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娘娘是否到过安城?”
“安城?”月儿呢喃了一声,慎重地摇了摇头。
“哈哈,有趣,有趣。”轩辕澈大笑几声,随即施展轻功,只瞬间就已移身至暗香身边。他一把揪住暗香的衣襟,将她带回岸边,随手丢下。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月儿面色越来越沉,心底疑惑更甚,却也没时间多想。她转眼看向瘫软趴在那里的暗香,淡淡道:“暗香,今**怎么这么不知轻重?无论他如何失礼,但他毕竟是蒙国大王子,你不该……”话语一顿,她小心扶起暗香,“罢了,以后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明白了?”
暗香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慌中回神,因为落水的原因,全身战栗发抖。她缓缓低下头来,哽咽道:“是,娘娘。暗香以后再也不敢多言了。”
正在这时,王公公迎了过来。看到狼狈不堪的暗香时,惊呼道:“太子妃娘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暗香首先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委屈道:“是奴婢不小心,掉入莲花池里了。”
见王公公一脸凝重,月儿忙柔声道:“暗香并无大碍。”说话间,月儿抬起手肘,拐了拐暗香,示意她退下。
暗香会意,恭敬道:“娘娘,奴婢先行告退。”
“恩。”月儿应了一声,转而看向王公公道:“不知王公公亲自前来,是有什么事?”
王公公虽知事情必有蹊跷,却也深知世道,没有过多追问,只恭敬道:“回禀太子妃娘娘,是太子殿下派奴才寻娘娘来了。”
“恩,知道了。本宫这就回去。”
王公公微微侧身,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娘娘,请。”
萧世家 第二十三章 心慯
第二十三章 心慯
星疏,云聚。几缕乌云遮挡了月亮。四周顿时暗了下来。这样的黑暗,恰巧能遮掩他此刻心慯。手中握着的翠玉发簪,尖端一点点刺入他的手心,这般带来的刺痛,仍然不及掩去心底失落。
他也不知,为何会对她如此在意?
血滴沿着发簪凝聚,最终滴落。因着黑幕,让人无法看清血色,唯有越来越稠腻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充斥着所有感官。
王公公匆匆赶来,一路低声唤道:“殿下?太子殿下?”
司寇擎天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来。几缕月光沿着云朵边沿流泻而出,打在他手中的翠玉发簪之上。他慢慢旋转着,直至目光停留在那顶端刻字上。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如此清晰,镌刻出来一般。
月亮似是不甘寂寞,悄悄探出了脑袋。依旧清冷的月光,在此刻看来,却也多了几分皎洁。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丝毫不动。身后是被拉长了的影子。那影子,铺及很远,很远,就仿若他此刻思绪的飘移。
依仗着月光,王公公终于寻到他,匆忙行礼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经回到太和宫。”
“恩。”他淡淡应了一声,顺势收回手中翠玉发簪,朝着灯火通明的太和宫方向快步前行。
王公公眼尖地发现他手上的伤处,惊呼道:“殿下,你的手?”
司寇擎天蹙了蹙眉,显然他并不习惯这样的关心。“无碍。”话语一顿,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王公公问道:“安城,有何特别之处?”
王公公也匆忙顿住脚步,差点就撞在司寇擎天身上。他忙稳住身体,恭敬道:“殿下,安城地处南方。安城再往南,就是边境玄城。”
“玄城?”司寇擎天呢喃了一句,转而继续问道:“玄城,可是萧家管辖?”
“是,殿下。”王公公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思绪一转,补充道:“殿下,安城,是寿王殿下的封邑。”
“什么?”司寇擎天蓦地转过身来,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语声也提高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先皇在世,不是明令不得分封封邑!”
感觉出他怒意渐浓,王公公忙解释道:“皇上为表寿王爷军功卓著,是以特令将安城封为寿王爷的封邑。”
“军功卓著吗?”司寇擎天喃喃出声,唇角露出一抹讽刺冷笑。
在父皇眼中,他永远是个特别的存在。而她,皇朝如此之大,为何偏偏选择安城?
他这才忆起,第一次遇见时,她和寿王之间明明就有牵连。难道这一切,只是一个精心安排的计谋?埋在袖中的大手微一用力,那只翠玉发簪“啪”一声断裂。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
太和宫内,月儿手中的象牙筷子啪一声掉落地上,她心神突然不知由来的有些惊慌。紧接着,感觉一股凉意自脚底一直攀升,蔓延全身,最后让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战栗。
“若依,怎么了?”
突来的声音,惊得月儿差点窜了起来。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大手上。看他随意捡起那双筷子,放在桌侧。
“殿下,你的手!怎么流血了?”月儿一声惊呼,匆忙握上他的手,将他的手掌翻转过来。看着他手心的血肉模糊,月儿心下一动,喃喃道:“殿下,很痛吗?”
