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不懂他什么意思,还是走了过去,伸手给他看,其实没什么事,只有一点点红。霍翼忱却说:“蓝天是吧,看来是厕所没扫够。”
“阿忱你别太过分了!”莫原生气他总是为唐潇出头。
霍翼忱压根不理她,对耿非愚说:“走吧。”
莫原的生日会被搞砸,这笔账当然是算给了唐潇。
“你为什么要打她?”
出了电梯,耿非愚问事情的原因。
“江岳跑来搭讪,我讲广东话他听不懂,蓝天就说我是在说他的坏话,我气不过就……”唐潇害怕极了,她可没打过人,平辈之间就算她火气再大也没这样失礼过,任性和坏脾气都只是对自己的家人而已。
“江岳过来搭讪?”这是霍翼忱关心的问题。
“那你说了什么?”这是耿非愚关心的问题。
唐潇以为的是她又要被批评,其实心里最怕的是霍翼忱,他没有义务包容她的任性,所以很在意他的感受。
唐潇莫名感到闷闷不乐,可这会不是被蓝天气的她知道,所以没有开口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两人倒是也没有再追问。
于是第二天,唐潇听说蓝天真的又被罚扫厕所,直到国庆节放假。
放假前夕,唐潇见到了久未露面的叶又青,包括莫原的生日会她都稀奇地没有参加。
操场看台,两个女生并排坐在最高处,相比唐潇面色红润的好气色,叶又青有些苍白憔悴。
“你怎么了?”唐潇瞧着她的侧脸。
叶又青好一会没说话,红了眼眶:“唐潇你到底什么来头?耿非愚要跟我分手,我们那么好,你只是他的表妹可为什么总是影响我们的感情。”
这罪过是真的担大了,唐潇问心无愧的说,她跟叶又青真的没什么正面冲突啊,难道不是每次她吃醋自己和大愚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吗?不是她自己心眼小容不下她这个当妹妹的吗?掰着手指数了数,她跟叶又青才见过多少次呢?
“叶又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污蔑我,我有什么本事能够破坏别人的感情,也许你们只是刚好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我出现了呢?”
“怎么那么刚好?”叶又青冷笑。
“我们是兄妹,你不可以乱说。”
叶又青也只是想找个地方出出气,她也知道耿非愚不可能为了妹妹就分手,话锋一转:“我生病了,发烧好多天。”
“因为大愚吗?”
“他倒是想,我只是着凉!”
“你看,你都这么不把他放心里,他当然会跟你分手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净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
“别人永远都没办法体会我有多喜欢他,因为这个世上叶又青只有一个。”
“那你们分手了吗?”
“还没有,我不会同意的!”叶又青突然坐直了身体挥一把眼泪。
唐潇努嘴玩耍,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劝过耿非愚和她分手,否则叶又青肯定得收拾她。
‘嗡嗡嗡……’
“我接个电话啊。”唐潇看来电是大愚。
叶又青又不近视,余光稍微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就说他不来我不让你走。”
“什么?”
“按我说的做!”叶又青涨了气势。
“哦,好吧。”唐潇选择自保,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按了接听:“大愚?”
‘怎么不在班里,今天跟姥爷说好了你跟我走,所以他不来了。’
“喔,我知道了,我在操场呢。”
‘回来啊。’
“叶又青……”她看看她:“说…说你不来找她,她就不让我走。”
‘她想干什么?别怕,我让阿忱过去。’
“她生病了,你还是过来吧。”唐潇心软了。
耿非愚挂了电话,没说来也没说不来,两个女孩就在这耗着。
二十分钟后,唐潇在最高处的栏杆上向下俯视,果然看到了阿忱和大愚一起出现。
“潇潇,快下来!”霍翼忱抬头喊她。
唐潇转身:“叶又青我走了,大愚一会就上来了。”
“嗯。”
叶又青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有一种曾经她和耿非愚的错觉,她也是这样跑着去他那里。
霍翼忱说带唐潇过去看蓝天扫厕所,耿非愚来到看台的最高处,坐在唐潇刚才的位置上。他的坐姿依然霸气,两腿叉开,弓着腰背将两肘搁于大腿。
叶又青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好久没见了。”
“嗯。”
“你是因为潇潇吗?”
“不是。”
“那你告诉我原因。”
“如果只是玩闹的话,我们现在还小不适合谈感情。”
“你觉得我追你是为了跟你玩?”叶又青坐直身体仔细盯着少年的侧脸。
“我的想法就是……也许我们还不能正视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我们太小了吗?”
“但我是认真的。”
“以后再说吧。”耿非愚似乎是想要走。
“你要去哪里?”
