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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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女-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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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名流传?”
安阳王低头细想一阵,向靖阳王拱拱手道:“多谢五皇兄良言,我记下了。”
靖阳王含笑颔首,安阳王突然苦着脸揪住他的衣袖道:“来日我再发奋,还是先说眼下吧!万一酒杯停在我面前怎么办?”
靖阳王拍拍他的肩头,坐的向前一些,将他往身后一掩,回头笑道:“这下你可安心了?”
安阳王大喜,拱拱手道:“果然还是五皇兄最疼我!”
然后举杯道:“多谢!改日我让太子哥哥多多留心,也给五皇兄找一个柳奉仪那样才貌双全的美人!”
靖阳王苦笑摇头,敬谢不敏。
说话间,酒杯果然飘飘荡荡停在靖阳王面前,听到身后轻轻吁了一口气,眼角余光扫向自觉将身形缩小的安阳王,再摇摇头,伸手自水中取出酒杯,慢慢饮尽,徐徐道:“暮春元日,阳气清明,祁祁甘雨,膏泽流盈。习习祥风,启滞异生,禽鸟翔逸,卉木滋荣。”
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声,王昭公拈着胡须,赞道:“平实无华却又雍容典雅,大家之气啊!”
靖阳王吟诵完毕,躬身一礼,静静落座。安阳王欣喜道:“五皇兄,柳奉仪的诗太过纤巧柔媚,我更喜欢你这首!”
靖阳王有些意外,片刻点头道:“不过一时三刻间已经能够评品,可见你是极为聪敏灵慧,来日进益一日千里,五皇兄可一点也不觉意外!”
安阳王更是欢喜,自行取过酒器,连饮三杯。
恰在此时,宁阳王手执酒杯徐徐走近,向靖阳王举杯道:“五皇弟高才,愚兄是望尘莫及的,谨以水酒一杯,祝五皇弟平安康泰,诸事顺遂。”
靖阳王起身与之酬答。
宁阳王饮罢看安阳王一眼戏谑道:“八皇弟适才坐的偏了,否则三哥可要有幸见识你的大才了。”
而后命身后侍女也为安阳王倒满酒。安阳王并不太喜欢这位三皇兄,闻言面色微沉,应付几句,闷闷喝了一杯。
宁阳王拍拍他的背亲热笑道:“稍后定要八皇弟一展诗才,届时可不要再躲开了。”
安阳王一听顿时皱起眉头。冲笑着离开的宁阳王背影悄悄一挥拳头。靖阳王看了,只是笑着摇摇头。
安阳王落座后有点心神不宁,须臾凑到靖阳王耳边低低道:“三皇兄一定要我当众出丑才肯罢休,我还是躲一躲为妙,五皇兄,若有什么事,你替我招呼着!”
说完匆匆跑开。
靖阳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不由莞尔。
安阳王离席后四下乱转,猛一眼瞧见柳奉仪已经摘下幂罗,带了两名侍女缓缓在前走着,心中一动,好奇心起,悄然尾随。
他倒是想瞧一瞧这柳奉仪到底生的是何容貌。五皇兄至今未娶,若她还有姊妹,容貌才学必定不会太过逊色,届时让太子哥哥做伐,给五皇兄娶了做姬妾必然是好的。
他并不敢太过接近,只想伺机看上一眼就好。谁知那三人转过一带花障突然不见了。
安阳王大觉惊奇,四下张望。花障一边依着一带假山,另一边不远处有几间精舍。两下挡住视线,皆不见人影,安阳王一时费了踌躇。
