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容宁澜喜欢燕瑾的程度,早已是爱屋及乌了。
清了清嗓子,花容宁澜又喝了一口,才道,“我进宫见了父皇,父皇说十一犯了错误,自是该罚!我便猜测,十一此时一定是在宫内!”
苏流年却是心里紧了起来,自是该罚,那么此时花容丹倾所受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呢?
她想起牢房内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她虽然没有去过摆满刑具的牢房,但是七王府的石牢房却是呆过不少回。
简陋阴森不说,但那石牢房毕竟是干净通风,可是花容丹倾若是被抓进牢房,他可会承受什么样的刑罚?
他的身子那么娇贵,能否承受得住?
燕瑾轻拧了下眉头,见苏流年有些神不守舍,自然清楚她的担忧,抗旨一事,非同小可。
不管是否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判刑,最重的刑罚甚至是死,也有一关到老死的。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花容丹倾,能当得上她燕瑾的对手、情敌,自然也有他的独特之处。
花容宁澜又道,“我还知道,十一已经入了牢房了,这入牢房一事,似乎与七皇兄有关,听说德妃那个女人为此还差点给气晕了,父皇也生了很大的气,而且德妃还说一定要七皇兄的命!”
说到这里,他有些沾沾自喜,于是望向了燕瑾,若能被他夸上一句,那真比什么都还要好。
七皇兄!
花容墨笙!
苏流年蹙眉,不晓得,这事情与花容墨笙又给扯上什么关系了。
果然瞧见燕瑾也在沉思,花容宁澜见气氛一变,也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就扯上了七皇兄,可是这事情确实如此,还是我从德妃那女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嘴里扣出来的话,她亲眼目睹,绝对不会有搀杂水分,否则敢欺骗本王,本王叫她不得好死!”
燕瑾沉默,是因为在思考,脸色难得有几分严肃,这一件事情花容墨笙为何去淌这趟浑水了?
以他的才华,以他的精明和谋略,压根就没必要如此高调。
就是他想要除去花容丹倾,那法子也是极多的。
实在是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甚至去惹恼深受皇帝宠爱的妃子,更不用当着皇帝的面,让皇帝下不了台。
他知道的是花容墨笙并不大受皇帝的喜爱!
一个皇子太过精明,太过高深莫测,想必花容王朝的皇帝也是有所顾忌的!
燕瑾发觉花容墨笙已经是极力隐藏自己的实力,或许他的实力早已可以抵抗一个国家,想着他就觉得这么一个人确实可怕!
似乎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
燕瑾担忧地看着苏流年,一方面他担心苏流年离不开花容墨笙,另一方面他担心苏流年不过是花容墨笙的一颗棋子。
他该去想想法子,想想如何断了苏流年对花容墨笙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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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苏流年在客栈内留下一封信,恢复了一身女装,站在了七王府的大门前。
再一次站在这里,应该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回来。
可是没有欢心,只觉得沉重。
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哭得肝肠寸断,此时回来,满心忧愁。
她不知该不该进去,但也清楚若不进去花容墨笙便会毁了她的念奴娇。
甚至是里面的每一个人,花容墨笙心狠手辣,这一点她是知晓的。
此回,非进不可!
没等苏流年再继续踌躇,那边已经有侍卫走了过来,恭敬地行了礼。
“奴才拜见七王妃,七王妃您可回来了!”
苏流年看着眼前的两名侍卫,虽然不晓得他们的名字,但是那两张脸还是有些熟悉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你们都起身吧!”
“谢七王妃!”
两名侍卫起身,朝两旁让开,给苏流年空出了进去的路。
一步一步地前进,跨过高高的门槛,她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
心里是何种滋味她也说不上来,不是喜,不是悲,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一花一草皆不变,还是她离去前的景色!
她一路走去,皆有下人朝她行礼,必恭必敬的姿态,她不晓得这是否只是表面,毕竟她记得自己曾经是奴。隶的身份。
那时候多少丫鬟羡慕她,一个个在暗地里说她的闲言碎语。
走过的时候路过主殿,她在主殿前站了一会,见着没有修葺的人,倒是整个主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那破了几个大窟窿的地方已经被修补好,这么近距离地看,更显得恢弘大气。
主殿外有六名侍卫守着,苏流年问道,“这主殿可是修葺好了?”
“回王妃的话,主殿已在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修葺好了!”其中一人道。苏流年轻点了下头,又问,“王爷这些日子都住在哪儿?可是搬回主殿了?”
