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你应该不是C市本地人吧?”秦若男老早就意识到柴秀与本地人不同的讲话口音,方才听她同自己丈夫讲电话的时候就更加明显了。
“是啊,我是H省的人,因为老公的工作调动,所以才来这边的。”柴秀说起自己的丈夫,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秦若男看着她的神态,心中默默的感叹,这世间的男女,还真是千奇百怪,同样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柴秀说起自己丈夫的时候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爱意,而方万的父母却活脱脱的是一对冤家。
“柴教练,你的孩子今年多大?”秦若男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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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陌生来电
秦若男只是随口的一问,柴秀却瞬时变了脸色,原本笑吟吟的脸上平添了许多哀愁,不知道是不是秦若男看错了,她的眼圈好像也一瞬间湿润了。
“我??没有孩子。”柴秀低声回答。
秦若男顿时感到十分窘迫,意识到自己可能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柴秀心中最不能碰的痛处,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柴秀的态度分明说明了一件事,这个看上去秀丽温婉的形体女教练因为某种难言之隐所以对孩子可望而不可及。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秦若男尴尬的看着柴秀,心里面感到内疚极了,“你别见怪!”
“没事儿,”柴秀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秦若男柔柔的笑了,“我这个人其实特别喜欢小孩儿,现在这样一周里有几次给小孩儿上形体课,其实对我来说特别开心。”
秦若男默默的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开口继续眼下这个话题的好,毕竟自己和柴秀刚刚才认识,无意之中戳了对方的痛处这一点她感到十分抱歉,但是以这么浅的交情而言,说一些交浅言深的安慰话,反而好像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一样。
柴秀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各自沉默着,秦若男满怀着内疚感,柴秀则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来看看。
又过了好一会儿,教练休息室的门开了,那个名叫张磊的年轻人先走了进来,他的额头汗津津的,神色却不似初见的时候那么阴沉,紧随他身后走进来的安长埔也同样是一脸的汗,看样子活像是刚刚跑完八百米一样。
“多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安长埔笑着对张磊点点头。
张磊咧开嘴。嘿嘿一笑:“你就别客气了,那啥,我可记下来你电话号了,回头找个时间,你在陪我切磋切磋,也帮我提高提高!”
“其实以你这样的身高,练到今天这种程度已经很不易了!”安长埔谦虚的回答,转眼见秦若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也没急着说明,而是冲她一招手,“你们这边也谈的差不多了吧?那咱们就回去吧!”
不光是秦若男,看起来就连柴秀也很好奇这两个男人的态度变化,不过作为同事的秦若男尚且没有追问,柴秀自然更不好意思开口,几个人先后走出休息室,张磊说还要去帮舅舅处理一些事情。先同他们告别,余下三人一同走出健身中心大门。
一出门,秦若男刚要开口询问柴秀的丈夫有没有来接她,柴秀已经迈着小碎步跑向站在大门一旁灯影下的男人。
“我老公来接我,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随时联系我!”柴秀见到丈夫。更加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一边冲安长埔和秦若男摆摆手,一边挽上丈夫的胳膊,她的丈夫,一个看起来清瘦斯文的眼镜男,也微笑着对两个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夫妻二人就手挽着手走了。
秦若男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觉得是那么和谐,心中不禁有一点羡慕。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的跟着安长埔一起上车。
“今天也只能到这儿了,方达说所有他能联系上的亲戚朋友都没有见过孩子,明天我打算先扩大走寻范围,包括学校周边和健身房周边的商铺、民居之类。”安长埔告诉秦若男自己的打算。
秦若男对此没有提出异议。
“都这个点儿啦!”安长埔抬腕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在健身中心这么一耽搁,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你要是没地方吃饭,咱俩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吧!”
“不了,你自己去吃吧,一会儿我想趁着没关门,去剪剪头发。”秦若男也看了看时间。
“行,那理发店在哪儿?一会儿把你送去!”
“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不远,我自己走过去就行。对了,”秦若男想起自己心里的疑问,“那个张磊是怎么回事?怎么前后的情绪变化那么大?”
