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天开心地蹦去后座,横在中间,大尾巴一左一右地抽着两人。
严实扯扯衣服,纳闷道:“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们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你睡着了不知道,我那身味道简直能熏死人呢。”洛云松把他入阵的事情说了一遍,医院并没有十一楼,那不存在的十一楼是属于困阵里的空间,杨小戟在楼道里发现了一些小石头,虽然有人故意清理过,但还是被他发现了,这种手法与招待所的一样,但医院的更为复杂,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层,周永玲肯定是个高手,说不定比周永飞还要厉害,杨小戟只后悔当初抓到她的时候太疏忽,让她给溜了。
严实沉默了片刻,问道:“我睡了多久?”
洛云松玩着天天的尾巴,淡定道:“不久,大半天而已。”
“你给我洗的澡?”
“是……呐!不要这样看我,我只是帮你冲了一遍水而已,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严实坦然道:“我不怕告诉你,我屁股上有个小小的痕迹,那不是疤,是胎记。”
洛云松纠正:“是大腿内侧。”
严实:“……”果然看得很仔细啊……
严实想了想,又问:“那医院里呢?”
洛云松:“没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床上,然后我把你背了出去。”
严实玩着天天的爪子,捏着毛茸茸的肉球,沉默地想着什么,洛云松把手覆盖在严实的手背上,柔声道:“严实,别想太多,你没事就好。”
天天凑过脑袋,舔了舔两人交叠的手。
晚饭几乎是清一色的海鲜饭,杨小戟将大包小包塞进车尾箱,坐进车里,几个男人一边吃饭一边开小会,徐华说:“现在离午夜还有好几个小时,我们就在车里等,夜深了就往荷花池走。”
敖烈摊开地图,指着一条线路说:“往这走比较好。”
“哦?为什么呢?”
“咱们一辆车子,就算夜里过去也太显眼了,还不如绕个圈,走大道融入车流中,然后在河的上游下车,步行到中段再下水。”
直来直去的太子爷总算开窍了!徐华扳着脸,夹过一条红烧鱼放进敖烈的饭盒里,赞道:“分析得不错,奖励给你。”
敖烈观察着徐华的表情,觉得他应该心情不错,逗他道:“笑一个?高兴的话就笑一个?”
“……”徐华努力酝酿中。
敖烈:“算了算了,吃饭吧。”
徐华想了想,拿着笔,认认真真地在便签本上画了个笑脸,撕下来递给敖烈,强调说:“小烈,你看,我很高兴。”
“……”敖烈默默将便签条收进了兜里,分出一半的鱿鱼,连同半条红烧鱼一股脑儿拨给了徐华。
徐华奋笔疾书:谢谢!= ̄ω ̄=
敖烈:= ̄ω ̄=
杨小戟呛了口饭,实在忍不住了,吐槽道:“喂喂喂!你们两个!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好意思么?!”
“汪!”谁是单身狗啦?!主人才是单身狗哼!
杨小戟:“……”
吃饱喝足,洛云松睡了过去,他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严实喊了好几声,他才清醒过来。
严实催促:“到了!你快点起来!”
洛云松揉揉眼,还想眯一会,叫严实先下车,他随后就到,严实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他额上,轻声道:“你不起来,我怎么走?”
洛云松迷糊半晌,才发现自己枕在了严实的大腿上……
杨小戟正在分配东西,除了一些疗伤药外,还有两把长长的西瓜刀,严实告诉他们,周永玲亲口证实,她弟弟已经死了。
周永飞死了,但又还活着。
“遇上周永飞的话,直接砍掉他的脑袋。”杨小戟拿着刀比划了一下,“既然他变成了活尸,那咱们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咦,洛大,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洛云松揉揉滚烫的脸:“嗯,有表情吗?”
敖烈嗤之以鼻:“幸福的粉红泡泡都从你头上喷出来了!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你好意思么?”
天天啃着敖烈的腿,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杨小戟翻译道:“你才是单身狗!你们全家都是单身狗!”
敖烈:“……”
他们需要一个人在外面帮忙镇守,就怕下水后有人在背后捅刀子,特别是周永玲,三番四次捣乱,她绝对干得出这种阴险的事。杨小戟不会游泳,徐华建议他留在岸上,杨小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要防范周永玲的话,他确实是最佳的人选,再说,下水后有两条龙守着,就算是遇上变成活尸的周永飞,也根本不需要担心。
严实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喂,节目弄得怎么样?有多少个联系上了?”
“节目上午播出,目前为止大概有三百人打电话来咨询……”那边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点哭腔,“组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好想你啊。”
严实哭笑不得:“大毛,你跟二毛相处久了,脾气也变得跟他差不多了啊?”
