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点我挺理解你爸的,为什么不愿意你呆在长源,就是吃死了你这些我们能容忍别人看不惯的脾性跟他妈过不到一块去。怕你受委屈知道吗?最了解你的人还是把你养大的人,他把你惯成这样子是因为他明白只有他可以纵容你,以后在霍翼忱家注意点!”
“我知道了……”
“他妈现在怀孕了,懒得计较,但不代表就是好说话。你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总该知道这点吧?你私下里跟阿忱怎么闹随你,但别作,你怀孕这事还好没闹出动静,这要一家老小都知道了你脸往哪搁?”
唐潇听着听着就哭了,仰躺在椅子上偏过脸去擦眼泪:“你别说了,我以后改还不行嘛…。”
见人一哭,耿非愚才算不那么刻板严厉,兜里掏出张纸递给妹妹擦眼泪:“你明白就行,我现在……带新兵……态度可能不太好。”
“嗯。”
“好了,安心睡会吧,阿忱快来了。”
霍翼忱赶来的时候姑娘还挂着泪痕睡着呢,轻轻走去摸摸她的脸:“怎么回事啊?”
“被我说了几句,难受着呢?”耿非愚整理整理着装,欲走:“行了,你等她完事了找家酒店附近住下吧。我得回去了。”
“大愚。”
他们都还没叙旧人就要走,霍翼忱有点舍不得:“明天我上部队找你去。”
“行。”
中间护士来换了次药唐潇都没醒,霍翼忱怕她睡着咯的慌,把人轻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着他睡能舒服些。
这一惊动,姑娘醒了,一看霍翼忱在差点跳走:“你……你怎么会在…。”
他把人按了回来:“我当然在啊,一会就完了,继续睡吧。”
两人闭口不提怀没怀孕的事,唐潇一只手抚着他的胸膛又睡了过去,最后是给饿醒的。
胃里的难受劲一过,就想进食。因为她生病,霍翼忱对人更是疼爱有加,一个小包都不舍得让她拿,直接打车去了最近的酒店,叫了餐到房间里来。
“潇儿,你吃完了吗?”霍翼忱刚上完卫生间回来:“完了先歇会,等我烧了水再给你吃药。”
他从回来就还没闲着,整理行李,去卫生间放水,给她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她都没说过一句话,该吃吃该喝喝,这会终于忍不住了:“你都不问问我怎么了吗?”
“我知道还问什么呀?”霍翼忱笑得宠溺:“没事啊,今天药吃完就好了,明天还能活蹦乱跳。”
“我没怀孕。”唐潇看着人的眼睛直截了当,就想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
他果然愣了一下,无奈浅笑着说:“反正不管你有没有,咱俩这关系是改变不了的,你怀了,我就欣然接受,你没怀,咱就等想要的时候一起努力。”
“但是你跟你妈说的话特别让我伤心。”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落泪:“你说不是怀孕的症状你就安心了。”
“是,我是这么说的。那是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有孩子,你照顾的了吗?不说这个,就说产房那地你敢进吗?到时候再吓出个好歹来我怎么办?况且我们现在不是在家里,你要真的怀孕了我恐怕就抓瞎了,我没有任何经验,我妈也不在身边,我压根不知道该做什么?万一出事了身边也没有人,我好说,你就要遭罪了。我心要疼死不可。”
唐潇因为他最后一句话,笑了:“嗯。”
“你说你一言不合就消失,我在后面追都来不及,以后不许这样了,多让人担心啊?”
“好。你就别说了,大愚哥哥刚才教育过我了,我会好好的。”
“看来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得找别人压制你。”
“谁说的,我还是最听你的话,只要你能狠心骂我。”
霍翼忱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我不狠心,你开心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去烧水了。”
唐潇粘着他一起去,跟他讲昨天那个特别真实的梦境:“你知道吗?我昨天是真的以为我怀孕了,在梦里,我住在医院,病房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见你就说恭喜。”
“是吗?真的那么真?”
“嗯,可就是梦里我已经老了,我记得我三十八岁了,医生说我是大龄产妇,可我看你还很嫩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所以我怕你嫌弃我,不要我。”
“喔,原来是这样啊?所以那是梦啊,现实里我永远不会年轻过你。”
唐潇甜腻腻地从背后抱着他:“真不错啊,大愚哥哥夸你脾气好呢!”
霍翼忱不禁大笑:“那是他知道我只对你。”
等待烧水的时间,两个人站在窗边的夜景下拥吻,年轻夫妻的日常,无非就是甜蜜,腻歪,玩闹,搞笑……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情意绵绵,唐潇刚放在耳边,就听见那头的邓和雅破口大骂。
‘唐潇我恨死你了!’
