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冷冷地茗了口茶,道:“好了,留下吧,小佩,就跟着你,一起伺候小王爷吧。”
“遵命”,我瞟了一眼那个叫小佩的,看来,应该比较和善,容易沟通之类的人。我便朝她笑了笑,她也朝我点了点头。
24。第二卷二、又见
我跟着小佩乖乖地回到丫环们的宿舍,小佩拿了套衣服说:“你就着这身吧,睡么,就睡在我旁边吧,对了,你叫什么?”
“晏吉儿”
“晏吉儿,这么怪的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吉儿吧,也别客气有什么不懂就来问我,我叫小佩。”
“那怎么成啊,看姐姐应该长我几岁,你就是我的小佩姐了。”
小佩害羞地笑了笑,说:“随你吧,这往后啊,该注意的得注意了,不该注意的听了就应忘了。”
我好着急,想知道他的情况,便说:“小佩姐,此话怎讲啊?”
“唉,你入府不久,有些事,告诉你也好,也让你自己有个提醒。”小佩朝四周看了看,见无人,便靠近我说:“我们家王爷如今嗜酒如命,而且不管何地倒头便睡,若,几时,你在任何地方见着了,就绕着路远行,千万别去惹他,搞不好,他将你拉出去就打板子,我们有几个姐妹便是白白挨了打。”
“他,他为何变成这样啊?”我问得好心虚。
“唉,这还不是怪那个刘家小姐啊,当初,让我们家王爷生离死别的,弃王妃不顾,而后,又爱慕虚荣,选了那昊月太子,当太子妃去了。不过,上天也有眼,在途中遇刺身亡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为何一段佳话被人说成这样,我的心象被刀割了一样,心想:他也是这样认为,他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日花园一别,我对他讲了那样绝情的话,他一定认为我也是虚荣的人。但脸上依然笑道:
“也许他们真的是真心真意呢?”
“真心真意?真心真意为何弃我们王爷不顾去当什么太子妃了?害得我们家王爷,跟丢了魂似的,整日抱着酒壶过日子?”
我的心很痛,他怎么可以这样过日子。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想着,连小佩后面的话也未入耳,只听到有一位男声,道:
“小佩,你在屋里吗?出来,”
“哦,马上来,吉儿,你更衣,李元将军叫我呢,我出去一下。”
李元?他不是一直跟着王爷的么,怎么回来了,那么他也回来了?我的心跳加速,脸也不知不觉红了起来,想到要见到他了,这种心情怎么可以平复呢。正胡思乱想着呢,只听窗外两人对话。
“小佩,小主公让带话给你,今晚住在府内,让你安排一下。”
“那么,小王爷想住哪间房?”
“他说了,今日主公必也不回房睡,便一起在书房内吧,你把书房内整理一下,也将书房中的床塌铺两床被子吧。”
“是,将军,请将军稍等,今日来了一个新的丫头,王妃命令她与奴婢一起伺候小王爷,吉儿,穿好了么,我们要跟李将军去整理书房了。”
“嗯,来了。”我提裙走出了屋子,抬头看了眼李元,这一眼,看得李元浑身一怔,心中暗叫不妙,难道看出什么倪端了。
就这一怔,李元马上恢复了常态,说:“叫什么?”
“晏吉儿。”我低头轻声回答。
“晏吉儿?你们两个跟着我,快点。”说完,转身疾步走出屋子,但他的心里却有了五味,想:此女子似曾相识一般,是否上天开始眷顾我了。心中一笑,暗想:晏吉儿。
我低头跟着小佩,疾步向前,只怕再发生什么事件。
我们一行人跟着李元,一路向书房走去,正当我们经过荷花塘边,却见一人坐在塘边,趴在石上呼呼大睡呢,身边还倒着十几个瓶子。李元一见,马上跑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我抬起头,心似乎被抽了一下,痛得厉害,是他,真的是他,当初的他,意气风发,眉宇间那抹英气,却是那样的吸引我,而眼前那个醉鬼,哪里有他半点影子。
我的眼眶红了,马上低下了头,眼见着李元将他从我身边扶过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更是低下了头,突然,李言焕猛的睁开眼,说:
“她回来了,李元,本王好象觉得她来了。”
他希望地看着李元,李元无奈地说:“主公,咱们回屋睡去,好吧?”
“不,本王好象闻到她的熏香,茶花,是茶花香。”
我一听,暗叫不好,容貌改变了,但因为喜欢茶花这种香味,熏香并未改变。却见双眼迷离的他,四处寻找香源。不一会儿,他找到了我,瞅了我半天,问:
“此香是你的?”
