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迅如流星般从清晨地凉风中掠过。任凌天用足了功力。却始终未能拉远双方地距离;凌天体内地惊龙神功快速运转着。缓慢而又坚决地与侵入体内地阴邪内力斗争着。一点点地化去;只要体内这股阴邪还在。凌天就绝对不敢以全身内力毫无保留地用到飞掠奔逃之中。
因为若是如此地话。这股阴邪之气万一侵入心脉。那就糟糕透顶了;再想逐出。恐怕就要花费十倍。甚至更多地时间和心力。可能还未必能够做得到!
所以两人地距离始终拉不开!
玉满楼心中也是诧异之极。对自己出地那股阴邪内力他当然是心知肚明。历年以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无声无息地栽在他地手里。实为克敌制胜地不二法宝;他相信就算江山令主。送君天理被他地内力侵入。也是无法幸免地。所以。这也是玉满楼自身最大地底牌!但现在他却是对这点产生了怀疑。明明感觉那股内力已经成功侵入了凌天地体内。为何这家伙居然还是龙精虎猛。跑得如此之快?难道他就不怕内伤瞬间作。顷刻间便无法动弹?这对玉满楼来说。简直是无法理解地事情!
自己已经毫无保留的展开了绝快身法,但无论自己如何加力,凌天却始终保持着起步的时候领先的七八丈的距离,两人已经奔出来了接近十几里地的距离,这段距离竟然是一寸也没有缩短!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如果凌天没有受伤,岂不是说早就可以抛开自己?!
宽厚的城墙在望,出了城墙,不远处便是一片密林。这也是凌天卯足了劲甚至不拐弯的向这边跑的原因。
守门的士兵远远的见到两道人影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过来,不由一阵慌乱,一人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呼的一声,他只觉脸前一凉,一道人影已经飞了过去,正在吓的魂不附体的时候,又是呼的一声,另一道人影也从头顶上飞过,甚至脚尖还在自己头顶上点了一点、借了借力。只觉头顶一麻,一跤坐倒在地。正在庆幸的时候,却觉得头顶一痛,接着便见到周围的同伴一脸的惊骇之色
己,砰地一声,一颗脑袋便如西瓜一般爆开,鲜血飞
凌天带着呼呼的风声,一掠上了城墙,丝毫没有考虑,碰的一脚踢了出去,将一个守城的士兵远远的踢飞了出去,平平的飞了出去,接着身子一纵,从高达七丈的城墙上飞了出去,就如同一支利箭般射了出去,掠出五丈,正到了那被他踢飞的士兵的上方,身子一沉,便落到了他身上,脚尖一点,身子借力再度飞起,右手虚空一抓,已经把那士兵手中抓着的长矛抓在了自己手中。
他身后的玉满楼如法炮制,紧接在凌天身后掠上了墙头,砰砰两脚,两支本来立在城头的长矛被他踢了起来,流星赶月一般射向飞出去的凌天后心,接着又是一脚,一名士兵手舞足蹈的飞了出去,玉满楼大袖一展,忽的跟上,所用手段,竟与凌天如出一辙!
凌天凭空蹈虚一般借着惯力,居然远离了城墙将近二十丈的距离,一口真力终竭,身子便要下落,身后,尖锐的风声传来,却是玉满楼踢出的那两根长矛到了!好精确的准头,好高明的眼力,如果不是凌天,或就栽在这一击上了!
凌天深吸了一口气,全力下坠,身子在半空中向前一俯,竟然像是趴在床上一般,平平的趴在了空中。
刷刷两声,两支长矛几乎紧贴着他的后心飞过,凌天继续下坠,离地面已不过三丈,手中长矛刷的刺出,刺向地面,凌天的身子力量全部转移在长矛之上,嗤的一声,长矛入地,势如破竹,丈二长矛居然直直的插进去了一半还多!
凌天的身子被巨大的惯性冲着冲向地面,他深吸一口气,身子在电光石火之间改下坠为前冲,,双手仍是紧紧抓着长矛,内力透过矛身,击在地面上。
身子飞过,矛身极度弯曲,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却是已经插入地面的半截矛身在凌天巨大的力量之下,带着整片的泥土从地下翻了出来,顿时如同山崩一般,向着紧追过来的玉满楼砸了过去!
