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闭了闭眼,使自己平静下来后,看着寄月,问:
“在这场戏码中,我是什么角色?多余的?意外的?”
寄月无言以对,她知道,这伤我太深。
我惨笑道,“知道了,又是多余的又是意外的,难怪我爹爹五年未出,原来是有原因的。那么我娘呢?”
“她全不知情。”
“哦,她只是一个群众演员,跑龙套的。那么主角一定是我爹爹了,那么,请问,寄月,你呢?”我犀利的眼光看着寄月,让她无处可逃。看到寄月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很后悔问她这句话,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邱明一个箭步上前,站在寄月身边,说:“寄月?这不是她的本名,她叫邱月,是昊月国三公主,当年被奸臣所害,昊月国内乱时,流落至青宁,后被国师所救,这也是到后来才找到邱月的。邱月也是到后来才知情。”
“哦,邱月,而非秋月,当真我六岁孩儿,什么都不懂,原来,秋月也是我一厢情愿的,哈哈哈,寄月,你好,你好,你可真好,将我瞒在鼓里,好,由着我向着不复的地狱。”
寄月痛苦的看着我,想来安慰却也不敢,我看着她,心也痛,只是一想到李言焕心更痛。不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去他身边,他说过,他要跟我厮守一生,他一定会理解我的。
我向寄月道了个万福,转身提裙进了屋,再也不想面对所有的人了,但在我的心里,却是那么的想念李言焕,想在他的怀里,述说此刻的心情,他一定会理解我的,我相信。
夜黑风高,寂静无声,正是出逃好时光。我整理了自己的心情,着了男装,拿了点随身衣物及银两,爬上白天踩点的假山,一跃出了刘府。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着府内,低语道:“寄月,永别了!”便头也不回的投入了黑夜。
我刚走,屋子里便点燃了灯,寄月拿起我的留书,含着泪看着熟悉的字体:
“寄月姨娘,我一定要去找他,如果不得到一个答案,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所以,别担心我。本来我便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也是在这个时空里唯一了解我的人,在以前的日子里,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希望以后能有一世,我与你重逢。记得以前你说过,我非池中物,ok,你算是说对了,从来没想过,能遇上你,和我爹娘,因此,我衷心祝福你们幸福。如果他真无法接受而结束了我,也算是对智多星一个交待,也了了我在这个时空的心愿,所以,我在这里对你拜别了,爹娘就交给您照顾了。再见!女儿:刘陨菁。”
邱明走近,拍了拍寄月的肩头,说:“为何不拦下她?”
寄月悠悠的回道:“她说了,我是这世上唯一了解她的人,此事,如果她不弄个所以然,她不会甘心的。所以,我不会拦下她,二哥,多派人手去保护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也不想活了。”
邱明点点头,心想:早派最得力的精兵去保护了,我也不想她有事。如果我先遇上她,是否会有转机。邱明轻轻拥住妹妹,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心里却也有着不同的感受,眼前总是挥不去菁儿的身影。
我在市集上买了一匹白马,估计是高于市场价了,因为我在付钱的时候,发现马贩子连眼睛也发光了。但是,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唉,算是用钱买个安稳吧。只是未发现我的钱被几个大汉盯上了。一直跟着我来到了郊外。
“小子,把钱交出来,就放你走!”一个大汉恶狠狠地盯着我腰上的钱袋,威胁我。
我用手按着钱袋,心里害怕,但嘴上却死撑着:“哈哈,爷的钱你也看相,我看你活腻味了吧。”说完此句,突然觉得这个风格真有点象一个人。
另一大汉慢慢靠近我,一手拿着匕首,我被迫慢慢向后退,直到贴在身后的墙上,无退路。真后悔未向寄月学一招半式来傍傍身,现在怎么办。那大汉已靠近了,估计担心我有什么本事,后来一看,却只是一介无用书生,于是嘴上荡开了一抹淫笑,眼见手上的匕首要落下,我心想今日将毙命也,闭上了眼睛。忽然从树上跳下一位黑衣人,与他们周旋起来,乘着这当口,我逃也似的离开了。拿出了在学校长跑的优势,闭着眼睛,只是一味的跑。这一跑,估计足足有一千米之余,跑出了我的极限与成绩,而且肯定冲破了我原来母校的千米长跑纪录。
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知道这里荒无人烟,周围一片漆黑,时不时还传来狼的嚎叫。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拿手往脸上擦了擦汗,现在,我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找,本来我就是个方向白痴,更别说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对,应该说鸟无人烟的地方,连个问的人也没有。李言焕,别让我找到你。我心中暗暗地诅咒着。
