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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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女-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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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顾失色。睥睨雄视,引无数浪子竞折腰,唯。。。。。。”
苏田一边说,一边看着薛瑛中面色变得越来越精彩:从好奇,疑惑,到惊奇,愕然,原本适宜悠闲的笑容渐渐变得无奈尴尬,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苏田心中得意:小样的,我让你蔫坏!!没听说过这些话吗?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人不畏死天下无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她心中大笑,精神抖擞,正要再来点惊悚震撼的彻底一击毙敌,突闻身后一声声音极大的咳嗽,不由转头去看,得意的笑容就僵硬在眉梢嘴角。
“你怎么会在这里?”
旁支的小径上,一位面色极为阴郁的贵公子缓缓踱近。他的话不知是在说谁,苏田自觉说的是自己,回过神,赶紧收拾好脸上残留的笑容,端正了脸色,一板一眼解释道:“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
然后回头招呼忽红忽白一脸惊恐的如心:“好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潦潦草草稍微弓了弓身子转身就走。如心赶紧躬身行礼:“大人,奴婢告退。薛二公子,奴婢告退。”
苏田闻言想起未完的战局,边走边做不经意状扭头冲他似笑非笑一龇牙。
薛瑛中见她回头,眯眼一笑,目光一荡,笑容中就多了许多说不出的意味。苏田悚然,刚才的胜利感被霎时被冲淡许多,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万伏高压电线下面,头皮发麻,心中有难言的紧张。难道刚才的杀招对他没用?!
其实,她讨厌这种处处留情却毫无真情的人,就像讨厌蛇一样,厌恶而恐惧,本能地想要远离。
她加快了脚步,逃命一样离开。走得远了,见如心有点迷怔,眼角眉梢都是似喜似愁的神情。她停住脚,如心走了好几步一头撞在她的肩上方才回过神:“小。。。。。。小姐怎么在这里站下了?还没到桐风院呢!”
苏田瞅她一眼道:“这不是在等你吗?等着你把魂好好带回去,别把它们丢在半路上。”
如心闻言一下子羞红了脸,捏着衣角忸怩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可听不懂。”
苏田挥挥手:“不要心里明明白白还装不懂。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这下如心真得有点不是太懂了。苏田带着她默不作声回到桐风院,转身拉住她的手用力摇了摇:“可以追星,但不能盲目搞偶像崇拜,你的年龄还小,还没有形成稳定正确的价值观世界观,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精力集中在学习上,你现在还这么小见过几个人,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如果现在谈恋爱。。。。。。”
“嗳呀小姐。。。。。。!!”
班主任上身的苏田还没说完,如心同学就捂着红红的脸蛋扭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的妞们,出来冒泡啦


、星孛

待苏田走得远了,玉轻尘才渐渐舒开紧锁的眉头,淡淡瞥薛瑛中一眼,又拧了一下眉毛,不悦道:“怎么和她说到一起了?”
薛瑛中低头轻轻一笑,答非所问道:“这就是此行带回的女子?” 
玉轻尘皱皱眉,既不承认,又不否认。苏田刚才的言行,简直是,简直是。。。。。。惊世骇俗,一个女子,竟能说出那样毫无廉耻之言论!!
薛瑛中笑得意味深长:她绝对是故意的!一个女子,一时负气,竟敢这样捉弄一个男子!
记起她临行一笑,心中极为好笑:她仿佛很是得意,面对气恼的玉轻尘还不忘挑衅他,宣布自己的胜利。
这哪里是玉轻尘口中的“乏善可陈”,简直大有趣味!
玉轻尘看着微笑不语若有所思的薛瑛中,蹙眉道:“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薛瑛中想了一会儿,稍稍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很好。”
玉轻尘一滞,微微眯了眼睛去看他。薛瑛中微笑道:“小弟见过女子不少,极少有这样不矫揉造作,一派纯然天真的,简直慧黠的可爱。”
玉轻尘心中不豫,冷冷道:“这样一个不知上下不懂礼数的女子,亏你觉得可爱!”
