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邵慧艳没有参与到贩毒活动当中去,或许她就不会遇到阮伟毅那样一名潜在的危险男友,引发所有后来的那些结果。甚至因为一个吹牛的谎话而命丧黄泉。
如果秦子扬不是贪图邵慧艳漂亮主动,禁不起诱惑,以及过去频繁惹是生非的个人历史,也不会因为一场飞来艳遇而险些沦为杀人凶手。
如果匡满没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没有常年对发妻非打即骂,没有因为肇事逃逸而心怀鬼胎。对自己的驾照问题那么讳莫如深,就不会惹上那么大的嫌疑,最后反而欲盖弥彰的暴露了逃逸的事实。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阮伟毅不是因为贩毒行为而草木皆兵,为自保不惜杀人,他和他的上线下线们,或许也不会这么快的落入法网。
许许多多的巧合和如果,拼凑成了一个怪圈。把原本性质并不复杂的案子搅得一团乱。被卷入这个怪圈的人,无论与邵慧艳的死有无关联。仔细想来,竟然没有一个是完全无辜的,每个人都在犯错,并且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犯的错买单。
每个人的每一个行为或者决定,都是一颗种子,今天埋下了什么,明天就会发出什么样的芽,等到发了芽结了果之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回旋的余地,和摆脱麻烦的运气。
真相大白之后,重案组的刑警们反而陷入了比破案前更复杂的思索当中。
在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之后,阮伟毅被安长埔和秦若男他们带着去他租住的房子以及弃尸地点指认了现场,回来的时候,公安局门口聚集了不少电视台或者报社的新闻记者,阵势之大,几乎可以和之前的那一起犯罪学博士连环杀人案相提并论。
当安长埔和秦若男下车朝办公楼里走的时候,门口的记者当中立刻有人认出了秦若男,一个人先凑上前来,其他人也立刻跟着一哄而上,把秦若男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安长埔反而被甩在了一旁。
记者们把秦若男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不容拒绝的架势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感到不胜其烦,皱起眉头一边谢绝采访,一边试图从人群当中挤出去,折腾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得以脱身,逃跑似的冲进办公楼,在门卫的帮助下,把记者甩在了大门外。
“你今天这也算是体验了一回明星般的感觉吧?”总算躲开了乱哄哄仿若轰炸一般的采访和镜头,上楼的时候,安长埔和略显狼狈的秦若男开起玩笑。
他刚才在一旁等秦若男的时候,眼睛差点被照相机的闪光灯闪得发花,向其他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阮伟毅的落网,端掉了c市的一个贩毒团伙,缉毒大队那边立了大功,所以报社的记者们闻风而来,想要抢到一手新闻,但是由于缉毒有着比较特殊的工作性质,为确保侦察员的身份不被暴露,那边的负责民警不方便接受采访。从缉毒大队那边碰了壁之后,不知道是谁提供了一条信息,说这一次破获贩毒案的关键人物阮伟毅是在重案组一名叫做秦若男的女警提示下才进入警方视线的,于是乎,正发愁不得门路的记者就纷纷把镜头转向了秦若男。
秦若男苦笑着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好的心情,别忘了,这回案子告破了,我还得去头儿那里领处分决定呢!”