我漫无目的的前行,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发现前方有一群帐篷和火堆,我心中一阵窃喜,按着我有限的理解,觉得这么荒芜的地方,肯定就是边界地区,而边界中的帐篷即有可能就是驻军,而不是昊月就是青宁,反正属于哪国,我都有救了,这会儿,突然又清晰地听到几声狼叫,我浑身一颤,加紧了步伐,只想赶快看到人烟。
7。第一卷七、舞袖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当我快要靠近那群人烟的时候,从主帅帐(最大的那顶)中走出一人,身着戎装,挺拔的身影让我一眼就认出,李言焕,连做梦也想着的李言焕。我刚想伸出手臂去喊他,但是,却看到帐中走出一女子,拿披风披在他身上,他转身对着她说着什么,后来就拍了拍她的肩,便进了帐。那女子对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便也跟着进了帐内。
我的心被刀割了几下,似乎那血不断的往外冒,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我的脸颊。我这么急巴巴几乎没命的来找他,而他居然带着温柔乡上战场,他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原来,他不愿意带我来,就是想带着她。我的心被妒忌吞噬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恨、怨、悔交织在一起。骗子,这个骗子,骗人感情,居然骗我的感情,我讨厌他,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他。想到这里,我一转身想走,这时,一声戾喝:
“站住!”
我的心早已经妒忌所占据,两耳已不闻其他事了,也未听到此喝声,仍抹着眼泪朝前走,忽然,我的肩似乎被一利器所刺,剧烈的疼痛让我暂时忘却了李言焕带给我的伤心,我看向天空,天上已下了丝丝细雨,打湿了我的脸,也分不清哪个是雨水哪个是泪水了。
忍着剧痛,我的肩膀还插着那支伤我的箭,我被带到主帐内,那将士向主帅一抱拳,说:
“主公,末将发现一名可疑人员,在帐外鬼鬼祟祟。发现后,又伺机逃跑,末将将他射伤,请主公定夺。”
“嗯,三弟,你来问吧。”这是连月来,我做梦也想要听到的声音,而现在,我却宁愿自己聋了,瞎了。肩上的疼痛使我不禁轻呼一声,我觉得我的血快要流尽了。
我的这一声,引来了李不离的注意,他慢慢欺身在我身前半蹲下来,伸出左手抬起我的下巴,我半睁着眼看了看他,忽然发现,其实他长得也挺俊俏的。我微微一笑,轻言:
“小,小,王爷,好,好久不,见,可好!”
李不离满眼的愤怒,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踹倒了那个将士,骂道:
“也不见你在战场上射得那么准!军医,快传军医。”
说了这句,他抱起我,疾步走到帐内,将我放在了床上,此时,我的眼对上了我朝思暮想的眸子,我的眼神中含着无限的恨,慢慢闭上了眼,在我意识还在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呼叫:“菁儿。”
我彻底晕迷了……
当我慢慢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了他的脸,我倔强地别过脸,不想看他。却对着李不离微微一笑,明显看到李不离的一征,继而对着我怒目以对起来,说:
“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有没有脑子啊,现在是在打战不是在过家家。”
我虚弱的闭了一下眼,微微一笑,回道:“我,我不是,安全,的嘛。”
李不离还想再说,李言焕按了一下他的肩,说:“菁儿现在累了,菁儿,再睡一会儿,等养好了精神再回答,好吗?”
听闻此言,我委屈的眼泪不听话的夺眶而出,我别过脸,也不回答他的话,带着委屈我又陷入了晕迷。
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一下梦见了二十一世纪的妈妈,她在做着我爱吃的菜,我却象睡了一个长觉一样,抱着妈妈的腰撒着娇,用手偷拿菜吃。似乎在梦中,我笑了,是幸福的笑了。这时候,忽然又看到李言焕与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说笑,我的心马上沉入了海底,眉不禁又皱了起来。
睡梦中觉得有人轻抚着我的眉,过后,一声叹息。是他,他在我身边,我的心不禁一颤,象是一种蛊惑,他的靠近,在我的身体里产生了一种化学反应,无法解释。这时,又来了一人的脚步,站在床边,两人都没有出声,半晌,来人轻叹道:
“她就是你口中的菁儿?”
“嗯,”他帮我擦了擦额上的汗。
“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
“被你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如今一看,更甚啊!”