而凌天终于成功消去了下坠的庞大冲力,身子顺势在草地上一个翻滚,接着跃起,双腿复一弹,嗖的蹿了出去!自始至终,自从被玉满楼追踪,凌天竟始终没有回一次头!
玉满楼刚要落地,便见到一整片厚厚的泥土劈头盖脸的压了过来;始终沉定如恒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怒意,双掌一运力,轰的一声,便已从那堵泥墙中穿了过来,哪知道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截长矛,原来在凌天那一扳之下,接着放手,一正一反两股力道,所反挫的力量却是不容忽视,那上半截矛身又狠狠的反弹回去,恰好迎上玉满楼穿过泥墙的身体!
这个却并非是凌天刻意而为,只是玉满楼的人品实在太好了,只要迟上片刻光景,长矛的势头也就过去了,可是玉满楼追得凌天实在太急,正好赶上了!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如果不是追得如此紧凑,以凌天的轻功,只要有一瞬间的空挡,只怕就再也追不上了!
“砰”的一声巨响!玉满楼满蓄强大内力的一掌重重地击在矛身之上,咔嚓一声,长矛应声折断,然而玉满楼高速的飞掠身子却也被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滞了一滞。
玉满楼冠玉般的面孔上泛起一丝鲜红,紧紧跟着凌天的方向,刷的穿入了城外密林!双目之中杀机越来越浓。
今日,必杀凌天!
如此年纪、如此武功,已经是心腹大患!不除不快!
错过今日,只怕再无除去此子的机会!
玉满楼旋风一般穿进密林,一路上枝折叶飞,便如是一个洪荒巨人带着无俦的威势,穿行了进来!一进树林,玉满楼顿时怔住。
眼前的情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面前四五丈之处,一个少年面含微笑,静静的站在一颗花树之下,面色红润,气度雍容沉凝,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闲逸潇洒,风吹过,花树上,片片落花轻飘飘的打着转落下,远远看去,这个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少年,宛如是一个出来游玩踏青的富家子弟,王孙公子。
凌天竟然没有继续逃走,而是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等在了这里,看到玉满楼进来,凌天微微一笑,说道:“你来啦?”
这神情动作,就如同是一个等待友人赴约的隐士,正在煮茶待客的时候,却现客人已经到来;隐隐然有一种莫名欣喜,那是一种“茫茫天下,唯有使君”的微妙感觉。这正是身处巅峰处的最大寂寞,这是同处高位的惺惺相惜,这也是对自己人生中的最大对手致以至高的敬意!
此时此刻,凌天心中满满的就只有一句话,而这句话,却绝不是恭维,也绝不是恶搞,而是凌天心里的真实写照!
“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凌天突然理解了赏梅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一代枭雄曹操那寂寞的内心。
两人前一刻还在你死我活,亡命追杀,这一刻,凌天却突然改变了态度,这份转变令人咂舌,就算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城府绝深的玉满楼,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凌天,这个几乎引领了天下人视线的少年人,又在搞什么鬼?难道,他就不知道,如此面对玉家家主玉满楼,乃是一件极端危险,瞬间送命的事情吗?
一句“你来啦”让玉满楼在顷刻之间感到啼笑皆非的同时,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凌天敢于如此面对自己,当然要有所恃。而玉满楼很好奇,凭什么凌天就如此肯定自己不会对付他?要知道就在刚才,玉满楼还是欲杀凌天而后快的,就玉满楼而言,直到现在连自己都想不到一个不杀凌天的理由。
但玉满楼神思何等敏锐,从凌天的一句话之中,以及凌天隐隐露出的神态之上,便对凌天的如今的心态有所察觉。不由得心中也是为之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突然抚了抚衣袖,似乎是做客而来,在进入主人的房子之前,弹去了身上的灰尘,悠然迈步走了进来,微笑道:“凌天,你胆子果然很大。”
凌天一歪头:“哦?”