“你病还没好快回家吧,我会打电话给你。”
“大愚……”
耿非愚没有留恋,下了看台转角消失不见,叶又青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明天开始放七天长假,这足以唐潇高兴一晚上,霍翼忱说他只有今晚可以玩,从明天开始要去妈妈那里,这又足以唐潇伤心了一晚上。
也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霍翼忱就住在学校后面的小区,因为上次是在另一面的马路,她对长源不熟,所以那晚不知道大愚追的方向就是阿忱住的地方,并且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公寓有差不多九十平,一个人住真的很大了,唐潇参观了一下,两个很大的房间内,一个是卧室,一个是书房全都是他一个人的东西,包括一大一小两个浴室,餐厅客厅阳台几乎每一处都没有空着,但是不乱,很干净整洁,不知道是谁来帮他打扫的。
“每周会有个阿姨过来。”霍翼忱许是看出了她的困惑:“从我搬来这里就一个人住。”
☆、8。雨晨等于愚忱?
“每周会有个阿姨过来。”霍翼忱许是看出了她的困惑:“从我搬来这里就一个人住。”
“哇,你不害怕吗?”唐潇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拖着下巴看着对面同样姿势的人。
“怕什么?有鬼还是妖怪?”
“我还没有一个人住过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你是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太危险。”
“你妈妈呢?”
“她不住这里,因为她很忙,我和她不在一个节奏上,所以就分开了。”
“哇,你好自由啊,那你爸爸呢?”希望她没有问不该问的吧。
“他不在了,我很小的时候他生病去世了。”
“喔,对不起啊……”
霍翼忱轻笑:“没什么,那时候年纪很小,没多少感情,所以提起来也不至于伤心。”
“喔……那明天你去你妈妈那里吗?”
“嗯,她住在涧水那边。”
涧水是长源的一个区,唐潇这点还是知道的,但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丹西还挺远的,如果开车的话,可能要两三个小时吧,可她不会开车,也没有车。
上厕所的耿非愚出来了:“啊,舒服。”
“把门关上,臭死了!”霍翼忱朝他吼去。
“知道了,忱婆婆!就你拉的屎是香的。”
“大愚你恶心死了!”唐潇瞪他。
“那你晚上一个人回家。”耿非愚吓唬她:“别跟着我。”
“潇潇别怕,我送你。”霍翼忱撑腰。
唐潇扬眉吐气:“大愚你走吧。”
“嘿我这暴脾气,没我你们怎么认识的,现在倒开始嫌弃我这媒人了是吧?”
“说什么呢?”霍翼忱听着那话不对劲,小声提示着,面露尴尬。
唐潇倒是没在意什么,想起那件事:“其实你们开学第一天我就见过阿忱了,我还专程从最后一排偷偷跑到前面去了呢。”
耿非愚和霍翼忱对视了一眼。
“去前排看他?”这是大愚关心的问题,他是吃醋了吧。唐潇是说见过阿忱,但没说特意跑去看他。
“我当时在干嘛?”这是阿忱关心的问题,他是怕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事。
唐潇一并回答:“那有什么,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去前面很正常啊。阿忱当时…嗯……没做什么,对我们眨眼来着,把主任气得半死,嘻嘻嘻……”
耿非愚嘴角三抽,怎么没见她什么时候夸她哥好看。霍翼忱没说话,连唐潇的眼睛都不敢看,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了,毕竟还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这么赤裸裸地说他好看呢。他是长得帅没错,但从唐潇的认知里听说这个同万千少女一样的想法,他有点不是很舒服,很别扭。在唐潇那里他应该是特殊的吧……
他当时,好像故意调戏学妹来着,毕竟新生在嘛,总想露露面。如今回忆起当天的情形,他为自己没有注意到唐潇而感到遗憾。
“可是我没想到阿忱竟然这么厉害,连主任都肯听他的话,还有那个讨厌的蓝天,也能再得到惩罚。”
“呵呵……”霍翼忱干笑两声,比哭还难看。
耿非愚对唐潇那一脸的仰慕之笑有点担心,她不会是喜欢上阿忱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潇潇,别当着你哥的面对别的男生犯花痴。”
“你想找人犯花痴有的是人,不差我一个!”
听唐潇这么说,他突然想到叶又青,好像一开始她也是这么盯着他看,笑的比花还灿烂。
霍翼忱让他俩自己玩,他去收拾下随身要用的东西,衣服鞋子根本就不是事,他住过的地方都不缺。主要是那些要携带的电子产品,随身必备的护肤品巴拉巴拉以及呃…作业就算了,这不是他的风格。
到了回家的时候唐潇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伤心,好像知道一些霍翼忱的事就特别满足,弥补了心里的那块欠缺。
——
十月一日的清晨,唐潇醒来时嘴里还在念着爹地妈咪,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待看清周遭的环境后失望的复又睡去,直到午时。
姥爷在院子里种的牵牛花长势很好,藤蔓已经爬到了她的阳台上,唐潇过去打开窗户,抓了一把它的茎叶就往里扯,带进来好多的紫色花朵。姥爷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听见什么响动,转身向花池走去,里面的植物沙沙响着抖动的厉害,再一抬头看见这可怜的小花朵们在阳台外面的墙壁上正被摧残的厉害,他笑了,为了唐潇的顽皮。
“潇潇,醒了吗?”姥爷和蔼出声。
“啊?哦。”唐潇松了手里的家伙,从窗口里探出脑袋,眯着眼睛正与仰着脸的姥爷对视:“阿公太阳好刺眼。”
“嗬嗬,快下来吧,想吃早饭还是午饭?”
