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同时攀升至情欲的顶峰之时,伴随着两人逸出口的呻吟,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子卿哥哥,刚才的爆竹声吓……”乔生未及出口的话被眼前的景象挡了回去。
乔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恶心!”乔生厌恶地大叫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第七十三章 变故丛生 (1916字)
子卿见状一惊,慌乱之中赶忙裹上衣物,就要追出去,却被乔阳一把拉住。
“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
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神仙一般的子卿哥哥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乔生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使劲儿地摇头,想要忘记刚才所见到的一切。他未必如世俗一般认为男子之间的情事是下作之事,然而入眼后的直接反应却是极其厌恶。
那是他最最喜欢的子卿哥哥啊,人长得好看,又温柔,还会给他讲各种美美的故事。可为什么他会坐在大哥身上?还是那种表情!发出那种声音!还有挺立的……怎么会这么恶心!
“乔生,你听我说。”赶过来的乔阳坐到乔生的床边,拍了拍拱起来的被子,放低声音说道。
乔生捂着耳朵,大叫:“我不听不听!你们俩真是恶心!”
乔阳一把掀开乔生的被子,拉开他捂住耳朵的手,解释道:“乔生,你还太小,并知道我和子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有想!事情是你们做出来的!恶了吧唧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哼!”乔生厌恶地瞪着乔阳,气势汹汹道。
乔阳强忍住心头窜起来的怒气,低声说:“好!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是你别在子卿面前这么说,他最喜欢你了,听了会受不了的。”
谁知乔生却怒吼道:“我才不要那么恶心的人喜欢我呢!刚才在你身上叫得就像只狗一样!”
“啪”
乔阳一个背手扇了过去,一声脆响,乔生脸上立刻现出五道红红的指印。
“你还敢打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了!”乔生捂着脸,瞪大泪哗哗的眼睛看了乔阳一眼,跳下床直冲出门去。
乔阳后脚跟了出去,却在出门的时候意外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子卿。
他都听到了?
乔阳心中酸涩,抚上子卿苍白的脸:“乔生还小……”
子卿轻轻摇了摇头,强自微笑道:“你不该打他的。”
这时却突然传来柳府大门关合的声音。
“糟了,那家伙跑出去了!”
子卿焦急回应道:“咱俩分头去找吧!这么晚,别出什么事儿!”
大雪簌簌而落,寒风急雪中,稀稀落落的夜归人行色匆匆。
子卿和乔阳找遍了平阳大街小巷所有可能之处,均是不见人影。
曙光微现之时,雪花满身的两人在街上碰头,彼此摇了摇头。
“兴许已经回家了吧。外面天寒地冻的,那小子应该待不长久。”乔阳侥幸说道。
子卿皱着眉点点头:“但愿如此吧,那我们赶紧回去瞧瞧。”
可是家里却仍然没有乔生的影子,两人不由慌了神,该不会出了城?!
待问过守城侍卫,得到的消息却是:“只有一队运送辎重去边关的的军队在晨时出去过,其他时间均未有人出城。”
天地茫茫,乔生,你到哪里去了呢?!
“什么!乔生失踪了!!”柳母柳父惊闻消息时,目眦欲裂。
乔阳悲痛道:“都怪孩儿,昨夜弄坏了他的珍宝,他吵闹起来,孩儿没忍住……结果他就赌气跑了出去!”
柳母戳着乔阳的额头骂道:“你你你!多大的人了!还和乔生一般见识!”
“咳咳咳”柳父一边咳嗽一边道:“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赶紧报官。还有,多派点人手,再寻一遍,千万别落入歹人之手啊……”
“老爷……”柳母一叹,声泪俱下。
几天过去了,官府那边并未见人举报可疑之人,人多线广的疾风堂也未得半分消息,这人就这般凭空消失了么?
柳府后院,子卿默默坐于石桌前,双手握住支于俏鼻前,忧郁之色浮于眼眸。
乔阳见状,忐忑走了过去,从来都是自信潇洒的他,第一次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还是没有消息么?”子卿贝齿紧咬手指
“嗯。”乔阳苦涩道:“子卿,你千万别太自责。出了这种事情,并不是……”
子卿眼里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为我担心,无论多难,我都会和你一起走下去的。我只是担心乔生……”双手颤抖着,指甲深陷到皮肉里。
“子卿……”寒风轻送着叹息,雪花飘乱了思绪。
这时,在宗正司任职的徐长铭来到后院,对两人道:“你们说乔生有没有可能偷偷躲进运送辎重的车队里,随军出了城?”
一个机灵,乔阳恍然道:“对啊!这是唯一的可能。一定是那小子夜里躲进马车睡着了,稀里糊涂地跟着出了城。”
子卿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那我们赶紧去追!”