“是,王爷。”
“你怎知我是王爷。”
“哦,猜的。”
“好,聪明,回答本王。此香,是你的?”
“回王爷,是。”我很紧张,我不想让他认出来。
他凑近,看了我半天,而后失望的问:“你是谁?”
“奴婢是新来的丫环。”
小佩马上回答说:“回王爷,此人确实是新来的丫环,诚王妃说让她跟着奴婢伺候小王爷。”
“嗯,让她跟着本王。”说完这句,便让李元扶着他进房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小佩,小佩也对突发事件很无奈,对我说:“你先跟着王爷吧,等过段日子,我再跟王妃说说,把你调过去。”
我点点头,便跟着李元走了。进了书房,迎面便是一股子酒味,李元正替李言焕盖了被子,我皱着眉走上前去将窗户打开,一股清风吹了进来,这阵风吹醒了躺床上的李言焕,他猛地坐了起来,大声喝道:
“谁,谁打开窗户,谁准你开窗的?”
“我,我,是我,我不知道王爷不喜欢,我把上关上。”我马上跑过去关窗。
“算了,不用,你刚刚说什么?”
“奴婢说,奴婢把窗关上。”
“你再说一句奴婢,本王让人打你板子。”他的双目一瞪,真的吓了我,因为他从来未瞪过我。
“那奴,哦,不,怎么说啊?”
“就刚刚一样,称‘我’;听见没?”他盯着我一会儿,便又倒头睡去。
李元朝我看了一眼,说:“我去一趟军营,你好好照顾他。”
“是。”
屋里无外人,他沉沉睡去,我走上前去,看他睡得象个婴儿,我伸手将他额上的乱发理了理,轻声说:
“怎么就这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让人担心啊?”我掖了掖他的被子,走过去将窗口重又关上,怕冷了他了。
第二日,我再次来到书房,他已经不见了。一整天,我摸着他用过的笔、用过的磨、坐过的桌椅,不禁脸红起来,却是傻笑起来。不知不觉已到傍晚,这个书房除了他与小王爷,其他人也未曾会进来,所以,在这里显得特别的清静。
慢慢的月亮挂上了天空,我仰望着月亮,秋日的夜空,我特别喜欢,那满树的红叶随风洒落下来,正象一幅美丽的画面。不觉我哼了我最喜爱的歌《伊人红妆》: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
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25。第二卷三、成了他的妾
还记得,我便是唱这歌给他听的,也是跳的第一支舞给他看的,想到此,我便甩袖舞起,舞得忘我。这时,忽然有人从身后将我抓住,猛地将我转身,面对着他。我一看,原来是李不离,看着他满眼的愤怒,咬牙说:
“你是何人,为何也会舞袖?”
看着他的愤怒,我莞尔一笑,问道:“为何奴婢不能舞袖呢?”
他长时间的瞪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平静的、饶有兴趣的问:
“你是谁?”
“奴婢是新来的丫环。”我笑答。
“新来的丫环?”他眯着眼睛,长久的看着我,道:“叫什么?”
“回小王爷,奴婢叫晏吉儿。”
“哦,晏吉儿?那告诉爷,你是如何知晓爷便是小王爷?”
“哦,我,”是啊,是没人告诉过我,而且今天是“第一天”才看见他,如何得知他便是小王爷呢?“是这样的,奴婢想,在这王府中,书房是诚王爷的禁地,若是无他允许进入的,除了小王爷,还是他人么?”
他眯着眼盯着我好一会儿,忽而哈哈大笑,笑罢,说:“好一张利嘴,有点意思,完全是她的模子么。”说到后一句,明显看到他眼底的一抹黯然。
我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那便是我——刘陨菁。我一直知道在他的心里便有我的影子,从第一眼看到我便是。
“几时,向诚王爷要了你,可好啊?”
