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一天抹几次,”我问。
“一个礼拜以内,一次也不能抹!”医生用恨铁不成刚的眼神瞪着我,“让老江好好教教你。”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我轰了出去。
跟家里只能说姐夫喝酒喝坏了胃。我姐上班没时间煲汤,我妈口味太重,我就每天挤出时间在厨房折腾。煲汤可不是东西放锅里加水煮那么简单,食材搭配、下锅的顺序、用火的大小都是有讲究的。我以前从来没亲手做过,一开始手忙脚乱,渐渐的上了手,竟煲出满屋子幸福的味道。
总给姐夫送汤,免不了遇见我姐。她还是见面就催我相亲,我只能低头装痴呆,她急得咬牙,又无可奈何。无论如何,我不能再伤姐夫了,不管是身还是心。每当这时候,姐夫看我们的目光都拢着一层薄雾。我看不懂,却猜得到。
姐夫要跟我姐离婚的事,我是无意中听到的。去送汤时,听见我姐在姐夫卧室里说话,声音不高,语速却很快,听起来压抑又激动。
她说,“我哪一点对不起你,结婚时候你什么都没有,我嫁给你,还给你生了儿子。你说不同房就不同房,你在外面乱搞,我还帮你遮掩。我忍气吞声为了什么,就是想儿子有父亲,老爹老妈不被人笑话,你有什么脸提离婚……”
我站在外面,心跳得喘不过气,手抖得汤都快洒了。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我现在就会冲进去告诉我姐,这种没良心的东西,就该捣进粪池沤粪,让他下辈子也满身臭哄哄没法做人。可这一切的罪魁是我,他是为了我才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下这种“前贫贱、后富贵、弃糟糠”人人唾骂的事情。我像被一刀劈成了两半,一半在幸福的云端展翅飞翔,一半在酷热的地狱备受煎熬。
离婚的事情,像国际领土争端,最终被无限期搁置了,生活还在继续。我姐在父母面前仍然有说有笑,眉梢眼底的阴云却挥之不去。我不敢单独面对她,怕她突然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姐夫现在跟谁好?我从小就不敢跟她撒谎,说长姐如母,其实她对我的管教比母亲还要多。不过她现在没心思逼我相亲了,这让我悄悄松了口气。
18、
新楼开盘定在农历二十六,阳历六号,数字好听。找人算算,日子吉利,跟姐夫八字也相合。就是赶得太急,只有十几天准备时间。请了销售公司,这几天还忙得人仰马翻。加上姐夫又在“病中”,我舍不得他受累,只让他在家躺着,我俨然成了公司CEO。好在前一段时间,姐夫手把手的教我,总算没出什么乱子。公司里那些原来视我为“空降部队”的元老们,也渐渐跟我亲密起来。
这档口,姐夫突然让我跟他去趟北京。去干什么,他不说我也不问,反正跟姐夫在一起,空气都是甜蜜的。一路上我帮他拿坐垫、盖毯子,忙前忙后,搞得邻座的女孩子一直偷瞄我们,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酒店里定好了一个套间,进去登记就能入住。让我想不到的是竟然遇见熟人,鞠局长在我们进门几分钟就敲门拜访。姐夫把他让进来,他的眼光在我们脸上扫了几个来回,笑着跟姐夫说,老江,真是高段呐,佩服!
“哪里,”姐夫微笑着跟他寒暄,“领导您才是有魄力,这么严峻的形势下,也敢争一争。”
我听不懂他们打哑谜,进里间去收拾行李。等我收拾完,姐夫已经站起来送客了,鞠局长出门时,我听见姐夫说,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让晓峰跟着你。鞠局长说,好,那样最好。
我当然不相信姐夫会把我卖了,事实证明,他是让我把鞠局长买下来,准确的说,是把他的前途买下来。
市里有个副市长职位空缺,够条件的都在争。鞠局长眼里只有一个竞争对手,这人是官二代,本人又很靠谱。鞠局长这次是来找靠山的,想走高层路线,压他一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揣着一叠金卡踏上征途,默念姐夫说的话,保持低调。我跟着鞠局长,对外声称是他的司机。他带来的司机,一个高大健壮、英俊憨厚的小伙子,充当他的秘书。听说他跟了鞠局长6年,肯定比我懂眼色。
