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冬至,止于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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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冬至,止于小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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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接着说:"可是。。。。。。,没过几年,奶奶在我六岁的时候也去了,那个时候爷爷拿着扁担狠狠的打了我一顿,把我摁在地上掐着我脖子叫我去死!说我就是个祸害!害死了他们一家!他说了好多,在我以为就要没气儿的时候他突然撒手了,就坐在地上大哭着。邻居全都围在一旁用手指着我,说我就是个扫把星,克死全家怎么自己就好好的活着了,我很想告诉他们,我已经很努力的长大了,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现在一担粮食我挑个回去都不成问题了,真的,只要再等等就好了,现在我已经八岁了,等了那么久,从三岁熬到八岁,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为什么都不肯给我?为什么?我到底是错在了哪儿?到底要怎么改才能不再是祸害?!"
  "不!这不怪你,黑蛋儿,你又没有做错事,这不能怪你的!"夏侯空反驳到。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黑蛋突然大声冲着夏侯空说:"就是因为你和我一起玩了,你才病的!"
  "我生病只是小感冒而已,在冬天很常见的啊!这怎么能怪你呢?"
  "就怪我!就怪我!!为什么早不感冒晚不感冒,偏偏你和我在一起就感冒了呢?!"
  "我。。。。。。"
  "我都说了都是我!!!!"黑蛋突然厉声吼到,夏侯空和黑蛋霎时愣住了。
  片刻之后,夏侯空示好性的拉了拉黑蛋的手,哪知黑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哭着,夏侯空看着大哭的黑蛋,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真不是你,真的!我打小身体就不好,有心疾,最好的郎中都说我命不长,跑不得,累不得,笑不得太狠也哭不得太狠,要好好养着才能成,从小到大吃的最多的就是汤药,所以伤风感冒也是常事了,这真不关你的事,是我命不好,别哭了。。。。。。。"夏侯空嫩白幼小的手掌轻轻擦过黑蛋泪流不息的眼,企图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却只是徒劳,最后双手都被沾湿。
  "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说着说着夏侯空瘪着嘴快要哭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黑蛋终于不哭了,夏侯空拉着黑蛋皲裂的小手,用着稚嫩的声音,肯定的说:"我会带你走,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玩儿的,我保证!"
  小黑蛋泪眼婆娑的点着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冬至,日子不错。
  第一次写文,诸多不足,还请多多包涵?


☆、立夏与寒露

    立夏。
  夏侯空十七岁,程安诺十六岁。
  阵阵煦风吹过,百年老树上浓密的枝丫慵懒的舒展着曼妙的身姿,地上倒影也开始左右舞动。透过树枝空隙间照下来的阳光,也开始跳跃着,就是这样的光,照在朝气蓬勃的少年们的脸上,显得如此明媚多娇。
  "每年生辰的时候爹爹和娘亲都会问我这一年要做什么,然后我会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大多数时候都是照这个想法进行着,但也有意外,不过很少。〃夏侯空席地而坐,随意靠着树干。
  〃小安,我的这一辈子总是提前安排好的,因为怕遗憾,所以每走一步都会想的很周全,也就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决定。"夏侯空看着远方的湖面静静的说着从不曾提过的话题,程安诺的表情有些发愣。
  "小安,今年十七了,爹已经开始为我考虑亲事了,你呢?该着急你的亲事了吧?"夏侯空收回视线,苦涩的笑着说:"有相中的姑娘吗?"
  程安诺猛的反应过来,死死的盯着夏侯空,眼神有些失落,有些愤恨不平,忽而转过头去背对着夏侯空冷冷的说:"哼,我看是你自己想成家了吧。"
  "我没有,都说了,我不想耽误人家姑娘的幸福。"夏侯空看着程安诺赌气的背影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程安诺没有一丝反应。
  夏侯空将额头轻轻的靠在程安诺的背脊中央,程安诺微微一颤,还是不争气的稍稍调整坐姿,好让夏侯空靠得舒适些,之后两人都沉默了许久许久。
  程安诺啊程安诺,我该拿你怎么办?夏侯空思考着:原打算命不长早去我认,命长我便好好孝敬父母,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幸福安康,然后娶妻生子,活一天算老天爷赏一天的过,而你的出现将这些都悄悄的改变了,如果当初知道会有今天,我还会不会把你安排自己身边呢?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当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因为程安诺,所以想活得更长久;因为程安诺,所以想变得更加的无所不能;因为程安诺,所以想要快乐长伴;也因为程安诺,所以从不曾表露过心声;也因为程安诺,所以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
  自己按照大人们成长的惯例,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带着他开始结交其他的朋友,开始带他去青楼,和他一起体会外面的一切。
  青楼,多么讽刺的地方,这样略带试探的行为却被自己掩盖,夏侯空始终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矛盾于自己,矛盾于未来。
  断袖,多么刺眼的两个字,饱含了太多的贬义,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是喜欢而已,为何会附带这么多的包袱?
