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爆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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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爆安良-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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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插好花,康乃馨开得正盛,阳光透过玻璃照射着,一片火红,暖暖的。转过身,阳光映着他的侧脸,极好看的样子,安然熟睡,心一下子就安宁了。将窗帘拉好,退坐到床边,一遍一遍描绘着他的轮廓,日光的温度暖洋洋的,不多会儿竟也睡着了,梦里感受到他的轻抚,十分满足。
医生说要尽早下床锻炼,有助于伤口恢复,第二天他便下床了,她在身后亦步亦趋,心都是悬的。好不容易等他累了,她才得以出去一趟,端来惠嫂熬的汤。像这样照顾他想都不曾想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当女王,从未想过他辛不辛苦,这会儿体会到了,累却有种别样的幸福。
重新戴上口罩,正欲推开房门,却听到了秦立阳的声音:“……吴曜那边乱了方寸,我和浩子他们商量过了,趁他自顾不暇,打他个措手不及!”
静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你们是想要吞了他,还是让他粉身碎骨?费尽心机到头来没有丝毫利益,我们不干这种事。”
“怎么说?”
“那些手段确实可以让旗驭的形象大受影响,吴曜要想翻身不太可能。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吞下旗驭不可能。到那时即便收购了也不能洗清,强买过来也只是负担。”
“那就让他这么嚣张?不给他点颜色我心里不快!还有,浩子那儿我也不能再去说了,我都想剃了吴曜的脑袋,更别提他!希野,我虽然从来不问你原因,但这事你不解释清楚,我们就按自己的意思办了。你说我们的是旁门左道有风险,联赛!联赛总该是个好机会吧?我听何秘书说,你特意交代要在竞标上输给他,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透过玻璃,她看到秦少脸带不悦,他很少这般跟他争论的。他该是察觉她回来了,目光望了过来,看不清是介意她听见还是不介意,索性大大方方开门进去了。见到她,他只目光闪烁了下,就把她当透明。
“省外的商家他们要考虑运输成本,竞标底线不可能太低,政府也要考虑赋税问题。有实力竞争的在归海屈指可数,这几家的底细你也清楚,政要后台,胜算不大。要胜出,赚钱不太可能,犯不着为此劳民伤财。旗驭要想拿下来就只能砸钱,一方面借此探探他的底,另一方面……到时我要抛掉一些股份,他想拦下来也没有资金周转,免除后顾之忧。”
秦立阳吃惊道:“你要抛股?为什么?你手里的现金也有几千万,还不够吗?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希野,那是你爸创建的公司,不要随便开玩笑!尤其现在吴曜还有百分之十五的份额,这时候抛掉不是让他有机可乘?”
他看了一眼正在倒汤的她,思索片刻说:“所以说要让他竞标成功,免除后顾之忧。”
秦立阳眉头紧皱,神色复杂地思索他的话,将信将疑,最终将哽在喉咙的话咽下去,问候几句就走了。他接过她端过来的汤,喝了几口放下,住院以来第一次目光紧紧锁住她。在他的注视下,她从容地拿起他的手机发了条短信,这会儿倒是看都不看他,放下手机就出去了。
拿过手机查看记录,就四个字:赶快过来。竟是发给苏悦的!当着她说那些话摆明了是要给她选择,他其实是想看看吴曜知道后会怎么处理,但她就这么迫不急待向他通风报信?汤大概是隔夜的,此时胃里酸得想吐,任希野紧紧地将手机握在手中,看着关上的房门眼里迸射寒光。
他在她面前毫无避讳,无非就是种试探,不信任她,那她就大摇大摆地顺他意好了!在吴曜门口一直等到晚上都没人回来,拿起电话拨通他的号码,刚接通那边就破口大骂:“薛浩!那点东西还威胁不了我!拿点真本事出来,我等着!”
她愣愣地没反应过来,那边就已经掐断了。茫然地拿着手机,刚想收回来,就拨过来了。接通,他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传过来:“子初!你在哪儿?”
“什么时候回来?”她靠在门边,望着走廊尽头玻璃窗外的黑夜,喃喃问道。
他愣了下,急忙答道:“就在那儿等着我!”
