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淡笑道:“从我这儿得的送给别人,体现不出你的心意。不如我写几样如今流落在民间的稀世珍藏,你想办法找回来,送过去就是。”
赵玹连连点头,笑道:“这办法好!”
赵琰提笔写字,赵玹就坐在一旁品茶。
“四哥这儿的茶水最好了。”他喝了一口,抬眼看见赵琰俊美安静的侧颜,忽而想起今日赵玠跟他说的话,又笑道:“四哥,你这回在锦花台出现,可把整个京城的美人儿都迷住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心有所属,对上京城的其他美人都没感觉的。就是七弟伤心了,他今日还跟我说,如今所有美人儿倾心的都只有四哥你,叫他还怎么出去混啊。嘿嘿!”
赵琰瞧他一眼,未置一语。一张脸瞧着雅致温和,可眸子里却是一片清贵疏淡。
“四哥,你真的要收南安侯府的姑娘做学生啊?不怕七弟吃醋么?”这段日子,赵玠追姚沉欢追得紧,这是几个兄弟都知道的。
赵琰皱了下眉,冷声道:“不过是指点一下她的画而已。你们莫要想多了。”
赵玹摸了摸鼻子,老觉得四哥虽然看着谦和有礼,其实是个极难亲近的。
锦花台上,姚沉欢又在女工比试上拿了个第三名。结束之后,她的贴身丫鬟绿荷陪着她去明心院换身衣裳梳洗一番。
明心院是为了照顾参加比试的姑娘们换衣裳方便,云山书院特意设下的一处僻静小院,离锦花台不远。姚沉欢换回自己的常服之后,穿过小院时经过一座假山,忽然从假山里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拉了进去。
惊呼声还未出口,已经被一只大掌捂住。身高体长的男子带着粗喘的吻落在她的耳边,喉中发出得意的笑声。
“几日没来找姚表妹,表妹可还想我?”
手指轻佻地抬起女子雪白的下巴,赵玠一双风流的桃花眼里满是露骨的欲求。
姚沉欢看见是他,只愣了一瞬,立刻就挣扎起来。这个院子男子是不允许进去的,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
只可惜,女子的力量不过是螳臂当车。赵玠把她的身子锁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就吻住了美人儿的红唇,大掌顺势在曲线上热切游移着。
之前几次,在这样的攻势下姚沉欢往往就软了些,娇娇滴滴欲拒还迎的。今日却挣扎得更厉害了,牙齿险些没把赵玠的嘴咬破。
赵玠一把捏住她的腮,讽刺道:“果然见了我四哥,就被迷住了?”
姚沉欢怒道:“你胡说什么?!快放开我。”
赵玠不仅不放,一只手还大胆地扯开她的腰带,伸了进去。
“不要!”姚沉欢泪光盈盈的,求饶地看着赵玠,“殿下别这样。”
“表妹哭什么?”赵玠笑道,“跟着本王不好吗?”
他在她衣裳下面摸了一会儿,待姚沉欢又开始浑身发软了,手才拿了出来,顺便还带出了一条银红色底子绣喜上眉梢的丝缎肚兜来。
姚沉欢只觉得胸口光溜溜的,羞得浑身通红。
赵玠把那肚兜团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胸口,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草编小兔子来,放到姚沉欢手里,“表妹总说我不用心,送的东西都是些金银俗物。你看,这是我亲手编的,可喜欢?”
姚沉欢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上精致的草编兔子,惊喜之余,唇角不自觉得就勾了起来。
美人笑固然好看,可赵玠这会儿下身蠢蠢欲动,需要的不是美人的笑,而是美人的身子。
赵玠抱着她几番磨蹭,亲来啃去的。女子这回没再挣扎,乖乖地任他欺负,嘴里还应和着发出细碎的娇吟。
男子热血沸腾的,手上的力道粗暴极了,咬得她胸口都是牙印子。也不是第一回了,她知道他不会强占她,但却要把自己发泄出来,便忍痛柔软地承受着。
男子起身时,她的衣裳整个儿都解开了,闭着眼软绵绵靠在他怀里。赵玠平息了呼吸,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了她的身子,生得好是好,可跟青楼楚馆里的女人瞧着也没两样。
他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给她随便把衣裳掩住了,“表妹我要走了。我下回再来找你啊!”
姚沉欢这才清醒了些,赵玠理了理衣衫,朝她笑了下,便走出假山。
绿荷被赵玠的贴身护卫高延看着,敢怒不敢言。
赵玠朝高延使了个眼色,高延放开她,跟着赵玠大步离开。离开明心院后,赵玠才奖赏地拍了拍高延,“那只兔子编得不错,回头多编几只来。”
高延笑着应下:“奴才遵命!”