“我的耳朵…。和雅姐你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是不是你告诉耿非愚我要去三亚的?你说!’
“啊……白天不小心说漏了嘴……”
‘啊——我恨死了唐潇!我说他刚才怎么会主动联系我,敢情真是你告的密,你等着,我这就过去了,我等不了啦!’
“……”姑娘没来的及说啥呢,对方就给挂断了。听那边的广播场景,像是在机场。
“霍翼忱,我完了……”
他刚倒了杯水:“怎么完了?谁敢让你完?邓和雅?”
“她已经杀过来了!”
“嗬嗬嗬……没事,她过来是劫持大愚的,你就是个幌子。她早就等不及了!”
“希望如此吧……”
睡了午觉,两人去到人少的沙滩上散步,现在是下午过五点,听说晚上附近海域有一场演习,禁止游客踏足。霍翼忱被耿非愚通知说来部队找他就行,这一找不打紧……
哥哥刚去了海训场回来,身上穿着厚重的海军迷彩作训服,一身臭汗正打算洗个澡接客的时候,来人报有个女的找她,长得很漂亮。
他本来以为是唐潇,觉得新兵蛋子光顾着看美女就没说见了霍翼忱的事,于是就让人进来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是邓和雅!穿的花里胡哨的不成样子,脸上的大浓妆让人快认不出她的五官。要不是耿非愚对她极度熟悉,也真是不敢认。瞧她这架势就是怕人认出来专门来闹事的!
“哟,这谁啊?”
耿非愚没露笑脸,外套往肩上一甩,贴身的体能训练衫被潮汗浸湿,腹肌凸显,男人味十足到邓和雅一闻到他的味道就想哭,内心五味杂陈得难受,当场就酸了鼻子。
“你敢说你不认识我?”
他当然认识,说话的时候已经转身走了:“干什么呀?没事跑来找骂?这地不是你能来的,赶紧走吧!”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要走也带你一起走!”
邓和雅的狠话令人顿住脚步,耿非愚侧身冷笑看着她:“你再不走我让人送你走!”说话间特意加重了‘送’字。
“耿非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让你身败名裂!”
“嗬!你去吧。”
邓和雅跑上前死抱着人不放:“耿非愚我说到做到,我把你毁了后半辈子我养你!”
“滚!”耿非愚浑身硬的全是肌肉,轻轻一使劲就把人给挣开了。
“我不信你这么狠心!我逃婚来找你我容易吗我!别以为现在这没人我就不敢闹事,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耿非愚怒得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踢出去将人甩了多远,低吼道:“我告诉你邓和雅,我对你任何事都做得出来,动手无所谓,只要你受的住。”
地上的人疼的五官都揪在了一起,只感觉腹部火辣辣的疼,但邓和雅忍着就是不哭:“你要你能狠下心,就打死我……李微雨找过我了,你们的事我知道……要么你打到我没本事闹事,要么我就曝光你们,我让你在部队呆不下去……”
“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你……”
“滚!”
邓和雅听着一声门响,就被关在了外面,扶着墙站起来之后肚子疼的直抽抽,旁边站了了小兵,看了半天戏了。
“这位……我看你还是走吧,他是出了名的暴力狂,听说人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就是他女朋友!”邓和雅一嗓子吼了过去:“他女朋友是我!”
“可…。可我们都知道是个姓李的……”
“你闭嘴啊!我姓邓!”
小兵吓得啥话也不敢说了,门里突然传出一阵杂七杂八的声响,估摸着是副连长把办公室给砸了。
唐潇和霍翼忱是被专车给送进来的,人都去演习了,至于为什么哥哥没去,听开车的汽车兵说是因为首长看他不顺眼,不让去还让他受苦受累地到海训场带新兵。
来的时候看见邓和雅坐在办公室外的台阶上两个人都震惊了,这姐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和雅姐?你怎么坐在这啊?什么时候来的?”唐潇跑过去查看情况,看她一直捂着肚子。
“刚来一会……”
“你怎么了?”霍翼忱也瞅着不太对劲:“见着大愚了?”
“霍翼忱……你有没有发现他像是变了个人啊……”邓和雅望着远处的大汽车,眼神放空:“我都不认识他了……”
“是变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被他踢了一脚,五脏六腑都搬家了……唉……可我没想到啊,李微雨竟然因为这一脚爱上了他……”
提到李微雨,霍翼忱才意识到出事了:“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邓和雅无奈冷笑:“那个女孩翻了大愚的手机才找到我的,她说大愚在床上一直叫我的名字。行,他现在脏了,可是没办法啊,我就是爱他!”