“他呀,”被问起张磊,安长埔忍不住笑了,“那小子其实心思挺单纯的,说出来都挺好笑的,他小时候做梦都想当警察,课余时间还特意报名去学习散打,结果学习不好,高考成绩一塌糊涂,考不上警校,连其他大学的通知书也没有拿到,家里就把他送去了一家私立的健身教练培训学校,觉得他反正体育特长,家里头又有开健身中心的舅舅。”
“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因为自己的愿望没有实现感觉心里不痛快?”
“不痛快肯定是有一点,主要是不服气,觉得自己除了文化课成绩不够之外,论身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因为他文化课分数就让他当不成警察,他觉得不平衡,所以刚才跟我说,想让他配合调查,先得和他比试比试!”
秦若男吓了一跳:“所以你们俩就真的比试了?”
“我不和他比划比划,他会好好配合么!反正说好了点到为止,不能伤了和气,我又不可能输给他,怕什么!”安长埔回答的颇为自信。
比试的结果秦若男根本不需要再浪费口舌去询问,从后来张磊对安长埔的热情态度就能知道,看样子张磊虽然有些固执,倒也还算是个磊落的人。
“那关于方万,他怎么说?”
“他确定方万有来上课。张磊说那天他和女朋友吵架,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以前方万还有其他几个小男孩儿就比较调皮,他平时比较懒得理睬,结果那天心情差,上课时候又被方万捣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悄悄话,鬼鬼祟祟的,所以张磊一气之下就把方万和另外两个小男孩儿臭训了一顿,还罚他们最后留下来整理上课时候用的羽毛球,那三个孩子比其他学生下课走的都晚。”
“也就是说,截止到目前,从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最后见过方万的人,除了他的那两个同学之外,张磊也算是很重要的一个了!”秦若男意有所指。
安长埔点点头:“这么说没错,不过他暂时有不在场的证据,那天下课之后他又带了几个私人教练课程,刚才把学员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都给我了,不难验证真假。”
秦若男听了没有再追问什么,方万的失踪在她心里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工作几年,谈不上经验丰富,但是常识和直觉都告诉她,越是这种看似平淡不起眼,却又不合常规的案子,里面越是容易暗藏玄机。如果说方万的年纪再大上几岁,或许事情还会有不同,可是一个年仅10岁的孩子,身上没有多少钱的情况下,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无踪,这绝对不是一桩简简单单的离家出走。
安长埔把秦若男送到她住处附近,自己开车离开了,秦若男快步拐进一旁的小街,找到那家打从到C市安顿下来就一直光顾的理发店。
她这个人的性格,总是恋旧,一旦习惯了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就会依赖,不愿意更换变动。所以当她走进理发店,门口收银台的小姑娘立刻熟门熟路的叫了她最熟悉的那个理发师——崔立冬。
“秦姐,你来啦!”崔立冬正在打扫着自己面前的座椅和地面,看样子也是刚刚给客人剪完头发,一见秦若男来了,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没一会儿,秦若男就洗好了头发坐在崔立冬面前的椅子上,崔立冬替她围上围布,细心的掖紧脖子周围,两手撑在椅背上看着镜子里的秦若男,问:“还是按照老样子来剪对吧?”
秦若男本能的想要点头,可是心里却忽然之间犹豫起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因为忙碌而没有及时修剪的头发,比起之前爽利的长度而言已经有些邋遢,可是说长却又并不长,外面满眼都是长发飘飘的姑娘,她的发型与那些女孩儿相比,已经足够中性了。
“我想把头发蓄起来,你帮我稍微修剪一下就行。”她脑海中浮现起傍晚时的对话,忽然之间就下定了决心。
崔立冬倒是有些吃惊,他和秦若男认识时间算不上很长,从她来这里工作到现在,不到半年,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方想要蓄长发。
他没有说什么,秦若男还是能够从他一瞬间的表情看出崔立冬的惊讶,她的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看来自己真的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否则非得被身边的人牢牢贴上“男人婆”的标签不可。
崔立冬动作利落的开始修剪秦若男的头发,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聊着天,很快就按照秦若男想要留长发的目标,替她简单的打理好了层次。
“秦姐,想要留长头发的话,也要经常过来修剪,否则头发长的没了层次会很难看的。”剪完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崔立冬反复叮嘱秦若男。
一旁等着收钱的收银员用暧昧的目光看着他,偷偷的笑,秦若男的心思还没有从方万的事情上完全抽离,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举动。
回到家,刚刚进了家门,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弄口吃的,秦若男的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九章 生母与继母
自己在C市认识的人不多,熟人的号码她都有存过,自己的手机号码没有给过什么人,这个时间了,会是谁打来的呢?
