嗷的大叫一声:“炸尸啊……”便以着和她肥硕身体极不相衬的速度向前蹿了出去。
周围的人立刻哄笑起来,有人便叫道:“李鸨子你倒是看清楚了再哭啊,芳儿姑娘正好好儿的站在你后面呢。再说地上这姑娘也没死,刚才还踢杆子的。”
李鸨子定睛细看,这才抚胸出口气道:“原来芳儿你没死啊!”
芳儿不高兴的瞪了李鸨子一眼,她好好的寻什么死呢。瞪过了李鸨子,芳儿看向躺在地上的郭诚,郭诚是芳儿的恩客,芳儿对郭诚也算是熟悉了,她慢慢走近郭诚,拔开郭诚脸上覆着的头发,芳儿脸色大变,嗖的站起来倒退了好几步,颤声说道:“妈妈,大事不好了,他……他……他是郭二公子
芳儿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傻了眼,郭诚常以翠红楼为家,是以这条街上的地保邻居十停倒有八停认识郭诚,自然也都知道郭诚是威国公府的二公子,当今太后最疼爱的侄孙。一忽儿功夫,围观的百姓走散的差不多了,地保倒是没走,他苦着脸上前,蹲下身子想扶郭诚起来,那知他一碰到郭诚,郭诚便啊呀一声大叫,随即便一拳砸向那地保的鼻梁骨,地保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晃的他头晕眼花,两股热流也从他的鼻腔涌了出来,地保用手一抹,满手是血。这地保也顾不上郭诚了,只仰着头捂着鼻子,哼哼唧唧的去找大夫了。他不过就是个小小地保,犯不上为了八杆子打不着的威国公府二公子牺牲这么大。
龟公将睡在一个三等ji女房中,好梦犹酣的刘贵儿叫了起来,刘贵儿一听说他的主子出身,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就屁滚尿流的蹿了出来。刘贵儿出来时郭诚已经醒了过来,他周身就没一个毛孔不疼的,因地保去扶郭诚却挨了打,所以也没有其他人敢再上前扶,刘贵儿跑到郭诚跟前,刚要伸手去扶,郭诚便厉声叫道:“不许碰我!”
刘贵儿急的叫道:“爷,奴才得扶您起来。”
郭诚咝咝的倒抽凉气,恨声道:“不用,去找根杆子递过来。”立刻有龟公跑到里面拿来一根长竹竿,刘贵儿把着竹竿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郭诚用手吃力的抓着杆子,勉勉强强站了起来。万幸赵天朗抽郭诚的时候没有把郭诚的鞋子脱了,这才让郭诚能安稳的站在地上。
郭诚刚站起来,傅城垣便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赶了过来。刚才地保已经将郭诚被吊在翠红楼门口之事报了上去。京兆尹一听说是威国公府的二公子出了事,便立刻将案子转给了傅城垣,五城兵马司专职负责京城的防务和安全问题,这就叫做专业对口。若是威国公府告上衙门,这才轮到京兆尹接手处理这件案子。
看到郭诚一身女装,颤微微的站着,也不让任何人扶着,傅城垣怎么会猜不出其中的门道,慎刑司的刑讯手段,可不是只有赵天朗一人见识过。
“郭二公子?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你却身着女装,成何体统?”傅城垣双眉紧皱,看着郭诚身上的女装只摇头,大有恨其不争的意味。
郭诚的鼻子差点儿气歪了,他哪是自愿穿的女装,分明是被人算计了。对,他被人算计了,郭诚一时情急,便扑上前要抓着傅城垣报案,可他身上到处都疼,这么一扑,傅城垣又微微一闪,郭诚便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疼的眼泪哗哗直流。
傅城垣心中暗笑,却板着脸说道:“还不快扶郭二公子起来。”
两个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兵器交到同伴手中,大步走到郭诚面前,一人抄起他的一只胳膊,便将郭诚提溜起来。郭诚疼的死去活来,一叠声的大叫:“放手,放开我。”
两个军士心眼真实在,郭诚让放他们果然立刻松了手,只听得扑通一声,郭诚便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下子郭诚可疼的五脏离位七魂失守,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冻了一夜的小脸儿煞白煞白的,气息微弱,看上去随时都有挂了的可能。不过这只是表象,傅城垣知道赵天朗下手必有分寸,不会真要了郭诚的小命。暴打他一顿和直接杀人,性质是截然不同的,郭诚被打了一顿,五城兵马司虽然要查,可是傅城垣给出个查无实证,太后也没法子,毕竟郭诚出事的地方是青楼。可郭诚若是死了,那么傅城垣无论如v何都要交出一个凶手,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杀人理由,这样麻烦就大了。