“啊?”我歪着脑袋看着他,说心里话,我不想离开李言焕,但是,看着诚王妃现在,我又不忍心再带给她伤害。
今天是再次回到他身边的第七日,每天,他都是醉熏熏地回书房,然后倒头便睡。那个曾经让我仰慕不已的王爷,再也不存在了,现在剩下的只是那个醉鬼。我慢慢靠近他,仔细的看着熟睡的他。轻声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的离开会成全你们,可是没想到却是害了你。对不起,我该如何做,告诉我。”
看着醉红的脸,却仍紧锁的眉,伸出手指,拿指腹轻轻的抚平他的眉。不曾想过会伤害他,而且伤得如此之深。今日在大厅之上,发现王妃对他的漠视,已不象以前那种深情,却是一种厌恶,而他,却是仍是我行我素。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这样糟践自己,到底是何意。但我现在不是刘陨菁,只是一个晏吉儿的丫环,我该如何劝他呢。
这晚,他又被下人扶进了书房,交待了我一声“主公又喝多了。”便回了。我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忽然他睁了眼,拉着我的手,道:
“菁儿,菁儿,你又跑哪里了?又要离开本王了?傻丫头,别离开本王了,本王离了你,真的好痛苦。快回来吧,回来吧。”说完,倒头便又睡去。
见他如此,我的泪不禁流了下来,为何他会作践自己到如此,但,他又深情到如此,我的心被感动了。我多恨自己那么不负责任地离开了他,如今却真的变得左右为难了。不行,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我一定要让他再次振作起来。
隔日,又在池边,我看见他拿着酒壶,依然那么孤寂地喝着,夕阳照在颓废的他的身上,我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想当初,是他的坚定与风度吸引着我,特别是眉目中带着的冷竣,而现在,我眼前却只是一个烂酒鬼。
想到这里,我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抢走了他的酒壶,怒目瞪着他,厉声道:
“为何,这中之物,是可以如此迷恋的么?”
他怒目以视,狠狠地说:“放肆,你敢管本王的事?”他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领,我心里害怕,但脸上却是一脸的勇敢,他从来未曾如此待我。我勇敢地看着他,道:
“王爷,奴婢也不敢管您的事,但是,您这样作践自己就不行。王爷,不要让关心您的人失望啊!”
他瞪着我,挤出一句话:“你知道刚才的话,你就可以死一次了。”
“奴婢知道,奴婢身份卑微,死不足惜,但是,奴婢还是那句话,不要让关心您的人失望,即使此人未曾见到。”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他看到我的眼泪,眼中一层悲伤,将我放开,喃喃道:“若,当初本王坚定已念,却也能救她性命,不至于被人陷害。都是本王害了她,本王害了她。”男人将我手中的壶强过,又猛喝了一口,目光哀伤地看着我,说:“相信有上天么?”见我点点头,道:“没有上天,如果有上天,怎会将她赐于本王,等本王离不开她了,却又带走她,为何,为何还要相信有上天。”
我摇着头,这个傻瓜,为何不去找我,为何相信这个不是事实的假象。我是否现在告诉他,但是,智多星的话又浮现于我的脑海,“不能由他人告知他,你便是刘陨菁,否则,他便会死于非命。”我浑身一惊,心中暗想,不能告知,却可以提示,让他自己去想啊,便说:
“王爷,一切都应眼见为实,王爷心中的她,是否真亲眼所见啊?”
“找过,找了三天三夜,直到三月,如此万丈深渊,如何能生还,都怪本王,菁儿,本王害了你。”他又猛喝了酒。
我慢慢靠近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将他手中的壶拿走,温柔地说:“王爷,别喝了,奴婢跳段舞给您看吧。”
他呆呆地看着我,目光却是透过了我,看向了我眼睛深处,我未理他,转身在那树下,舞了一段袖,便是那日在边境,第一次舞给他看的那段,我希望用舞蹈来提醒他。
果然,舞罢,他呆了一阵,马上跑上来,抓住我的袖,将我看得明白,目光中含着希望,看了我的容貌半天,失望的转身,道:
“不是她,不是她,怎会是她,她怎会如此狠心不认本王。不是,不是她。”
“王爷,奴婢舞得不好么?奴婢不想王爷再想起伤心事,奴婢想让王爷开心起来。”我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是谁?”
“奴婢是关心王爷的人。”我不敢说出我是谁,但,我确实是关心他的人。
“哦,关心本王的人?”他拉长了声音,目光如矩,却是那么犀利,想看穿我的心,道:“好,本王成全你。你如此妙曼的舞姿,当个丫环太可惜了,明日便纳了你。”不容人思考,也不容人反对,只是一句话,便误解了我的用意,他以为我贪慕虚荣。为何,我只是换了一张容貌,态度却是两个极端。到底他是爱我,还是爱刘陨菁的容貌,我开始弄混了。但,我要接近他,我要帮助他,不能再让他如此消沉下去了,所以,成为他的妾,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他居然说到做到,仅仅三天,在诚王妃冷冷的目光下,也在周围所有人的鄙视下,冷清地成为了他的妾,没有拜堂、没有红卦、没有嫁衣什么都没有。真是一个笑话,当初不想当侧妃,才做了一个愚惷的决定,面如今,不想当侧妃的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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