假山里,姚沉欢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又轻抚了一下发烫的双颊。
在她心里,若说祈王殿下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白雪,那么这位宣王殿下便是她抗拒不了的火热熔浆。
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心中羞涩,羞涩中却隐隐有一丝欢愉,带着几分莫名而来的优越感。
她禁不住想,若是有一日俊美若斯的祈王殿下也跟赵玠这样痴迷自己,她此生都无憾了。
姚沉欢托着草编的小兔子,刚走出假山,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讽刺的笑。
“呵呵,我们名满京城的南安侯府姚姑娘,竟然刚下赛场就在假山里跟男人偷情。”
姚沉欢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孙仁心从一刻枝桠遒劲的榕树后走出来,也不知她在那儿躲了多久。
姚沉欢脸色一变,“你……你血口喷人!”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孙仁心走得莲步款款,容色倨傲。见过赵琰之后,她特地来这里梳洗了一番,对着水面照了良久,脑中满满都是日后同俊美无双温润如玉的祈王殿下独自相处的景象。她此刻心情很好,特别是偶然间竟能抓住姚沉欢的小辫子,心情就更好了。
她瞧了眼姚沉欢还未来得及放开的草编兔子,笑道:“好别致啊,宣王殿下特意来送你的,啧啧,真是情深意重。”
“是他非要塞给我的,我本就没打算留着这东西!”姚沉欢说着,就把手里的兔子随意往不远处的草丛一扔。
却被孙仁心伸手接住了。
她拿到手里瞧了瞧,“你说,我要是现在就把你这丑事抖出去,会怎么样?”
姚沉欢脸色一变,“别!”她心慌意乱。她此刻外裳虽然整齐,但里面满是痕迹,甚至肚兜都没穿的,若是孙仁心把事情闹大,她就完了。
“我是和宣王殿下见面了,可是这都是他逼迫我的!”姚沉欢道。
“不管是不是逼迫的,只要这事儿一出去,你就已经黑了。特别,在此姚沉欢连得两次魁首,声名最盛的时刻。”孙仁心得意道。
姚沉欢愣住。她说得对,对于一个名声太盛的人,有时候不需要真凭实据,只凭一条似是而非的流言,就能将她钉在耻辱柱上。何况她此刻还……
孙仁心看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就一阵快意。姚沉欢仗着有宣王撑腰,总给她不痛快,这次终于找到发泄口,当然要好好利用。
姚沉欢定了定神,警告道:“孙仁心,你我以往的过节不过都是些小事情,你何必恨我至此?你可以毁了我,可你得罪的起宣王殿下吗?得罪得起我的姑姑姚淑妃吗?今日你若真的不仁,他日可别怪我不义。”
贵府深宅里长大的姑娘,没一个是简单的,荣宛如此,阿凝如此,姚沉欢和孙仁心也是如此。孙仁心这会儿想着她说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她想了想,又笑道:“我可以不把这件丑事捅出去。可是前几回我在你这里受得气,总得给我顺了。”顿了顿,又道:“这样吧,你就给我行三跪九叩之礼,道三句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把这玩意儿还给你。”她指了指手里的草编兔子。
绿荷瞪大了眼睛,姚沉欢心里却舒了口气。
不就是行个礼么?这算不得什么。
孙仁心端端正正立着,姚沉欢走到她跟前,一丝不苟地行起礼来
最后一次跪下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秦晚馥忽然扑过来,伸手就把孙仁心推倒在地,“你又来欺负姚姐姐!”
“哎呦!”
孙仁心一下子摔倒在地,砰的一声,屁股刚好撞到石子小路上,差点撞开花了。
☆、第 28 章 九峰雪霁图(三)
“秦晚馥!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想摔死我,借以遮掩你们的丑事吗?”孙仁心原本漂亮的脸被怒气染得完全失了风仪,只怒瞪着秦晚馥和姚沉欢,恨不能把她们吃了。
“就是想摔死你,怎么样?”想到阿凝的画被她盗用,她心里就不住地恶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转身去扶姚沉欢,姚沉欢却没理会她,自己起身去扶孙仁心。秦晚馥简直懵了,“姚姐姐你……”
“馥儿,别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管了。”姚沉欢被孙仁心一把推开,心里也生出几分恼火来。
如今可好,辱也受了,却白受了。
秦晚馥刚因为阿凝的隐瞒而郁闷了一场,这会儿姚沉欢又指责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一番赤诚之心都白白浪费了,委屈地也红了眼睛,“我怎么闹了?我可是在帮你,怎么就是闹了?”
姚沉欢皱眉,沉默不语。
孙仁心在地上呻吟着,这样好的机会,此时就算只有一分疼,也要叫唤出十分的。很快,明心院几个值守的丫头赶了过来,她们只见地上的孙仁心秀眉紧蹙,一副疼痛难忍起不来身的模样。上好的织锦丝缎蜀绣衣裳蹭在地上,发髻的玲珑白玉簪斜斜落在鬓边,双眸含水,更添几分西子捧心的娇柔美。
几个丫头认得这是孙相府里的孙姑娘,立刻出去唤人。
姚沉欢让绿荷去拦住她们,可明心院的丫头是朱明决派来的,绿荷哪儿能拦得住?
