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默。派两个人以最快地速度转回凌府别院。传我手令。当朝太傅王志宏通敌叛国。罪在不赦。全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凡属王系人马。不管是文臣或是武将。即刻起停止所有职务。押回承天城等候发落。凡有反抗者、滋事者。无论情由、格杀勿论!对空出地职务。凌府别院全权安排人员在一天之内立即接手。不得有误。”凌天口不停手不停。迅速写了一道手令交给了冯默。
“是!”冯默岩石般地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指定了两个得力地手下。将命令传达了下去。两名手下翻身上马。抱拳为礼。瞬即绝尘而去。
凌天看着对面远远地隶属萧家地庞大阵容。心中控制不住地升起一种要将这些人全部灭绝地念头。
唯有在正面相对地时候。才会真正感觉出萧家军队地精锐强大之处。萧风扬治军之严谨。宇内有数。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纵然是隔着这么远地距离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肃然到极点地凛然军威。
如此地军队。可以想象在战场上将是何等地强猛无敌。
“公子。萧家既然已经在事实上掌握了此地地控制权。为什么没有马上占领此地。萧家地人只是驻守在这里。为何迟迟不进攻?这样岂不是白白地浪费人力物力?若是他们真正引兵占据此地。只怕我们绝难如此轻易地夺回此地!”冯默走上前两步。警惕地注视着对面。提出了一个他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题:“纵然萧家财力冠绝天下。可也禁不起这样地浪费呀。属下却是难以想明。实在是不和情理啊!”
冯默之前乃是凌啸将军的部属,也是久经大战之人,当然对军队的作战有相当的了解。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增加了他心中地惑。
“浪费?如何是浪费?!那里是浪费?!”凌天冷冷的一笑:“萧家的这种举动,才是真正的阴险至极。屯军在这里,却又按兵不动;但有哪一个国家面对着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不紧张的?所以这部分部队等于是扼住了我们的喉咙!让我们难受之极!第一,让东边地沈如虎也僵持起来,不敢有丝毫动作,让南边的我父亲率领地大军同样不敢主动攻击南郑,只因为这两条战线无论哪一条动了,就必然顾不上中间。而那时候,这支部队就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而所谓固若金汤地守将其实正是他们的人,若想长驱直入,也不过翻手之间地功夫而已,可是若是他们在明面直接取得此地的控制权,这些好处却将全部失去。”
“因为如果他们先动,损失最大的反而是他们,除了会暴露他们有内应存在的事实之外,还因为我们必定会调集最精锐的部队先解除这个最大的威胁,纵然是让东赵和南郑有隙可乘也在所不惜,毕竟可以长驱直入的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心腹之患。反之,他们既然不动,我们有险关可据,自然不愿意贸然打破这种平衡,打没把握的战,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更何况,东南两方,还各有一支萧家的大军在等着我们。”
“所以这种情况只要保持僵持状态,那么,拼得就是后方的财力补给消耗,而萧家富甲天下,自信决计不会为这个发愁,可我们承天同时应付三面,却必定吃紧的。南郑两面受敌,随时面临灭国之危,更加是拖不起;所以,一定会有一家首先先沉不住气引动这场战争,而这一家不管是那一家也好,反正绝对不会是萧家。只要战争爆发,就会越来越紧张,伤亡也会越来越大,总有一方先支持不下去,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的萧家席卷大陆的最佳时刻。”
冷的笑了起来:“萧家的如意算盘,打的可谓梆梆年来积累的庞大财富换取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这就是萧家的打算!这个打算无是非常精明,且切实可行!而整个大陆甚至整个天下,任何一方势力都耗不起,也模仿不来,就算是以我们的财力也不行!唯有萧家才耗得起。
因为萧家千年积蓄,最多的,就只有金钱!”
“所以,打仗就是打财富,你有足够的财富,精锐的力量,这场仗未打,就先赢了一半!”
“更何况,萧家在这等绝对有利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发动偷袭来激化各方地矛盾;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说,都可谓处心积虑之极的!甚至打算不损一兵一卒就来安享这块最大的肥肉,真是想好事想到了做美梦的地步,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这次的计划其实很可能会成功。”
“但……公子既然知道,为何又……”冯默想问,公子既然知道为何却依然发动了两面出军?这不是在为敌人创造机会吗?但想想这句话可不是自己的身份能问、该问的,不由得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凌天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猪!”凌剑冷冷看了冯默一眼,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个杀坯!”冯默有点儿气急败坏。钢针似的虬髯气的发起抖来。要说凌府中人,除了有限几人之外,几乎就没有人不怕凌剑,但怕凌剑的却偏偏不包括冯默!