怀着疑惑,秦若男把电话接了起来,来电话的人是一个多小时前还见过面的方万生母——钱玉玲。
“秦警官,我知道这个时间了给你打电话有些冒昧,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聊聊。”钱玉玲在电话里说。
秦若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是有关方万的情况么?”
“也是也不是……”钱玉玲含含糊糊的答着,忽然就哭了起来,“秦警官,你就出来和我说说话吧!我实在是太难受了!”
秦若男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猜想着钱玉玲未必真的会谈及一些关于儿子方万的事情,可是听她在电话里哭的肝肠寸断的声音,又实在是开不了口拒绝,最后只好答应下来,两个人约在一个距离秦若男住处不算远的地方见面。
秦若男一向动作比较麻利,本来就刚刚到家,穿着刚换上的休闲服,套了件外套就直接出门了,钱玉玲约的地方是一个小饭馆,秦若男到的时候她还没有到,不过饭店老板一见秦若男推门进来东张西望找人的样子,立刻就问她是不是姓秦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立刻把她带到楼上的一间小包房里去,顺便倒了一壶已经泡的没什么颜色,更没什么滋味的茶水。
等了十几分钟,钱玉玲才红着眼圈推门进来。
“这家饭店的老板是我表姐夫,特意给我留了个小间,在这儿说话方便。”钱玉玲对秦若男说。边说边给自己也倒了杯水,“秦警官吃过了吧?”
“还没。”
“我也没吃呢,孩子失踪了,哪还吃得下去!”钱玉玲立刻跟着说,并重重的叹了口气。
秦若男沉默的看着钱玉玲,等着她来开口。
钱玉玲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她面前茶杯上的一个小缺口,迟迟不肯开口,过了好久。茶杯里的茶水升起的热气渐渐散去,越来越淡,到最后变成了一杯凉水。
“呜——”钱玉玲忽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哭嚎,好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秦若男被吓了一跳,随即倒也松了口气,她肯开口就好了,否则两个人一直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耗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怎么这辈子就这么坎坷啊!”钱玉玲果然在哭嚎之后开始吐起了苦水,“结个婚也没说冲着什么拜金主义,结果刚结婚日子过的紧巴巴,好不容易松快一点了,又发现自己嫁的那哪是丈夫啊!插根儿尾巴就是驴!我每天在医院里辛辛苦苦,下了班精疲力尽的回到家。要照顾孩子,要洗衣做饭,还得由着他对我发脾气!我这些年忍辱负重,最后换来的就是一个离婚证!秦警官,咱俩年纪看着也差了一小截儿,你肯定觉得我说这些特别夸张,特别没法理解!妹子我跟你说,这些事情你要是经历过你就明白我有多苦了!”
说完这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这么讲容易触到秦若男的霉头。赶忙改口说:“我不是咒你将来不幸福。我就是那么个比方,女人不到一定年纪,就理解不了那个年纪人的心态和感受!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脾气,我那时候特别能忍。甭管人家对我怎么样,我都放心里头,连个脸色都不会摆,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方达给逼的!”
秦若男能够试着去体会和理解钱玉玲现在的处境,离婚单身,生活比较拮据,前夫娶了年轻漂亮的新媳妇,现在孩子又不知所踪,换成是谁也的确够受打击的,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在这里听她倾诉生活的不幸,也于事无补,没有任何意义。
“关于你儿子方万……”她尝试着想把话题带向孩子本身。
谁知道才刚刚开了个头,钱玉玲就立刻接过话去,带着重重的哭腔说:“说起方万我也挺伤心的,现在的孩子啊,都和大人一样势利眼!有奶就是娘!我生我儿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一点就死掉了,好不容易把他抚养大,离婚的时候他爷爷奶奶求我别抢走方家唯一的孙子,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孩子后来和我越来越不亲,有一次他说要开家长会,他爸出差了没空去,我说那我可以去,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不要我去,让他后妈去,他后妈漂亮,打扮的好看,同学看了比较有面子,我去只会让他丢人。”
“他是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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