唐潇心脏一沉,那句‘脏了’听上去真是刺耳,却是事实。
“潇潇,霍翼忱。你知道那个李微雨问我要了多少钱吗,二百万,还让我给她开店,不算我投资,她做老板,否则就把大愚的事捅出去。这让我怎么办?只能任人摆布了,我不允许任何伤害他的隐患存在。现在那些恶心的视频和照片都在我这,他耿非愚将来能走多远还不是看我的心情……”说着说着人又哭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我爱的人背叛我,我还得再给他擦屁股!现在呢,我被打了,第二次啊第二次!上回甩了我一巴掌,今天踢了我一脚……你们说他脾气怎么这么大啊?是不是干这行的都这样?有暴力倾向!”
“唉……和雅姐,我都没幸免于难呢,他骂我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管,我都快不认识他了。这次的事情绝对是大愚哥哥不对,你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唐潇说完看了一眼霍翼忱。
霍翼忱看上去也有点低落的样子:“他犯错也有我的责任,当初给钱给少了。”
邓和雅笑了:“你这是安慰我吗?不会说话就别说。钱多钱少我不在乎,只要他要我,让我现在一穷二白我也愿意。本来想着月底来三亚举行婚礼,当着他的面看他怎么选择,如果真的放手我无话可说,任谁我都嫁。但潇潇说漏嘴之后他就给了我一个电话,直接明令禁止如果我敢来三亚结婚,就带兵把我轰出去。我没办法一冲动,就自己先过来了。”
“他没那么大本事,吓唬你的!”
“霍翼忱你说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如果他对我没了感情,那为什么在跟别人睡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就是冲着这点,我才原谅他这事的,否则一个脏了的混蛋谁稀罕呀!”
她这一口一个脏字说的霍翼忱有点不高兴了:“你别老这样说行不行?我们大愚怎么了?他跟你分手了还不许跟别人好了?又不是婚内出轨。”
“我……我……”邓和雅半天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没一会,楼里出来个兵,说带他们去部队的招待所,副连长在办公室正难受着,现在谁都不见。霍翼忱让唐潇跟邓和雅先去了,他则连报告都不喊地进了办公室。
耿非愚刚想抬头发火,却看见是自己的好友:“潇潇呢?”
“跟那姐姐去招待所了,我来看看你。”他明明看到大愚的眼眶特别红,如果是气的,眼角怎么会有湿润的痕迹。
“喔,想个办法打发她走吧,我不想看见她。”
“跟我还装呢?你小子说说实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霍翼忱捞了张椅子坐在在他对面:“你跟那个小雨还有联系?你们谁主动的?见过面吗?”
“是。”
“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真和那出台的陪酒女在一起了!她是什么身份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不能靠近。”
“没什么,就聊过几句而已……正当男女关系,反正女朋友总会有,只要不是邓和雅跟谁都一样。”
他这不三不四的态度吓坏了霍翼忱,同时也令人发怒:“耿非愚你振作点,你是个军人!”
“我很振作。”
“刚才我还看不上邓和雅诋毁你呢,看来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不仅脏还自甘堕落,你好意思拿着你的军官证到处招摇吗?你把你自己毁了知道吗?邓和雅二百万和一家店铺买了你的罪证,我真觉得破费!你值吗?”
霍翼忱几句话说的耿非愚没了一点气势,眼神呆呆地望着一点:“我不值,所以让她离我远点吧。那笔钱我是还不上了,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吧。”
“耿非愚你少特么在这放屁,她是为了让你还钱的吗?你脑子被猪拱了吗你?你信不信我……”
“一巴掌拍死我。”
话音刚落,霍翼忱一拳头就招呼了过去,打的他手疼:“我操你大爷的,你恶心谁呢?揍你是看得起你!”
被打倒在地的耿非愚舔了下嘴角的血渍,干脆坐在地上没起来。
某霍蹲下,一张脸气的铁青:“要真是谁都行,甩了那个小雨,倒不如跟老实巴交的许心语在一起。你不是要男人的尊严吗?邓和雅给不了,心语能给。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你大可以放弃爱情,反正也快活过了,想安稳过日子就忘了邓和雅,能做到吗?”
耿非愚没说话,一个腾空的弹跳站起了身,环顾这办公室的四周,像是自嘲:“你说我窝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我妈?抛开她呢?我能为自己活吗?”
“能!”
“那我的选择呢?我该做什么?从政?一辈子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有一点风吹草动生怕有人苍蝇拍子拍到自己头上。从军,我特么在这破办公室里呆十年然后呢?回长源转业?我能做什么?我能给别人什么?邓和雅要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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