薛瑛中摇头叹道“此言差矣!玉兄现在心中并无儿女私情一席之地,故此有所不知。男女相对,不过一个有趣而已,纵然是美若天仙,就算是惊才绝艳,若是只知道唯唯诺诺,恪守礼节,与偶人壁画有什么区别?时日稍久,也就索然无味了。窥一斑而知全局,天下女子都是这样,一个和一百个又什么区别?你看那些花儿,情态意趣各异,色,香,形,意相去甚远,荷花清涟,牡丹雍容,梅花冷艳,芙蓉媚人,各个不同,这才争奇斗艳,令人赏心悦目。美人比名花更妙之处就在于活色生香,一个”活“字道尽其中奥妙,若是拘泥古板,哪里当得起这个”活“字?活则千变万化,穷尽巧妙,令人目不暇接,时刻惊喜开怀,如山重水复疑无路,忽而柳暗花明又一村。。。。。。”
玉轻尘颇不耐烦地打断:“啰嗦,拣要紧的说,不要废话!”
薛瑛中无奈,举手道:“好,好!简单说来,这位苏小姐虽说并非绝色,但其狡黠机变,灵动不拘,当得起活色生香四字,日后与之相对,绝对不会沉闷乏味,枯燥无趣。”
“况且,她襟怀坦荡,不骄不躁,温淳善良,更是难得。”薛瑛中目光变得深沉,面色极为郑重。
玉轻尘看着一脸正色的薛瑛中,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她苏田何德何能,不过浅浅交谈数语,竟能得到薛瑛中如此的激赏?薛瑛中遍阅花丛,又是为何对苏田如此青眼有加?他们二人初次见面,倒能言笑晏晏,语出无忌,相互戏谑!
而她和自己在一起时,总是满怀戒备和敌意,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不,不是!他的心中微有一点恍惚:当日,似乎他也曾有过与她相谈甚欢的时候,。。。。。。他们还曾经在潇潇雨夜共进晚餐。她曾不顾自己被一只名叫团团的松鼠连咬两口,为它开脱为它求情。。。。。。。这就是薛瑛中所说温淳善良吗?那么,似乎也可以这样说。。。。。。
薛瑛中看着玉轻尘面色数度变幻,低头轻笑:当初是他将自己从自暴自弃的泥淖中拖出来,他看得何其明白,而一涉及男女情感,他又多么蒙昧。他还不知道,男女之间,有时情爱无关美貌丑陋,女子也并非性情和婉贤淑才是最好,有许多事情,只有身涉其境才会了解。。。。。。
苏田,倒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日后有机会可以多接近接近。
“嗳,玉兄还没见过小弟新得的舞姬呢,不如今晚小弟做东,不知玉兄可否赏脸?不过三两日后就要重新开始上朝,今夜就来个通宵达旦,不醉无归如何?”
薛二公子出手豪阔,当夜,设宴于自己京郊的别院,包下二十余名京中名妓,与众狐朋狗友,纨绔子弟共庆良宵。
玉轻尘的休假并没有等到三日就提前结束了。
六月二十一,三更,有星孛入北斗。玉轻尘夤夜入宫,面见熙宁帝。
乾安殿东暖阁里,纱帏重重低掩,明烛煌煌高照,熙宁帝面色有些暗淡,负手不停踱来踱去,烦躁地看着玉轻尘指挥钦天监众人不断忙碌着,不时压低了声音相互讨论几句,拨动星盘,展看舆图,不断测量计算。
眼见熙宁帝面色不佳,玉轻尘劝道:“万望陛下保重龙体,暂且宽坐歇息,臣等参看星盘舆图,很快测算出结果,届时自会禀告陛下。”
熙宁帝蹙眉缓缓抬头看他一眼,但见玉轻尘眼中全是关切诚挚,片刻颔首道:“爱卿忙去吧,朕并不累,况且心中有所挂碍,自然难以入眠。”
玉轻尘无奈,躬身一礼后回到桌前。钦天监监判董景兴拿着舆图过来恭敬递过道:“国师大人请看,若国师大人方才所言,最先受累者当在东北,依大人所说之法测算,似乎应在孛罗。”
玉轻尘接过舆图,手指细细划过,参看星盘,不断校准测算,点头道:“大致便是如此。”
董监判擦擦汗,有些迟疑道:“余者,或者时日较久,变数太多,以下官等微末之技难以课算,大人您看。。。。。。”
玉轻尘唇角微微上勾,以手指轻叩桌面环视四周:“诸位身在朝中,精通此道啊!”
