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一路,蓝色的跑车里,墓子寒,陈柔止都没有说话。
二人的表情都有些沉。
眼神眸光闪过,似乎都在沉呤什么。
陈柔止的表情甚至淡得透明无色!
却反常的冰冷。
沿途风吹迷长发,吹动衣角,吹眯眼,秋日的A市风景黄色的落叶梧桐,刷的飞掠而过,当蓝色的跑车停下,待陈柔止抚开被风吹乱的长发,睁开迷起的眼。
眼前竟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
大海无边无际的蓝,头顶的日出,碧水蓝天,天高广阔。
就这么撞入眼底。
伴着那咸湿的海风,还有飞起的海欧,粼粼的海水——
一下子
心都感觉开阔不少。
心里的郁结,烦闷都消散去。
好像那些结在心头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柔止脸露出一丝笑,脸上冷而透明的神色一下跑掉不少,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一分,她转向墓子寒,不想,他也正转过头来,又像是一直等着她看向他。
虽然一路注意到并不是回杨家的路,隐隐是朝郊外而去。
但她没问,墓子寒也没说。
没想到。。。。。。
来到了海边——
“喜欢吗?”他磁性声音带着魅惑。
他离她极近,就这么那声音吹着湿咸的海风灌入陈柔止心里。。。。。。
陈柔止笑着点头。
她很喜欢!
海,美丽蔚蓝,深邃包容。。。。。。心中所有的烦闷都消失了能不喜欢吗?
“喜欢就好!”墓子寒也笑,笑容狂野又优雅,衬衣的领口也不知何时被他解开,半分着,懒懒的露出他那黝黑结实的肌肤胸膛,为他添上一份懒懒的休闲味道。
秋后的阳光并不灼热。
但也不温柔,陈柔止下车,面朝着大海,面朝着海风,突然,勾唇一笑,仰头,慢慢的闭上眼,两手张开伸直,迎着吹过的风,呼吸吐出。
海风吹动她乱舞的长发,吹动她长长的裙摆。
吹抚平她混乱的心,拔乱的思绪,清爽而清新。
似要飞去!
墓子寒见状,嘴角也扬起宠溺的弧度,陪在陈柔止的身边,专注的温柔的凝视着她,目光透着阳光漏在她长长的眼睫上,跳跃,生动!
那专注的视线里有的是深情!
刚刚从莫远那里离开,她脸上的神情,让他微微不舒服,便带她来这里,看来她很是喜欢,这里,以后,可以经常带她一起来。
当陈柔止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墓子寒,对着她深情的墓子寒,她眸晃了晃,这样的他令她觉得晃眼而不敢直视。
压下心中的跳动,她慢慢的顺着沙滩往下而去。
墓子寒笑更浓,陪在一旁。
金黄色的沙滩,软软的咯咯的,陈柔止伏身脱下脚上的鞋,沿着海边走着,手提着鞋子,脚下有沙子不像夏天是热烫的,现在是软软温温的,很舒服。
令她微享受的半合眼帘。
海岸线上,水天一色,看不到边看不到尽头,恍惚里,有个也是在海边的画面闪在她眼前,她摇头晃掉,那些她不去想。
这样一直走了很长一段,才停下,陈柔止望望脚下,她今天穿的裙子似乎太长,长得拖在了沙上,再看看双手,和波光蔚蓝色的大海,平时里淡然的表情中染上了明亮光采。
墓子寒见到更笑,手突然取过她手中拧的鞋子,扫过她沾上黑色下坠的裙摆“我帮你,你还是拧拧你的裙子吧,等一下你快把这里的沙都带走了。”语气满是笑意。
顺势一看,陈柔止方才发现长裙上一圈沙。
也是!
再不拧一拧,那长长的裙会有更多的沙。
本有些犹豫,想通了后,她也就不再拒绝,虽然让墓子寒替她拧鞋显得有些暧昧,不过她实在是不能再让裙子驮着一圈的沙子走了“谢谢了,寒。”
提着裙摆,她望一眼头顶,漏过阳光,一脸想望的看着眼前的海边“如果能下水就好了。”她怕是这秋季,海水太凉,且又太深太神秘!
“想下水就下,怕什么?”对陈柔止的话,墓子寒除了好笑还是好笑,倒是二话不说,拉了陈柔止就朝前面不远的海边走去,海水潮夕,起伏,一涨一退,不过走太深,随着起伏的海水,便能光着脚感受到海水的凉。
但是陈柔止一直不敢放了墓子寒的手,拉得紧紧得。
有些小心翼翼!
见罢,墓子寒嘴角弯着看,在一旁任她拉着他的手,对她主动拉他的手感到满意,酥麻的感觉柔软在他的心中爬过,再看陈柔止,发现她那份小心“原来你怕海?还是怕水?怪不得曾叫你一起去游泳你不去。”
“不是,只是。。。。。。”陈柔止也不知道怎么说。
墓子寒就当她是承认了。
原来她竟是胆小的!
内心想笑,又不敢笑,怕她恼了!
