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严重了!我当时老远看着,光流出来的血都让人眼晕!小工帮忙按着也止不住,我记得伤口都露白茬儿了,没准儿是剪到耳骨了吧!”理发师有些夸张的说。
秦若男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安长埔,安长埔对理发师点点头,说:“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出去了。”
“完了?没有别的要问的了么?”理发师好像有些失望,看他们真的没有什么想要从自己这里得知的东西,才意犹未尽的走出杂物间。
“这人的说法有些夸张,估计平日里和崔立冬关系不怎么样,还是听听别人怎么说,多方面获取信息,综合参考吧。”安长埔摇摇头,到门口去叫其他人进来。
随后他们又同几个人聊过,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宋成梁给他们的印象大都是健谈豪气的,口才很好,每次到店里来光顾,都会和理发师、理发小工,甚至洗头小妹侃成一片,并且他的个性好像特别善于左右逢源,能够把每个人都说的心花怒放,开心不已。
甚至于,就连和他同时在店里面剪头发的其他女顾客,也经常会被他的风趣表现逗得前仰后合。
而崔立冬剪伤宋成梁耳朵的事情,综合每个人讲述出来的情况,最后可以取信的结论大概可以归结成,崔立冬心不在焉是事实,宋成梁的耳朵也的确流了很多血,但是可以确定只是皮外伤,伤口不算深,并且当时崔立冬却是有提出过陪他去医院检查处理伤口,但是一向很好人缘的宋成梁却一反常态,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勃然大怒,不依不饶,一开口就要求崔立冬给自己支付高额的赔偿,并且在没有达成一致之后,又几次三番的到理发店里来找过崔立冬的麻烦。
那些对宋成梁印象不错的理发店员工也说不出,为什么宋成梁会突然变脸,成了个“杠头”。
“照理说,宋哥也不应该是那种会讹人钱的人啊,他那么有能耐,又有钱又有势,连明星歌星都认识不*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少,不可能是那种人的啦!”理发店的女收银员在说起宋成梁的时候,语气同样充满了崇拜,并且对宋成梁的表现感到不解。
“宋成梁跟你们说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安长埔有些纳闷,一个食品公司的职员,靠完成业绩拿奖金的人,如何就能被人认为是有钱有势的呢。
“他是咱们这儿一个特有名的纤体中心里的营养顾问啊!”收银员说。
正文 第六章 剪刀的秘密
理发店收银员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信息,让秦若男和安长辅宋成梁的职业有了更多一层的了解,这也在同时解开了安长埔之前的怀疑和猜测,宋成梁能够负担那套房产的开销,果然是另外还有一个副业兼职!
“哪家纤体中心?”秦若男问。
收银员给出了一个名字,秦若男和安长埔听了一点也没有觉得陌生,因为在C市电视台、广播台甚至公交车上都到处可以听到这家纤体公司的广告,各种煽动性的广告词,加上画面上身材凸凹有致的平面模特映衬,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没想到宋成梁的副业竟然是那里的营养顾问!
可是,一想到宋成梁照片上的形象,秦若男就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她想到的当然不是案发现场的证据照片,而是程峰之前提供给他们的宋成梁生活照。
从那张照片上看,宋成梁是一个身材浑圆的小矮胖子,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他的身高目测应该只有将近170公分,身材很敦实,一张脸也圆圆的,还带着一副眼镜,头发不长发量也不多,用喱膏打理的根根分明,看起来挺像是个挺精于世故的人。
秦若男感到别扭的是,就这样一自己身材都明显不够标准的人,在纤体中心里担任营养顾问,能有说服力么?