花障间,隐隐有清冽香气,安阳王用力吸了几口,觉得微微有些眩晕。
他扶着额头,心中暗想:是否刚才酒喝的急了,有些醉意?还是该听五皇兄的,不该贪杯。
一边想着,一边觉得胸腹间暖意阵阵,疲乏又舒适。不由靠着花障坐下,闭上眼睛静静养神。
花香清幽,几乎要透入脑髓一般,让人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绵软适意。
安阳王迷迷糊糊想:三皇兄这是种的什么花儿,是杜衡,丹椒,还是蘼芜,风连,香气这样好闻?待问明白了我也要种上一些,映霞最爱香花,见了一定喜欢。
思及映霞,脑中突然泛起初遇时二人在假山洞中绸缪缠绵的种种,小腹蹿起一股火苗,转瞬间燃至熊熊。
耳边突闻一声轻笑,娇软清甜,他不由起身,茫茫然循声寻去。
隐约似有歌声传来,缠绵低徊,安阳王只觉口干舌燥,脚下越发走得急了。
歌声是从精舍中传出。他有些烦躁地拽拽衣襟,拉松领口。
一间房门虚掩着,歌声正是由此传出,歌喉婉转柔媚,安阳王自门缝中望去,隔着依依半卷的纱帷,可见内室有一名妙龄女子正在更衣。她不防门外有人,一边含笑哼着歌儿,一边将身上烟霞紫外裳除下,随手放在衣架上,转过身来,轻舒玉臂自架上取下一件水红罗衫,双手高举,细细打量着。
那女子一转身,安阳王不由呆怔。她不过十六七岁,眉目如画,朱唇含情,竟是个极为出色的美人。因为外裳脱下,露出玉臂如雪,半边酥胸在象牙白遍绣绯色芙蓉抹胸的映衬下,更如凝脂一般。
她如舞蹈一般伸出一臂,穿进袖管,回身侧头,似乎在观看效果,任另一边衣袖自肩头松松垂落。香肩半掩,领如蝤蛴,腰肢款摆,细软如柳。
安阳王只觉脑中轰鸣,神思昏聩,不由自主就推门走了进去。那女子背了身正试着衣衫,全然不曾留意有人进门。
安阳王呼吸急促,身上如被烈焰焚烧一样,而唯一可以将那烈焰扑灭的,就是眼前的美丽少女。
他脑中混沌,伸手握住少女手臂,一把将她拉过,看着她美好的面庞,因吃惊而瞪圆的眼睛和微张的檀口含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像被吓呆了,只是战栗着,仓皇四顾,咬着嘴唇深深低下头去。
安阳王看着她滑落的衣襟,精巧细致的锁骨,双目如火,喘息道:“不要怕,我会好好疼你。。。。。。”
一边说一边亲吻下去。少女低低惊呼,挣扎着握起粉拳胡乱向他打去。这样软弱无力的击打就如小猫撒娇一样,而那挣扎只是让安阳王更加亢奋。他粗喘着笑道:“我是安阳王,乖,我会好好待你。。。。。。”
少女只是攥紧身上半褪的衣衫,惊恐含泪摇头。浑然不知这副模样更加引人发狂,安阳王粗重呼吸着,随手扯开外袍掷到一旁。
身体相贴,又一波热浪袭来,安阳王只觉那两层单薄的衣衫无比碍事,而自己却将要被烈火焚尽,他急躁地抓落少女衣裳,颤着手扯开她腰间束带。
少女惊叫着极力闪避,撕扯间,胸前抹胸松脱,虽然以手遮掩,仍是春光大泻。一抹嫣红闪过,刺激着安阳王残存不多的理智,他脑中唯余本能,不顾少女的哭求,深吸口气一把将之抱起压倒在角落的床榻上。
耳边忽闻一声尖锐的惊呼,继而一个硬物重重砸上后脑,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冰冷的液体从头淋下。
宁阳王及众宾客正言笑晏晏,其乐融融,突见一名侍女急急跑来,挥舞着双手;,满面仓惶之色,见了太子,更是双泪交流,用惊慌到变了调的声音急促尖利叫到:“不好了,太子殿下,柳奉仪她。。。。。。,不是,安阳王。。。。。。!”
她急的连连跺着脚,满面通红,全然忘记了礼数,含泪抓住太子衣袖摇晃着道:“殿下快去,快些去救柳奉仪!!”