【第四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从明天开始第五卷的故事。最近微博上有一个白雪公主的笑话,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看过:白雪公主因为漂亮,遭王后嫉妒;险些被杀,也是因为漂亮被猎人放过;因为漂亮她险些被毒苹果毒死,但因为漂亮最终得到王子深情一吻而醒来,从此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漂亮,有时候似乎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然而美丽的脸庞和身段到底是上天赐予女人的礼物还是诅咒?当接二连三的诡异命案都只发生在美丽女人的身上,杀人者到底是对美人恨之深,还是爱之切?第五卷《死神爱美丽》就来讲述这样一个故事,请继续支持!】
第一章 荒野焦尸
在那一宗涉毒的杀人弃尸案告破之后,秦若男也因为自己在调查期间违反纪律的行为而领到了处分结果,由于在破案过程中,是她的细心使得真凶最终能够进入警方的视线,除了杀人案之外顺带还打击了一个贩毒团伙,原本功过相抵,秦若男可以摆脱挂处分的结果,但是程峰认为她私自收集证据的行为还是需要给予一定的惩罚以便日后引以为戒,于是把秦若男临时借调到其他部门,让她做了一个多月的内勤工作。
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处分,但是对于行动能力强,工作热情奇高的秦若男而言,让她终日呆在室内,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末世狙杀者。
经过了一个多月,在不知道多少次主动跑去找程峰,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自作主张,她才终于结束了“惩罚期”,能够重回重案组。
在被借调出去做文职的这段时间里,虽然不能像之前那样每天和安长埔一起并肩作战,但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并没有明显的减少,安长埔一有空就会跑去秦若男被借调的科室找她,有时候是给她送点吃吃喝喝的东西过去,有时候可能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单纯的跑去找她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搞得那个科室里其他几个女内勤警员看秦若男的目光一天比一天暧昧起来,每次安长埔一出现在门口,就立刻挤眉弄眼的对秦若男笑,让秦若男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撇清,又怕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效果,只好硬着头皮假装自己没有察觉别人的眼光。
如果下班早或者周末空闲的时候,安长埔也会找她一起吃饭,虽说自打做搭档并且磨合的愈发默契之后,两个人相处的一直不错。可最近安长埔的举动总让人觉得和过去似乎不太一样,嘴上倒是没说过什么,行动上却处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暧昧。
有一次秦若男终于忍不住,在安长埔约自己吃饭,并且熟门熟路的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还频繁的给自己夹菜的时候,开口对他说:“最近和我一个办公室的人私底下都问我咱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以后你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别去我那边了,没有必要惹一些无谓的是非议论。”
“嘴长在她们脸上,她们想怎么说我控制不了。腿站在我身上,我想干什么也不关她们的事,”安长埔听了之后完全不以为意。“人活在世上不能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但是也不能太在意他人的眼光,旁人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要是你觉得我去找你给你增加负担了,那我以后可以考虑不去。”
听了他这么说。秦若男嗫喏了半天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违心的表态,只好心如擂鼓却又极力维持平静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却因为忙于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没有注意到安长埔脸上那淡淡的狡黠的笑容。
秦若男总觉得最近安长埔对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尽管安长埔过去也一直很关心自己。时常会照顾自己,但和现在的感觉却有着微妙的不同,她经常忍不住会偷偷的在心里想象。这种变化会不会是自己曾经幻想和希冀过的那种原因,却又总是刚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就赶忙克制住,生怕会自己误导了自己,最后落得个更加失望的结果。
于是在这段日子里,她一直都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有些迷茫却又有些甜蜜喜悦的与安长埔保持着这种比友谊更亲密却又不似恋人的模糊交情。
不是不想问个清楚,事实上恰好相反。很多次在安长埔适时的表示出体贴关心和亲近的时候,秦若男都想鼓起勇气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到底是他关于友情关爱的定义与自己不太一样,还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之后,对自己的感觉发生了变化。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敢真的问出来,生怕问出了答案,同时也击碎了自己的梦。
尽管这样可能有些可悲,她还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的那么一点幸福的幻想,哪怕幻想带来的只是幻象。
在结束了“惩罚期”,终于可以重回重案组之后,安长埔因为近水楼台,和秦若男之间的互动就变得更加方便和频繁,起初秦若男还有些担心,怕会招来其他人的议论,结果田阳他们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和安长埔之间有什么不一样,这又让秦若男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心怀鬼胎”所以才想得太多了。
进入六月下旬之后,夏天除了高温之外,也带来了雷雨。这天早上当安长埔走进办公室,看到的秦若男是一脸的疲倦,眼睛下面还有两团浓浓的黑眼圈。
“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安长埔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询问情况。
秦若男摇摇头:“没有,就是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枪王的都市生活。”
这几天天气时阴时晴,在零零星星的下了几场阵雨之后,就在前一天晚上,c市遭遇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强雷暴天气,一整晚狂风大作,雨水如注,闪电一个接着一个,闷雷炸雷也交替着在天边炸响,十分骇人。秦若男租住的房子是快二十年的老建筑,楼体的隔音和窗子的密封都很不尽人意,所以在一整晚的雷暴天气轰炸下,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到天光大亮,电闪雷鸣也渐渐平息下去之后,才终于能够睡了两三个小时。
“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住的那里租金又不算很便宜,环境也不理想,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儿,应该趁着租约没到之前物色新的房子。”安长埔知道秦若男租的那套房子是什么样的居住环境,不用问也清楚她一夜不成眠的原因会是什么,别说她是个年轻姑娘,就算是他自己,昨天晚上也被那几乎毫无间歇的闪电和雷鸣吓了一跳。
秦若男摇摇头:“我住的那里上班很近,光是交通费一个月也能节省不少,咱们上下班的时间也不稳定,住的太远碰到加班的时候,连公交车都搭不到。”
“这个你其实不用担心,对了,我们家附近就有一套房子正在招租呢,租金和你现在这个差不多,环境可好了不少,你可以考虑一下,搬过去的话咱们两个做邻居,平时相互照应一下很方便,上下班就做我的车,”安长埔知道秦若男想说什么,趁她开口前就抢先开玩笑说,“你要是觉得不愿意白坐,我也可以按照公交车的票价收费。”
秦若男没有马上表态,不得不承认,安长埔的这个提议对她而言的确是有很大的吸引力,不用说别的,光是住在与他临近的地方这一点,就足够诱惑的了。
这时候,田阳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安长埔和秦若男,冲他们一招手:“正好你们两个在,走,出现场去!”