刘贵儿被郭诚的一声声惨叫的昏厥吓的六神无主,他本就是个没什么正经主意,狗仗人势的小丑,这会儿已经彻底傻眼了。
傅城垣皱皱眉头说道:“来人,传轿子送郭二公子回府。将翠红楼一干人等锁到衙门,本官要问话。”
不一会儿轿子来了,郭诚也醒了过来,抓着刘贵儿递过来的竹竿勉强站了起来,咧着嘴哭不象哭笑不象笑的说道:“多谢傅侯爷好意,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郭诚可是受够了那一接触到什么东西疼的钻心的滋味,只能选择自己走路回家,那威国公府离翠红楼可有十来里路呢,可有的郭诚受了。
傅城垣也不坚持,看着刘贵儿在前头抓着竹竿儿,郭诚披了件大斗篷遮住身上的女装,真不是郭诚爱穿女装,只是他现在略动一下都疼的死去活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先回家寻了太医治病要紧。扶着竹竿一步三挪的走着,若是郭诚闭上眼睛的话,可就和那些打卦算命的瞎子没有什么区别了。一路之上,还有人指指点点的笑道:“这眼睛不长的好好的,学什么不好,偏学装瞎子!咦,这是郭二公子,怎么……”郭诚的斗篷下露出些嫩红的荷叶边裙摆,被那眼尖的人瞧见了。
好不容易回到威国公府,自然又是一通鸡飞狗跳。威国公夫人一行气一行哭,可又不敢碰郭诚一指头,威国公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可是看到郭诚那样狼狈不堪,也是暗自心疼兼生气。世子郭信心中暗爽,可脸上却一副极为关切的表情,瞧他那意思,恨不能替郭诚受那些苦楚一般。
“二弟,你昨儿去了哪里,怎么弄成这样,告诉大哥是谁欺负你的,大哥找他算帐去。”郭信义愤填膺的说道。
威国公还在房中,郭诚可不敢当着他的面儿直说自己留宿翠红楼,要知道从前他常夜不归宿,每回都是以留宿在崔府做借口的,威国公可不知道他的二儿子是翠红楼的头等大客户。
瞧着郭诚不说话,威国公气恼的一拍桌子叫道:“你大哥问你话,还不快说!”
威国公夫人虽然知道郭诚必是又留宿翠红楼,可她更知道威国公的脾气,若是说了出来,威国公非得勒死郭诚不可。因此只说道:“老爷,诚儿都这样了,还是先请太医看看诚儿,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威国公沉沉嗯了一声,挑起郭诚的衣袖,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郭诚的皮肤,越看,威国公的脸色越阴沉,他一甩手冷声道:“谁都不要请了,这分明是慎刑司的手段,便华老太医到此,都没有办法治。”
威国公夫人闻言大哭起来,只拉着威国公囔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威国公冷声道:“什么怎么办,过个二十天自然便好了,只不过这二十天诚儿除了四不靠的站着,便休想有其他的姿式,也好,我叫你整日不务正业,狠该给你这样的教训。”
威国公夫人听了前半句话,才将提起的心放回腹中,可听了后半句,又呜呜的哭了起来。郭信听得慎刑司三个字,心中一动,便皱起眉头关切的问道:“二弟,你几时与慎刑司的人结了梁子?那些人心狠手辣,可不是好相与的。”
   郭诚哭丧着脸说道:“我怎么知道是谁,他脸上蒙着黑面罩,身上穿着夜行衣,柴房里又乌漆麻黑的。”
二公子郭诚的“二”让威国公气的想吐血,让郭信在心中暗笑的同时,也微微松了口气,这样的郭诚根本没本事和他争,可以放心了。
威国公生气归生气,可郭诚是他亲儿子,并不是野地里捡回来的,何况太后又最宠他,因此只冷冷的哼了一声,便甩手走了出去。他要去慎刑司司监那里要些秘制的膏药,多少能让郭诚这二十来天好过一些。并且他还要敲打敲打慎刑司的那班家伙,连他的儿子也敢动,这些没了子孙根的东西着实可恶!不得不说赵天朗这招利害,整治了郭诚,还祸水东引,让威国公和慎刑司的那班家伙狗咬狗去吧。
傅城垣让手底下的人给翠红楼一班人录了口供,人芳儿姑娘后脑勺还好大一个包呢,忤作查验了伤口,向傅城垣表示的确是昨日晚间被打出来的伤口,这便排队了芳儿做案的可能,而其他晚上在翠红楼出现过的人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傅城垣装模做样的看过一回,便将翠红楼的人放了回去,他可是个好官,绝不能冤枉一个清白之人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傅城垣便派了手下的西城巡查使去威国公府给郭诚录口供。之所以点了西城巡查使那个倒霉孩子,完全是因为翠红楼在西城,正是他的管辖范围。
西城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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