温柔的声音,依旧能牵动他心底柔软。但理智告诉他,即使拥有相同的容貌。眼前的她,终究不是她!司寇擎天侧脸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唇角微微扯动,却是没有只言片语。他默默抽回了手,自顾自斟自饮。
身侧坐着的,依旧是他。但她显然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似乎失去了什么?永远的失去!又或她本就不曾拥有。
轩辕澈目光犀利,更甚带有一抹嘲弄,直直注视着月儿。待看到她和太子之间的些微互动,他顿时扬声笑道:“皇朝太子殿下英俊不凡,太子妃堪称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如此幸事,实乃天作之合,小王在此祝两位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众臣百官,均是溜须拍马,大吐贺词,整个太和宫顿时充斥着各类“吉言利语”。
相比太和宫的热闹非凡,淑合宫越发显得清冷。宫灯昏黄的光线,不及冲破黑幕。淑贵妃斜躺在贵妃椅上。姿态慵懒,独具魅力。
冬梅取了件大氅来,小心替淑贵妃盖上,低声道:“娘娘,小禄子求见。”
淑贵妃并未睁眼,只微微抬了抬手,吩咐道:“恩。让他进来。”
“是,娘娘。”
小禄子快步走进大殿,瞥眼看到淑贵妃的瞬间,不由微微惊叹。或许是因为昏黄的光线,让她脸部的轮廓有些朦胧,也凸显出几分柔和。褪去往日的清傲后,淑贵妃身上,别有一番风韵。不得不说,她多年来能圣宠不衰,也确有她的独特之处。
“奴才叩见淑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红唇轻启,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平身。”
“谢娘娘。”小禄子应声站起来,恭敬道:“正如娘娘预料,今日夜宴。徳贵妃娘娘一直陪伴君侧。”
“恩,知道了,你先退下。”
闻言,小禄子明显一愣。夜宴刚刚结束,她就这么急着召见,难道只为如此简单的问题?疑惑归疑惑,小禄子在片刻的愣神后,恭敬道:“是,娘娘。奴才告退。”
淑贵妃站起身来,随手扯紧身上大氅,走至窗前静立良久。才吩咐道:“冬梅,去查查看,三个月前,从泰华宫遣退的那几名宫女,现在何处?”
“是,娘娘。”
正在这时,远远有一太监跑来,惊呼道:“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冬梅上前几步,厉声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也不怕惊扰了娘娘。”
淑贵妃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唇角露出一抹笑意,“罢了,你前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是,娘娘。”冬梅撇了撇嘴,狠狠瞪了一眼来人。随即按照淑贵妃的吩咐,迎了上去。
片刻后,冬梅难掩惊异神色,走至淑贵妃身侧,压低声音道:“娘娘,虞美人疯了。”
“恩,知道了。”淑贵妃面色不改,眼眸中却是多了几许兴奋,“如今徳妃掌管凤印,这些事,应及早通知她处理才是。”
冬梅会意,忙恭敬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冬梅刚刚离开,淑贵妃就仰头大笑几声,整张脸顿时变得有些扭曲诡异。“哈哈。虞美人?临死不也只是一个美人!”她话语一顿,冷笑道:“本宫倒要看看,皇上究竟待你如何!错就错在,你不该拿本宫的皇儿大作文章。本宫。决不轻饶!”
萧世家 第二十四章 初潮
第二十四章 初潮
秋日的阳光,总是这般柔柔的,暖暖的,令人倍觉惬意。
“恩啊,真舒服。”林依依从丝被中伸出双手,打了个大大地哈欠,同时伴随一声撒娇呢喃。紧接着,她翻了个身,身体弯曲蜷缩,又整个儿缩进了被子中。看这架势,应该是要继续补眠。
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有寻到机会好好休息。来到玄城后,生活似乎安定了下来,这酒楼给她的感觉,就像回家了一般幸福舒心。她这嗜睡的品性,自然全数表现出来。
你要说她鸵鸟也罢,说她乌龟也罢!她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多余想法,只想安安乐乐过完这一辈子。说不定她哪天一觉醒过来,就穿回二十一世纪了!就像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一样,也会莫名其妙地回去?
店小二肩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手里则是端着一盆热水。看他的样子,应是在门外站了很久。他有些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而盯着紧闭的厢房门。
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后,他面色一喜,忙敲门唤道:“依依,你起床了没?”