第三十六回
吴曜从警局门口出来直接坐上车,在车上打了个电话,撤销子初失踪的案子。到公寓用了些时间,跑过走廊转角,她的身影撞进眼睛,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下来了。慢慢走近,她抱膝靠着墙,头微偏,发丝遮住了大半边脸,竟是睡着了。
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房间。她的身体极为柔软,往他怀里缩了缩,懒懒的样子,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吴曜,对不起……我当时……”
“我知道!就这么走了,要不要再回去检查一下?”他打断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靠坐着,轻抚着她的秀发,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她倒也乖,顺从地闭上眼,只是轻轻摇头:“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他沉默,也知拗不过她,就不再勉强。
没开灯,外面的灯光洒进来,照得屋内斑斑驳驳。她身上有独特的薄荷清香,以前都是闻着它入睡的。从她提出离婚开始,就没像这样待在一起了。他们不是因为相爱结婚,也不是因为不爱离婚,像她说的,他们的关系更像是亲人,相濡以沫的亲人。惠茹死后,是她给予他平静和希望。
“出什么事了吗?我听保安说你昨晚喝得很醉。”
明显感到他身体一滞,沉默许久才说:“没什么,我会处理好的。”
房间里流淌着静谧的气息,很美好,两个人都许久不曾享受这种放松,许久都不言语,还是她打破了宁静,声音袅袅:“你有心事?在想惠茹……”
惠茹是他死去的妻子,每次思念她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顺着她的发。
他手上的动作一滞,许久才否认:“没有。”
她也不追问,把话题调开:“联赛的竞标你打算怎么做?”
她从来不问公司的事,这倒是第一次,心知任希野该是有动作了,未免她担心还是老实说:“我查过了,真正有实力的几家有后台,我们的关系网尚未建立牢靠,不能硬拼。我估计他也知道,现在就看谁的幌子做的真。我打听到他想抛股,他若是想借此来探我的虚实……他敢抛我就敢买。只是……他这赌有些大,虚实难辨……”
听他这么说,她就安心了。其实他们两个工作起来很像,至少心思上面差不多,算计起来谁也不亚于谁。只是那么像的两个人,她却只爱一个,要是眼里能看到吴曜该多好,她便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地做坏人了。
“吴曜……帮我戒掉他吧……”她的目光在黑夜中忽闪忽闪,好像随时可灭……
黑夜仿佛静止了,一口重气压住胸口喘不过气。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方才缓过来,拉住吴曜衣角的手早湿透了,竟是那么害怕的。
“……子初,你想过没有,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那就自己想起来啊!”她有些激动,声音提高好多:“他在逼我!吴曜,他在逼我……凭什么要我告诉他?他自己不会记起来吗?凭什么逼我……”到最后近似呢喃,目光那么悠远。
第二天早上回到医院,他脸色不好,余怒未消的样子,现在他竟不会在她面前掩饰喜怒了。她也不顾他的情绪,有条不紊地打了温水给他擦身。苏悦毕竟是小姨子,不方便做这些事,想来他也不会让苏悦做的,她这个欧巴桑护工这时倒成了理所当然。
褪下病号服,拧干毛巾,从手臂开始轻轻擦拭。他胸前的戒子跳入眼帘,眼睛一下子刺痛,险些落下泪来。好不容易稳住情绪,轻轻抬起戒子,手中的戒子还带着他的温度,有些烫手。她努力地目不斜视,一寸一寸擦拭,腹部那道伤口换药的时候她看过,不大却很深,怕是要留下伤痕的。每次擦拭到纱布附近,她的手都会颤抖,仿若艰难地度过几百年,才把这折磨人的怯懦对抗过。
他还是每天一通电话给苏韵薇,都是当着她的面,是特意想看她难受吧,她便倔强地给个充耳不闻的回应。苏悦还是每天都来,同时带来她的八卦,居然还有人说杀他的人是她派去的,她现在畏罪潜逃了。其实也差不多,他躺在那里,杀人凶手可不就是她……更是坚定了要离开他的决定,说畏罪潜逃也不为过。
本来打算等他出院才消失的,第七天拆线,变数却提早了一天,苏韵薇回来了。
她当时拿他换洗的衣物进来,惯性地第一眼就看向病床,却不再是他一个人,苏韵薇趴在他肩头哭泣,嘴里一个劲儿地呢喃:“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不心痛的,像是被巨大冰块狠狠砸了一下,当场就僵了。
他正轻拍着苏韵薇的后背安抚,感觉到异样,霍然抬起头,视线越过苏韵薇的侧脸,直直地望着她,眉头拧了拧。她看不懂他眼里的警告了,不像是要她立马消失的意思,难道要让她站在那里看他们温存吗?