“组长,我是二毛。”
“……好吧,你们的声音越来越像了啊,真有夫妻相。”
二毛:(*/ω\*)
大毛抱着二毛亲了亲,拿过电话,说:“组长,村子那边已经谈好了,能容纳三千人左右,一间房最多能睡五六个人……”
大毛还没说完,电话又被夺走,阿彪哥的大嗓门响起:“老严!你和松哥到底跑哪去了?!这么大的节目,你们是不是该回来坐镇一下?节目播放个几天估计人数得破千,咱们组的人手不够,现在把松哥那组的人也喊上了,你们度蜜月也不该选这时候啊!”
严实抹了把脸,支支吾吾道:“我这儿有点事,现在在外地,走不开。”
阿彪哥不依不挠:“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次节目更重要?好几千人哎!台里从来没有举办过这么多人参加的活动,连台长都说要去看看,我相信你也明白的,老严,咱们朋友一场,你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严实正头疼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听阿彪哥叹了一声:“是不是关于锦鲤大仙的?”
严实的脑子轰一声炸了,策划案里点名给大毛二毛整理名单,为什么阿彪哥会知道呢?严实满头大汗,急道:“你没转吧?!”
“没有。”阿彪哥顿了顿,说,“我顺着名单查了一下,发现全都来自一条微博,老严,那条锦鲤大仙是不是有问题?”
严实见瞒不住,索性承认道:“是。”
阿彪哥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老严,注意安全,组里的人都在等你回来。”
严实鼻子一酸,眼眶红了一圈。
阿彪哥:“你和松哥还欠我们一顿喜酒,说好的仙踪林,一个月任吃,别忘了啊!”
“喜你妹呀!”
洛云松扳过严实的胳膊,朝着手机道:“放心吧,等我们回去,别说一个月,任吃一年都没问题!”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没求婚呢,喜酒要再等等哦。”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比较赶,等完结统一再修一修,睡觉……(~﹃~)~zZ
☆、第三十二章 寻人(上)
第三十二章寻人(上)
严实骑过马,骑过驴,骑龙还是第一次。
那感觉怎么说呢?像是骑着一条大鱼,滑溜溜的,要不是有侧鳍卡着腿,严实几乎要滑到敖烈的尾巴去了。
湖里又黑又压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不敢在湖里开灯,直到进了荷花池的洞里,敖烈的身子才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修长的龙身破开湖水,又白又大的鳍像是飘荡的纱幔,顺着水流轻轻摇曳。
徐华游在前头,洛云松坐在他身上,当敖烈开灯的时候洛云松有种房间里亮灯的错觉,回头看去,哇了一声,赞道:“小烈,你好漂亮啊!”
敖烈开心地摇头晃脑,龙宫里大家都赞他是深海明月,龙族中就属他的光芒又纯净又漂亮,上来人间后再也没人见过他的真身,如今他难得化身为龙,想再听听,于是多嘴问了句:“像啥?形容形容?”
洛云松:“白炽灯!”
白炽灯:“……”
洛云松歪头想了想,补充道:“一盏穿着婚纱的白炽灯!”
穿着婚纱的白炽灯:“…………”
徐华似乎乐了,用尾鳍扫着敖烈的鼻子,敖烈被他扫得痒痒,张着嘴,追着尾鳍咬,那尾鳍在他合上嘴的时候灵活地缩了回去。
洛云松拍拍徐华:“你也开灯吧?”
徐华摇头道:“我跟小烈不同,没法发光。”
洛云松好奇:“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徐华说:“不是。”
敖烈终于咬上徐华的尾鳍,含在嘴里磨牙道:“徐华,你应该说是,我爸妈早把你当成一家人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徐华回头看了敖烈一眼,敖烈正好也在看着他。
徐华抽出尾鳍,搭在敖烈的脑袋上,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小鱼成群结队地游过,严实抬手拦住一只,那小鱼撞在他的掌心,笨笨地连撞了两下,才懵懵懂懂地绕过障碍物,继续跟着大队游走了。
说来奇怪,骑在龙上,一点儿也没有溺水的感觉,不仅能呼吸说话,身上还是干的,严实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有一层淡淡的光把他包裹在当中,像是套了一层防水的保护膜。
徐华停在大坑边缘,探着脑袋往下看,正好一群小鱼从深坑里游出来,迎面撞上徐华的脸,徐华打了个响鼻,把钻进鼻孔的小鱼喷了出来,那小鱼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对着徐华的鼻孔看了又看,徐华故意喷出一口水,小鱼才后知后觉地绕路游开,洛云松嗅了嗅,纳闷道:“好像这水有股怪味?”