我的功能主要是一项,付钱。跟了一天,银子花得像淌水一样。请客时候,各种名贵动植物的尸体被各种加工,摆到桌上,客人象征性的动动筷子,就变成了厨余垃圾。席间各种美人莺歌燕舞,无法尽述。最要命的是馈赠礼品,请了专家到拍卖行挑,只看珍奇玩物,价格低于七位数的不予考虑。刷卡的时候我一直在算,卖一栋楼赚的钱,够这样花几次。
晚上回去看见姐夫,心情才好一点。他这几天,被我用汤汤水水滋养得脸色红润、眼含春情。看两眼我就心猿意马,可想起医生一个礼拜的禁令,还是咬牙夹着腿躺在他身边。
“怎么样,今天,”姐夫摸着我的额头,我往他手心里蹭蹭。
“当官的要都像他那样,国家就完了,”其实我的怨念更多的来自欲求不满,说到鞠局长就忍不住带了愤青的口气。
“你觉得他是贪官,那我呢?奸商?”姐夫含笑看着我,像在逗小孩。
我“切”了一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姐夫叹口气,摸着我的脑袋说,“鞠局长的对手后台很硬,他如果不找人,就算干得再好,这次也不可能出线。现在官场就是这样,规则不透明,竞争不公平,只能利用潜规则。”
“还是米国好,民众监督,全民公投。”我咂咂嘴。
“那都是表面现象,”姐夫笑笑,“竞选的时候,还是最有钱的能赢。像咱们今天做的,在美国就叫做提供政治献金,是合法捐赠,赞助竞选。现在国内选拔干部没有真正搞竞选,都是靠关系,几个人能那么幸运,有个革命老前辈当爹?只能花钱去拉关系。”
姐夫看问题总是这么透彻,让我真心自愧不如,把脸埋在他脖子上哼唧,“我是不是挺傻的。”
“傻?”姐夫把我的脸挖出来,认真看看,“不傻,是单纯。”他描摹着我的眉眼,“我就喜欢你这样,像冰一样透明,”把吻印上我的唇,“像风一样随性,”手指划过我的脖子、胸膛、在肚脐上打着圈圈,“像火一样热情……”
“别摸了,要着火了,”我抓住他作乱的手,感觉底下硬得快夹不住了。
19、
“是吗,我看看,”姐夫的手灵活的挣脱我的桎梏,三下两下解开裤链,把那根粗长肿胀的东西,从我大腿间巴拉出来,“是有点像火炬,”还在头上弹了一指头,“能点着吗?”
“哎呦,”我带着哭腔,“医生说了,一个礼拜都不行。”食髓知味,现在我日思夜念的都是他那里,担心再伤到姐夫,天知道我憋得有多苦。
“哦~,”姐夫亲了一口我的小兄弟,“他还说什么。”
“这个,”我从床头的包里摸出那管KY,“他说让你教我用。”
“好吧,”姐夫笑得像只猫,“我来教教你,”煎鱼一样把我翻了个面。
这是神马情况,我呼地翻过来,震精地看着姐夫,要学也不能这样学啊。
“要没有亲身体会,你能明白怎么让我舒服么?”姐夫像个严谨的导师。
我想想,也对。前女友跟我抱怨过,说我做爱只知道刷牙似的捅捅捅,根本不懂找G点,老是弄得她不上不下的。我可不能这么对待姐夫,一定要给他性福。
“好吧。”我下定决心,不怕牺牲,自己又翻了过去,侧过脸仔细观察姐夫的一举一动。
姐夫给了我个“真乖”的眼神,取出一个套戴在右手中指上,在我即将承欢的部位轻轻揉捏,左手按摸着我的腰臀,“放松点,我保证不会让你疼。”好像小时候去打针。
?姐夫没骗我,手指进去的时候,真的不疼,就是有点奇怪,也没觉得特别舒服。
“疼吗?”姐夫问,在里面搅了几圈。
我说,“想放屁。”屁股上立刻挨了一巴掌。
再进去一根手指,有点撑的慌。等容纳了三根手指,我觉得那里的松紧带,被撑到极限了。姐夫曲起手指向前面按摩,问我,“舒服吗?”
我说,“有点想射,”很诧异,自己身体里还隐藏着这么个神奇的穴位。
姐夫抽出手指,把自己的东西插进来,吻着我的脖子,压着我的背,和我四肢紧紧相贴。那一刻,我觉得被这样拥抱的感觉好充实,像生命中的某个空缺被瞬间填满了。
姐夫的教学很认真,边抽 插,边喘息着在我耳边问,“疼吗?”
“嗯,不疼,”我被挤压着,摇晃着,哼哼唧唧说不出一句整话。
“那,舒服吗?”专往那个点上撞。
“舒服,呃……舒服……”后面被弄着,前面被压着,刚刚软下去的小兄弟,此刻精神抖擞,就是无用武之地。
“这样舒服,”姐夫换着角度冲刺,“还是这样舒服?”
“都舒服,都舒服,”我伸手摸自己前面,被姐夫抢先抓住,跟着后面的节奏,插入向后撸,抽出向前撸,跟打气似的,越来越快。
我后面已经磨得麻木,前面的快感却越来越强,“不行了,快,快,”觉得球已经被传到门边,只差临门一脚,“啊~,”头被姐夫捏住了,硬生生刹住车,又疼又爽。
“等等我,等等我,”他加快了节奏,剧烈的喘息,分不清是谁的,肉体的碰撞,像是撞击在心上。突然他慢下来,我体内的东西跳动着,抽插了几下,前面像受到召唤,跟着跳动,喷射而出。
良久,我们才从迷醉中醒来,依然汗津津黏糊糊的贴着。姐夫没有忘记验收他的教学成果,脸蹭着我的后脑勺问,“感觉怎么样?”