当年这小子跟着自己等人一起训练的时候还跟不上趟,哪知道现在居然成了名震天下的第一杀手?不过有一点倒是始终没变,那就是这家伙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一张僵尸脸,一直到了现在依然还是冷冰冰;在凌府别院之中,冯默这位最老牌地铁血卫首领,乃是有数的几个不怕凌剑的人之一,不过当年他一口一个小剑剑地叫凌剑,现在却也是不怎么敢提及了……
“你说谁是猪?你个小……杀坯!”本想叫小贱贱,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叫出口。凌剑身上那股冰寒的杀气若是发作起来,纵然是冯默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兵痞,那也是觉得受不了的。
“你就是猪。”凌剑毫不客气地撇着嘴,不屑的道:“说你是猪,你还不服气?跟着公子也有十几年了,从公子幼年开始直到如今,你可曾发现过有人能够卡住公子的脖子?不愧是长了一副猪脑袋,除了糟践粮食,你是啥也不会了。”
“你好?你个杀坯除了整天装僵尸杀人,还会啥?一看到你的这张死人脸老子就想吐,你就知道公子的计划,还有脸说我?!”冯默反唇相讥。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我只需要按照公子说的计划进行就是了,不象某些人,明明什么都不懂,还硬要不懂装懂,胡乱发问……”凌剑即刻反击道,
“行了行了,”凌天拧着眉:“你们两个人一向是见面就吵,把你们都放在凌府别院这么多年朝夕相对,居然还没吵够?在这种地方还继续吵,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家后院!”
老冯嘿嘿一笑,用一副特沧桑地口气说道:“公子您是不知道啊,老冯可是特别怀念十年以前的那些日子,那时候要是看某人不顺眼,抓住脚腕子倒提起来脱下小裤子打屁股,那声音,那叫一个脆生,那手感,真叫一个回味无穷啊。现在长大啦,也能欺负人啦,不复当年喽。”
凌剑脸上一白,狠狠瞪了他一眼,环顾整个凌府,说到敢打趣凌剑凌大杀手地几乎就没有,不过,老冯却是一个例外,别看现在不提小剑剑了,随口就说当年凌剑的糗事说事。
凌天不禁莞尔一笑,有趣地看着凌剑,故作沉思的道:“恩,小剑剑地屁股,我也打过的。那时候,打起来就是很有感觉的说,至今还回味悠长,颇有余韵绕梁的感觉,不对,应该是孔夫子说的‘三月不知肉味’来的贴切。”凌天也不说这是战场了,看来凌府别院的后院是搬到这来了!
凌剑一脸黑线!
凌天此刻配合老冯打趣凌剑,倒不完全是为了凑趣,却是自从凌剑与黎雪一战之后,凌天发现,凌剑的性情越来越显孤僻起来,除了面对凌天凌晨等有数几人之外,对其他的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丝毫不假以辞色。经常抱着剑一坐就是一天,任谁也是不理。出剑更快,下手更毒。
若是只论一个绝顶杀手,这不是坏事,但若是论到自己兄弟,却绝对不是好事!
凌天心中很是有些担心,若是凌剑以这等情势发展下去,必然会晋入一种真正冷血的剑道之中,到那时候,凌剑的武功必然会来一个质的飞跃,但同时,也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冷血无情的杀人狂。
那样虽然能给凌天更大的助力,但凌剑却势必会孤独一生,成为完全杀人机器!凌天所想要地凌剑,乃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杀手,一个真正交心托命的兄弟,却不是一把只懂杀戮的宝剑。凌天宁愿凌剑跟随自己哪怕是速度慢一点,逐步登上武学巅峰之路,也不愿意凌剑用这样偏激的方式来摧残自己。
所以今天难得见凌剑多说了几句话,凌天便不失时机和老冯一道打趣凌剑。
凌天的一句话,同时引起了
位铁血卫的回忆,大家看着凌剑,不由的都想起了一身狠厉的幼童,心中都是大有感慨起来,围着凌剑,纷纷笑了起来。
凌天走出几步,温和地看着跟着过来的脸红扑扑的凌剑,道:“阿剑,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吧?有没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呢?你瞧瞧,连人家凌迟,都快抱得美人归了,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可以落在他后面?”
凌剑料不到凌天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顿时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良久才道:“公子莫要再打趣凌剑了,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件事情,公子,说实话,我现在每天只要手中有剑,就能感到心满意足;家室之念,真地从没有想过,凌剑愿一生护卫公子!”