“拜托!”林依依一骨碌爬起来,双手重重捶在被子上,摇头晃脑发了好一阵牢骚,大声嚷嚷道:“杨大哥,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杨弋露出一抹苦笑,眼底却是写满了宠溺,继续敲门道:“依依,现在已经午时了。”
“午时?最多也就一点钟嘛!”林依依嘟哝了一句,却也挣扎着爬起身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上前拉开房门。
“谢谢杨大哥。”她随手接过杨弋手中的脸盆,再次抬手掩口打了个哈欠,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林依依睡眼朦胧,或者该说,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她根本就没怎么睁眼!所以此刻杨弋那诧异、惊愕的神色,她完全没有察觉到。
“噗!”一声,林依依从热水盆中猛地抬起头来,完全不顾形象地从口中喷出不少热水。因为埋头在热水中太久的原因,使得她面色通红。
“哇!爽。”林依依兀自兴奋地拍了拍湿漉漉的脸颊,随即甩了甩头发,并将长发整个挽起,简单盘在头顶,这才转过头来。待看到门外涨红了脸的杨弋,林依依忙迎上前来,偏头打量着他,“杨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在发烧?脸这么红!”说话间,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踮起脚尖,另一只手顺势要抚上他的额头。
“我,我没事。”杨弋慌忙避开她的手,转身匆匆离开。
看着他如此仓促的背影,林依依不由蹙了蹙眉,喃喃道:“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回房时,林依依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忙低下头来。这一看……
“啊!”她一声惊叫,迅速掩上房门,双手交叉背在身后,将房门紧紧顶住。
天,丢人丢大了!低头看着血迹斑斑的裤腿,林依依真可谓是:欲哭无泪!
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又或是因为这世界的人本就晚熟的原因?这副身体,都已经十六七岁的样子,竟然还没有初潮。她最初有些担心,慢慢的已经忽略了这件事。没想第一次竟然会是今天,而且还让杨大哥撞见如此尴尬的一幕。
“啊!啊!啊!”林依依再次抱头尖叫几声,重重跺了跺脚。
抱怨归抱怨,林依依不得不开始动手自制古代版的卫生巾。在满春院时,蓝芯教会她不少东西,自然也包括女孩子初潮来了,该怎么办?
虽然这些事她都知道,本可以嗤之以鼻,但她总会很耐心地倾听。因为她从蓝芯身上,感觉到了母爱的温暖。对于她来说,这份温暖难能可贵。
思及蓝芯,她顿时面色一凝,神情有些许黯然。或者正是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几年来的相处,蓝芯是她心底最重要的存在。若不是为了蓝芯,她也不会沦落风尘,虽然不至于卖身,但那段时间的卖唱,依然让她有些挣扎。若不是为了她,或许也不会遇到之后所发生的这么多事?
更甚!当年蓝芯救她,也是早就设计好的阴谋?思及此,林依依不由打了个冷颤。
“呵呵,林依依,不要这么想,好不好!好啦,好啦,不要再想她了。她如今在哪你都不知道呢,想这么多做什么?”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耸了耸肩。
看似一派轻松的神情,看似唇角挂满了笑意。但她眼底那抹落寞,伤感,竟让这深秋,更添几分寒冷。
处理妥当后,林依依换了一身男装,将长发随意束起。她双手拍了拍脸颊,喃喃道:“哎呀,不管啦!就当没发生这件事,不就行了?杨大哥本来就愣愣的,呆呆的,肯定没注意到!”
一想到他之前的神色,林依依就像霎时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脑袋。她双眼向上一翻,嘟哝道:“他没注意到才怪。”
小心拉开房门,林依依先是探出脑袋,待确认周围没有人后,这才悄然走出厢房。还好这里本是酒楼的后院,所以在一侧留有后门。她一路蹑手蹑脚,最终出了院子。
远处,杨弋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一路如此怪异的姿势,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咳咳。”
身后突来的声响,让他略微一惊,转头看向来人。见到他时,杨弋忙收回脸上笑意,恭敬行礼道:“公子。”
“恩。”青衫男子浅淡一笑,柔声问道:“这几日来,她都做了些什么?”
不经意间,杨弋的唇角轻轻扬起,语气中不乏无奈和宠溺,“回禀公子,依依姑娘什么都没做。”
“哦?”他微微提高了声音,似是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
又或是,他更为敢兴趣的,是眼前一直以来不苟言笑的杨弋,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出现这种近乎宠溺的笑容?是因为她吗?
听出他话外深意,杨弋忙继续道:“依依姑娘这几日除了睡觉,并没有做其他事。”
这倒是像极了她的性子!在满春院时,她就是因为这嗜睡的毛病,没少挨红姨的责骂。但她为了蓝芯和……罢了,随她去吧。
他暗暗叹了口气,本欲转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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