侍卫道:“回王妃的话,王爷依旧住在竹笙阁,并未搬回主殿。”
她的心微微一迹,没想到他还住在竹笙阁楼,她还以为这主殿修葺好,花容墨笙就会搬回来的。
苏流年又朝着竹笙阁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就听到了优雅清越的琴声,犹如那水滴之声,一声一声又如泉水丁冬,时而好比水花的声响。
她只能用水来形容这样的一种悠扬的美妙琴声,却还是觉得词汇贫瘠。
琴声渺渺,是一种她不曾听过的琴声,可带着心灵震撼。
曲调不悲不喜,平淡温和,带着一股暖调,让她听着只觉得极为舒服。
似乎可以控制人的情绪一般,她之前的那一股烦。躁与复杂,突然之间似乎已经逐渐消散而去,竟然觉得快乐起来。
一朵浅浅的笑意浮在她的唇畔上,整个人洋溢着一股喜悦之情,那轻缓自如的琴声有如魔力一般。
她不曾听过这么美好的琴声
李卿儿
下一刻,苏流年摇头否认,不可能是她,李卿儿谈不出这样的曲调与意境,她听过李卿儿的弹奏,皆是一些情与爱的缠。绵曲调。
而此时这一支曲子并非如此,似乎是以万物为主,带着一股属于大自然的味道。
琴声时快时慢,却是如此轻柔,苏流年忍不住朝着琴声的方向寻去,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会是谁呢?
竟然弹得这么一手好琴。
她对琴并非熟悉,倒是在念奴娇的时候,那时候闲着没事做,跟着她们学了,在那样的环境下熏陶,倒也一知半解。
琴声的方向是竹笙阁楼,苏流年心里一沉,眉头微微地拧起,莫非,花容墨笙在竹笙阁里养了小三打算纳妾?
哪儿来的狐。狸。精?
看她不去收了这一对。狗。男。女!
当即,苏流年的双耳自动屏弃了这优雅美妙的琴声,快步朝着竹笙阁楼走去。
刚踏入阁楼的大门,就看到阁楼旁的那一坐亭子内端坐着一名男子。
玄色衣袍,墨色的发丝,肤色似凝脂,眉目如画。
修长白皙且匀称的十指在琴弦上轻巧地拨弄着,那声声清雅的琴声,如高山流水一般倾泻而来。
不是李卿儿,也非其他的狐媚女子,而是他,花容墨笙。
竟然是他,那样风情,眉眼含笑,目光灼灼带着轻佻,美好得不可方物。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弹奏,如此动听,那李卿儿在琴弦虽然有不错的造诣,然而与花容墨笙一比,便是云泥之别。
正文 第252章、亲吻我
第252章、亲吻我文/霰雾鱼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弹奏,如此动听,那李卿儿在琴弦虽然有不错的造诣,然而与花容墨笙一比,便是云泥之别。
她从不晓得原来他弹得一手好琴,而且是好到这样的一个程度,那琴声可勾人心魂,可控制她的喜乐。
花容墨笙看着如期而至的佳人,含着浅笑打量,一双手依旧在琴弦上随意拨。弄,那跳跃出来的音符却是让人流连。
今日的她,终于是换回了女装!
婉约亭亭地立在亭子前,之前一路走来怒气冲冲,此时站在那里,情绪似乎已经控制好,就这么直勾勾地朝他望来徂。
他的手停了下来,十指轻放于琴弦上,此时余音未绝。
“还不过来,站在那儿做什么?不怕被晒坏了?”
苏流年又把花容墨笙看了一遍,此时的他眼底已经不见前天晚上的恨意,而是一种从容自若的态度,清雅温和的笑意绷。
最后一步一步朝着亭子里走去,“没想到你弹琴这么好听,可以影响人的心境,之前还有些烦躁,听了你的曲子之后只觉得欢快了许多。”
“你不晓得的,还多得很!”
见她走到自己的身边,花容墨笙伸手拉向她,将她一拽坐在他的身边。
苏流年的目光被那一架琴给吸引,只见那架看起来古典别致的琴上两端都雕刻着古老的纹路,看起来极为古韵,一看这琴应该价值不菲。
花容墨笙顺着她的目光朝着那一架琴望去,便道,“这架琴名为云端,是本王从一位高人手中得来,这云端发出的声音,可让听者如入云端,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
他的手轻轻拨动轻挑几根琴弦,琴声如流水般顺畅。
如入云端
怪不得她刚才听着心情就变好了。
“我第一次听你弹琴呢!”
花容墨笙只是一笑,问道,“可会弹琴?”
苏流年摇头,“不会,在念奴娇的时候,偶尔听听她们弹唱,一时觉得新颖,学了跳舞,但这古琴,只能拨弄几下,成不了调。”
“下回,本王教你!”