正当三人打算行动之时,徐长铭的手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徐护司,严督察让你赶紧回去,运送辎重的军队在宽山被劫!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怒,要彻查此事。”
☆、第七十四章 神秘公子 (2012字)
严督察命徐长铭一行人一记轻骑到宽山察访,柳乔阳与子卿也跟随而去。一行人马不停蹄,两昼夜方才赶到。
被劫之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背靠青山峭壁,面朝一江静水。马车破烂,兵甲散乱,一片狼藉,徒留打斗痕迹。血迹已经干涸,却不见任何尸身。
逃出的小兵哭道:“好狠的山贼,竟然连尸体都不放过。”
徐长铭勘探现场,发现地上有被拖拽的痕迹,一直绵延到江边,心下不由一惊:“难道都抛到江里去了?”哀叹一声,随即安排几个下属到几十里外的村庄察访关于山贼的下落。
“乔阳~!”子卿忽然惊喊道:“乔生那天出门穿的是这鞋子么?”
柳乔阳循声望去,那子卿颤抖的手里握着的鞋子,不是乔生的又是谁的?
不!这不可能!
柳乔阳胸膛上下起伏,拳头死死握紧。
一只鞋子,宣判了至亲已殒;一个耳光,竟是阴阳两隔。
老天,你还真TMD会开玩笑!
柳乔阳咬紧牙关,半跪于地,一拳狠砸到地上!
……
云霞流散,日沉江际,寒风肆虐,月上枝头。
从白天到黑夜,两人一直坐在江边,呆呆望着江面,竟是一言不发。
徐长铭不知从何宽慰二人,只好领着下属在一旁安营扎寨。
夜幕下的江水缓缓流淌,江上烟波浩渺,寒月映于江面,朦胧而凄凉。
忽而,隐约一缕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玉笛声穿越烟波,飘到众人耳际,又随风而逝。众人抬头,只见波光水雾中,一叶扁舟缓缓荡来。
船尾端坐一清贵身影,玉笛横面,低眉轻吹。船首立着一娉婷身影,半掩秀花容,唇轻语呢喃:
“问君念谁?”
“朝生暮死叹浮生,”
“来如飞花,散似烟。”
“问君思谁?”
“今夕明夕复何夕,”
“梦中身影,缘相见。”
女子一边吟唱,一边轻动身形,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声,于寒夜薄雾中与凄伤彷徨的笛声交织,兀自让人心生丝丝诡异的幽怨之情。
当舟船缓缓靠岸时,从船舱走出一个粗壮高大的大汉来。船尾的公子轻动手指,优雅地将笛子旋回握于手中,向船首的女子道:“玲儿,你进船舱等我们。常叔,扶我上岸。”声音兀自清越动人。
“是,公子。”两人答道,玲儿低腰进了船舱,常叔扶着一袭白衣的公子俯身上了岸。
众人面前,白衣公子抬头倏然而笑,那一刹那,天地间一朵空谷幽兰破冰傲绽,极美!极丽!极冷!极厉!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徐长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着面前的白衣公子问道。
白衣公子用笛子敲敲额头,讥诮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只是路过,需要向你报备吗?”
被无礼地回驳,徐长铭强压下心中的恼怒:“这里正是一桩劫案的现场,我们是首府宗正司官差,正在此处调查。”
白衣公子闻言讥诮一声,不作理会,径自让大汉举了火把沿着现场转了一圈,随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宗正司的官差吗?果然是一帮无能鼠辈。”
“你!……”徐长铭被激得发了火,正要责问,却被一旁精明细心的柳乔阳拦下。
柳乔阳对白衣公子施了一礼,诚恳说道:“在下玲珑斋少主柳乔阳,因小弟被卷入其中,所以前来查看,不知公子发现了什么,能否告知在下。”
谁知白衣公子瞥了柳乔阳一眼,轻笑道:“玲珑斋?没兴趣。”随即吩咐一旁的大汉:“常叔,带我到悬崖上去看看。”
“是!”声音雄浑,内力非凡。大汉一把抱住白衣公子的腰,只三两步便轻松地登上了悬崖。看得众人一阵惊呼:好俊的身手!
本想以武力示威的侍卫们,此刻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无聊的想法。
等两人看完,大汉又轻步如飞地将白衣公子带了下来,如一阵风似的回到了船上。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已听见清越声音响起:“常叔,开船。”便见白衣公子清贵如常地立于船头,随那一叶扁舟悠悠驶入了烟雾弥散的江心。
子卿拽着柳乔阳走到一边,轻声说:“我听得出,那白衣公子吹奏的曲子虽像哀悼,但曲音转承却极其特殊,似是另有深意。而且那名唤作玲儿的女子吟唱的诗,最后一句是:缘相见。我想他定是暗示乔生还活着。”
柳乔阳轻轻点点头:“极有可能,他一定发现了什么。只是这人来去的古怪,也不知是敌是友。我即刻让影卫去跟踪此人。”想到乔生可能还活着,柳乔阳暗自舒了口气。
子卿闻言,疑惑道:“影卫?你什么时候有影卫了?”