“吃什么都行,阿公你的菜叶怎么又长这么大?”
“小家伙们跟你一样调皮,好动就长得高。”
唐潇嘻嘻一笑。
“你二姨早起送来的黑芝麻糊要不要喝一点?”
“姨妈来过了?大愚呢?”唐潇一下子精神起来。
姥爷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大愚哥哥估计要睡到下午,听说昨晚通宵打游戏,吃过饭姥爷带你去叫醒他。”
“好。”
啪地一声挂了纱窗,唐潇哒哒哒迅速下了楼,去院子里的浴室洗漱过后乖乖坐在石桌旁边。只要是晴天,她就会在院子里用餐,很有味道的说。
石桌旁是一个水池,水龙头有点拧不紧的感觉,夜里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总能听见滴答滴答吵得人睡不着觉。再旁边就是那片细长的菜地了,刚刚在阳台,把这些绿的得瑟的小家伙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姥爷用砖头垒了周围一圈。然后就是小花池,里面不光种了牵牛,还有一些明年春天才会开的花。这一侧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另一侧有一个同这边对称的细长菜地,再有就是一些杂物了。
姥爷见唐潇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把芝麻糊放好后笑着说:“姥爷有个学生,家里是农村的。过些日子问他讨要些葡萄苗,给潇潇和大愚种葡萄吃。”
“啊?什么时候啊?”唐潇眼睛一亮,显然是无比期待。
“嗬嗬嗬,等到秋天落叶后姥爷就种上。”
“那…葡萄什么时候可以吃?”
“姥爷努力种,争取让大家明年就吃到姥爷种的葡萄。不过要是想长满葡萄架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年。”
唐潇笑得眼睛弯弯,但并没有接话,她可不敢说什么一直住在这里等葡萄成熟爬满藤架,她虽然年龄不大,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快喝,一会凉透就不好了。”姥爷催促。
唐潇糊了一嘴,不过味道不错,搁下碗:“阿公,为什么没有听到大家提起过大姨妈呢?”
“你大姨不在长源,嫁到瑞典去了。”姥爷不会对孙女说什么断绝父女关系之类的话,只是叙述事情的表面。
“Sweden?那么远啊?那我还有什么哥哥姐姐吗?”
“还有一个哥哥,潇潇以后就知道了,先吃饭。”
“好。”
姥爷今年已经快70岁了,有三个女儿,老大不惜与父亲断绝关系嫁了瑞典人没回来过,老二留在了长源婚姻美满,老三嫁去了香港现在在闹离婚。三个外孙,老大见过照片,是个漂亮的混血小伙,老二是个帅气不爱学习的大男孩,老三是个连普通话都说不明白的女孩。要是都在身边,肯定不管什么样都是一样的疼。
——
到了姨妈家已经下午两点,耿非愚果真睡的比死猪还沉,姨父不在家,姨妈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午后的时光恣意闲适。
姥爷打开耿非愚房门往里瞅了一眼又退出来:“宜淳呐。”
“怎么了爸?”
“大愚不吃饭,就这么睡下去身体能好吗?”
“我没本事把这臭小子叫醒。”姨妈好像提起这事就颇为无奈。
沙发上坐着吃苹果的唐潇笑了笑没说话。
“你别管了爸,让他睡吧,叫醒了不舒服还要赖咱们。”
“让潇潇去吧,大愚舍不得说她。”姥爷这才提到她。
“潇潇当着点心,你哥哥睡觉不老实,再伤了你。”
“姨妈放心!”
耿非愚的房间典型的男生化,简直就是暗黑系不见天日的程度啊天!呆在这里是个人都喜欢睡觉。床帘是紫黑色的,唐潇甚是喜欢,阳关穿透的时候散发着一种妖冶的诱惑,像是大愚和阿忱的结合,时而邪魅,时而暗淡。
“大愚,我是潇潇!”她就站在床尾,俯身晃晃他裸露的脚踝,脚可真大。
耿非愚感觉不适,一脚踹了出去,还好唐潇躲得及时,否则下巴就别要了。玩心大起的女孩拿出手机录了个长视频留给自己,又录了个小视频发到了朋友圈。这里不光有家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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