钦天监各监判,官正面有难色,纷纷低低道:“这。。。。。。下官等实在说不好。。。。。。这万一。。。。。。”
玉轻尘指尖滑过舆图,缓缓停在“洛邑”二字之上,许久不动。然后,上滑。众人目光紧紧随着那修长的手指,一瞬不瞬,眼见那指尖滑过青郡,宁安,广阳,零陵。。。。。。,手一翻一挑,笑道:“确实时日较久,变数甚多,可待两三年后再细细测算也不为晚。” 
星孛入北斗,大凶,七年内,三君丧于动乱。
熙宁帝闻言,面色阴郁,久久不语。
半晌,他挥手遣退钦天监诸臣,缓缓踱着步子,最后,捻须问道:“国师,天命果不可违?”
玉轻尘微微垂头想了片刻道:“太上修德,其次修政,其次修救,其次修禳,正下无之。虽说天命不可违,但陛下不必过于忧惧,曾有古法予以规避,可以尝试厌胜,祈禳之术,或有奇效。”
熙宁帝面上微有喜色,但瞬间又归于黯淡:“爱卿有多大把握?”
玉轻尘微笑道:“孛罗之难,就在近日,已经避无可避。但是。。。。。。,可以一试,虽无十分把握,臣倾尽全力,总有□分。”
熙宁帝面上有笑意浮现,回身握紧他的手道:“全赖玉卿家了!一定要尽力而为啊!!”
玉轻尘深深一揖,慨然道:“玉氏世蒙皇恩,深受君宠,食君之粟,自然要长思忠君之事!此全是臣之本分而已。”
熙宁帝连连颔首,温颜道:“若有所需,只管开口,下至黎民,上至朕本人,但有令出,无不遵从。”
玉轻尘点头道:“此事事关重大,臣自会谨小慎微,如有所需,定会巨细靡遗尽数向陛下禀告。”
熙宁帝满意地点点头,玉轻尘一揖:“臣即刻便去准备。”
待玉轻尘身影消失,熙宁帝沉声道:“影卫。”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飘进来,跪在距离熙宁帝两丈开外。
“国师府加派双倍影卫,但有言语行动,均需回报。”
“领命!”
“全忠。”熙宁帝拍拍手,唤道。
一个微微有点佝偻的身影恭恭敬敬小步趋前:“奴才在。”
“宣钦天监董景兴,郭良才。”
“是。”名叫全忠的老内监领命前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董景兴和郭良才就跪在熙宁帝脚下。
“卿等以为,国师所说祈禳之法,厌胜之术可会有效?”