“你技术比我好,”虽然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承认,“不过,我会迎头赶上的。”
“呵呵,”姐夫笑得很开心,在我脸上“吧唧”一口,“孺子可教。”
20、
虽然想跟姐夫的蜜月过得长一点,可家里还有一堆事,我们只好先回去,鞠局长要带着司机到处转转。我胸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怎么看鞠局长跟那司机都像有一腿。
“鞠局长还挺信任那个司机的,什么都不瞒他,”我面脸求知欲的跟姐夫说。
“那司机是转业军人,人很老实,除了开车没什么特长,”姐夫果然知道内情,“跟他久了,就像家人一样。”姐夫把“跟”字咬得很重,我立刻就明白了。
“那他明目张胆的偷吃,不怕后院起火?”我想起体院的男孩强子。
“那司机只让他用前面,不准他弄后面,”姐夫看了我一眼,“他不满足呗。”
“呃,”想起昨晚的教学活动,我的脸红了,转个话题,“那什么,你干嘛帮他找强子,那孩子是直的吧。”
“嗯,”姐夫眉头微微蹙起,“他家里欠了不少债,他是个倔的,不肯看人家脸色,想赚钱还债。现在没毕业,干别的没时间也不挣钱,就找小齐带他入了行。”
“小齐你们,”我听见这个名字就心烦,还是想打听,“认识很久了?”
“他是白夜酒吧胡老板的表弟,”姐夫含笑看着我,“我们也就是,偶尔认识一下,现在不认识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
靠,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被这样表白,很鸡动,很羞射啊,有木有!!!
为了避免在公共场所作出什么不雅行为,果断换话题,“强子能把鞠局长伺候好吗?”想想我拙劣的技术。
“接他的活,很轻松,”姐夫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每次进去,都折腾不了三下,就得出来。因为这,我才找的强子。” 我笑得腹肌痉挛,想不到强大的鞠局长,也会有这样的“短处”。
从没想过幸福的情侣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以前只喜欢追逐和征服。跟姐夫相视而笑的瞬间,我仿佛突然开了窍,我们之间这样灵与肉完美结合,不就是爱情么?
回到家,我就投身到水深火热的工作中去,只有爱情是不够滴,姐夫不是风儿,我也不是沙,没饭吃,我们没法缠缠绵绵到天涯。
姐夫火速收拾了一个小户型一居室,每天忙完了就喊我回家睡觉。在这个小小的“爱巢”里,虽然不能相拥到天明,但可以暂时抛开外界的一切,我们很放松,也很放纵。只有一点令我郁闷,姐夫被我那次弄出了后遗症,后面用一次就得歇两天,算下来,我后面用的比前面还要多。
小年的前一天,姐夫下午给我打电话,“赶快到这边来。”语气很严肃。想起他那晚上在宾馆给我布下的阵势,我有点雀跃,姐夫想必是要犒劳犒劳我。
到了地方,发现客厅竟挤了五六个人,都是地产或建筑业的同行。见我来了,姐夫示意我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环视一圈,说“不等了,大家互相转告吧。”
“鞠局长出事了,”姐夫神情严肃,但还很沉稳,“交警队抓了他的司机,纪委已经介入调查。”
21、
“鞠局长出事了,”姐夫神情严肃,但还很沉稳,“交警队抓了他的司机,纪委已经介入调查。”
一句话落音,满屋人面面相觑。
“就在一个小时前,有人举报他的司机肇事逃逸,他纵容司机殴打受害人。我相信鞠局长不是这样的人,他能挺过这一关,”姐夫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像是在确认他们的想法,又像在给予他们信心。
建筑商老万被姐夫眼光一激,立刻站起来,想慷慨陈词,看周围没人捧场,干笑了两声“哈哈,一定会,局长大难,呃,那个,吉人自有天相,哈哈。”
“在座各位,平时都是跟局长有业务往来的,”姐夫把“业务”两个字咬得很重,那些人脸上立刻有了顿悟和认同的表情,“如果遇到纪委调查,大家一定知道该怎么配合。”
地产建筑行业现在全国都是烈火烹油的形势,不身在其中,难体会其风险。如果本市的主管局长倒了,谁能预测在行业内会带来多大的震动。官商本为一体,这些人如果有一个顶不住,就会带来多米诺骨牌效应,甚至有人会因此倾家荡产、锒铛入狱。姐夫这番话,就是给他们提个醒,注意不要说错了话,害人害己。
短短几分钟,人就散了。在这种场合,不宜说得太多。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俩,姐夫才告诉我,他的消息,是鞠局长通过交警队的熟人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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