真想不出海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反而觉得可爱。
陈柔止看墓子寒那样子,想再说什么也不再说了,管他怎么想,怕海就怕海吧!
海欧掠过,海水潮退。
陈柔止和墓子寒并肩映在大海里,映在蔚蓝色的海水里,模糊深邃!
最后,陈柔止感到凉意窜到身上时,她从海水里出来又踩在了沙子上,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车里。
没有急着穿上鞋,两个人放下跑车的坐椅,走累站累的二人并排躺在座位上,头上日头不烈,晒在人身上配上凉凉的海风觉得合适的温暖,加上软软的坐椅,正好眠。
一时之间,二人都静静的。
吹着海风,听着海浪。
听着彼此极近的呼吸——
陈柔止差点眠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头一夜睡得不太好的困乏了上来,她闭上眼睛,不再睁开。
如果不是墓子寒突然开口的声音的话。
那手似牵起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抚在她的面上,轻轻的划动,只是她眼太涩,让这太阳晒得暧洋洋又有风的凉爽,不想理会,不会睁开眼,翻个身又想睡去。
可是,当她正要入眠时,耳朵边,伴随着额间,脸颊落下的柔软的好像吻的东西,然后,不只是脸颊,连嘴角也被印上了一个‘吻’,这还不算,还有吹入的磁魅的话“grace,你想好了吗,想好答案了吗?”
那声音磁得魅得一吹进来。
第一遍,她没听清,也不理。
第二遍,她装没听清。
第三遍。。。。。。陈柔止顿时再迷糊不下去了,醒了!
迷迷糊糊的神智渐渐清明。
不过,看向墓子寒时,神色在眸中转换,待神智彻底清明,她淡淡的开口“为什么突然又问?”是啊!为什么突然再问?
“没有为什么,grace还没有想好吗?”墓子寒似叹气,眼中很深,看不出喜怒“如果你一直这样想下去。。。。。。”他的话没有说完。
“如果这样又怎么?”陈柔止接过他的话。
“那你不会有答案的!”墓子寒再叹。
“为什么这样说?”
“其实你根本没有去想不是吗?”墓子寒深深看着她,这就是为什么?所谓的等待,所谓的给她时间,她真的有去思考吗?
“。。。。。。”听罢,陈柔止想生气,却没发生,因为他似乎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是这样,说是给她时间去想,但是她并没有去思考。
许是逃避,许是其它。
她也知道她儒弱,可之于爱恨,她真的不愿想太多,能逃则逃,能避一时是一时!
“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的,终有一天你也要做出选择!”墓子寒其实挺无奈的,这个傻grace似乎在爱情方向真的不知该说迟钝还是什么。
在别的方向坚强,坚定,淡定,从容,一旦遇上爱情,就犹豫,逃避。
这是逃不了的!
越这样想到曾经莫远做的,他越恨莫远,这跟他的关系很大!
陈柔止沉默!
她何尝不知道这逃不了一辈子,之前的那一场爱情,那一场选择让她失去太多,她怕了,害怕了,爱得越深,越重,伤得越深越重!
人说爱情是把双刃剑,可是她陈柔止只尝过苦涩,痛苦,绝望,悲极。。。。。。
她不敢,不愿,尝试再爱!
一爱上一个人,你就给了他伤害你的权利!
那太痛!
“grace,那昨晚上的事呢,你就没有过好奇,或是其它的想法,开口问我?还是真的太信任我?”看着沉默起来的陈柔止,墓子寒黑眸变得微蓝紧盯着她。
“昨晚?”陈柔止反问,似还沉在刚在的话里。
“对,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不是吗?你就没有别的想法?想问我?”
昨晚。。。。。。陈柔止念着这二个字,陷在那纠缠思绪里的神智回复,脑中也随着这两个字开始倒带,倒回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一个甜美陌生的美丽女人,还有墓子寒。
他们共舞,那笑,那温柔。。。。。。。
他们之间还有一份旁人能察觉的亲密。
她认识墓子寒两年,第一次看到他对别的女人如此温柔,还有那特别的属于他的笑容!
他们相拥着,最后,还有一个‘吻’!
对她,他却第一次淡淡点了点头,就陪着那个美丽甜美的女人!
伴着倒带到昨晚的情景,陈柔止吹着海风,刚舒解开的胸中又微微的烦闷,虽然还很微弱,但它真实的存在,她骗不了自己。
不说爱,喜欢,她其实在意着墓子寒的态度。
一直习惯着他的好,他的宠溺。
若是忽然有一天这份宠溺不存在了,有也不是给她,给了另一个女人。
光想着,她就会觉得酸酸的!