当然,这个问题在理发店里是没有办法得到解答的,想要知道答案唯一的办法就是到纤体中心去一趟。
在离开理发点之前他们又从这里的工作人员那里了解了一些崔立冬和宋成梁的情况,离开理发店之前,安长埔询问了关于崔立冬的那把宝贝剪刀现在在哪里,老板表示对此不知情,问了一圈,最后才从崔立冬身边的理发小工那里得知,那把剪刀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崔立冬在用了,好像自从和宋成梁闹了矛盾之后,他就开始用右手剪子给人理发没有再背着那把昂贵的左手剪刀。
好在崔立冬理发的手艺很不错,即便是用右手也可以坐到非常娴熟,所以这一改变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没有顾客对此表示任何不满。
理发小工的话很快就在崔立冬自己的工具箱里得到了验证,里面放着几把理发剪刀,但清一色全都是右手方向开刃的普通理发剪刀,并没有那把传说中可以让崔立冬为之不惜打断别人肋骨的左手剪刀。
那把剪刀去了哪里,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崔立冬才知道。
带着这样的疑问,离开理发店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商量了一下下一步到底是应该先回去和崔立冬谈谈,还是去那家纤体公司。
最后,安长埔说服了秦若男,决定先回去和崔立冬谈一谈,毕竟之前他的态度似乎有所遮掩,没有真正坦诚的对他们,或者说对秦若男这个他“最信任的人”敞开胸怀。
眼下宋成梁和崔立冬的矛盾是最为敏感的环节,只有当崔立冬的嫌疑不能够成立的时候,收集其他证据线索的工作才会更有意义,否则很有可能做了白工。
“我不是说主观上已经认定崔立冬就一定是杀人嫌疑犯但是就事论事,他现在的处境加上过去的行为背景,都让我们没有办法不去怀疑不是么?”安长埔对秦若男说。
秦若男听了他的话,露出一丝苦笑:“其实你根本不用和我说这么多,我已经说过了,我跟崔立冬只不过是普通的认识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情,我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他对我的信任,希望能够不辜负他的这份信任罢了,更何况调查本来就是要以事实为依据要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别说是一个和我没有相干的人,就算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一样不可能因为个人情绪去干扰调查工作。”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长埔听了秦若男的话,有些不自在他觉得自己表现的好像是太过于小家子气,面对崔立冬对秦若男的态度,和秦若男对崔立冬那种淡淡的信任,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并且把这种反应归结为担心自己的搭档犯了主观错误。
现在秦若男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有些觉得惭愧了。
秦若男好像并没有在意安长埔的这种提醒,也没有多想,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在去见崔立冬之前,秦若男先按照理发店老板所提供的线索,摸了一下那个据说一同去找过崔立冬的著名混混的底。从治安处罚记录来看,那个混混还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能够牵扯上刑事处罚的事情几乎从来不做,但是扰乱治安、聚众闹事,或者就好像理发店老板讲过的那种让人抓狂却又无可奈何的行径,简直是不胜枚举。
于是安长埔请正好手头没什么事情的墨窦帮忙协助,希望能够找到,向他了解关于崔立冬的事情,墨窦痛快的答应下来,随安长埔又交代他,找到那个混混之后不要贸然行动,及时联系他和秦若男,对方必然是个老油条,墨窦资历还浅,不能不多交代几句,免得他打草惊蛇,或者出什么危险状况。
处理完这些事情,他才和秦若男一起去见崔立冬。
崔立冬虽然之前对临时收押的问题表现的十分配合,态度积极,不过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突然之间身陷囹圄,可能要面临法律的审判和制裁,恐怕心里都不会感到好过,所以当他们在仅仅隔了几个小时后再见到崔立冬的时候,这个年轻男人的嘴唇上已经严重干裂,鲜红的血色从嘴唇的裂口中渗出来,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
“秦姐,有进展么?”他一见秦若男进门,立刻用胳膊撑着身体站起来,身子向前倾斜着,有些激动的问,眼神里有期待也有担忧。
“别心急,你看看现在距离我们上一次和你见面说话才过去了多久,如果这么快就能有结论,你也不会被要求留在公安局的留置室里。”安长埔不想让崔立冬存有不必要的幻想。
崔立冬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眼睛只在安长埔说话的时候朝他瞟了一眼,之后所有的目光就都落在秦若男的身上,仿佛安长埔就只是秦若男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一样。
安长埔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不舒服,很快就让自己重新平复下去,工作当前,不掺杂个人情绪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崔立冬,我们又把你叫过来,是想向你问一些问题。”秦若男对崔立冬说。
崔立冬赶忙点点头,默默的等着秦若男发问。
“你有一把很珍贵的理发剪刀,对么?”
崔立冬没有对这个问题感到诧异,他甚至不用秦若男多说就已经明白了她问这个问题的意图,主动说道:“你们是不是听说我和人打架的事情了?”
