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则听见声音,用力一把推开佩枫,抹著嘴角:“潜、潜?”
佩枫被推了个趔趄,有点吃惊地看著潜,愣了两三秒打招呼:“欧阳先生。”
“佩先生,”潜似乎有些慌乱:“我跟翼有些公事要谈,您……”
“好的。”佩枫点点头,冲著翼笑了笑,就出了病房。
死神的红线(十二)
死神的红线(十二)
“翼!”欧阳潜眼见著佩枫关上了门,拉起他的手,急切地说:“马上跟他分手!”
翼愣了愣,眨眨眼,又花了五秒锺时间仔细研究了潜的表情,然後点点头:“好。”
潜对於他简洁的回答有点吃惊:“你不问问为什麽?”
“管他为什麽,”翼弯起眼睛:“你让我分,我就分。”
潜那种不自然的表情转瞬即逝,伸手摸了摸翼的头:“以後最好也别跟他扯上关系,我马上准备你的调离申请。”
“潜!”翼忙喊住他:“我不见他就好了,不要去别的地方!其他人我搭档不来的!”
“……”潜看著他,无奈地皱皱眉,“我跟你一起走,总可以了吧?”
翼满足地缩缩脖子,“好~~”
“那我去叫他进来了。”潜苦笑:“虽然对他有点残酷……但是……”
“你好罗嗦!”翼嘟起嘴:“掐断红线,疼的是我哎!”
“……”潜想要说什麽,最终还是默默地出门。
佩枫片刻就进来了,表情有点急切:“什麽事?怎麽了?不舒服吗?”
“……没。”
翼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佩枫头上的蓝色选项,把红线放在手里捻了捻,“潜呢?我要你进来,也没要他出去啊。”
“哦……我去叫他。”
佩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才明明是潜一脸严肃地叫他进去,怎麽……
潜走进来,看到佩枫,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1:相爱
2:死亡
看了看翼,对方询问地看著他,轻轻歪了歪头。
“这事先缓缓吧,”潜的眉头皱的展不开:“我去调查一下再说。”
翼点点头,放开手中的线:“好,你那边定了就联系我,我无所谓的。”
如果是潜的要求,就算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他也无所谓。
佩枫困惑地看著潜一脸愁容地出门,刚转过头就被翼一把揪住拉到床上。晕头转向的佩枫还没等喊出声来,嘴已经被堵住,那条舌头熟门熟路地钻进来,让他把刚才的疑问忘到九霄云外去。
翼只修养三天就去上班了,潜似乎特别忙,有好几次翼看见他和幸在一起,不知在讲些什麽。
佩枫还是尽职尽责,每天都班车司机一样准时接送他,翼偶尔会兴起,在床上就少不了折腾他,佩枫的忍耐力一路飙升,而翼的恶趣味水平也随之上了好几个档次。
“嗯……啊……用力……嗯,好舒服……”
“这里吗?”
“嗯,往下一点,嗯……呀!唔──”
佩枫连著咽了好几口,强忍著下腹的不适,手上推按著翼的腰背。
一丝不挂赤裸裸地趴在床上让他按摩,还时不时地发出那种声音……真受不了,明摆著就是在折磨他。
“枫~~”甜腻腻地:“我想吃草莓冰激凌。”
“等著。”佩枫逃命似地站起来,到厨房去取了回来,一进门,又震撼得差点软到地上。
赤裸的翼已经坐起来了,薄被只有一角半搭不搭地盖在下腹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和粉嫩的大腿。这种动态半遮半掩的刺激强度远高於静态的全裸,佩枫不得不深呼吸,假装平静地走过去。
“给。”
“枫真好。”翼毫不客气地接过来,随著他的身子扭动,佩枫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被薄被遮住的部位。说不准他一动就会……
他的小动作当然躲不过别有用心的翼,翼颇有技巧地整理了下被子,然後听见熟悉的喉间“咕噜”声。
“一起吃吧。”若无其事地挖了一勺,佩枫涨红了脸凑上来,刚刚碰到嘴边,不知是两个人中的谁轻轻颤动了一下,那勺混著水果的冰激凌从勺子里滑下来,正落在翼的腹部。
“呀!好冰!”假装惊叫,然後弯著眼睛看著不知所措的佩枫。
毫无思想准备的男人看著白皙小腹上已经开始融化的粉红色液体,血液便瞬间涌上来,他低下头,虔诚地跪在地板上,然後弯腰,用嘴吸吮那冰凉甜润的液体,然後抬头看著翼。
“没吃干净哦。”
翼挺了挺腰,被薄被遮住的部分露出来,半抬头的顶端已经有些湿润,佩枫意会,毫不迟疑地含住,翼满足地眯上眼睛,享受著佩枫生涩的技术所带来的快感。
如果是潜,也是这种生涩的感觉吧?