众人以为柳奉仪出了意外,手忙脚乱坐起来随那侍女奔去。
未到花障,已经能听到一间精舍中传出哭泣叫嚷声,再走几步,隐隐闻及男子的低语。
众人心中不疑有他,将到门前,方才悟到有些怪异,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止住脚步。
太子听到房内男子暧昧的声音,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抬脚往门上重重一踹。
大门洞开,地上散落着锦袍罗衫,帷帐扯脱半边,他发不出声音,一步步走向内室
里面凌乱荒唐的景象让他眼前一黑。一个侍女一手抱着半边破碎的花瓶,一手死死拽住正在施暴的男子,哆嗦着跪在床边。正衣衫不整趴伏在床上惊怔回头,手抚后脑一脸愤怒痛楚的男子,是自己的嫡亲弟弟——安阳王。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半裸少女,赫然是深得自己宠爱的柳奉仪。
骤然的寒冷和疼痛使安阳王打个激灵,身上热意顿减。他看着身下被压的少女以及冲上来拼命拖拽自己的侍女模样之人,脑中一阵清明,意识到有些不对。
安阳王正要起身,身下少女却骤然发疯一样,目光凌厉,狠狠一把抓在他的面上。脸上热辣辣一痛,已经多了四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安阳王吃痛,不由发怒,尚未有任何动作,那少女已经凄厉哭喊起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捂她的嘴巴,那名侍女却又在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大喊大叫:“奉仪快逃,奉仪快逃!!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安阳王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吓了一跳,斥道:“闭嘴,我是安阳王!!”
那侍女却不管不顾,一边喊叫一边用力继续将他向一旁拖拽。
安阳王的头动摇间撞上床架,那是刚刚被砸到的地方,经此一撞,疼的安阳王一阵头晕眼花,他扶着后脑摇摇晃晃站起身,刚要开口,却听到一声怒喝,一人狂风一样冲了进来。
安阳王眼前仍有些发花,及至看清来人,面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他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叫道:“大皇兄,为何打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打来,安阳王后脑突突跳痛,面上被抓又被打,气得大叫:“你是为她吗?!不过一个女子,何必这样发狠?!我又没有真的怎样。。。。。。”
心中陡然一悚:刚才仿佛听到那侍女叫她“柳奉仪”!他面上血色尽失,心中弥漫起强烈的慌乱,无措地摇摇头,伸出手,想要抓住狂怒的兄长。
太子闻言,胸臆中怒火腾腾,随手抽出床角一把佩剑,指着他厉声斥道:“放肆的东西!母后往日对你太过放纵才会致使你无法无天不知廉耻,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铸下如此大错你竟还不知悔改,口出狂言!”
安阳王脸色红了又白,悔之无及,凄然大叫道:“大皇兄!”
太子看一眼蜷缩在床角一脸痛楚木然,花容憔悴的柳奉仪,羞愤难抑,喝叱道:“不要叫我大皇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羞辱本宫妾侍,你眼中还有我这大皇兄吗!?”
说着,挺身一剑刺来。
安阳王心下一片混乱茫然,眼见一剑刺来,他竟忘了闪躲,胸口一凉,他满目痛悔不信,望向太子,凄惶道:“大皇兄,我并不知道。。。。。。”
话未说完,身子软软倒下。
太子见状也是一惊。他并没有真心要重伤嫡亲弟弟,只是急怒之下,想要惩戒一番,谁知,安阳王竟不闪避。
太子一呆,扔下手中长剑,抢过来抱住安阳王,白着脸叫到:“八皇弟,恺儿!”
看着弟弟胸口汩汩涌出的热血,他抖着手用力捂住伤口,回身大喊:“太医,快传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增发节日号外!仲秋快乐!国庆快乐!


