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宣走近些,看清了那人的样貌,顿时,脚步生生顿住。
“可我怕他嫌弃我地位卑贱,哥。。。。。。。”苏莫敛眉不语。
“我的好莫儿,莫急。我听说再过几日圣上要来附近微服,到时候若是你能奏琴博得龙颜大悦。等封赏下来,谁人还敢说你地位低下?”
苏宣看着自己说出这番话,不禁有些恍惚。
是了,这是在遇到赵辰之前的事。
“真的?太好了!可是哥,你怎会知道这些消息,难道你又。。。。。?!”苏莫痛心道。
苏宣却只是笑“不过是陪几个肥头猪脑的官员喝几杯酒,被摸上几把,哪里值得你落泪的?”
闻言,苏莫却是哭的更凶,一把扑到自家大哥怀中:“哥,以后晚上别再去那些大官的府上了,莫儿不想你再这样被人亵玩!”
“我的好弟弟,哥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好,便好。”
喃喃的叹息声,围绕在苏宣耳畔。
他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被攥了一把。
这种切身经历的事,再次回味,倒真是折磨人。
午休休看着接连服了几日回春丹的苏宣终于有了些气息,这才松了口气。好在这些时日的辛苦没有白费,瞧着辰无花还未回来,午休休这才除了茅屋,唤来只通体洁白的信鸽。把早就写好的信笺别了上去,看着信鸽飞远,才回了屋。
那信鸽飞出不远,便被人用石子打落下来。
这石子的力度掌握的极好,即能把信鸽打落又不至于在它身上留下伤痕,真真是妙!
略扫信笺上内容,那人却是唇角一勾,又将信笺别上,放了鸽子。
“真看不出我的好修修,竟然如此有本事!”
原来隐匿在此处的人正是辰无花,他不怒反笑,却是踏着轻快的步子回了茅屋。仍是往日的满面笑意,丝毫没有异样。
那信鸽废了约莫一刻钟,却是落到了六王府赵辰的寝室窗前。
拆下信笺,一字一字看清,赵辰那冷下的连终于有了些暖意。
又取了笔墨写了回信,等信鸽饱食后,那信笺也写好。
看着远去的信鸽,赵辰的眼里,幽深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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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妙计兼顾手足情
北庸都城,某茶馆。
“哎听说了吗,前两日六王府收到魔教的战书了!”
“什么?连六王爷都敢惹?!”
“说是一个月后魔教教主要夺武林盟主之位,届时邀请六王爷去无忧谷参加武林大会呢!”
“这请柬便如同战书,是在向朝廷示威啊!”
“何止呢,这魔教也太猖狂些,竟不把武林豪杰放在眼中!”
茶馆角落的一白衣男子听了后,脸色微变。
付了茶钱,便急匆匆地离去。
六王府,王爷寝室。
“六哥,你这招真是妙哉!”小皇帝躺坐在榻上,晃荡着一只腿,啃着梨惬意道。
被夸之人则是不动声色,面色微暖,拿了帕巾拭去小皇帝满脸的汁水。
“十五,你现在贵为天子,该有的仪态是不可失的,明白吗?”面对着自己这个年幼的弟弟
,赵辰可以称得上温柔。
“我说六哥,莫不是你希望我像对那些大臣一样对你?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事,哪能用在
自家兄弟身上?”小皇帝笑靥如花,吃准了他的六哥舍不得对他凶,便得寸进尺,展开萌娃
攻势。
瞧那嘴一嘟,腮帮子一鼓鼓的,活像个观音坐下的善财童子。
“十五,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充盈后宫,绵延我北庸皇室血统。”六王爷不吃那套,只
消轻飘飘的两句,就足以令小皇帝闭嘴不言。
这小皇帝嘴上服软,心里可是不服着呢!
用完午膳,小皇帝却不急着回宫,而是霸着他那好六哥的寝室不挪。
“天色不早,十五,早些回宫罢。”赵辰端着茶,淡淡道。
小皇帝在榻上来回打了几个滚儿,终于是道明了来意。
“六哥,我不喜欢那个狐媚子。回头把他还给你,你让宣哥哥进宫来陪我可好?”小皇帝趴
在榻上,开始跟赵辰讲条件。
茶杯微晃,荡起几圈波纹。
就好似一粒石子,投进了赵辰的心。
“怎么你才亲封的第一琴师,这么快就厌了?”赵辰未正面回答,确实绕起了弯子。
小皇帝眉一皱,瘪了嘴。
“六哥,宣哥哥在你这里都呆了好几个月了,该让他进宫陪我了。”
小皇帝继续说好话,求着。
赵辰不语,眉头急不可察的一皱。
“他还有用,况且,你既把人请进了宫,就该好好‘招待’才是。”放下茶杯,赵辰迈着步
子走到塌前,帮小皇帝整好衣冠。
小皇帝沉默不语,收起了孩童般的模样。
他本就年近十五,脸上一没了笑容,便似是个冷硬的雕塑。
“六哥,你喜欢宣哥哥?”