“是有味道,越往里越浓。”徐华回头提醒,“小烈,这儿的水不干净,不要乱吃东西。”
敖烈啃着徐华的尾巴,调侃道:“没吃,就等着吃你呢!”
徐华扭过身子,温柔地舔了舔敖烈的鼻尖。
游过U型的水道,正如徐华描述的,上游了没多久,空间开阔起来,越往上,空间越宽敞,原来地下湖是呈现一个巨大漏斗的形状,倾斜的湖底里长满了水草。
洛云松问徐华:“那护身符是哪儿发现的?”
徐华说:“在这附近,但没有找着骸骨。”
出水后的空间比洛云松想象的要大得多,顶上是嶙峋的钟乳石,岸上只有一条路,不知通向哪儿,洞穴里又阴又冷,飘着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小镇里的商品不全,没有强力手电筒,杨小戟买到的只是普通的家用型,不仅不防水,而且光线暗,洞里的环境只能看出个大概。
徐华和敖烈上岸后变回人形,从防水袋里掏衣服穿,敖烈掏出衣裤后随手把防水袋往角落一放,只听吧唧一声,溅起了一汪黑色的液体,浓烈的臭味顿时迎面扑来,洛云松把电筒移过去,黑水在角落,浅浅的一滩,水面上浮着一层油脂,要不是敖烈随手放袋子,他们还发现不到,洛云松捂着鼻子走过去,观察了一会儿,发出一声惊呼,他指着黑水,激动道:“水啊水啊!是水啊!”
严实熏得几乎要吐了,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当然是水啊,不是水还能是啥?那么臭,简直就像……”
严实说到一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看向洛云松,两人互相瞪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们怪异的表情使得敖烈莫名其妙,他强忍着恶心,把防水袋捡了起来,放进湖里清洗着,黑水从袋子上扩散,像是滴进了湖里的墨汁,敖烈洗着洗着,忽然身子一震,这时候才终于明白过来,回过头,惊讶道:“难道这是……活尸的水?!”
严实顺着水渍望向洞穴的深处,黑水断断续续分布在地上,把地面染得又黑又臭,他们闻到的腥臭味,就是这些水渍散发出来的。
有活尸在洞里出没过,虽然推测不出活动的时间,但那些黑水,肯定是活尸留下的!
是不是周永飞呢?
徐华走在前面开路,严实和洛云松拿着西瓜刀,神色戒备,才走出没多远,忽然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洛云松反应极快,几乎立时把手电筒照了过去。
湖面一圈波澜荡漾开,渐渐归于平静。
转过拐角的时候,不知什么东西在湖水中翻腾,搅得哗啦哗啦作响,敖烈快步跑过去,没一会又跑了回来,摇摇头,说:“湖面只有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可能是鱼。”
前进了十多分钟,到了尽头,徐华停住脚步,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拿着电筒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显然对眼前的东西感到难以置信。
敖烈也直勾勾地看着,张大了嘴,神色变得十分震惊。
他们本想着能在这诡异的地下空洞里能巧遇周永飞,然后砍掉他的脑袋,把七日循环的事情给解决掉。
但没有。
不仅没有周永飞,而且还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他们眼前,横着一面平整的墙,这面墙修筑得非常简陋,由一个个红转头砌成,像是地底埋了个乡村的小土屋。
在地底不知多少米的深处,竟然有一面人工砌成的墙,这事情简直古怪之极,几个男人面面相窥,洛云松掏出爆破符,杨小戟特别交代,要把符折好,用力丢出去,会产生小型爆炸的效果,这符是杨小戟花了半年才画出来的,只有三张,特别珍贵,严实见他要丢炸弹,连忙阻止,在地下洞穴搞爆炸,不把他们埋了才怪,严实掏出锤子,随手砸上去,墙面发出闷闷的声音,掉落一些碎块,严实还想继续砸,敖烈说:“锤子给我,我来。”
敖烈拿着锤子,却不急着砸,他仔细摸着砖头,选了个接缝,大力一敲,墙面顿时凹陷了一个坑,严实看得啧啧称奇:“真是太专业了!”
敖烈自豪道:“我曾经在拆迁队里呆过半个月,还有什么墙没拆过?”
徐华认真道:“小烈,你以后要继承公司,不要再去工地了,工地都是苦力活,学不到什么经验。”
敖烈闷闷道:“那我该找啥工作啊?”
徐华:“大企业,大公司。”
敖烈:“我找了啊,但他们不要。”
徐华:“为什么呢?”
敖烈:“面试不会答,笔试不懂做。”
徐华:“小烈,在课堂上,有教过管理学科的呀?”
敖烈望