柳乔阳扬了扬眉毛道:“堂堂副舵主怎么能没有影卫呢?”
“你!什么时候当副舵主了!?不是只找疾风堂进货吗?怎么还加入这种组织了!你不要命了!”子卿幽怨地瞪着乔阳,惊声责问道。
乔阳赶紧为其顺毛:“安啦安啦,我会注意安全的!”要不要告诉子卿我还偷偷和慕成佑勾结帮三皇子即位呢?嗯,我看还是算了!
“哼!”
☆、第七十五章 轰动全城 (2191字)
离宽山最近的一个村落是阮唐村,村中有方宅数亩,草屋几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村居生活闲适质朴。
一行人挨家挨户地打听乔生或山贼的消息,无论蓬头稚子,还是白发黄头,皆摇首不知。几天下来,毫无结果。
村头一棵古松,枝桠遒劲盘桓,孤立残阳之中,萧索落寞。
倦飞的鸟儿休憩枝头,抚羽埋头。
柳乔阳将手伸于嘴中,轻嘘一声。鸟儿小头一动,朝柳乔阳飞过来。柳乔阳取下鸟身上的纸条,对子卿道:
“那个白衣公子去了平阳,不过一到平阳,影卫便将他跟丢了。”
说着,用手指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到平阳才跟丢……那之前,想必是有意泄露行踪了。”
子卿闻言道:“既然在这里毫无头绪,那不如回平阳,会会那个白衣公子,应该能得到线索。”
柳乔阳点头称是,随即与子卿告辞坚持己见的徐长铭,连夜往京城赶。
只是……柳乔阳心中疑惑,如果是有意相助的话,那晚为何不当面点明呢?
待两人回到平阳,还没进城门,便听到周围行人议论一件轰动全城的奇事。
“听说了吗?昨个儿倾城阁的雨姑娘竟然跳舞了!”
“可不是!听说是大皇子的生辰宴会上!”
“大皇子可真有面子啊,曾经皇上想看都被拒绝了!”
“不是大皇子的面子大,听说是遇到知音了!”
……
柳乔阳和子卿都皱眉不知所以然。
好生稀奇啊,自两人记事以来,雨姑娘就从来没有跳过舞了。只有坊间传闻,雨姑娘跳的最后一只《凤飞九天》,让全城万人空巷。如今,怎会再跳舞呢?
两人往城里走去,一路上所见所闻,都是关于雨姑娘再次跳舞之事。不知不觉走到了芙蓉街前的石桥。
眼见着几个行人自顾自地议论着雨姑娘,不留神将一个头戴翠玉花钗的小女孩撞倒在地。
子卿赶紧上前扶起来:“没摔着吧。”
小女孩站起来,拍了拍彩绣百合裙上的尘土,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脆地对子卿说到:“谢谢哥哥,我没事。”
子卿瞧了瞧她,突然笑道:“你叫宛儿吧,我见过你。你一个人跑到芙蓉街做什么?你爹爹呢?”
宛儿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你是神仙哥哥吧,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然后又天真无邪地回答道:“爹爹带宛儿出来逛街,可是逛到这里时遇到了一个小胡子叔叔,爹爹说他有事要跟小胡子叔叔谈,就让我先回去。”说着,拍拍小脑袋,“啊呀”一声:“我得赶紧走了,万一被爹爹发现我在街上跟陌生人讲话,又要惩罚宛儿了。”
子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嗯,快回家吧,别让你爹爹担心。”
宛儿点点头便往回家的方向跑去,跑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子卿笑得天真烂漫:“不过哥哥你不是陌生人,是宛儿漂亮的神仙哥哥!嘻嘻!”这才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乔阳在一旁忍禁不俊:“神仙哥哥~你认识这个小女孩?”
“嗯,在灵丰山路上有过一面之缘,是听她爹爹叫她宛儿的。”子卿望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幽幽道:“当时只觉着她就像乔生一般活泼可爱,才上了心……”
乔阳闻言心中酸涩,对子卿道:“我们一定能把乔生找回来的!我这就上南湘馆找红狼,他的消息最灵通,一定能知道那白衣公子的来历和下落。你先回倾城阁,问问雨姑娘那儿是怎么回事。”
子卿看了一眼芙蓉街深处的南湘馆,点了点头。
乔阳转身向南湘馆走去,刚迈步,突然踟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