  夏侯空笑着看着所有的发展,不论怎样的结果,一个人的话似乎都可以承受,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层出不穷的问题浮出水面,比如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一个人来承受?
  "小安,告诉我一件事吧。"夏侯声音略低沉的说。
  程安诺试图转身,被夏侯空按住,带着些叹息及苦涩说:"不要动,就这样说好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七年间,你凡事都依我,顺我,并不是因主仆关系,一切,我知。"想到一些往事,不觉笑了,继续道:"你的倔强,怎会让自己事事都由他人做主呢?小安,我之于你到底是为何?"
  "你竟不知吗?"程安诺低声喃喃着。
  "总不可能还是儿时的玩伴,我仍然是扮演着头头,而你仍是跟班的角色吧?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告诉我,你的未来是怎样的吧。"
  夏侯空轻轻的问出自己从不敢面对的问题:"我们都长大了,所以告诉我,此后我将会渐渐的淡出你的生活圈了,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你随时都可以自由,现在这小小的夏侯府已经关不住你的羽翼了,告诉我,此后我将不再是你心中的第一位,取而代之的会是你未来的妻子,儿女。我,则会在之后之后的位置,也许,不会再有我的位置。。。。。。,而这些只是未来会发生的一小部分而已,所以,小安告诉我吧,我想要计划下未来,没有你的未来。。。。。。。"
  如何这个时候程安诺回头,一定会看到一双悲伤到恨不得帮他哭泣的眼。
  "夏侯空,你是个懦夫!"程安诺低声咒骂道:"明明,明明是你自己想与我保持距离,别说得是我弃你而去!从十五岁那年起,你渐渐开始接触城里其他公子哥儿,而这亦是疏远我的开始,更别提这一年你经常去青楼的事儿!我只是个小厮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要少爷您绕这么大圈子赶我走!只要您一句话,我立马就可以走!可,可为何?"
  程安诺停顿会儿,突然笑了一声,略带哭腔的说:"只想在你每日醒来时能递上衣衫,在雨天时为你撑着雨伞,在你渴时递上一杯茶,我只想守着你,同你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都是我最珍贵的。于我而言,能有这小厮的身份就已经是满足,可是为何。。。。。。?为何你连这样都不许?难道我真就如此惹人厌烦?连,你都要讨厌我了吗?"
  夏侯空震惊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从后背抱住程安诺,然后越抱越紧,脸颊紧紧的贴着程安诺的背说:"我从来都没想过赶你走。真的!我不想你老跟着我的脚步走,害怕以后或许哪一天你会说后悔。。。。。。。"
  夏侯空将程安诺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看见一双泪光满布的眼眶,倔强紧闭着的薄唇,有些心疼。亲亲的将唇覆盖上去,然后凑过去,用自己的左脸颊贴程安诺的右脸颊,缓缓的,紧紧的抱住他,感受着彼此炙热的体温。
  一直以为两人的事一定会是自己先说出口,依着小安别扭的性子,估计这辈子都难听到这些了,哪知道他比自己还是勇敢些,果断些。
  这便是夏侯空的程安诺,知道自己想要的,做好抉择了就立即化作行动。
  夏侯空这辈子最想要得到的,在这一刻已经得到了,在这本是无上幸福的时刻却突生恐惧,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人生也就圆满了,那么老天爷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把自己带走,这样的恐惧让人有些莫名的心慌。这辈子好的坏的都尝过了,足够了,只求老天爷能让自己陪小安走完这一生,其他都不重要了,但求此刻长存。
  几番折腾着,又想得到,却又害怕得到拒绝,又想顾虑他的将来,又想试探自己在小安心里的位置,心底却留着一份笃定,笃定他对自己不离不弃,借着这份笃定,做了许多伤人心的事,却到最后连最初的目的都给遗忘了,"只要是程安诺喜欢的自己都去满足,无论任何事物。"就这么简单明了的目的,却在往后单相思的日子里被自己延伸了其他的想法,然后扭曲,被自己更换、遗忘。。。。。。,夏侯空在心里如是叹息着。
  夏侯空松开紧抱的双手,然后与程安诺面对面,夏侯空眼中盛满着喜悦与向往,双手捧着程安诺的脸颊,抚摸着红通通的双眼,笑着说:"小安,在往后的岁月里,我会照顾好身体,度过一年又一年,我想与你牵手渡过四季,我想和你经历四季里所有好的事和坏的事,然后在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回镇上,去看看小时候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林子,好吗?"