安长埔和秦若男一听有案子要处理,连忙暂停了方才讨论的话题,起身和田阳一起下楼出发。
“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开车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田阳向他们两个说明情况,“昨天晚上的雷暴大风把市郊的几个村子折腾的不轻,好多户人家的房子被掀了房顶,田地里的庄稼也被毁了不少,周围还有树林受雷击起火,好在雨大,没有酿成严重的火灾,今天早上几个附近的村民搭伙去查看庄稼的损毁情况的时候,发现树林也着过火,就顺便过去瞧瞧,结果在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以为是附近什么人晚上在树林里被雷击中了,打电话报警,法医出现场看了之后,确定那具尸体并不是被雷击中身亡的。”
“杀人焚尸?”秦若男立刻就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
田阳点点头:“目前的怀疑是这样的,所以叫咱们过去看看情况。”
安长埔和秦若男点了点头,心里面大致有了估量。
车子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钟,才终于来到了发现尸体的现场,这里已经是市区以外,在一条通往c市近郊乡镇的支线公路附近,由于没有能够通向现场的车道,田阳他们只能把车子停在公路边的护栏旁,然后跨过护栏顺着公路旁的土坡慢慢走下去,再穿过一片树林到达陈尸的地方。
前一夜的大雨让公路旁的泥土吸足了水分变得稀软,人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行进起来十分吃力,三个人穿过树林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满脚泥巴,裤腿也被植被上面残留的雨水打湿了。
已经在现场的刑技人员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不用问安长埔他们也很清楚,昨夜的降雨把现场可能留下的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给刑技人员出了很大的难题。
尸体就横陈在几棵树旁边的荒地上,旁边的那几棵树,树皮焦黑,位置较低的树枝都被烧枯了,与周遭其他树木的翠绿丰茂形成了明显的差异。
而相比之下,树旁地上的那具焦尸,就更加的惨不忍睹了。
第二章 不翼而飞的头皮
从矮小的身高来看,那具尸体应该是一具女尸。
之所以判断的这么含糊,是因为整具尸体几乎呈现出通体焦黑,只能分辨出人形,乍看下来其他特征都无从分辨。
赵法医一脸凝重的站在焦尸附近,看着两个比较年轻的法医认真的在检查着尸体的情况,安长埔和秦若男走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顺便询问一下情况。
“今天早上县局方面派人和县里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一起到这里来视察受灾情况,看看除了财物损失之外昨晚的雷暴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正好接到附近村民的反应,说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可能是被雷劈死了的人,县局的人就先过来看了一下,一看觉得情况不太对,就打电话联系了我们。”赵法医叹了口气,指指地上的尸体,“你们也看到了,这具尸体全身大面积烧伤,而且呈现出了碳化的黑色,这么均匀的大范围烧伤,根本不可能是短时间的雷击造成的,一定有助燃物存在,而且从死者的口腔和呼吸道里没有发现烟灰碳末的沉积物,应该是死后才遭人焚尸的。”
秦若男又壮着胆子打量了尸体几眼,这具尸体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五官已经无从辨认,全身上下因为经过高温焚烧而使得尸体表面看上去有些油腻,尸体看上去身材很矮小,四肢都弯曲蜷缩着,好像是处于一种防御姿态。尸体被焚烧的面积很大,但是程度似乎并不算特别深,躯干、四肢尤其是关节附近的皮肤有开裂的迹象,那些不规则的梭形裂口并不深,仿佛是被人用刀子割出来的一样,隐约从裂口中还能透出有别于表面炭黑色的皮下组织。
“赵法医,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