、取舍

安阳王被刺,身受重伤,好在伤处避开了心脏和一些重要经脉,虽然危急,处理得宜及时,暂时也无生命之忧。
奉仪柳氏,回到太子府当日就用一杯鸩酒,悄然了结了生命。那两名侍女护主不力,一个还出手伤了皇族亲王,自觉罪责难逃,意欲自尽时却
被发现,救下一条命来。
熙宁帝闻听此事大为震怒,安阳王受伤三天,生命垂危之时,连看也不曾去看他一眼。
皇后既要照料身受重伤的幼子,又要处置失魂落魄,又悔又急又气恼的长子,还要面对震怒的熙宁帝,一时焦头烂额,身心俱疲。
那日参与盛会的都是朝中重臣亲贵,京城士子名流,纷纷摇头叹息,深觉不安。
出事后,虽然宁阳王明令暗示当日有所耳闻的众人缄口莫言,若有违者,罪及全家。但这样的事,人多口杂,难以压制,还是悄然散播的沸沸
扬扬。
安阳王酒醉失德,乱了伦常,意欲□兄长爱妾。太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挥剑重创嫡亲弟弟,兄弟反目,失了未来一之君的气度和胸襟。。。。。。
这是多么大的皇室丑闻!!!
百姓们都将极大的热情投诸其上,坊间各种荒诞不经的流言四起,人心纷沸。甚至有言官开始旁敲侧击,进言建议整饬东宫,迁黜安阳王,更
有甚者,开始猜测安阳王做下如此丑事,闹到尽人皆知,会不会被从玉牒中除名。
熙宁帝看罢奏折,面冷如水,重重将之摔到地上,严令有胆敢重提此事者严惩不贷,方才暂时止息了朝中各种争执的声音。
他深觉疲惫,以手支额。
这个孩子,怎的如此让人失望!!
禛贵妃强撑着病体,殷勤端茶奉水,熙宁帝看着她的背影,目中光芒变幻莫测,幽幽问道:“你是如何看待此事?”
禛贵妃坐下,凝神想了片刻,迟疑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
熙宁帝看向禛贵妃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又问道:“你觉得,若有人故意陷害,会是何人?如何设计?”
禛贵妃细细想了一会儿,咬着唇,有些为难。熙宁帝挥挥手:“但说无妨。”
禛贵妃道:“会不会是有人在安阳王饮食中添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引得他失了理智?”
熙宁帝伸指揉揉眉心,摇头叹道:“朕也曾经怀疑过,可是,朕传当日给他诊治的太医问过话,太医说,体内并无媚药残留。朕也曾亲自又派
极为可靠的太医专程验过,也说并无明显痕迹。”
禛贵妃撇撇嘴道:“若是手脚做的干净利落呢?”
熙宁帝不答,反问道:“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禛贵妃迟疑片刻,才说:“无论对太子殿下还是八殿下,这都是终生也洗脱不了的污点。这样看来,是宁阳王得益最大。当然,在他的别院出
了事,他的嫌疑也最大。若说起来,他的地盘,由他来动手脚也最是方便。”
熙宁帝叹口气道:“朕知道你对淑妃和宁阳王多有不满,可是这次出事后,宁阳王立即将所有饮食菜肴当众封起待查,严令与会诸人缄口,然
后进宫,跪在殿外向朕请罪。朕也细细查过,一切并无任何不妥。”
禛贵妃皱眉沉思,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真的是无辜被误会的?”
熙宁帝长叹一声支额道:“若他也有牵连。。。。。。朕真的经受不起了。”
禛贵妃哀婉地抚着他的肩头,问道:“那,太子殿下现在如何?”
熙宁帝闭目道:“太子乃国之根本,不能轻易动摇。。。。。。”
他不见禛贵妃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寒光,唇角微微向下一抿。
不过瞬间,她已经恢复如常,温婉道:“是啊,那样的情形,太子殿下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难免。”
熙宁帝点点头,疲惫道:“若是朕立即下令废黜太子,天下悠悠众口会一起指向宁阳王。。。。。。。所以,朕不能!”
所有一切,都无声而明确的指向宁阳王,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显疑窦重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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