“唉,这傻丫头跑那么远,也不知道危险,真不知如何保护自己的。”他用手抚了抚我额前的乱发。
“她好幸福,能得到王爷全部的爱。”
“舒姑娘,你也会找到你的爱的。只是,本王心里,已装不下任何人了,有了这一个傻丫头足亦。”
“王爷,刘姑娘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这时帐外一阵骚动,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有人阻拦道:
“小王爷,诚王爷吩咐……”
“去你的,爷进个帐还要谁同意不成,腿长在爷身上,还轮到你管?”
“你们下去吧,三弟,小声点,菁儿睡着呢!”
世界终于安静了,我准备再进入梦乡的时候,李不离开始说话了:
“你准备怎么安置她?”
“不准备放开她了。”
“那么你准备怎么安置寒雅?”
“……”
“你怎么对得起寒雅?她怎么办?”
“这跟她有关吗?”
“那你就委屈菁儿?”
“……”
“原来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三弟,”
“你别叫我,这件事,菁儿是受害者,但是,我绝不允许你去伤害她,你伤她一次还不够吗?刘易……”
“三弟”李言焕很严厉地阻止了他,“去帐外。”转身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床边的李不离帮我掖了掖被,抬步也走出了帐外。
我慢慢睁开眼,回味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刘易”一定指我爹爹,他们到底对我爹爹做了什么了,我努力想坐起来,但是,全身乏力。自上还穿着受伤时的男装,我想下床,但是,脚刚落地,便重重的摔在地上,肩上的伤,钻心的痛使我痛苦的喊了一声。这声音将帐外的两兄弟引了进来,两人看到我倒在地上,异口同声的喊了“菁儿”一起跑来扶住了我。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李言焕,眼泪在眶内打着转。所有的委屈,这一路的艰辛我变成了我的拳打在了他的胸口。李言焕任我打直到我打累了,靠在他的怀里抽泣着,不知不觉帐内只剩下我们两人,半晌,我们谁也未出声,我哭累了,也乏了,慢慢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突然觉得靠着的他一动,我马上用手抓住他的衣襟,半梦半醒的说:
“别走,别让我一个人。”
他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背,回道:“不走,不走,再也不离开我的菁儿了。睡吧,我不走,放心地休息一下,菁儿。”
感觉被紧紧地抱进了怀里,心里便安静的很,渐渐地又进入了梦乡,这个梦很不安稳,看见爹爹满脸鲜血,微笑着向我摇摇手,娘在他的身边,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也一直在向我摇手,我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们,却被他们一推,我哭着喊着他们
“爹爹,娘,爹爹,娘”
“菁儿,菁儿,醒醒,在做梦,是梦,没事,没事。”
李言焕抱着我,轻轻的摇醒我,这次我睁开眼,盯着他的脸,悠悠地说:“他们离开我,想要离开我,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人,我好冷,如何是好,我想跟着他们一起去。”
他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叹道:“菁儿,这世上还有我,如何只剩你一人,菁儿别怕,本王说过永远不离开你,永远不负你。相信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看他的眼、看他的眉、看他的鼻直到眼光落到了他的嘴唇,长时间未离开,他低叹了一声,用唇含住了我的,轻轻的吮吸着,低语道:
“菁儿,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
我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说:“王爷,菁儿求您一件事。”
“嗯,只要本王能做到。”
“菁儿求您饶过我爹爹与娘亲的性命,让他们能安度晚年。”
李言焕深情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说:“本王答应你,菁儿,放心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在这时空里,我唯一牵挂的便是我爹爹与我娘,只要他们能平安无事,我当然放心了。”
“菁儿难道只牵挂双亲,那本王呢?”
“这你也吃醋?”
“是,在菁儿心里,本王即不是唯一,那本王是算几位啊?”
我掩口一笑,看我一笑,李言焕也展开了笑容。
自得到诚王爷的承诺后,心情马上大好,吃得下睡得着,几日便下床走动,军医说,伤口已好至七八。今日更是精心梳洗,着了淡紫色罗裙,自己挽了发髻。铜镜中出现了沉鱼落雁色,我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有自信,心想,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有这容貌,那可就是资本了。摸了把自己的脸庞,心笑如甜,今日李元来报,诚王爷在帐中议事,可能要晚些才能来,一个人在帐内真有点闷,于是决定在帐外逛逛。举步走出了帐外,好多天未见天日了,突然发现满眼的太阳是那么的亲切。想着诚王爷的陪伴,说实在,每天都粘着他等自己睡着了才允离开,有一天,居然吵着他给自己讲故事,缠得紧了,他便讲了他小时候的趣事,真当好笑,但是,也很享受他的独宠,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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