这种情绪不像是当年对莫远那强烈的,无法抑制。
淡淡的,不撕心裂肺,却也胸闷。
“她是谁?”你为什么会那么温柔的对她?心里的情绪影响了陈柔止表情,她笑微敛起,问出这句她昨夜就想问,但不会问,现在墓子寒要他问的问题。
“是好奇?还是只是顺着我的话?还是。。。。。”
“有好奇,我也想知道。”想知道的感觉很微妙。。。。。。
“若我说她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呢?”墓子寒紧锁着陈柔止的表情变化,对她那一瞬间的挣扎敛尽眼底,眼中的蓝深了些,转口间落下这样一句。
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若非常重要,你又当如何呢?”
如何陈柔止的声音越见发干,她看不懂墓子寒的表情,愈来愈蓝的眼睛,也看不懂他此时里面闪过的情绪“比如说?”。
“比如说妻子!”
、第一百零七章 相似的吻,执著
比如说妻子。。。。。。
墓子寒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越来越蓝的眼晴盯着陈柔止,就这么盯着,里面的情绪是看不出的繁复,表情也是认真是是让她紧揪住内心的认真。
妻子?
比如说妻子?
他是什么意思?
随着那磁魅深沉的话落。
一声声打在这空旷带风微微咸湿的空气里,打在大海起伏的波浪里,打在陈柔止的耳里,滑入心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构成的确实是如墓子寒所说的重要。
这两个字在她的心里回荡。
如周围肆意吹动的风,如一下变得深沉黑暗的大海。
在她的眼里扩大,再扩大,深邃黑暗——
“妻子?”陈柔止的眼晴在那一瞬间紧缩,手也在看不到的地方,握在一起抵在座椅上,抵着。。。。。。为那一份连着那两个字带来的闷响砸在她的心上,一下便抓住了她的心,她觉得呼吸都不再那么轻松,都带上了沉重。
都印上了那两个字!
‘妻子——’
干涩的,微微的酸,还有闷中夹着的说不出来的难受感。
陈柔止淡淡的表情依旧维系着,没有变化,只有那干得紧的喉间诉说着什么,还有她躺着的身体紧绷僵直又慢慢松开。。。。。。。
“对,比如说她是我墓子寒的妻子。”对陈柔止,对她的表情,墓子寒深深的敛尽,只是那蓝色的眸中蓝意仍然没有减褪,他像是仍不满意她的反应一样,再次确定着,比之前更加深,咬得更重的。
又轻柔的从他的唇间出来。
只是他到底是在确认什么?
“如果她是我墓子寒的妻,你会怎么样?”看着她,他接着道,如果是妻子,你会怎么?grace。
墓子寒心里说着。
你将如何?
“怎么样?”怎么样?如果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在墓子寒再次开口确定的话语里,陈柔止像是从极紧到极松,像是感到了什么,她的表情,她紧住的心松了开来,身体也不再紧绷,又像是感到什么好笑的。
她也真的笑了,淡淡的表情了绽开一抹明媚,绝艳的花。
怎么样?
他问她会怎么样?
她能怎么样?
他的问话着实可笑!
就像他说的,他要她如何?
“墓子寒,你不觉得你问得很可笑吗?那是你妻子,你问我怎么?你想我怎么样?”陈柔止笑着望着他,第一次很认真的叫着墓子寒的名,如他一样问着他。
他有妻,那他所谓的等她真的算什么?
或许是一场游戏?一场他最喜欢玩的游戏里其中的一样?
“那你不想说点什么?一点也没有吗?”看着她笑,笑得绝艳,笑看着自己,把问题抛回来,墓子寒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记住比如,你当时是什么心情,刚刚又是什么心情?告诉我,我想知道!”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有没有我一丝一毫。
而陈柔止心底那份感觉蓦的扩大“你是想确认什么吗?”若是,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眸光一闪笑着问他。
是想确认比如真的是他的妻子会如何?
还是想在她身上确认什么?
这后一个确认。。。。。。
“是的,grace,我一直都说,你很聪明,只要你想,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这样问,这样问了是什么意思。”听到她这样说,墓子寒知道要想从她那里知道什么已不容易了。
她已经从他给的那两个字里脱了出来。
那两个字不再影响她。
但是他不甘心,他想知道。
有时候,等待会让人变得更急躁,急躁得想确认,得到一些什么,他觉得他就是,长久的等待,让他变得急切。
这回,陈柔止没有马上接他的话,她勾着唇角,从躺着的姿势换成了靠坐着,抚开吹过面上的长发,拔到脑后,理了理长长的裙摆,再眯起眼,回望着也同样坐起身的他。
看着面前这个优雅如斯,高贵如斯,狂野如斯。。。。。。的男人。
看到了他心中的不甘。
是她给他不甘吗?
什么时候这个等待着她的男人也开始不甘于等待?
“寒,我以为你了解我的。”所以不会这样问,也不会有所谓,比如妻子的存在,是她太自信?她们的默契呢?
“我也以为我了解你,grace。”他一直以为他了解她,也了解自己。
但是,当太多的男人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也会急,也会想要确认,尤其是莫远。
他在她的身上,莫远的身上同所有的男人一样感到威胁。
那种他被隔在他们的过往世界之外的感觉。
威胁!
他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苦笑“那如果,比如是真是,妻子也是真的呢?”他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