秦晚馥看见她这可怜模样就更来气儿,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到孙仁心身上,“装出一副可怜相给谁看?”
姚沉欢急得不行,把秦晚馥拖到身后,“孙仁心,方才的礼我也拜过了,你把那东西还给我。”
孙仁心冷笑道:“你还想拿回去你的罪证?简直笑掉大牙!我今日不让你身败名裂,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这时,孙府的丫头们也赶过来了。
“扶我去锦花台见朱大人,现在就去!我有要事要向他禀报!”
孙府的丫头多,一行人围着孙仁心里外三圈,朝外头走去。
望着孙府人的背影,姚沉欢浑身发软,秦晚馥一把捞住她,“你怎么了?做什么这么怕她?”
一旁的绿荷吓得也直抹眼泪,哽咽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同秦晚馥说了。
秦晚馥是知道赵玠对姚沉欢的纠缠的。她这会儿明白过来,也深恨自己莽撞,对一脸死灰的姚沉欢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姚姐姐,你是上京第一美人,我不许她给你泼脏水!”说着,她小跑着去追孙府的人。
孙仁心一行人走得倒快。这会儿朱大人正准备宣布今日比赛结束,就听见孙仁心的声音:“大人!我有要事禀告大人!”
这孙姑娘闯锦花台是闯上瘾了吧。朱大人不禁皱了皱眉,“孙姑娘又有什么事?”
“等等!”随后赶来的秦晚馥气喘吁吁的,抢先对朱大人道:“一点小事而已,是孙姐姐误会了。无须惊动您的!”
朱大人一脸莫名。
秦晚馥转身扶着孙仁心,“孙姐姐,咱们还是私下里说吧!”
孙仁心一把推开她,“谁跟你私下说?”她又提高嗓门喊道:“朱大人,方才在后院,我看见姚……”
“孙仁心!”秦晚馥厉声打断她。
周边观赏楼的各门各府,台下看热闹的百姓,看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好奇地驻足观望,朱明决简直烦不胜烦,“两位姑娘若有什么事儿,晚些再说吧。待本官先把此间事情结束再说。”
“不行,”孙仁心瞪了秦晚馥一眼,心道今日你不让我说我偏说!
秦晚馥看到孙仁心的意图,顿了顿,声音特意放得大些,朝朱大人道,“昨日孙姑娘的那副九峰雪霁图乃是剽窃而来,原作者是荣府的六姑娘,而不是这个欺名盗世之徒!”
女孩儿的声音清脆,穿透力强,这会儿场中许多人都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一片哗然。
孙仁心脸色骤然惨白。
朱明决一下愣住,“这……”
还不待孙仁心辩解,秦晚馥又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大家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东临侯府的人。荣府许多人都早早就看过这副画,后来遗失了。原来是孙姑娘心怀不轨偷了去,恬不知耻地作为己用!”
“你……我让你胡说!”孙仁心简直要疯了,不管不顾得扑过去想要抓秦晚馥。
场面一下子乱起来。大家何曾见过大家闺秀打架的情形?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热闹。
这边祈王所在的观赏台,赵玹声音一下子吊得老高,“什么?你再说一遍,那画是谁画的?!”
那侍卫重复一遍道:“是荣府的六姑娘。”
“荣府?哪个荣府?”赵玹乐傻了,明知故问。
那侍卫道:“上京城里的荣府,大约只有东临侯府吧!”
“哈哈!”赵玹笑着想去找阿凝,转念一想,又推开门进去,朝犹自安静坐在案几前仿佛一块雪中玉的赵琰道:“四哥,你听见了没?原来这宝贝画是我的阿凝画的!嘿嘿!我的阿凝真厉害!真厉害!”
赵琰瞧了他一眼,“你的?”
赵玹一愣,不好意思道:“反正迟早是我的!四哥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阿凝去!”
说着,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
只不过赵玹却扑了个空。荣宛和阿凝今日提早离开了云山书院。
下午的女工比试没什么观赏性,荣宛便邀阿凝去方鉴楼。阿凝其实没什么兴趣,因她见识过小阁楼的珍藏后,现在寻常奇书根本勾不起她的兴趣。不过闲在这里也是闷,还不如换个地方透透气,便点头答应了。
姜氏让丫头连带着好些护卫都跟着,并嘱咐定要早些回来。
云山书院外头的各式马车大片大片的,把路都堵住了。马夫三三两两地在阴凉处歇息。 “咱们府里的马车怎么不在了?”阿凝惊讶道。荣宛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今日好几位王爷都来了,咱们府里的马车挪到别处了。”阿凝点点头,果然在不远处的墙边下看到自己的马车。
今日出门时两人是分乘两个马车的。这会儿荣宛见阿凝独自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她忽然拉住她,笑道:“六妹妹,咱们坐一个马车就行了吧,省了许多麻烦。”
阿凝愣了下,尚有些犹豫。
荣宛又劝道:“你看你都同馥儿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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