从此就把他交给苏韵薇了,那个同样爱着他的女人,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很好,不会像她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舍不得放手?可是一想到那天鲜红的血从他身体流出来就胆怯了。她现在好想吻他,听说爱人的吻能支持一个人勇敢地活到最后,至少在思念他的每个日日夜夜里,她需要这个吻来支撑。
恍恍惚惚放下手中的衣物,她识趣地离开。站在骄阳下,抬头望空,碧蓝无际,阳光有些刺眼,让人眩晕。终是不适合在光亮的地方,她像登上陆地的老龟,找不到回归海洋的方向,在烈日下,只能缩进自己的躯壳。
出院的那天她也没有出现,只是家门口躺着一只白色牧羊犬,见到他原本悻悻地躺着也兴奋起来围着他转,甚为熟络。苏韵薇吓了一跳,本说来历不明要送走被他阻拦了。目光深邃地瞥一眼对面公寓的阳台,门窗紧闭着,是真的消失了!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连苏韵薇也感受他的火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蹙眉沉思,小心翼翼地应付。
仿佛感到她心情低落,吴曜每天都会抽好多时间陪她,就像她生病那会儿,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她几乎不说话,喜欢靠着他坐在阳台上,看朝霞看日落,也不出门。只有晚上的时候,她才会和他聊天,他知她是失眠,更是担心不已。
睡梦中听到有人压低声音讲话,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阳台上一个高大的背影,说话有些急躁。她坐起来,掀开被子,光脚踏上木地板,在他旁边盘腿坐了下来。吴曜转身正看到她,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平静地令人心碎。
他赶紧挂了电话,也陪着她坐了下来,她习以为常地靠在他肩头,目光远望:“你很担心对不对?”
他抬起一只手碎碎地揉着她的发,说:“子初,我们回美国吧。”
她抬起头,转过脸正视他:“你放心,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不会那么傻。只是难免有些失落,给我点时间,我会好的。”
深深望进她的眼眸,看不见她到底伤得多重。吴曜面色凝重,她的这种状态,怎么可能放心?
“他是不是为难你了?”想他最近总是在书房熬夜,她忍不住问,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
仔细看她神情,确实比之前几天清明了些,让她分分心也是好的,于是蹙眉说:“是薛浩他们,玩了些手段,有些棘手。”
不是他,有些失望,牵强笑笑:“你放手去处理吧,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当初是她让他来帮她的,目的是要任希野无法忽视她,给她更多接近他的时间。现在自己要抽身离开,这一摊子还是要他来善后的。
吴曜又陪了她几天,终是被他们逼得紧,不得不去处理。只是这一出门,几天都没有消息。她其实是不知道时日的,每天都过得恍恍惚惚,经常一个人在阳台上呆坐到天黑。她不喜欢开灯,回屋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遥控,看着报导,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才惊觉吴曜已经好几天不曾回家了。
吴曜不可能把旗驭卖掉的!他知道那是她的命,怎么可能卖掉?!慌慌张张找到电话按下号码,却是关机提示,电视的报导仍在残酷地继续。
“听说任总收购旗驭的同时,还大手笔收购星皇娱业,是打算把星皇作为新婚礼物送给苏小姐吗?”
他显然不喜欢这个问题,目光危险地闪了下,不置可否,只淡淡看了眼记者,然后正视着摄像机,她竟觉得他看到了躲在暗处的她。脑子轰的一片,电话从手中滑落,原来那些钱是用来买新婚礼物的,那他何苦还逼她?既然从未选择过她,现在又何苦逼她现身?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他怎么能这么不理解不得不离开他的恐惧,待在他身边除了爱他,哪儿还有其他精力来应付那种担惊受怕?他不明白她的痛苦吗?既然不能容忍她从他的视野里消失,那就带她走啊!又何苦拿苏韵薇来折磨她?此刻她无力地发现,她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
这一晚根本无法入睡,无数遍打吴曜的电话,始终关机,他定是出了什么事。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心情复杂地踏进希野集团,迎接她的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第三十七回
每个人都对她微笑,以前轻看她的人眼里有歉意有敬重,从迎宾台开始,所有见到她的人都亲切地称她“叶助理”,一路上畅通无阻。何秘书见到她笑意盈盈地说他已经等了多时,直接让她进去了。
他站在落地窗旁,侧对着她,手里端着薄荷茶,热气腾腾。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他在看世界,她也在看世界,只是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见他踩在危险的边缘,心都在发怵,忍不住唤回他:“任总。”
他是两个多星期没见到她了,此时恨不得掐死她!她的懦弱、她的彷徨都是他痛恨的。强压心中恼怒,转过身来,见到她,刚压下去的怒气又涌上心头。恍恍惚惚的神情,她的眼睛是极清亮的,只是化了妆也没能遮住她青黑的眼圈,整个人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加上一付似痛非痛的神情,看了心里好像生出一双爪子,狠狠地挠他。
“坐吧。”他面无表情地说,索性不看她,从办公桌上拿了份文件,扔到她面前。
她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茶几上,木讷地拿起那份文件,是还未签署的收购协议,一下子心都凉了。他凭什么敢这么做?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连协议都没签署好他怎么敢对外放出话已经收购了旗驭?
“一个助理的职位,值得我用整个旗驭来换吗?”那声音仿佛不是她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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