苏流年轻轻一笑,顺势朝着花容墨笙的臂膀靠去,双手抱上他的手臂。
“你不是想教我习字吗?此时又想教我弹琴,不如将来还教我画画好了!”
对于她此时的乖巧,花容墨笙倒是觉得顺眼许多,双手从琴弦上挪开,直接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抱。
“你若想学,本王都可以教你!”
怀里的味道依旧,是她所熟悉的桃花香,深深呼吸了口气,她往他的怀里埋去。
“我回来了,你还会赶我走吗?我可是你的玩。物?”
有些话让她印象深刻,而且一直处于阴暗不明的地步,她甚至不懂得他的想法,也一直没有看透。
“那时候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你别多想,不会赶你走了,你始终都是本王的妻子,没有本王休你,你以为你休得了本王吗?”
他笑着,轻抚着她的发髻,很简单的一个发髻只用簪子固定住,倒是梳理地不错,正张脸更显得娇俏明媚。
好似有几久不曾见她一身女装的模样了。
苏流年的双手攀上他的双肩,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花容墨笙,看着他睿智含笑的双眼,如一汪大洋可吸附她的灵魂。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苏流年可感觉到他的气息,淡淡的一种暖意,却如风一般,轻轻地吹拂在她的脸上。
苏流年笑着凑近他的脸,轻吻了下他的唇角。
“花容墨笙,你可给我听好了,再让我受委屈,你就死定了,再让我受委屈,我就走人,可是一点都不留恋你的!”
“可以后有你好受的!”
他吃吃一笑,伸手轻抚被她亲吻过的唇角,目光灼灼的。
“此时风轻花香,佳人在怀,正适合做些不正经的事情,年年我们亲吻吧!”
“谁要跟你亲吻了?不要脸!”
说着已经推开了花容墨笙独自站起了身,“我去四处走走看看!”
有她好受的?
她想也知道,大局未定,跟在他的身边,不会有着落感的,就是大局已定
成王败寇,谁晓得将来会如何?
也许他们不会有将来,也许会有,可是那时候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了。
若他有幸造反成功,花容王朝必定是遭遇一场很大的动荡,而他若登基为帝,还会有她的存在吗?
给不了她承诺,给不了她未来,回来七王府,不过是因为他的威胁。
喜欢他,是真的,爱他,也不假。
花容墨笙对她有过喜欢,论及爱,怕是很少,总有一日,在利益面前,也许会把她牺牲掉。
苏流年没再停留,走出了亭子外,朝着旁边的阁楼走去,花容墨笙也不让她留下,只是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轻身一叹。
似乎效果不佳。
离开这么长时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只是让她承认了对他的喜欢,可是苏流年还是不相信他。
这样也好,起码她还理智。
淡淡地笑开,笑容如这清朗的风,十指轻拨,高山流水一般的旋律回荡于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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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竹笙阁的入口处,两边皆是青葱的树木,错落有致,几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显得特别精神,而已经绽放的花朵散出一股幽香。
苏流年的目光落在站在入口处的九名女子身上,勾起一笑,为首的少女娇俏活泼,身后的八名白衣卫依旧一派的冷淡,一个个却是姿色上乘。
问琴最先跑了过来,上前轻轻拉住苏流年的手。
“王妃!您可回来了!奴婢可想死王妃了!”
她露出一笑,带着一股少女该有的活泼。
却又立即松了手,在她的面前行了礼。
“奴婢拜见王妃,恭迎王妃回王府!”
“起身吧!好些日子不见了,你倒是又漂亮了许多!”
苏流年看着眼前盈盈起身的少女,确实又漂亮了几分,这王府里凡是女的都具备一定的姿色,想入王府当下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谢王妃!”问琴起身,面对苏流年的夸赞,灿烂一笑。
“王妃可要先休息一会?刚回来,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冰凉些的汤水,白衣卫还是原来的八名,用来保护王妃的安全,王爷说了,让奴婢好好伺。候王妃,若是没伺。候好,王爷可是要惩罚奴婢的!”
苏流年笑了笑,而后点头,“我去睡一会吧,晚些用膳食,你喊我一声!还有”
她眯眼一笑,又道,“不许让任何人来吵我,就是七王爷来了,给我挡在房门前,不许放他进去一步!”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就不晓得她苏流年的厉害,调。教男人她有许多法子。
调。教花容墨笙,那算了,这水太深,会先把她给淹了。
“这”
一回王府就来为难她!
问琴轻蹙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一边是七王爷,一边是七王妃。
得罪了七王妃,七王爷不会放过她,得罪了七王爷,她就甭想活了。
问琴道:“王妃,您不在的这些日子,王爷可想您了!一开始王爷习惯了您给他清洗的衣袍,后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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