玉满楼抚掌笑道:“从刚才地交手情况而论。就算你身体在最佳状态。也要逊色我一筹。而如今地你身上更中了我地独门掌力。现在地你。已经决计不是我地对手。若你继续逃走。我只要持续地追下去。你地内力便不会有疗伤逼毒地机会。久而久之。你最终必死在我地手下。”
凌天目光一闪。循循微笑。极是温和:“或许。”
玉满楼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凌天。眼神之中。带着毫不掩饰地欣赏:“而现在。我地人想必已经有飞鸽传书通知了附近地所有人手。无论你往哪个方向遁走。一路之上。都会有我地人盯着。都会受到不同程度地拦截。虽然他们肯定拦不住你。但。还有我跟在后面;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是必死无疑。只因为方圆千里之内。毕竟是我地地盘!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却选择停下了。”
玉满楼笑着。声音如同清风过耳:“你不但停下了。而且还摆出了这么一副姿态。显然。乃是要和我谈一谈;而在你地这种姿态之下。我如果拒绝和你谈。未免有失风度。”
凌天开心地一笑。“不愧是一家家主。当代有望称雄之人。果然明察秋毫。我地心思竟是瞒不过你!”
玉满楼哈哈一笑,摇头道:“不要对我灌你的迷汤;虽然听起来确实很动听,因为我知道,你的口才却极好的,足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圆的说成方的;但你的好口才对我来说,没有用的,没有一点用处!干脆点说出你的真意,你摆出这幅姿态,究竟要和我谈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筹码够资格可以跟我谈!”
“对了,我事先声明一点,无论你要跟我谈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心,今天你即将要被我杀死在这里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玉满楼悠然一笑:“你实在太高明了,我不会相信你所做的任何承诺。对我来说,如你这般敌人,只要死了,
正安全的。相信你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当今之世,?7此忌惮之心,且完全没有掌控能力,实在没有几人!”
凌天颔微笑:“那是自然,玉家主说的没错,也多谢家主对凌天的夸赞!”
“那你为何还要停下来?我不信你会做无用之事。”玉满楼眼神之中精芒一闪,平静的问道。
凌天笑了一笑,一掌平平削出,两棵大树树根往上三尺处整齐断落,却没有出丝毫声音。单手一提,雄浑的内力出,控制着两棵树的树身,使之倚在旁边另外的大树上,拍了拍手,凌天洒然笑道:“贵客远来,还请就座。”竟然对玉满楼的问话置之不理。伸手肃客起来。
玉满楼盯着凌天,看了一会,目光冷锐如刀;突然莞尔一笑,道:“有趣有趣,果然有趣,不意被人称为噬血修罗的凌天居然是如此有趣的人,可惜此处无酒,否则当真值得浮一大白。”缓缓举步,走了过去,轻提衣袍,坐了下来。面南背北,坐的乃是主位位置。凌天以主人的身份待客,而玉满楼以客人的身份入座,却是占了主位,竟是摆明了喧宾夺主的态度。
凌天呵呵一笑,道:“家主未免过于着相了;你我相争,早已不是一时一地之得失,而应着眼于整个天下的布局;此时主客之位,在天下大势未定之前,谁主谁客,实在是无关紧要。”
玉满楼眼中神光一闪,断然道:“这里始终是玉家地盘,我,才是主人!不论日后如何,该是我的地位,就应该由我来座!多少年来,想做我的位置的人很多,而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死人。”玉满楼用下巴点点凌天:“从前没有人可以例外,今日的你,也不例外,未来的任何人,也不会例外。”
凌天默然一笑,抬头道:“家主之言却是在理,在下本就是作客他乡,顺理成章该做客人。”说着飘身后退,在另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两人相隔五尺,遥遥相对。
两人虽未真正动手,但在言辞之间,却已经展开了一种另类的交锋,这第一个回合,乃玉满楼胜出。凌天屈居客位,自是稍逊一筹。
远处风声簌簌响动,有两个人以极高的速度飞速的向着这边掠过来。
凌天微微一笑,看向玉满楼,脸上神情一片平淡,双眸幽深宛若两个看不到底的深潭,却是自有一股讥嘲的意味明显透出。玉满楼眉头一皱,扬声喝道:“你们在外边守着,任何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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