  话音一落,就像开关似的,程安诺的泪水猛的就流了出来,话也说不出来,就紧握着夏侯空的手,小声的抽泣着,傻傻的拼命点着头。夏侯空看着程安诺的泪水,不禁也湿润了眼眶。这么多年了,除了小时候那次见他哭过以后,就再也没见他哭过了,夏侯空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夏侯空注视着程安诺的双眼,擦了擦他的眼泪柔声说:"不哭了。。。。。。。"程安诺看着他仍旧是点着头,不语。夏侯空自然的将唇轻轻的贴在程安诺的唇上,四目相交,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已显得多余了。
  寒露。
  夏侯空二十岁,程安诺十九岁。
  今年与往年有所不同,原定于明年春天的科举,提前在今年立冬举行。
  天气开始转凉,程安诺也离开有六个多月了,距离科举开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离开的那天总是不知不觉的和现在越来越远,这些日子夏侯空按时起床,洗漱,吃饭,游玩寻乐,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身边少了程安诺,多了几副必服的汤药。
  是的,夏侯空病了,按时按量的吃药,却丝毫不见好转,拾起了许久不见的药碗。
  这次生病没有通知远在京城的双亲及程安诺,只是府里几个老人知道而已,只想着是天凉,伤风罢了。夏侯空越来越体虚了,已经无法长时间在外走动,也就不常出门了,府里的下人还以为他转了性,终于不闹腾了,只有夏侯空心里明白,这只是回到了幼年时的日子而已。
  不想将病情告知他人,有人来寻,便让管家及下人推托塘塞过去,日子一长便没有什么朋友上门了,唯有宋元明时不时的还来探望他,带来一些京城那边得消息。
  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夏侯空叫下人抬了不大不小的张罗汉床,放到自己房前的庭院中的那棵大树下。铺上厚厚软软的床垫,靠枕,一旁置有小茶几,上面摆了几碟点心,还有茶水。
  夏侯空遣退下人,随意枕着靠枕,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仰头望向前方,舒适的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若隐若现的照在身上,让人觉得很温暖,舒服。
  "呵,夏侯公子好大的闲心呐!"宋元明摇着扇子从院外走来,面带笑容打趣儿的说:"就不知远在京城的程公子是否也有如此闲心雅致享受这大好的晴天了?"
  夏侯空转头瞧了宋元明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转回头,闭上双眼假寐,戏谑道:"白相公又给你寄信了,看把你乐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宋元明得意的笑了笑。合上扇子,一撩衣摆,迳自坐到床边,倚着夏侯空随意躺下。
  "千辰是来信了,他今日很好,心境也十分平常,只是,程安诺有些反常,之前也告诉你了,刚去的时候他还会和千辰他们出去散心,与他人一同沟通学习,近日却紧闭房门,用功学习,如非必要甚少出门,连千辰都很难请得出门,他,会不会太紧张了,不是说只是试试的吗?"宋元明柔声道。
  "小安自小如此,要做的绝对会做到最好的,紧张也是必然的,只是。。。。。。。"夏侯空怅然道:"天凉了,他走的时候我没有注意他的行李是否准备齐全。。。。。。。"
  宋元明嗤笑道:"得了吧!人家程安诺心细着呢,你以为和你一样忘性大,该担心的不担心,不该担心的瞎操什么心呐?"
  夏侯空静静的侧头望着对面程安诺那间紧闭的房门,沉默了会儿,说:"他对别人的事会比较上心。尤其是我,身体不好,该注意的地方太多了,也含糊不得,因此他自然会细心些,但,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得过且过。"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打点那边随行的下人赶紧给你的小安置办衣物的!绕了这么久不就是为这个么?上次给他找的那些书也是,还有上上次!你和程安诺到底怎么了嘛?他不给你寄家书,你也不,却老是让我和千辰帮你做这做那儿。"宋元明挺身坐起,嘟囔道:"这是演的是哪出啊?阴阳怪气的。"
  "元明,实在是麻烦的话,也就算了,为兄不强求的。"夏侯空突然扮柔弱,深情款款的朝着宋元明说。
  而宋元明听到后,则整个面部条件反射的抽搐会儿。
  夏侯空笑了笑,闭了眼,假寐着。
  "夏侯啊,你看离开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他准备的怎么样了,哎,他为这一年准备了那么久,万一,万一,他没有高中怎么办呐?依着他那要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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