翼干脆闭上眼睛,幻想著在他下面的人是潜,认真、细致、温柔、生涩的潜,小麦色的皮肤,英气十足的眉眼,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此刻正在他的身下,用心地取悦著他。
唇圈过花茎,有规律地上下套弄,收缩。舌头灵巧地在头部来回划著圈,牙齿有时会碰到敏感的边缘,可那种微微的刺痛却强烈地加大了快感,翼紧紧地抓著被单,大口地呼吸著,他感觉到自己要爆发了,潜也越来越快,连手也加入了挑弄他双球的动作中,翼开始痉挛,腿紧绷著,连脚趾都蜷起来,腰不自觉地挺动,一波波的快感累积在出口处,潜看准了时机用嘴猛烈地一吸。
“潜──”
翼在激动的喊声中爆发出来,佩枫躲闪不及,口里,脸上都被喷上了白浊的液体。他呆呆地看著还在高潮余韵中的翼,有些落寞。
“枫……”翼睁开眼,看著佩枫心伤难掩的脸,有些无措。伸手去摸,却被对方下意识地躲开。
自己这样,委实有些过分了。
看著两人紧紧系在一起的红线,翼知道那一声“潜”对佩枫的伤害有多大。
可是他不想道歉,他对他坦白地说过,他是喜欢潜的。
翼平静地看著枫,等著他的反应,佩枫只是站起来,走进浴室去洗脸。
过了好久,他才从浴室中出来,脸上还是惯常的笑容,走到床边,在翼的身边坐下。
“翼。”
“嗯?”
“你告诉我,是不是……除了潜之外的任何人你都不会爱?”
“嗯。”
“那,在潜爱上你之前,你可不可以,只许我一个人陪著?”
“……”
翼看著佩枫的眼睛,挚诚而专注,在这双眼的注视下,他甚至不能说出谎话。
所以,他只能选择不说。
佩枫的眼神渐渐由平静转为绝望,最後终於有大颗大颗的液体从眼中滚落。
翼只是看著他,并不说话,也不安慰,为他哭泣的人太多太多,佩枫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对不起。”佩枫的情绪只爆发了那麽一小会儿,就又笑起来,“你看我,呵呵……呃,是不是很累了?早点睡吧。”
他说完就站起来,翼一皱眉,下个瞬间就伸出手拉住了他。
“枫。”
佩枫回头看他,翼顺势从床上跪坐起来,手缠上他的胳膊:“我不会承诺你什麽,可是……我让你可以一直陪著我,让我没有机会去找别人。”
“翼……”
“不过这样会很累。”翼看著佩枫眼中的光:“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可我讨厌无聊和平淡,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佩枫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然後那副唇就重重地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深深的一吻结束,佩枫认真的看著他:“翼,你说的我都会做到,我只要求你一样。”顿了顿,确认翼在认真地听之後才说:“你要记住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佩枫,不是欧阳潜。”
死神的红线(十三)
死神的红线(十三)
尽管翼明知道这种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佩枫的做法相当卑鄙,可是当他看到佩枫那张重新焕发出光彩的脸,却又莫名地感到高兴。
不承诺,不欺骗,等待潜说合适时候,利落地分手,然後消失。
当佩枫激烈地在他身体中律动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
一连几天,欧阳潜都忙得见不到人影,翼作为可怜的伤员在办公室里做一些内勤工作,颇有些百无聊赖。
正寻思著给佩枫打个电话,忽然,一条短信飘然而至。
“翼,下午三点锺到公司路对面的茶楼二层,我在这里等你,不要告诉别人。”
翼挑眉,快速回复:“你是谁?”
“六道中人,逆。”
啥?
翼看著短信,半天摸不到头脑,六道中人?那不就是跟他一个系统的吗?逆?没听说过啊。不过,既然是六道同僚,为什麽要用这麽奇怪的方式来约见?
狐疑半晌也没狐疑出个头绪,翼决定亲自去一趟。
走上二楼,服务生毕恭毕敬地把他带到一个相当雅致的包间门前,他点点头,走进去。
房间里弥漫著一股怡人的茶香,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坐在桌旁,闭著眼。
男人只有一根红线,无方向地落在他身边。
翼没惊动他,自顾自地坐下,他确定没见过这个人,难道是其他地区的?