这次,小皇帝问得很肯定。
“你还小,不懂。”赵辰拍拍小皇帝的肩头,微微勾起了唇。
小皇帝敛眉,认真道:“六哥,你说过,朕是天子,不是小孩子。可为什么,现在你又说我
还小?六哥,是不是因为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对宣哥哥到底。。。。。。。”
“十五!”赵辰猛地站起身,低低喊道。
“六哥,我喜欢的是宣哥哥的琴,是宣哥哥的戏。而你呢?”小皇帝一跃下了塌,站在赵辰
不远处道。
赵辰脸上早已没了笑,只有满面阴云。
两兄弟很少吵架,一是小皇帝懂事,二是赵辰这个做六哥的不忍。
可如今,却是为了一个苏宣。。。。。。。
“两个月,最多两个月,六哥会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宣。”最终,是赵辰让了步。
闻言,小皇帝的笑爬满了脸。
“那就这么说定了,六哥可不许骗人!”
“六哥何时骗过十五?好了,快回去罢,今日的奏章你还没看罢!”
赵辰望着小皇帝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向日草急匆匆地赶回无忧谷,远远便瞧见辰无花坐在一大石上,饮酒。
“辰无花,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何要在一月后召开什么武林大会!”向日草怒气冲冲,将‘
炸毛’两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辰无花却是继续灌着酒,眺望着远处瀑布。
清风夹杂着鸾鸟的鸣声,环绕于耳畔。
可两人间的形势,却是丝毫没有降温。
良久,辰无花放下酒囊。
依旧是笑的春/色无边,嘴角勾勒的是无限旖旎:“怎么,我的亲亲小草终于舍得回来了?
”
向日草一听,更是跳脚:“辰无花,你给老子正常点!”
“呵,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我是怎么个模样,难道你还不知?”辰无花拿起酒囊,又灌了一
口。
蓦地,向日草一顿。
触及往事,他总是会措手不及。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为何你会这般在乎那个狐媚子!”辰无花猛灌几口,眼里有些泛血丝
。
向日草身形微晃,眼神四处游移,不再接话。
“莫儿乃舍弟,断然不是什么狐媚子。辰兄怎可如此轻蔑?”略显清冷的声音,随风飘来。
苏宣踏着柔软的草一步步走来,青色长衫随风飘摆。
“你。。。。。。?”向日草看着本该昏迷不醒的苏宣微笑着走来,很是迷茫。
“他夺你的名利,陷你于险境,你竟还帮着他?!”辰无花虽是笑,可却是满眼的阴狠。
苏宣走到两人前,站定了脚步。
“纵使他怨我、恨我、伤我,他是我亲弟弟的这个事实,却是无法改变。所以我愿意纵他、
怜他、帮他,也只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一番话,苏宣说的字字真情。
在那深沉不见底的梦中,苏宣仍是苏宣。却在重温了哪一遍又一遍的记忆后,释然。说来道去,自己跟苏莫的帐是不可能算清,无外乎谁亏欠谁,终究,他是自己的胞弟。血浓于水,如何能割断?
“哪怕他要的,是你的命?”沉默不语的向日草,突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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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愿闲散不涉世
“呵,向公子又何必将生死之事挂在嘴边?虽然在下是极宠爱这个弟弟,可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在下这条命是在鬼门关兜了圈才捡回来的,宝贵得很呢!”苏宣笑过后摆出五分正经,给了个不尽人意的答案。
苏宣并不想,将心中的想法告诉眼前这人。
向日草却是嗤之以鼻,冷眼相对“都说你是个冷情冷心之人,现在看来倒是比传言还劣上几分!打着欺世盗名的旗号,又端什么清高架子!”
苏宣听了也不恼,只是独个儿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衫。
“小向,你怎可这般无礼!”慢一步赶来的午休休指责道。
向日草本就是个暴脾气,今日烦心事接踵而至,嘴上自是不饶人。
“姓午的,老子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向日草正待发作,却是被人点了穴道。
辰无花忍着怒气,生生地给了向日草一巴掌。
几缕血丝滑过向日草的嘴角,向日草有些发蒙,怔怔的望着辰无花。
午休休想上前,却被苏宣伸手阻挡。
“为什么骗我?!”辰无花一脸阴郁,质问道。
向日草眸光闪烁,咬唇不语。
“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你究竟还要瞒我多久,嗯?!”没了笑意的辰无花,似是地狱里来的修罗,嗜血、张狂。
被责问之人依旧缄默,不远处的午休休则是紧紧锁眉。
良久,终是受不了辰无花目光的拷问,向日草松了口。
“你该知道,唯一能开启圣地的,便是苏家的血脉。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向日草的辩解,在辰无花听来更像是狡辩。
“苏家有两个兄弟,谁都能开启圣地,为何你偏偏只帮那个狐媚子?!还不是你对他旧情难忘!”