秦若男点了点头。
“那件事我承认,我也知道我把人打得不轻,但是我没有主动招惹谁,主要是他不该动我的剪子!”崔立冬愤愤不平的替自己辩解说,“我之前在店里就对他们说过,不要随便动我的剪子,可是他不听!还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用,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我的剪子被人动过,上面还有头发碴儿呢,我就问是谁动的,他不但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还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说什么不就是一副破剪子,所以我才没有忍住,动手打了他的!”
“就因为这么点儿事情,你把人打得肋骨骨折,难道不会太反应过度了么?”安长埔问。
崔立冬的脸色涨红了一点,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下才说:“那把剪子是我妈买给我的,她去世已经一年多了。”
听了这话,安长埔和秦若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一把理发剪刀就把人打了固然不对,但是如果这把剪刀是崔立冬去世的母亲留给他的,却又让人没法说太多苛责的话。
崔立冬眼圈微微泛红,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说:“你们也知道我之前什么德行,过去我年纪小那会儿一直都挺混的,特别不是东西,因为这个,我妈的心都要操碎了,后来年纪大了,也觉得自己太荒唐,就想收收心,好好的学门手艺养活自己,我想去学理发,我爸不准,因为这个差点抄起木头板凳砸我,说那是娘们儿才干的事情,是我妈偷偷给我钱,让我交学费,说只要我肯学好,不再出去鬼混,她都支持我!我拿着钱从家里跑出去美容美发学校学理发,眼看就要毕业的时候,接到家里电话,说我妈要不行了,当时我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说不行就不行了呢!等我到医院才知道,我妈是肺癌晚期,她之前咳嗽不是感冒,也不是气管不好!她是肺癌!”
说到这里,崔立冬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吃了我爸一辈子的二手烟,我爸那个老无赖老烟民还好好的活着,她那么好的人却得了肺癌!她一直一个人偷偷的忍着,谁也没告诉,一直到不行了才被人送去医院里!我妈临走前把那把剪子给了我,让我好好做人!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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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金牌营养顾问
说完这些,崔立冬已经是泪流满面,秦若男和安长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人在感到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的话便显得特别苍白无力,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境之下,当一个惹上杀人嫌疑被临时收押的嫌疑人因为病逝的母亲而感到难过的时候,负责审讯他的警察说些什么宽慰的话都会有一种流于形式的牵强感。
秦若男对于安抚别人情绪这种事情就更加缺乏经验,这么多年来,她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无论悲喜,重男轻思想严重的父亲一向把女儿视为是负担和赔钱货,懦弱的母亲在父亲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余下的便是比自己年幼的妹妹,还有一个被宠坏了的弟弟,所以再艰难的事情也只能放在心里面她一个人默默的扛,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和倾诉,久而久之让她几乎失去了示弱的本能,不仅自己不习惯在人前流露出脆弱无助的神态,就连面对别人的这一类表现,也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所以在崔立冬因为母亲的去世而悲痛流泪的时候,她除了默默的递上一张面巾纸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好在对于这个节骨眼儿上的崔立冬,一张面巾纸的安抚力似乎也变得异常的大,又或许是因为这张面巾纸是从秦若男的口袋里掏出来,亲自递到他手里面的。
“秦姐,谢谢你!”崔立冬没有用那张纸去擦眼泪,而是把纸巾折起来放进上衣的胸兜里在衣袖上抹了一把脸之后,对秦若男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我真的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姓宋的,就连那样的念头都没有!是他因为耳朵被剪破了的事情敲诈我!为了要钱,他还生怕那道小口子长好了,所以自己动手去抠伤口,让伤口继续出血!他是故意的!”
“宋成梁人为加重伤口组织愈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安长埔提出疑问。
“我亲眼看到的!”面对安长埔的质疑时,崔立冬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当着我的面去揉伤口,还说他这个人豁得出去,只要我不给钱,他就让伤口这么一直怀着,看看别人是信他还说信我!”
“之前不是说你怀疑他这么做过么,怎么现在又成了亲眼所见了?”秦若男的记性一向很好,对崔立冬之前的说辞还记忆犹新,现在当然能够第一时间找到其中的破绽。
质疑自己的人变成了秦若男崔立冬尽管还是很不愉快,语气却放缓了不少:“我之前没敢说,怕说出来你们觉得我和那姓宋的梁子结的太深,会更怀疑我,我现在实话实说,他真的是当着我的面去弄伤口!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自信他是想要讹我!我真没杀人!到现在也没人告诉我什么,我连那个姓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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