董,郭二人互视一眼,董景兴沉吟道:“上古之时曾经有许多神奇的术法,简直可以改天换日,神妙莫测,但大都失传已久。当今之世,恐怕也就只有西海凤凰,极北之疆仍有存留。凤凰族中,玉氏无疑又是出类拔萃,国师大人身为玉氏族长,若他说可行,估计会有希望。”
“极北之疆。。。。。。,极北之疆。。。。。。”熙宁帝负手喃喃,似有所虑。
下跪二人又互视一眼,面有难色。郭良才审慎道:“陛下,传说中,极北之疆有通玄冥之术者,但一来行踪成谜,二来,据说他们所擅长者乃是续命延寿,拘魂索魄,通达幽冥,似乎。。。。。。似乎与仰承大道,敬受天命并无太多瓜葛。。。。。。”
“不可不备。”熙宁帝面无表情道:“明日起,朕派骁骑营武子兴带一营精锐改换了便衣前去极北之疆。郭良才,既然你所知颇多,就一起随行,也好指引他们。给你一年,朕,要一个好消息。”
郭良才面色瞬间变得雪白,急切道:“陛下,这。。。。。。”
熙宁帝一道冷冽的目光扫来,郭良才委顿于地,脸色蜡黄,但还是挣扎着鼓足了勇气哆嗦着哀求:“陛下,微臣愚钝,孤陋寡闻,深恐有负圣托,恳乞陛下。。。。。。” 
熙宁帝不耐烦地叩着扶手冷声道:“怎么,爱卿是说,朕无识人之目?” 
郭良才大惊,悚然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只是微臣的确。。。。。。”
“那就去吧!朕信你。明日申时,朕会命武子兴前去找你,可以出仰天门,一路北上。此去经年,你的家人朕会好好安置,必不致使你有后顾之忧。好了,跪安吧。”
一边说,一边挥挥手。郭良才原本还有些微不甘之色,听到后面,渐渐面无人色,哆嗦成一团。
熙宁帝唤来内侍将郭良才扶了出去,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董景兴。董景兴面不改色,端肃如常。熙宁帝心中暗暗点头,故意问道:“董大人以为郭良才此行可还适宜?”
董景兴伏地叩首,然后挺直腰杆沉声道:“食君之粟,忠君之事。但有君命,不辞万死。这方才是臣子本分。”
熙宁帝满意颔首:“好,好,好一个臣子本分!!”
捻须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国师此人如何?”
董景兴面有不解,答道:“国师大人。。。。。。术法精妙。星占之术,放眼四海,无人能及。”
“朕是问,国师此人为人如何?”
董景兴皱眉思索良久,面上微有愧意:“微臣年迈,兼之生性拘谨,而国师大人青年俊彦,性情旷达,这。。。。。。,这素日少有来往,恐怕说了也会有失偏颇。。。。。。”
熙宁帝面上有了一点笑意,点点头道:“你生性严谨自守,刚正不阿,固守钦天监三十余年,朕是知道的,向来也敬重信任你。”
董景兴赶紧叩首谢恩,熙宁帝挥挥手:“起来说话。”
继续道:“你与前任国师相交甚厚,前国师临终前还盛赞你‘耿直忠厚’。想来对国师也是有所了解的,长夜无事,朕也不想睡,不妨说来听听。”
提起前国师,董景兴面上有了许多追忆感慨之色,低低道:“前国师大人恂恂儒雅,温良如玉,真乃君子也!!”
说着,眼眶微有湿意,摇头叹道:“国师大人。。。。。。,并不甚肖乃父。。。。。。”
熙宁帝很感兴趣地“哦”了一声,董景兴显然沉浸在回忆中,摇头道:“可惜,玉大人情深不寿,英年早逝,玉公子少年失怙,性情有时不免傲慢放诞,又是青年人,难免在声色上。。。。。。咳,咳,也是误交损友啊!!”
董景兴不断摇着头,难掩失望。
熙宁帝看着自己的指尖:薛瑛中,倒是个货真价实的纨绔。。。。。。



、逃跑

第二日早朝,朝堂之上一片不安之色,玉轻尘轻描淡写,只说近日将设醮祈祷,以消弭天灾,众臣见他说得淡然,不安之意渐消。
七月十二,消息传来,北狄联合蚩夷部落进犯孛罗,孛罗钦台王御驾亲征,不料中了埋伏,死于乱军之中。
朝野一片哗然。
星孛入北斗,大凶,七年内,三君丧于动乱。
现如今,孛罗钦台王崩逝了,下一个会是谁?
玉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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