嫉妒是燎原之火,一旦点着,便会肆无忌惮的燃烧。
隐忍多年的辰无花,终是解不开自己这个心结。
“我。。。。。。。。”向日草无从申辩。
苏宣扯了下唇,出了声。
“那是因为向公子认为我亏欠了莫儿,我夺走了他应得的一切,害他只能成为他人的玩物。对吗,向公子?”
向日草不置可否,瞧着苏宣的目光却是带着轻蔑。
辰无花微微皱眉,一犹豫,解了向日草的穴道。
“苏公子此言何意?”午休休开了口。
被问之人,却只是摇头。
“往事不可追,一切皆是上天捉弄,多说无益。向公子,莫儿可有什么话让你带来?”
向日草丝毫不诧异苏宣从何得知这一切均是苏莫所为,毕竟当日苏莫也说过,他这些早晚会被识破。
“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他要你亲自取六王爷的性命!”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苏宣笑道:“莫儿真是高估了我,他现在。。。。。。。过得好吗?”
向日草本就有些愤愤,此刻见苏宣依旧云淡风轻的笑,更是不想理会。
“夺了你第一琴师的称号,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自是过的极好!”
辰无花满嘴的酸味,却只是令苏宣嘴角的弧度更大。
不给向日草偷溜的机会,辰无花抓起他的胳膊就往茅屋里走。
待两人进了屋,不多时,便听到衣帛撕裂之声。
再走近些,更是能听到粗重的喘息间或夹杂或长或短的□。
就连天上的鸾鸟,都羞得躲到了山谷的某处,默不作声。
无忧谷终年四季如春,阵阵暖风熏得苏宣有些醉。
午休休却是立在一侧,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嫉恨吗?”苏宣意有所指。
午休休却只是微微一笑,喃喃道:“这几年看了不少,早就习惯了,习惯了。。。。。。。”
如何能习惯?看着所爱之人同他人欢/好,怎会不痛心?只是痛的久了,便学会了淡漠,忍耐罢了。
苏宣知道多说无益,所以,只是在心里为这个宽厚的男子叹息。
“你呢?亲弟这般设计你,为何不嫉恨?”午休休终是问了出来。
暖风依旧醉人,可苏宣头脑却是清醒异常。
“兄弟如同手足,勾心斗角的事太累。我自问对他有愧,他反过来算计,也是理所应当。”苏宣说的不疾不徐,午休休听得很是清楚。
草丛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午休休看着眼前这个青衫男子,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叫苏宣的人了。
“午公子,在下有一事请教。”良久,苏宣起了话头。
“何事?苏公子但说无妨。”午休休从深思中回过神。
“这里可有野鸡?或者鱼?再者鸟窝也行!”苏宣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瘪着嘴问。
未曾想到苏宣所问竟是此事,午休休一时有些呆愣。
“茅屋里倒是有些干粮,野味。。。。。。”瞧了眼紧闭的大门,午休休噤了声。
苏宣满眼幽怨,暗暗咬牙。
他今晨醒来,滴水未进,更别说吃的。刚才经过一番脑力劳动,五脏庙早就唱起了空城计,如今虽然有大叔在身畔作陪,可他更希望大叔变成一只烧鸡。。。。。。。
“午公子,在下的身家性命可就交托的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要辜负在下啊!”苏宣满含期望的望着午休休,吞咽着口水。
午休休不负所托,很快就用石子打了两只野鸡。
看着被去毛掏干净的鸡在火中翻滚,苏宣激动得不能自己。
“鸡兄弟,在下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就让在下来超度你吧!”苏宣接过午休休烤好的鸡,上去就是一大口。
午休休看着满嘴油腻的苏宣,不禁莞尔。
“午哥,你该多笑笑,眉头深锁不适合你。”苏宣大嚼着鲜嫩的鸡肉,含混不清道。
许是被‘午哥’这个称呼一震,午休休翻滚鸡肉的手一顿。
“小苏,你跟传言中的。。。。。。并不相像。不过。。。。。也罢。”
午休休继续翻滚树杈上半熟的鸡肉,语气和缓。
苏宣却只是闷着头子吃鸡,不语。
北庸皇宫,陛下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