凌天乐了:“阿剑,千万别,你家公子我只喜欢美女,对英俊小伙可没什么兴趣,你可千万别打算一生相伴我!”
凌剑目光一闪,声音异常的庄重:“公子知道凌剑的意思,凌剑今生无悔!”
凌天收敛了笑脸,慢慢地抒出了一口气,沉沉地道:“果然是如此。其实从我离开承天之前就应该看得出来,你一直在贯彻着我当年说过地一句话。把自己当作了一把剑,一把只属于我的剑。是么?那么,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剑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脸上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道:“也不全是;自然,公子有凌天之志,亦有凌天之力,那么,凌剑甘心为公子做一把凌天之剑,也是我毕生之所愿。不过,在这么多年的杀戮之中,我似乎越来越沉迷于那种天下人命尽操在手的感觉,唯有手中有剑,剑上有血,我才会感到快乐,感到我还真正活着。”
凌剑走出两步,看着遥远的虚空,脸上神色多少有些落寞:“自从家人全部死光之后,我根本就没有了方向;在那个最迷茫的时候,公子救了我,给了我复仇之力。那段时间,阿剑无论多么苦,也坚持着,为了不辜负公子的期望,也为了能够亲手杀死仇人。不敢有一点松懈!但就在我亲手将仇人三百余人尽数斩于剑下地那一刻,我却突然感到了空虚,一种莫名的,然而在那种莫名地空虚之余,竟还有一种奇特的满足和快意。”
凌剑苦涩地笑了笑,“似乎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收割人命,看着自己的剑下刺出最灿烂地血光,每在那种时刻,我就会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我所要杀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我就会开心,就会异常的振奋。所以也就更加的盼望下一次的杀戮!”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之后,在那一次次的短暂的兴奋之后,我也能逐渐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越来越是冷漠。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什么。”
凌剑转过头,看着凌天,眼中是一片执着与炽热:“别人跟随公子,追随公子,或许为的是荣华富贵,或许是高官厚禄,权倾一方,又或者是青史留名,万代敬仰。而我凌剑,追随公子,只是想要为公子解决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情。为公子肃清一切障碍,仅此而已!公子既然要威凌天下,那么杀戮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没有我凌剑,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件事情,甚至公子亲自去做。我没有什么可报答公子的,就把这所有的罪孽,让我一个人背负了吧!”
“就把这所有的罪孽,让我一个人背负了吧!”听了这句话,凌天长久无语。
凌天微微喟叹一声,正视着凌剑,道:“阿剑,这些话,若不是我亲自问你,恐怕你到死也是不会说的吧?”
凌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秋风将他的头发衣袂吹的飞扬起来,呼呼有声。他的整个人就如同是融入了这悲凉地秋风之中,一片萧瑟、孤独。
这是凌剑自从跟随凌天以来,第一次没有即刻回答凌天的问话!
“我当日对你说过,我需要一把剑,需要那把剑替我斩开一切阻碍,杀掉所有阻碍我的人。”凌天长长呼出一口气:“可是,在我肃清天下之后呢?阿剑,打天下,是要用剑的,是要有杀戮的。但,杀戮是有尽头的,不可能让我们无限的杀下去。天下,总有太平的一天。而那个时候,属于我们的时代,属于我们地杀戮,已经淡去。而我们还有悠久的岁月。就算还会有争端,有杀戮,有战争,那么,也是下一代甚至下几代的事情。不属于我们再去操心。”
“在需要一把剑之外,阿剑,你知道我最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凌剑愕然的抬起了头。
凌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凌天现在也算是一方霸主,位高权重,举手一挥,足以令百万人流血牺牲。论红颜知己,我身边有凌晨,有冰颜,有雁雪,每一个皆是人间绝色,天上仙子!论家世,有两代老人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对我更是当作了珍宝;人生到我这地步,在普通人眼里,似乎已经是毫无瑕疵,尽善尽美了。是么?可是,我还缺少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也是如父母妻子一般万金难求的。”
“阿剑,你知道我还缺什么吗?”凌天温煦地看着凌剑。“你愿意给我这件东西吗?”
“只要凌剑有的,必然会献给公子,绝无犹豫!
坚定地道。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凌天清喝一声,笑眯眯的道:“我现在唯一欠缺地就只是一个兄弟。一个真正的兄弟,可以托心托命、有血有肉的兄弟。还缺一份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谊。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在闲暇地时间与我吹吹牛聊聊天,说说心里话,而这样的兄弟所起到的作用,是女人与属下所不能做到的,怎么样,刚才你不是说要一生相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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