“翼。”
男人睁开眼,微笑著叫了他的名字,不知为何,翼突然觉得全身不舒服起来,也许是因为男人的声音中带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或者是因为在那看似真诚的微笑背後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怖。
“我是。”
“你喜欢欧阳潜吧。”
“……”
翼挑眉,心里的警戒指数迅速窜高:“他是非常好的搭档。”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男人好像忍不住地似的“噗”地一声笑出来,仿佛在调侃:“我说的是那种能够绑住红线的喜欢。”
“他是死神。”
翼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揭露有些不悦:“你真的是六道中人吗?不会是还没被清除记忆的凡人吧?”
“死神没有红线,对吧?”对方没有理会翼的不悦,继续微笑著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找出死神红线的方法。”
翼眯起眼睛:“死神的红线?”
男人微微点头,“我看你爱得辛苦才来点化。信不信,就在你了。”
点化?
翼惊诧地看著男人,片刻之後又不屑地冷笑一声:“逆先生,难道你是能被普通爱神看到红线的上位神?”
逆禁不住笑著摇摇头:“是我用词不当,好吧,不是点化,是帮忙。”
“那麽”翼故意拉长了音:“你又是为什麽这麽好心地帮助我呢?”
逆没有立即回答,沈默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悠远起来,“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他的神情甚至说不出是悲伤还是高兴,“我注定要在此时此地出现,注定要跟你说这些,注定要在这个岔路走到我的终点。”
翼听得毛骨悚然,他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他有点想逃,可是又想知道找出死神红线的方法是什麽。
“其实很简单。”逆从那种悠远的状态中恢复出来:“首先保证你身上的红线没有连著其他任何人的,然後用你所有的红线缠住他,当他发自肺腑地对你说‘我爱你’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红线就会出现,你们两个的就能缠在一起。”
这麽简单?
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就这麽简单。”逆好像看出他的想法:“信不信由你。”
从茶楼出来,翼满脑子都想的是这件事,潜的红线,潜居然有红线!
他兴奋地恨不得立即飞到潜的旁边告诉他,他快速地穿过马路,小跑著进了六道,然後一口气冲上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伤口都被扯得几乎又要裂开。
“潜!”
一办公室的死神都惊讶地看著他,潜抬起头,然後连忙从工作位里出来,拉著他到了走廊的拐角处:“怎麽了?”
“……”
翼张著嘴,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是啊,怎麽了?他这麽兴奋地是要告诉潜什麽呢?
潜并不爱他啊。
“啊……”翼咬著嘴唇停在那里,潜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翼想不出别的借口,於是干脆就势赖到潜怀里:“伤口疼,头疼。”
“我看看。”把他拉进更衣室,潜解开了他的衣服,看到渗出血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然後翻出急救箱给他又重新包扎。
潜双臂绕过他,纱布一圈一圈地缠著,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以至於翼甚至能够感觉到潜的体温,他一时间有些慌乱,然後就伸手抱住了他。
潜停下来,轻柔地拍著他:“怎麽了?疼吗?”
翼摇摇头,仰起脸看著他,静静地盯了他几秒锺,然後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潜愣了愣,笑著点点头,又刮了下他的鼻子:“不喜欢能这麽惯著你吗?”
“不是那种!”翼皱著眉:“那爱呢?潜你爱我吗?”
欧阳潜的眼神变的有些复杂,然後他笑起来:“翼,你傻了麽?我是死唔……”
翼把他的头拉低,然後嘴唇就那麽覆上去,他感觉到潜的僵硬,然後趁著对方一晃神的功夫就把舌头推进去。
潜的嘴里有股淡淡的茶香,口腔和舌头的滋味都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潜的舌头还傻傻地停在原地,任凭翼把他卷起来。
欧阳潜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等著,等著翼把他口腔里所有角落都扫过,等著翼渐渐停下来,等著翼放开他,然後用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看著他。
“到底出什麽事了?”
潜捧起他的脸:“佩枫欺负你了吗?”
翼摇头,然後眼泪好像就被摇出来似的流个不停。
“如果你有红线,你会喜欢我吗?”
潜好笑地摸著他的头:“我要是有了红线整天缠著你,你不得烦死我。”
“不会的!”翼抽噎著:“你不一样。”
潜轻轻苦笑了一声,然後把翼按在怀里,眼睛看著远方,只用口型说了一句:“一样的。”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